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過年

廠裏新的職工房開始施工了，這一次廠裏有大半的人都能分到房子。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分到房子，所以競争很激烈。這幾天，趙志國家的門檻幾乎要被踏平了。

蓁蓁姨媽劉希紅家和姑姑付愛玲家，還有大伯付愛國家都已經定下，這次房子有他們的。大家都很高興。

到房子建一半兒的時候，康城迎來了第一場雪。蓁蓁早就給三個小毛頭準備好了羊毛衫，和厚棉衣，拿出來讓他們穿上。

這羊毛衫雖然貴了些，但是暖和，她可不想讓三個小毛頭苦哈哈的過冬。

這個年代還沒有大棚，冬天的蔬菜緊缺。人們會提前藏冬天吃的蔬菜，也就是白菜和蘿蔔。

蓁蓁也買了很多，正發愁要怎麽把買好的白菜搬回家，周明輝來了，還帶了兩個蓁蓁不認識的人。

三個壯勞力，不一會兒就把蓁蓁買好的白菜蘿蔔搬上了五樓。蓁蓁開了秦明家門，把菜放在一個房間，她家沒地方了。

“我看你們蜂窩煤也快沒了，一起買了給你們搬上來把”周明輝說。

蓁蓁連忙點頭，到冬天了，蜂窩煤也要提前儲存很多。不然進入寒冬，冰天雪地的很不好買蜂窩煤。

蓁蓁又去買了很多蜂窩煤，讓周明輝和他的兩個兄弟搬到五樓。

這樣一忙，就是一個下午，到晚飯的時候，蓁蓁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感謝周明輝三人。蓁蓁的廚藝确實很好，周明輝三人直呼吃的過瘾。

冬天的蔬菜和蜂窩煤存儲好，蓁蓁就放心了。不然這個冬天還不知到要怎麽過呢。

轉眼到了這學期期末，蓁蓁四人考試考的都不錯，蓁蓁穩居班級第五名，長安和秦淼也在前十。秦明雖然沒有在前十，但是進步很大，平均分數已經到了七十來分。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也能考七十多。”拿到考試結果那天秦明感嘆的說。

秦淼和長安聽了秦明的話，均是對他翻白眼，“瞧你那出息，就這點兒分數值得你這樣？”秦淼諷刺秦明。

秦明也不在意，他和秦淼、長安三人的相處模式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反而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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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要過年，學校和廠裏都放了假。廠裏今年發的福利不錯，有肉、米面，獎金也不少。這也是因為今年廠子的效益好。

今年家裏雖然就他們四個半大孩子，但是蓁蓁也沒打算湊合着過。她一早就買了很多幹果，點心，年二十六，她又開始在廚房忙活着做過年的東西。

蓁蓁炸了些丸子，肉丸子，素丸子，紅薯丸子都有。還弄了些鹵肉，蒸了些饅頭，包子。

蓁蓁看三個小毛頭都喜歡她炸的丸子，就炸了很多，然後往姨媽、姑姑、大伯家都送了些，當然還送了一些鄰居，像趙志國家，還有五樓的鄰居們。

蓁蓁這丸子一送，大家對蓁蓁的評價更加好。蓁蓁并沒有想過要什麽好評價，她就是覺得親戚鄰居常走動才會更親，他們家就四個半大孩子，要人幫忙的地方多的是。

年三十這天，蓁蓁帶着三個小毛頭到了墓地，給兩家父母磕頭，還燒了紙錢。蓁蓁還讓長安和秦明、秦淼在墓碑前跟他們詳細說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安心，他們幾個過得很好。

蓁蓁不是一個迷信的人，這樣做是對兩家父母的尊重，同時也安慰幾個孩子的心。往年，他們都是跟長輩一起過年，今年家裏沒有長輩，三個小毛頭心理肯定不舒服。

從墓地回家，蓁蓁帶着三個小毛頭做了一大桌子菜，然後邊吃邊守歲。

“雖然今年，我們沒有了父母，但是我們成長了很多，我相信這會是我們最大的財富。未來，我們會過得更好，雖然父母不在我們身邊了，但是他們會為我們驕傲”最後蓁蓁說。

因為昨天晚上守歲，大年初一這天，蓁蓁和三個小毛頭都睡了個懶覺，直到十點多才起床。

起床後，蓁蓁下了餃子，四人熱乎乎的吃了，然後帶着三個小毛頭去拜年。

先是五樓的這些鄰居們，然後是趙志國家以及廠子裏幾個處的不錯的人，像幾個制版師。

拜完年回家，一上五樓就見劉巧珍家門口站了一堆人，都是五樓的這些鄰居。

這是又鬧起來了，蓁蓁心想。以前，劉巧珍沒有懷孕的時候，她和孫慶華日子過得還算和睦。但是自從劉巧珍懷孕，他們家真有些雞飛狗跳的架勢。

“孫慶華，你有沒有良心，我挺着大肚子，你還要我去伺候你們一家人。還有，到底我肚子裏的是你親生的，還是那個死丫頭是你親生的？”劉巧珍聲音尖銳的說。

孫慶華厭惡看了看劉巧珍，沒有和她吵，還算鎮定的說：“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現在帶着曉雲與我媽那裏，你自己看着辦”說完，孫慶華抱起孫曉雲就走了。

劉巧珍又是一陣哭鬧，大家也不得不用好聽話勸她。

蓁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柳青青給她說了才知道。

原來，今天一早，孫慶華跟劉巧珍商量，這幾天他父母那裏拜年的多，他們兩個帶着曉雲去她父母那裏幫忙招待客人。

劉巧珍一聽就不樂意了。往年，因為她多年沒孕，自己覺得低人一等，所以每到過年的時候，在公公婆婆家裏，她都是賣力的幹活兒。

但是今年她懷孕了，再也不想在孫慶華父母和親戚面前低聲下氣，就不想去孫慶華父母那裏幫忙。所以兩人就鬧了起來。

劉巧珍本來自從懷孕後就看孫曉雲不順眼，和孫慶華吵着架，不知道怎麽就拐到孫曉雲身上了。

“其實，她現在懷着孕，到了孫家誰能讓她幹活兒，就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青青小聲和蓁蓁說。

蓁蓁都不知道怎麽說劉巧珍了，好好的日子，作什麽作，再不知道收斂，說不定把這個家都弄散了。

劉巧珍在衆人的勸說下，最後自己去了孫慶華父母家。

“這又是何必？”蓁蓁和柳青青說。

“看起來聰明，其實傻得不得了”柳青青說。

蓁蓁和柳青青八卦了很長時間劉巧珍的事情。後來蓁蓁跟柳青青說：“柳青青，我發現你有八婆的潛質呀”

柳青青聽了，起身就撓蓁蓁的癢癢，“你個沒良心的，剛才你不比我說的更起勁”

蓁蓁最怕別人撓她癢癢，起身就跑，兩人笑着打鬧了一陣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