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2)

特別理直氣壯的答:“我要生一個孩子!”

說完她就動手扒他衣服,陳遇白攤着手躺着、眯着眼睛享受這天降樂事,正心猿意馬、滿肚子陰謀詭計,卻聽她一邊哼哧哼哧的幹活、一邊柔聲安慰道:“王妃娘娘說了,我有三個哥哥呢,以後鎮南王府一定會兒孫滿堂,我們的孩子即便是與我一樣笨也不怕的,就讓它與鎮南王府結親——二嫂眼下已經有身孕啦!二哥那麽喜歡我,一定也會喜歡我的孩子的!”

正盤算着演哪出話本的國師大人冷笑不已:自然是喜歡,還會喜歡的不、得、了、呢!

不過要他的孩子二十年後喚紀西叫“爹爹”?

做夢去吧!

他冷笑,身上的人卻熱情似火,軟綿無骨的小手四下點火,陳遇白要害被擒,嘴裏“嘶”的一聲,伸手将她揪了上來熱吻。

小離要生孩子啊,自然是配合不已,雙手雙腳的纏在他身上緊緊的,嬌嬌的喘着氣,在他耳邊邀功一般得意的說道:“方才我們臨走時,二哥已經答應了!”

“……”意亂情迷的國師大人手裏和身下都忙着,随口問了句:“答應了什麽?”

“結親啊!二哥與我約好啦——他趕在我們前頭生一兒一女,在我們後頭再生一兒一女,那麽不管我們生兒子還是女兒,都能與我們結親家啦!我們已經約定好啦!”

小少婦被滋潤的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我聰明吧?我厲害吧?我們可以放心生孩子了吧?”的神情。

“紀、小、離!”

本該鴛鴦交頸眠的溫柔冬夜,國師府上空又響起熟悉的怒吼聲……

**

72

鎮南王到底是浸淫朝政多年的老政客,所料分毫不差。不久大皇子從漢中回來後,未等過年便被封屬地。另外,皇上将前任千密使顧明珠指婚于大皇子殿下,并将他們生的那個頑劣活潑的孫子認祖歸宗,取名慕容易之,名入玉碟。

上京城的這個年,便在大皇子府邸的春風得意馬蹄疾裏熱熱鬧鬧的過去了。

Advertisement

大年初三那日,上京城迎來了今冬最好的一場大雪,一夜之間,天地白頭。

國師府晨光初亮,室內安寧靜好,小離尚在夢中,隐隐約約聽到外間院子裏梅花精扯着嗓子快活的喊:“下雪了!好大的雪!我好美啊你們快來看我!”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要去看,可剛爬出被窩就被國師大人一伸手拖了回來。

“外面下雪啦!”她掙紮着推他臉,“我要看梅花!”

陳遇白捉了她手按在枕上,壓着她半邊身子親她,慢條斯理的不悅道:“你倒還有力氣!”

昨日是初二,他們夫婦回門去了鎮南王府,一家團聚新春佳節,喝酒行了酒令,在場那幾個人行酒令,到頭來自然是只有紀北與小離着了道,一個醉的扛起整張桌子在府中狂奔,另一個拍着手大笑着追在他後面叫好,陳遇白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足足鬧騰了半夜才哄得她睡下。

原念着她宿醉未醒,雪天難得,他想多陪她一會兒再起來去院中練劍,可她倒好,一睜眼看都不看他就要往外跑?!

國師大人不高興了,他不高興了下嘴就絕不留情——她不是要去賞雪地紅梅?他就扯開她衣襟,在一片溫香軟雪上吮出了點點盛放的嬌豔紅梅。

小離被他握着肩頭按在床上動彈不得,漸漸被他吮的軟了身子,在他身下嬌嬌的軟哼、渾身發顫,接着便被他抱到身上,騙着哄着叫她自己握着坐了下去……漲得難受,她還是不習慣,一蹬腿就要跑,國師大人眼疾手快,按住她坐了起來。

“喔……”小離一口全吃下去,身子更軟,難受的靠在他肩頭喘氣。

陳遇白舒爽不已的長嘆了一聲,低頭去尋她的唇,含住了拖出她的香舌來細細的吃,小離已經學乖了,知道這個時候聽他話順他意才有好日子過,上下兩處都被他占着,她伸手環上他脖子,溫柔順從的配合他。

她這麽乖,他果然就沒有立刻鞭撻大動,只是那滾燙掌心從她背上一路撫下去,按住了雪臀緩緩使力,逼得她兩腿大張、貼得更緊、将那一大根全都吃到肚子裏去。

小離漲得不行,搖頭從他嘴下掙脫出來,也不哭鬧,就這麽雙目微紅、蹙着眉頭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一幅再也承受不了的嬌弱樣子。

話本裏說只要這麽看着他,他就會憐惜不已了!

可惜國師大人被她看得渾身血熱,眸中精光畢露,低吼一聲将她撲倒在一床錦被之中……

小樓外天地蒼茫、大雪無聲。樓內春光旖旎、軟語嬌哼。

事畢小離累得閉着眼睛直哭,國師大人倒是飽餐一頓、心滿意足,但是被她哭的沒轍——就這麽丢下她去練劍可不成,他下床走到窗邊,推窗一望,滿目白雪。

好在他愛清靜,國師府下人不多,觀星樓周圍更少,此時四顧無人,只着中衣的國師大人翻窗而出,絕妙輕功只在雪地上踏出了幾個淺淺腳印,便折了一大枝的梅花回來。

錯信話本的小離正哭的快睡着了,忽聞外間梅樹精哭爹喊娘,她鼻端嗅到一陣幽谧清香,疑惑的睜開眼,就見她家國師大人正坐在床頭,勾着嘴角一臉的壞笑,手裏持着一枝盛放紅梅,逗小狗似得逗着她。

小離驚喜不已的伸手去搶,他立刻擡手拿走,她生氣的撲過去打他,卻撲過了頭、差點一頭栽下床……

紀小離更羞憤交加了,披頭散發的跳到他背上,張嘴就咬!國師大人被咬住了卻朗聲大笑,夫婦兩個鬧成一團,前來禀報的小天在門外叫了三遍,裏頭才應聲。

**

小天來請,是因為大皇子殿下一家三口駕臨國師府。

國師大人因為一大早心情好,出來見客時眼中仍是笑意盈盈。

慕容磊近日也是志得意滿,看了同樣餍足神色的國師大人,心生同類相斥之感,正色問道:“國師大人可是要納妾了?怎麽看着比我這新郎官還要意氣風發?”

國師大人十分謙虛的道“不敢”,“如何敢與大皇子殿下相提并論?殿下新婚不過月餘,世子都快到能指婚的年紀了。真是羨煞旁人!”

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大皇子殿下沒占着便宜,十分不悅的冷哼了一聲。

“過了正月十五我就要去封地了。”大皇子殿下冷冷的說,“雖然她是你夫人,但是我受人臨終托付,所以得親自來這一趟——好好待她。若有辜負,不說鎮南王府如何,我定不饒你!”

國師大人眼神在他胸口一轉,很想問問他:那砍斷四根肋骨的一刀還疼麽?

但畢竟是嫡親的大舅子,得給面子,他只得應了聲“知道了。”

“李微然……有沒有回來找過你?”慕容磊沉吟片刻,忽問。

陳遇白微搖了搖頭,“他或許已經猜到了,只是不願證實罷了。”

慕容磊語氣裏也有了幾分惆悵:“我從漢中回來時,聽說他在迦南湖邊蓋了一棟竹樓住下了。”

兩人一時俱是默默。還好顧明珠帶着兒子向小離拜年回來,慕容易之跑進來,手裏攥着一個大紅色福袋,跑到大皇子面前獻寶,打開給他看那一整袋的夜明珠:“爹爹你看!姑母送給我打彈子玩的!”

大皇子笑着看了國師大人一眼,把兒子抱起來,一家三口向國師大人告辭而去。

**

送走了大皇子殿下一家,國師大人回到後院,他家夫人正在玩她的百寶箱呢,把她的寶貝們從箱子裏拿出來擺了滿滿一桌,國師大人走過去,輕輕的揪了她耳朵,罵道:“膽敢把我送你的夜明珠給人打彈子玩?誰家的夫人如此敗家?”

小離玩得好好的,忽被他揪了耳朵,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一樣東西就扔他。

陳遇白險險接住那價值連城的玉璧,笑罵道:“膽子越來越大!看來為夫得好好振一振夫綱了!”

這夫綱振的一屋子春意盎然,滿桌的價值連城被推的歪七扭八,事畢國師大人把氣喘籲籲的夫人抱在懷裏心滿意足的逗弄,低聲問她:“你很喜歡大皇子家的小世子?”

“喜歡啊!”小離面生紅暈的靠在他胸口,細細喘着氣:“他叫我姑母的時候,我恨不得把寶貝全都送給他!”

陳遇白覺得好笑,脫口而出:“以後咱們若是有了孩子,你一定是那‘慈母多敗兒’。”

他是無心之言,懷裏的人卻聽得渾身一僵。

前兩日她又來過葵水了。

陳遇白暗悔失言,心中更是猶豫——千密一族早已被連根拔起,以往的顧慮都不複存在了。這幾個月來他将她的藥換了好幾個方子,徐徐圖之,如今她的發色與眸色都已隐隐發紫,按理說可以完全停藥了。

停了藥她應該會徹底恢複千密人的紫發紫眸,雖是至陰至寒之身,由他調理憐愛,懷孕并不是難事。

而陳遇白拖着遲遲未下決心,并不是不想她生孩子,其實他心中的擔憂猶豫是——除了紫發紫眸,資質聰穎也是千密一族的一大特征。

眼下懷裏滿目純真的小妻子,将會變成顧明珠、秦桑那樣傾城絕色、冰雪聰明——陳遇白并不期待。

他希望她永遠單純快樂,而聰明人總是不快樂的時候多。

“小離……你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是嗎?”他捧起她的臉,正色問道。

他的妻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陳遇白心中主意已定,微嘆口氣,将她摟入懷中。

“好。”他承諾她。

他不該替她做選擇,不該因為他自己喜歡、就留住她這個樣子。

無論她變成什麽樣,都仍是他的夫人。況且再怎麽樣——還能比他更聰明不成?

**

小離從那日起便停了藥,國師府庫房裏溫補滋潤的藥材源源不斷的往觀星樓送,國師大人白天給她喝補藥,晚上他身體力行的給她補氣。

國師夫人的發色與眸色一日比一日泛起紫色,好在這時千密族已不剩什麽人,城中偶有傳言,事涉國師大人,衆人也不敢多有議論。

一晃到了開春之時,某一日陳遇白清晨醒來,一收手臂,懷裏竟然沒有了人!

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陳遇白心中已感不好,驚坐起、四處一望,她正在床邊梳妝鏡前坐着。

華麗的純紫色長發披在肩頭,晨光朦胧裏美得簡直不似人間之物。陳遇白從床上慢慢坐起,她從梳妝鏡中看向他,一雙紫眸如寶石一般烨烨生光。

“……小離!”陳遇白聽到自己的聲音竟然發顫。

“你醒了。”鏡中人對他微微而笑,“昨夜睡得好麽?可有做夢?”

“為什麽這麽問?”陳遇白感覺自己額上背上已冒出一層冷汗。

“因為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啊……今日才醒。”她展顏一笑,美豔不可方物!

陳遇白腦中“嗡”一聲,薄唇緊抿。翻下床時幾乎趔趄摔倒,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狼狽。

他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着腳大步向她走去,仿佛稍晚一些她就會消失不見。

**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都好期待完結,因為強迫症患者很喜歡完美的完成一件事情,可是每次都很害怕完結,因為每晚的八點沒有那麽多人為我歡呼,好寂寞。。。

73

陳遇白大步走過去,将她從梳妝鏡前拉起來,握着她肩頭、牢牢控住她。他仔細的分辨她眼中神情,她卻只是微微的笑,不避不讓的任由他緊盯着自己。“怎麽了?”她笑得那樣溫柔,“為什麽這樣看着我?覺得我陌生麽?你不認識我了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遠,陳遇白這一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腿發軟、快要站不住。 焦慮、不安、茫然……害怕。是的,害怕——大夜清貴無雙的國師大人,此刻十分之害怕。 “……怎麽會呢?”陳遇白強自鎮定,聲音顫的發飄,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你無論如何……都仍是我的妻子!”“呵……是麽?”紀小離笑了,她居然能會這樣的笑容……陳遇白頭皮發麻,握着她肩膀的手都在微顫。

他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麽。她是如此的陌生,令他如此的無助。“紀小離!”被逼到了一生從未有過的境地,陳遇白幾乎崩潰了,紅着眼睛低低的吼起來:“你答應過我的事、若是敢忘記或者不遵守,天涯海角,我不會放過你!”他已經徹底亂了陣腳,下意識的,只能出言威脅。不要忘記你曾答應一生伴我左右,否則我絕不放過你!雖給她停藥之時就想到過會有今日,雖不後悔,但他此時深受折磨。他這一生只想要這樣一個人,如今也要失去了嗎?腦中亂得毫無頭緒,只知道手不能放,必須牢牢的抓住她。

他無意識之下指如鋼鐵,小離被抓得極疼,實在忍不住了,悄悄的扭頭去看掌心裏摘抄的要點——沒有說他會這麽樣抓着她肩膀啊……疼的骨頭都要斷了嗚嗚嗚……陳遇白雖狂亂但目光仍是犀利無比,她的小動作逃不開他的眼睛,霎時他腦中略過一絲清明,眉頭微微一動。“小離!”他忽低聲叫她,詫異的看着她,“你的臉……”紫眸紫發的人聞言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柔嫩臉頰,“我的臉怎麽啦?”陳遇白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然目光清明,冷冷的說:“你的臉——看起來還是那麽蠢。”

果然,那雙顧盼生姿的明豔紫眸瞪的滾圓,和以前的蠢樣子沒什麽差別,在他冷冷的注視下心虛的轉了幾圈,忍不住又偷偷的扭頭去看掌心。陳遇白将她的手捏出來,硬掰開她耍賴緊握的拳頭展平——她手心裏密密麻麻的抄着一片蠅頭小楷。方才的對話、語氣、神情,那上頭寫得巨細靡遺。“這些是從哪裏抄來的?”國師大人面無表情的審問。“話、話本……”他很明顯的發怒了,小離演不下去了,老實的答道。“哪裏來的話本?!”“過年的時候明珠姐姐和小石頭來看我那次給的,她說……”“說、什、麽?!”國師大人一字一句的問。“她說……一刀還一刀。”紫發紫眸的小姑娘,再漂亮也是一臉懵懂,如實的傳完了口信,還疑惑的問他:“哪有刀啊?明珠姐姐說我演完了話本就有刀了?可是刀在哪兒呢?”

“在這兒。”陳遇白居然微微的笑了起來,手指着自己心口,“你剛剛把刀□我這兒了。” 紫發紫眸的絕色,大驚失色:“我沒有啊!”她還想解釋,可是他笑得那麽好看——她嫁他那麽久,當然知道這是他極其生氣的神情。小離伸手想去拉他袖子求饒,被他“啪”的打開了手,她扁扁嘴正要哭,被他一把揪過來抱入懷中。“紀小離,”他聲音悶悶的,帶着某種奇異的顫,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耳畔肌膚上,“你這個……蠢貨!”

他喃喃的罵,一面罵着一面在她耳畔、鬓角點點的親。小離被他截然相反的話與動作迷惑得暈頭轉向,直到被他捧住了臉熱切的吻,她吮他唇瓣時有水珠滑落抿入糾纏的唇舌間,有點鹹。小離摸摸自己眼睛——她沒哭啊,哪裏來的眼淚?手被他抓住,然後她被扭着手背過身去,被輕輕的推倒在梳妝桌上……她“哎喲”一聲,爬起來時他已經走了。

國師大人生氣了。一連幾日,白天他除了上朝就在前院萬千堂裏,用膳時低着頭默然不語,晚上回來也是歇在書房裏,連正眼都不看她、更別說同床共枕。老管家和小天都來問小離:“夫人您又怎麽惹大人生氣了?”小離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我沒有惹他!”“不可能!”沒有人相信她。小離急了:“我真的沒有惹他!他罵了我蠢貨、我都沒有與他計較!”老管家與小天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寫着“如此實話,何須計較?”小離:“……你們!”

在衆人苦口婆心的慫恿與勸說下,國師夫人在被冷待的第十日上……爬上了萬千堂的二樓。許多日未曾爬柱子,當初“蹭蹭蹭”幾下就能上去的的修仙小少女身手有些生疏了,翻窗而入時腿一軟從窗臺摔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一路滾到了桌前看書的人腳邊。

國師夫人掙紮着從頭上把裙擺扯下來,一擡頭,她家國師大人正手持書卷、目光冷冷的望着她。“你不喜歡我了!”紀小離突如其來的覺得極為委屈,眼中迅速的蒙了一層霧,哀婉凄怨,“我摔跤了你也不來扶我!我摔疼了!”“活該!”陳遇白冷聲罵,“誰讓你爬上來的?!”

嘴裏這麽說着,手裏已放下書卷要去抱她,可地上的人未等他伸手去抱已經放聲大哭:“你說吃了能生孩子的藥、頭發和眼睛都會變成紫色……我是為了生孩子才吃的……可我變成紫色你就不喜歡我了!”她哭得伏在地上,“……嗚嗚嗚我要回娘家去……我也不喜歡你了!”

原本是打算再冷她一陣給她長長記性的,可是她竟哭成這樣,陳遇白未曾料到。 心總是比理智更快,他回過神來,已經将她抱到膝頭了……他心中默默為自己嘆了口氣。“回娘家做什麽?”他摘下挂在她簪子上的衣帶,理她亂糟糟的紫色長發,故意問她:“叫你爹爹和哥哥們再把我打一頓?”“對!”她哭着大聲答,理直氣壯的。陳遇白忍不住笑起來。

他學貫五車、滿腹韬略,權謀縱橫之術天下能敵他者寥寥,可是他的滿心算計,對她而言毫無用處——你喜歡我、我就嫁與你一生;你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你了!就這麽簡單。這種白白算計的無力,陳遇白卻品出了滿心歡喜之意。

春天已經來了,溫柔的春風從開着的窗戶吹拂進來,早春清新的氣息生機勃勃的充盈滿室,膝頭的人在酥軟春風裏哭的越發大聲。吵死了……陳遇白看着她,愉悅的皺着眉。 他從不是愛熱鬧的人,可是自從遇見她,他再也沒有清淨過。 也許是上蒼看不過他以往的二十多年清淨太過吧?感謝上蒼。

陳遇白心中愉悅的想着,懷裏摟着哭得亂七八糟的人,輕吻着她鬓角哄着她:“好了好了……別哭了——我沒有嫌棄你,只是要給你個教訓,以後不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我是你的枕邊人,你怎麽可以與外人一道捉弄我?”

“嗚嗚嗚我沒有捉弄你……你明明就是不喜歡我了!”紀小離哭得傷心極了,本來是老管家教了以進為退的一個借口,這會兒她自己都信了,悲從中來,天都塌下來了……

若是端密太後早看到這一幕的話,不消地圖飛灰湮滅她也會徹底打消念頭的——這樣的千密聖女,千密一族哪還有指望?天神對千密一族的眷顧果然已經到了盡頭 國師大人教訓妻子的決心也已到了盡頭。“沒有……怎麽會不喜歡你呢?”一顆心都被她哭得化了,國師大人把她抱在懷裏軟着嗓子哄她:“我喜歡你的……來,我來看看,是哪裏摔疼了……”哄她玩、牽了她的手替她把脈,可是片刻之後,那張風靡了上京城萬千少女春閨好夢的俊臉,血色褪得幹幹淨淨。

“小天……小天!”國師大人平地驚雷般一聲大吼,把懷裏人吓的一縮,他又立刻驚慌失措的放低了聲音:“沒事沒事,你別怕……啊!” 門外候着的管家和小天從未聽到過國師大人如此驚慌聲音,以為不知發生了什麽,連忙推門一起進去。

“快馬入宮!請禦醫來!”國師大人白着臉從腰間扯了腰牌甩過去。“怎麽……了?”小離吓呆了。國師大人望着她懵懂的臉,不知該如何告訴她才好——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脈率飛數。是喜脈。她懷孕了! 他的小妻子,被他冷落了足足十日!剛剛還從樓上爬上來、翻窗時還摔了一跤,還聲嘶力竭的哭了這麽久……陳遇白恨不得揮劍自盡!

悔恨不已的抱緊她,心尖都是顫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盼着禦醫快來,親口告訴他他的妻子平安康健、會順利的生下他們的孩子。可憐的國師大人,已經連自己會醫術這種事都忘得一幹二淨的了。小天還愣在那裏——自他記事起,只有宮裏禦醫拿不準來請國師大人垂憐診斷,還從未有過去請禦醫的時候。

國師大人腦中“嗡嗡嗡”,恨不得一擡眼禦醫已經到了,可一擡眼卻見小天還愣在那裏,他差點沒擡手将桌子掀翻了砸過去!國師大人暴怒!老管家拖着小天連滾帶爬的駕車入宮去了。果然,國師府請禦醫,連皇帝都被驚動了,派了貼身太監來問。鎮南王府更是鎮南王妃與紀西親自前來,一時之間國師府迎來送往、熱鬧不已.從前最讨厭熱鬧的人,如今恨不得整個上京城都來熱鬧一番,他的喜悅太多,一個國師府已經承載不下。縱使推演占蔔天下第一,以前的陳遇白做夢也沒算到自己會有這樣熱鬧的以後。

這世上再精妙的算計,也是算人不算己,身在世俗便難逃悲歡離合,惟願你們都能遇見一個人,一生只被他一個人算計,甘之如饴。

《白算計》正文至此完結。第五個年頭的第十本,謝謝看到這行字的你們,參與過我的青春。

長着翅膀的大灰狼,二零一三年九月二十九日晚八點,于南京。

作者有話要說:每一本的結束都與你們道別,都感謝你們這一路相陪。

茫茫人海裏,寫故事的我、看故事的你,萍水相逢、陌路知己。

我們都會老去,沒有人能抓住時光,我只能以故事标記我的歲月,你若看到我的故事,我們便見證過彼此的存在。

我很感激有你們的存在。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