12 回憶，初見

當清晨的第一縷光照到柳無顏臉上的時候，柳無顏先是睫毛輕輕顫動，這個時候的柳無顏還很舒服以為是在自己家中，不過片刻後就是記憶回爐，想起來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然後就是猛的睜大雙眼，條件反射的看向旁邊那空出的床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內心想到，還好那赫連植離開了。

要不然柳無顏一想到自己如果清晨起床後第一眼是看到赫連植的話柳無顏內心就覺得郁悶不止。

起床後的柳無顏很麻利的整理好自身的衣服之後剛準備走出這赫連植的房間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一開門是一個王府的小厮看着挺面熟這小厮手中拿着一件屬于他的深藍色侍衛服還有他的帽子靴子等一應俱全。

這小厮對柳無顏此時的尴尬表示木讷只是說道“王爺有吩咐等柳侍衛起床後就換上這身衣服洗漱用具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這小厮朝着身後招了招手又進來一個小厮看來這倆小厮是赫連植安排好的一起伺候柳無顏的。

柳無顏任由這倆小厮幫助他梳洗打扮整理妥當然後就聽到這倆小厮說。

“王爺稍後和柳侍衛要出去辦事不過王爺還沒有回來這段時間還請柳侍衛在王爺房間中等待”。

恩柳無顏點點頭這倆小厮就都離開了來去如風沒有一會的功夫這赫連植的房間中就只剩下柳無顏一個人和剛才一樣。

回想之前和現在種種柳無顏頓時覺得內心困惑還是郁悶。

他和赫連植認識多少年了記得是從七歲那年父親大人柳湛帶着他第一次入宮在禦花園中頭一次見到當時還是一個八歲孩童的赫連植。

記憶中那是一個晴有多雲的中午吃過午飯後身為禮部侍郎的父親大人柳湛就叫過當時七歲的柳無顏仔細囑咐了一番又教導過一遍柳無顏的禮儀終于滿意了帶着柳無顏坐着轎子進宮了。

不過到了宮門口當然柳湛就牽着柳無顏下轎子後，柳無顏至今還記得當他第一次站在宮門口往裏面望着的時候那好奇的勁頭。

柳無顏因為父親柳湛是禮部侍郎的關系從出生就住在上京從來也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不過他家裏有從其他地方過來的父親的友人還有伺候的下人他們都對柳無顏講述過上京擁有其他地方沒有的包容還有博大華麗莊嚴。

柳湛也從小對柳無顏講述宮中的大氣森嚴禮儀。

這一切都讓柳無顏從小就對這上京中的皇宮懷中敬仰和向往經過了非常嚴厲的排查終于柳湛帶着柳無顏走進了皇宮的大門。

首先給柳無顏震撼的就是高大城牆後的巍峨宮殿比柳無顏見過的皇家廟宇還要大那時候還年幼的柳無顏沒有其他的形容詞就是覺得大真的打然後就是讓他沒法控制的害怕膽怯畏懼。

手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不過仿佛不一會柳無顏又很奇怪的興奮了起來這是什麽樣的人才能住在這樣的地方莫非是傳說中的皇上皇後還有那些皇子龍孫。

Advertisement

柳無顏聽父親柳湛說過一些，柳湛沒有理會自家兒子的內心震撼而是淡定的一張臉拉着自己的兒子柳無顏一路走到禦花園。

花園中此時已經有了三個身影一個是大金國宣宗皇帝赫連真勒那時候正值盛年，還有一個就是得寵的五皇子六皇子生母年貴妃年幽岚，年貴妃常年保養得當身材勻稱五官精致容顏美而不俗。

另外還有一個長的瘦瘦高高的皇子這就是當時才八歲的赫連植顯然他不願意挨着年貴妃年幽岚坐着和自己父皇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坐的位置很遠有點生疏。

赫連植一直悶悶的坐在一邊看着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和年貴妃年幽岚在一邊調笑仿佛局外人而柳湛牽着柳無顏的到來就改變這尴尬的一切。

其實從一開始在禦花園中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就覺得七王子實在性子太沉悶怪不得皇上不喜歡。

而五皇子赫連流光六皇子赫連流芒的性子就很讨皇上的喜歡。

柳湛和柳無顏的到來實在讓在宣宗皇帝周圍伺候的太監宮女們覺得出了一口大氣要不然在這麽尴尬下去那皇上一定要生氣的到時候不但七王子要得到懲罰就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難逃責罵。

柳湛也不虧是有眼神的看着這場面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趕緊牽着柳無顏的手給宣宗皇帝跪下聲音儀态姿勢正确的說道“臣柳湛攜幼子柳無顏見過吾皇萬歲”。

宣宗皇帝原本正和年貴妃調笑這個時候一看到自己的臣子過來了也是收斂了原本臉上的笑容正色的讓柳湛和柳無顏起身。

起身後的柳無顏本是孩童自然是好奇的就擡頭看了一眼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已及在一邊已經擺出母儀天下一般氣勢的年貴妃。

年幽岚一看到柳無顏就雙眼放光也不顧原本保持的母儀天下的姿态了趕緊上前來仔細的看看柳無顏後一把摟住柳無顏笑着看向宣宗皇帝赫連真勒說道皇上這柳大人家的公子長的還真好看可惜流光已經有侍讀了不過流芒還沒有侍讀呢不如讓柳大人的公子給我們流芒當侍讀吧。

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原本是想要讓禮部侍郎柳湛的兒子給自己七王子赫連植當侍讀的，不過宣宗皇帝看着自己的愛妃高興，在看看這柳無顏雖然年紀很小不過确實容顏出衆給自己寵愛的流芒當侍讀确實也當的。

這麽一想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就要點點頭。

年幽岚眼巴巴的看着柳無顏問道，“你叫柳無顏”，柳無顏看着面前渾身上下散發花香長相若仙女的大姐姐問道，“貴妃娘娘你是仙女下凡嗎為什麽這麽好看”。

柳湛臉色一變就是原地一跪就像宣宗皇帝和年貴妃賠罪。

不過宣宗皇帝哈哈大笑看着柳無顏而年貴妃也是抿着嘴抱着柳無顏更緊了說道“皇上這孩子嘴真甜臣妾好喜歡”。

宣宗皇帝看着愛妃年貴妃高興也不猶豫了就要下旨了，不過卻是無意中看了一眼赫連植那張和福氏長相差不多的臉。

終于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柳大人這孩子确實不錯朕今天讓柳大人帶着兒子進宮就是為了朕的七王子”，說道這裏宣宗皇帝眼神示意赫連植走過來。

赫連植一步步走了過來卻是沒有看看柳無顏而是對宣宗皇帝說道，“父皇”。

宣宗皇帝看着赫連植終于說道，“老七你看看柳大人家的這位公子你可喜歡啊”。

赫連植面色不改只是沉着臉，這個時候柳無顏已經好奇的看向了赫連植只是看到一個瘦瘦高高沉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看着自己的赫連植。

說起來也奇怪了柳無顏從小到大雖然只有一個父親大人不過自小看到自己的人叔伯長輩哪怕是陌生人就包括大金國的宣宗皇帝年貴妃就對自己很寵不過這七王子為什麽對着他這麽大脾氣。

年貴妃年幽岚這個時候一臉笑容的放開柳無顏，看着赫連植不過笑容不随心而是對着宣宗皇帝說道，“皇上是臣妾一看到這柳大人家的公子迷糊了今天不是給七王子找侍讀的嗎”。

赫連植沉默的聽着一切終于宣宗皇帝忍不住了就要爆發的時候。

柳無顏站了出來這個時候年貴妃早已經把柳無顏從她懷抱中解放出來，柳無顏此時不過是個七歲娃娃慢悠悠當着衆人的面走到赫連植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赫連植的手對着自己一臉擔憂的父親大人柳湛輕輕一笑。

然後對着宣宗皇帝年貴妃笑笑說道，“七王子哥哥可能是害羞了七王子哥哥當然是喜歡無顏給他做侍讀的了”。

赫連植沉默的看着拉着自己手的柳無顏倒也沒有甩掉。

宣宗皇帝也是臉色一變高興了起來就讓赫連植和柳無顏到花園中去玩。

柳無顏和赫連植手拉手來到花園中衆人看不到的地方赫連植突然一變甩掉柳無顏的手冷冷的說道，“你倒是會來事哄得那年貴妃父皇都那麽高興聽說你沒有娘，從小被你爹一個人帶大的相比你從小就很聽話吧很乖的吧那麽你在家你父親就這樣教你的嗎”。

柳無顏原本天真無邪的笑臉也是漸漸變化，看着赫連植那高傲冰冷的臉，此時七王子周圍也是有少數伺候的宮女和太監聽着剛才赫連植那些話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柳無顏生怕這位柳大人家的獨子，自小也是嬌生慣養的被七王子這麽一說生氣大哭起來，他們這些宮女和太監就怕要受到懲罰了。

故而這周圍伺候的太監宮女們也不免看着赫連植的眼神不善。

這七王子為什麽這麽說柳大人家的這位小公子，難怪這七王子不受寵果然是有道理的。

可柳無顏此時也不生氣而是湊近幾乎面對面看着赫連植低聲說道，“七王子殿下你為何如此說柳無顏是無顏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惹到七王子殿下了嗎”。

說到這裏柳無顏距離赫連植臉稍微遠了一點一張小臉都透着委屈小聲說道，“可即使這樣七王子哥哥可以罵無顏可是打無顏唯獨不能說無顏的父親”。

“因為爹爹是好爹爹啊”。

周圍宮女太監看着柳無顏可憐兮兮的樣子，頓時都看着赫連植這個不得寵的七王子臉色更冷了。

赫連植聽着看着柳無顏的表演，神色更冷終于轉身離開。

可柳無顏卻是追了過去一把抓住赫連植的手說道，“七王子哥哥你要去哪裏玩無顏也跟着去”。

赫連植一把甩開柳無顏的手大聲說道，“你滾一邊去”。

赫連植的大聲說話驚到花園中正談笑的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年貴妃年幽岚還有柳湛。

哎呦年貴妃驚叫了一聲然後趕緊走到赫連植的身邊低下身子關心的問道，“七王子可是哪裏不舒服”。

柳無顏看着這一幕趕緊說道，“貴妃娘娘是無顏惹到七王子哥哥了”。

年貴妃看了柳無顏一眼然後看着赫連植輕聲說道，“是這樣嗎七王子”。

宣宗皇帝赫連真勒看着赫連植那冷臉終于說道，“就算是柳家小公子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赫連植你也是哥哥為什麽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你這樣如何身為朕的兒子在天下人面前做表率，在這方面你要多和流光流芒學學”。

年貴妃聽着宣宗皇帝如此表揚自己兒子自然是得意的不過還是替赫連植說話。

赫連植冷冷的聽着看着最後不管不顧掙脫了年貴妃的懷抱獨自一個人離開。

柳無顏怔愣愣的看着一切終于被自己父親大人的一個眼神驚醒追過去找赫連植去了。

柳湛正要給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告罪，宣宗皇帝赫連真勒卻是說道，“柳大人不要多禮此事令公子何罪之有只是朕那七王子從小就很難搞定脾氣不怎麽樣還整天冷着一張臉仿佛誰都欠他錢一般”。

宣宗皇帝雖然是皇帝此時卻如此說話也是接地氣。

惹得年貴妃也是嬌笑連連而柳湛則是賠笑。

終于禦花園中就只剩下宣宗皇帝和年貴妃兩個人還有一些伺候的太監和宮女的時候宣宗皇帝安慰年貴妃道，“愛妃放心朕會給我們的流芒安排一個更好的侍讀這個柳大人家的小公子雖然長的還算不錯性子也可以不過你也知道朕這麽多年來一直對老七疏遠老七畢竟是真的兒子”。

年貴妃一聽宣宗皇帝如此說趕緊主動靠近宣宗皇帝赫連真勒說道，“皇上臣妾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