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二更合一

吃完飯徐海州去洗碗, 喬露收拾飯廳,偶然看見被他随意扔在地上的包袱,打開來, 飾品居然賣得七七八八,只剩三分之一了。

徐海州邊擦手邊走進屋,喬露扭頭, 沖他笑:“今天生意很好嘛,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

徐海州扭了扭脖子:“嗯, 最近有個學生幫我在學校裏打廣告, 掙不少。”

“學生?”喬露停下手裏動作看他,“女的?”

“嗯。”

喬露挑了挑眉,佯裝不在意地應道:“哦。”

撿了些小飾品在手中把玩, 她問:“那是不是要進貨了?”

“是, 明天就要進貨。”

“錢還夠嗎?”她問。

徐海州:“夠, 最近一直在進賬。”

兜裏裝了一沓毛票, 掏出來數了數, 已經攢了六十多, 從兩人結婚到現在也才一周左右吧,真賺啊!

按照現在這個物價,徐海州的收入完全可以讓母子倆躺平啊, 要不是閑不住,喬露還真想帶着兒子做鹹魚。

“這些給你。”數了五十揣兜裏明天進貨用,其餘的都給喬露。

喬露倒也沒推拒, 美滋滋地收下:“行,家裏又可以吃得更奢侈了, 今晚給你倆做大餐!”

徐海州笑開顏:“好。”

趁小家夥在卧室裏逗泡泡小白, 徐海州心猿意馬, 掙紮片刻後決定不能浪費大好的時機,于是長臂一伸,把媳婦兒攬入懷,親了又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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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真甜美啊甜美啊——咋就嘗不夠呢。

最後依依不舍地分開……

“走了。”

“嗯,路上小心。”

望着徐海州越走越遠的身影,喬露想起那什麽“女學生”,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得挑個日子上青藤巷“視察視察”?

……

日頭向西偏,泛舊的夕陽灑在大街小巷,閃着斑駁的黃。

正是下班和放學高峰期,紫藤巷漸漸熱鬧起來,一輛輛自行車魚貫而過,清淩淩的鈴聲提醒着視線盲區的行人注意避讓,鈴音格外清脆,與三十年後滿大街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相比較起來,無端讓人覺得柔和與溫暖。

晚飯過後鄰居們照例聚在枇杷樹下唠嗑,這會兒往往是內院外院人最齊的時候。

喬露今天傍晚在家裏踩縫紉機,十雙手套大概兩天左右就能做完,她讓徐海州帶着喬安到枇杷樹底下找鄰居們玩,正好讓父子倆單獨相處,培養培養感情。

這會兒一大一小出現在樹下,大的俊郎挺拔,小的乖巧軟萌,牢牢吸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母性泛濫的女同志們,瞧這軟乎乎白嫩嫩的小團子,要不是徐海州在場,嫩臉怕就要被阿姨們撸禿了皮。

對于熱情似火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嬸嬸們,喬安表示有點不知所措,拼命往徐海州懷裏拱。

爸爸身上香香的味道很令人心安,可仔細聞,怎麽還有媽媽的味道呢?

喬安深深吸了一口,沒錯,就是媽媽的味道,好奇怪哦……但他好喜歡,這樣的話,只要有爸爸在,他就可以同時聞到兩種味道了!

“這麽多天了還怕生呢?”

徐海州笑着把孩子往上提了提,放在大腿上,孩子自動環緊他的脖子。

“是啊,怕生地很,過段時間就好了。”

想當初父子倆剛見面時,這孩子連走路也不要跟他走一邊,中間得隔着喬露才覺得安全,現在已經能坦然自若地依偎在他懷中,實屬欣慰。

“男孩子還是得活潑點,皮實的娃不容易生病。”

“我也不容易生病的……”喬安小朋友鼓着臉,不贊同田嬸嬸的話。

“哈哈哈,那不更好啦!嬸兒的意思是,讓你多跑跑多跳跳,男孩子活潑點才受歡迎!”

他才不要受歡迎,有媽媽和爸爸就夠了……喬安心裏這樣想。

小嘴兒一撅,抱住徐海州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裏只給大家看後腦勺,即使如此,圓潤的腦袋也招來不少人稀罕。

田嬸兒的兩個兒子都是能跑能跳的皮娃,大的成年後是一米七八将近一米八的小夥兒,高高壯壯,小的雖然才五年級,卻也有一米六七的個頭,哪家孩子能有她養得好?

為此,田嬸兒還是很驕傲的,覺得自己在養兒子方面的經驗十分優秀,尤其樂忠于向新晉奶爸媽們傳授經驗。

無論叔叔嬸子們給他什麽建議,徐海州都一一應道,滿臉真摯,至于聽沒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大夥兒被父子倆的親子款手套吸引住了視線。

“這手套看着挺稀奇,能給我瞧瞧不?”最先注意到的是吳桂芳。

父子倆面面相觑,喬安磨磨蹭蹭窩在他懷裏不太樂意,徐海州笑了一下,把自己的取下來遞給了吳桂芳。

一衆女同志圍了上來,翻來覆去地瞧。

好家夥,這款式咋跟外面賣的不一樣,居然是翻蓋兒的,蓋子蓋起來就能包住手指,拿下來就能使用靈活使用手指,不像他們買的手套,稍微精細點的活兒都幹不了。

這設計真巧妙啊,看起來不難,但她們咋就沒想到呢。

“手套真好,居然是翻蓋的,哪裏買的?”劉姐問。

“我媽媽做的。”原本還怯場的小家夥,一聽有人問起手套便自豪地回答起來,小表情驕傲極了。

徐海州摸了摸他的臉蛋,笑起來:“我媳婦兒做的。”

衆人無一不驚愕:“呀!喬露妹子手這麽巧呢,腦子也靈活,咱們咋沒想到這樣的做法。”

外面一層毛線料子,裏面一層毛絨料子,美觀又實用,關鍵是材料性價比極高,他們都買得起。

“你老婆呢?”吳桂芳問。

徐海州指指卧室:“在裏面。”

“行,我去跟她聊聊。”吳桂芳把手套還給徐海州,後面陳家嬸子,田家嬸子都跟了上來。

“我也去。”

“帶我一個。”

喬露的手套引起了了大夥兒的興趣,沒想到一進屋,就看見她認真地坐在縫紉機下操作,手裏拿着的不正是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嗎。

再走近一瞧,面板上放了三雙,手裏還有一雙半成品,可家裏就三個人,難不成是做給她二姐二姐夫的?

“喬露,這麽晚了還在忙呢?”

“嗯,最近在趕工期。”

見到嬸子們,喬露向屋外望了眼,徐海州還抱着兒子坐在枇杷樹下跟幾個叔叔輩的聊天,幾個毛孩子興奮地圍着喬安打量,嘴巴開合着,看樣子是在跟喬安說話,可小家夥一動不動地趴在爸爸懷裏,不發一言。

“趕工期?誰急着要嗎?”

喬露回頭沖幾個嬸子們笑了笑,搖頭道:“做來準備賣的。”

“呀,小飾品不賣改賣手套啦?”劉姐驚訝道。

喬露搖搖頭,踩一下踏板:“沒有,飾品還賣的,這不是想試試手套嘛,賣得好就多做點,賣不好就當試驗品了。”

“原來是這樣。”

本來吳桂芳是想向她借一雙他們回去比着做,可人家是拿來賣的,他們借去仿照會不會不太好?

“怎麽了?”喬露疑惑,都圍着她幹啥,站半天了也不說話,幹看着。

幾人面面相觑,為難了。

這時候陳佳美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哼了聲:“我媽他們想問你,能不能借一雙手套回去學着做。”

幾個婦女像鬼魂附體似地打了個激靈,佳美媽沒好氣地拍她一掌:“嘿,你這丫頭,咱就是過來瞧瞧,說什麽呢你。”

她二嫂宋青蘋嫌棄地把小姑子推走:“回去寫你的作業,別瞎溜達!”

大人就是虛僞!陳佳美心裏腹诽,最後看一眼手套,不怎麽高興地扭身走了。

說起來她也對那手套感興趣,可那是喬露做的,她才不要主動開口索要呢,不就是個翻蓋手套嗎,沒有實物她照樣能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喬露瞬間了然,斂眉思忖片刻後,大方地拿了一雙手套遞給陳家嬸子,那天晚上報紙堵玻璃洞的事還沒來得及謝她呢。

況且她是剛嫁進來的新媳婦兒,鄰裏鄰居要處好關系,現在畢竟是八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紀。雖然手套是用來做生意的,但還是要照顧好跟鄰居的關系,他們沒有生意頭腦,也不會拿出去做買賣,幹脆順水推舟做個人情算了……

“您要是也想做就拿去研究吧。”

“哎喲,這不好吧。”臨到頭了陳家嬸子還在客氣。

劉姐也說:“是啊,你做生意要緊。”

田嬸兒眼睛一亮,撈過她的手:“哎呀有啥不好的,喬露妹子給你你就拿着,正好我也想做。”

陳嬸兒爽快一笑:“哈哈,那咱偷偷做,喬露賣之前我們不給外人看。”

免得耽誤人家生意。

喬露看向陳嬸兒的眼神裏立馬多帶了分敬佩。

陳家嬸子情商高,很會做人,細枝末節都替喬露考慮到了,可就是這樣一個八面玲珑的女人,咋就生了陳佳美那直腸子的丫頭。

只能說基因有時候也不靠譜吧。

“好呀,那就謝謝你了嬸兒。”

“瞧你說的,我們才應該謝謝你才對!”

“哈哈哈。”大夥兒哄笑着道別告辭

……

受到老婆的囑托,徐海州收攤前去了趟書店,買了本小孩子學認字的書,晚上洗漱完畢,喬露就靠在床頭櫃教喬安認字。

先從二十六個字母學起,再學拼音,最後認字。

喬安對學認字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咬着小米牙在媽媽的指導下一個音一個音地跟讀,聲音軟乎乎的,好幾回有鄰居經過好奇地往屋裏張望,看見和睦融融的母子倆,不約而同露出“姨母笑”。

字母讀了三遍喬安小朋友居然就全記住了,抱着小冊子一遍又一遍地翻,翻來覆去看不過瘾。

喬露又教他唱字母歌,簡單好記朗朗上口,兩遍又給記住了,等到徐海州洗漱完畢回了屋,興沖沖踢踏着毛拖鞋跑過去:“爸爸,我唱字母歌給你聽!”

徐海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迫”欣賞了兒子的“天籁”。

“ABCDEFG……”

一曲完畢,得到了徐海州的大力贊賞,小家夥興奮地爬上床,抱着喬露又親又啃。

“媽媽我還要學!”

喬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兩手擠壓他的嫩臉,擠到變形還是那麽可愛,真想一口把他的腦袋吞了。

“今天夠了,明天再學吧,有的是時間,別着急。”

小家夥悻悻地從媽媽身上翻身下來,縮進被窩:“那好吧,明天我會提醒你的。”

他要快快睡着,睡着以後時間就會像開了倍速那樣,一眨眼就到明天了,然後他就可以繼續學習!

喬露笑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好。”

……

月光溶溶,在七彎八拐的居民巷灑下一股清氣。

喬露套上棉襖走出卧室,此時夜空彎月似狼牙,一半藏在雲後,透着金子一樣的顏色。八十年代空氣很好,滿天的星星多到快要失真,還盛着水。

喬露她男人現在就站在朗朗彎月下,在院子裏壓水洗衣服,那是她留着本來想明天白天洗的……

這男人……怎麽比她還勤快。

喬露心裏暖烘烘的,開口喊他:“晾完衣服趕緊進來,別着涼了。”

“好!”

回去後喬露坐在梳妝臺邊打量自己,看着鏡子裏只着一件吊帶的美麗女人,昏黃的燈光也模糊不了她的容顏。

肌膚如初落的新雪,唇紅齒白,秀麗婀娜,僅一個漫不經心的擡眼,望着你時,顧盼生輝。

別說男人,就是她自己,有時候看得久了都會臉紅……這樣一個美豔女人,如果沒有人保護,且生在農村,那不是饋贈,是災難,在哪個年代都會被“毀滅”。

加之原身是個戀愛腦,也就注定了之後的悲劇……

嘆了口氣,徐海州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微微彎腰,将她嬌小玲珑的身子攏入胸膛。

“怎麽不穿外套,小心着涼。”滾燙的掌心在她手臂緩緩摩挲。

喬露笑着,轉身摟住他的脖子,好聞的青草香從他身上傳來,隐約還能聞到一股奶香味兒,估計是抱喬安抱太久,抱出味兒來了……

喬露低低笑出來:“坐兩分鐘就回去了,懶得換衣服。”

反正等會兒還要……脫。

這小吊帶是結婚第二天,喬露找來幾塊碎布做的,不論冬天還是夏天,她都愛穿吊帶睡,因為布料越少睡覺越舒服,這是她維持了二十多年的習慣。

對徐海州來說,這習慣挺好的,真不錯。

小妻子本就出落地不俗,再配上這麽一“驚心動魄”的吊帶,一低頭,就能瞥見那攝人心魄的形狀。

徐海州心猿意馬,喉結滾了滾,随後長臂一伸,将她橫腰抱了起來,兩人一同上了榻,蓋上被子,第一時間将她攬入懷。

他現在已經習慣的上床就要摟着媳婦兒,簡直了,又香又軟,做個夢都是香的。

“剛才看你跟他們聊了挺久,這麽快就跟鄰居混熟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鬓角,徐海州問道。

“差不多吧。”喬露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裏蹭了蹭,這動作有點像喬安,他也喜歡賴在大人懷裏拱。

“女人有話題後很快就能成為朋友,更何況大家都挺熱情的。”喬露說。

“我之前還擔心來着。”徐海州說。

喬露擡眼望他:“擔心什麽?”

徐海州撥弄她的發絲:“擔心新媳婦會被欺負,擔心你會在這裏過得不開心。”

畢竟喬露帶着個孩子,這年頭“寡婦”兩個字是很有議論點的話題,沾上這倆字,總讓人浮想聯翩,他擔心喬露會受委屈。

喬露卻比他想象中灑脫:“沒什麽可擔心的,總要慢慢适應。”

“嗯,慢慢适應吧,一切有我。”

一吻落在她的額頭,喬露笑了笑,又道:“我今天借了一雙手套給陳家嬸子,估計明天咱院兒裏都是同款。”

徐海州頓了頓:“沒事,借就借了吧,他們都是做來自己戴,又不是出去賣,順水推舟做做人情,說不定還能給咱做個宣傳。”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沒藏着。”兩口子這想法又不謀而合了。

徐海州含笑親吻她的發頂:“我老婆跟我心有靈犀。”

喬露笑着錘他一拳,後又想起什麽:“對了,這不是要辦喜酒了嗎,我想去百貨大樓扯點布,做身新衣服辦酒席那天穿,你覺得怎麽樣?”

雖說剛來城裏喬燕就給她和兒子買了新衣服,但就一件,也不夠換着穿,家裏現在也不是很窮,再怎麽樣棉襖起碼得兩件吧,至于在農村的舊棉襖,東一塊補丁西一塊裂口,确實不太好意思穿出來,要不然人家還以為徐海州虐待老婆呢。

徐海州自然沒有異議,甚至格外贊同讓老婆做新衣服,能多做幾身是幾身,有個這麽漂亮的妻子,條件允許的話,他巴不得天天給老婆穿新衣裳,不重樣的那種。

“想做就買,布票還有嗎?沒有我就去弄點。”

徐海州擺攤大多都是現金流,日常生活所用到的票券都是上黑市換,價格是貴了點,誰讓他是做私人買賣的呢。

“還有,估計夠我再扯個六七尺。不過我還想要羊毛料子和毛呢料子,那種不好弄,你能搞到嗎?”八十年代,毛呢料子在港臺早流行開了,大陸也有,就是小城市很少很少見。

腦中飛快搜尋記憶,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但媳婦兒的要求,想方設法也得辦到。

于是點點頭:“我試試,明天給你答複。”

“好。”

末了徐海州十分認真地叮囑她:“給安安也做一身。”

喬露噗嗤一聲,捏他臉頰,肉挺少,還是兒子的好捏。

“放心吧,漏不了他的。”

當媽的還能沒他想得周到不成?

不過他能時刻惦記喬安,喬露挺感動的,證明他有把喬安當親兒子看待不是嗎?

這邊喬露高興了,爽快賞他一個吻。

“給你也做一身。”

徐海州眼睛發亮,心口甜滋滋:“謝謝我媳婦兒。”

喬露臉一頓爆熱,将臉埋進他胸膛,環住他的肩膀:“睡覺睡覺。”

燈繩一扯,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安安?”保險起見,徐海州小聲喊了喊兒子。

沒人應……應該是睡着了。

低低地笑出來,性感的嗓音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聽在喬露耳裏,臉都滴紅了血。

腦海裏亂糟糟想着,徐海州就欺身壓了上來,呼吸加速,猴急猴急的。

“安安睡着了,我們……”說着手腳不老實亂竄。

喬露心口滾燙,腦袋往一邊撇過去,半推半就:“你怎麽那麽色呀……”

“佳人在懷,情不自禁。”

說罷,像豹子獵□□準無誤地攫住她的唇。

喬露納悶,這烏漆嘛黑的,他咋知道她的嘴在哪兒……

早在之前梳妝臺下的擁抱,徐海州就起了反應。

這會兒吻着老婆,品嘗到那熟悉的甜美氣息,長久的思念總算得以纾解,似沙漠中驟然吹起一陣飽含水汽的涼風,身上的燥熱消散了一些,舒服死了。

徐海州暢快地吸氣呼氣,氣息纏綿悱恻,鑽過每一根骨髓。

然而這點開胃菜對他來說還是不夠滿足,想再索取更多……

吻到動情處,喬露推搡了幾下,卻被他擒住手腕反剪至頭頂。

雙目通紅,仿佛已失了智,看得喬露心尖兒顫了又顫……那什麽話沒說錯,之前和之後……簡直判若兩人!

一吻完畢,體內的火山已經到了随時噴發的地步,徐海州忽然把床頭櫃上的手電筒打開了,光線沒有電燈亮,卻恰到好處的能讓他們看見對方的臉。

徐海州喘着,黑眸移到她的臉上,看見了妻子白裏透紅的臉,看見她被汗水染濕的發在鬓角混亂地糾纏,看見她失神的泛着水汽的眼睛……他眸中的紅更濃郁。

喬露也睜着眼,深深将他的動情畫面刻在腦子裏,他的呼吸聲在靜谧的環境中綿延不絕,像奪魂的魔音,擊潰她的神經和理智。

行到水窮處——

喬露掐緊他滾燙的肩膀,素齒輕露,用力咬住下唇。

自後,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她卻好像看見了今晚月夜下的天幕,看見了那一輪被烏雲半遮起來的彎月,無數顆星星點綴在月亮四周,那麽和諧,又濃烈,燦爛……

白光乍現,有一條雲霧婉若游龍行走在彎月下,慢慢地将那美麗的金黃環繞起來,喬露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成了一幅旖旎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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