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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擺放着一個梳妝臺,一盒美玉珠翠,一面銅鏡擺放在桌上。
這個房間的擺設無疑都是極為貴重的,顯示出此間主人尊貴的身份,一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幻靈殿的殿主是個女人!
沈畫無疑是吃驚的,人人都只知道幻靈殿殿主十分神秘,卻無人知曉是男是女。
她看了看那半面打開的衣櫥和梳妝臺上稍顯淩亂的首飾盒,心想,這裏剛剛應該有人在的,怎麽……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那張大床上,那裏有一角被衾似被床板夾住,沈畫心中一動,背着風夜衣朝床邊走去,将他往床上一放,便在床畔摸索一陣。
門忽然被撞進來,一個紅衣紅發紅眸的女子走了進來,乍一見沈畫,一雙美眸噴火:“好啊,原來你們逃到這來了!”
難道是幻靈殿殿主!沈畫一驚,不過看着紅衣女子詭異的模樣和她的語氣,她忽然想起那條紅鱗烈龍,“原來是你!”
據說尊級魔獸能夠口吐人言化為人形,想不到是真的,但沈畫已無心驚訝,因為她發現自己沒有一絲退路了。
紅鱗烈龍輕輕地舔了舔唇,笑容森森:“這回我看你還往哪逃!”口中一吐,正要噴出火焰,卻又猛然住了口,差點忘了,這裏是主人的房間,她向來不喜歡她弄亂她的東西,所以在東殿範圍內,她是決計不敢亂噴火焰的。
沈畫看出了她的遲疑,心中有了計較,紅鱗烈龍不敢噴火,但手上的動作一樣淩厲,身形一縱,人未至,一股幻氣便已經迎面襲來。
沈畫微微一笑,迅速從衣櫥中随便抽出一件衣裳,往面前一擋。
嘶啦一聲裂響,紅鱗烈龍就跟火燒屁股似的蹦了起來:“啊,這是主人最喜歡的衣服!該死的人類,給我拿命來抵!”
“看清楚了,那可是你弄壞的。”
“還敢狡辯!”紅鱗烈龍暴怒不已,手中的動作越來越快,沈畫見着屋裏的東西随便抓來一擋,烈龍投鼠忌器,并不敢下狠手,反而自己被折騰得氣喘籲籲。
“有種你就放下那些東西,跟我明刀明槍到外面較量一番!”紅鱗烈龍氣結,在這屋裏打,真他媽憋屈死了!
沈畫嘴角淺揚:“我傻了才跟你到外面打,你堂堂尊級魔獸跟我一個中級皇者打,你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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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的實力再強,魔獸的智商比起人類還是要略遜一籌,而且紅鱗烈龍性子暴躁,她這般戲弄夜只會更加激怒對方,眼角餘光又在床邊迅速過了一遍,有了,那個凸起!
“嘿嘿,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人類皇者,豈是我對手!”紅鱗烈龍打定主意,弄亂了房間,最多回來讓主人罵幾聲,可若是放走了他們倆,主人知道了可是會扒自己的皮!
說完,她一個縱身飛撲過去,沈畫冷笑一聲,雙手往衣櫥裏一探,揪出一堆的衣裳仍向紅鱗烈龍:“接着吧!”衣裳一扔,身子往床邊一翻,緊緊抱住風夜衣,手一按那凸起,嘩啦一響,床板往後一縮,裂開一道縫隙,她連着風夜衣一起滾落。
“完了完了,她竟然跑進去了,得趕緊告訴主人去!”可是主人剛剛受了傷正在閉關調養,這可怎麽辦?
紅鱗烈龍考慮了片刻,決定原地蹲守,防止他們又上來,它可不敢自己下去,那個兇女人和那個瞎眼男人還在下面,哼,反正他們倆實力也不怎麽樣,下去正好兩個都讓那兇女人殺了,至于那裏面,就連那兇女人都進去不,他們就更不用擔心了。
沈畫覺得自己真夠蠢的,這下面可是石階暗道啊,自己就這麽抱着風夜衣撲滾了下來,好在她暗中以幻氣護身,并小心地将風夜衣護在上面,否則這麽一滾非得把本就傷勢嚴重的他滾死不可!
噗通一聲,最後一砸也将本就疲憊不堪身體負荷達到極限的她也給砸昏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天已亮了。
她微微撐開沉重的眼皮,一束光射入眼中,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住眼睛。
沈畫腦中一震,幾乎是立即跳了起來,人呢人呢?風夜衣不見了!
“你是在找他?”一道冷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沈畫回頭,這才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竟坐着一個人,他的神情冷峻而平靜,一雙漆黑的眼睛望着自己,沒有焦距。
他指着離她約百米遠的地方,那個倒趴在地上,後背上卻不知什麽時候鋪裹着一層糊狀物的風夜衣。
沈畫松了口氣,目光這才重新落在冷峻的男子身上,确切地說,是落在他手中的那柄劍上,“你是絕畫神殿的魑?!”
088章 她的親生父親
魑微微擡眸,那黝黑的瞳仁直望入她的心底:“你知道?你真是讓我吃驚,沈畫。”
他平靜的話語裏透着難以覺察的深意。
沈畫蹙眉看着他:“你怎麽知道我叫沈畫?”既然魑在這裏,那她娘呢?
“畫兒。”沒等魑回答,一道輕柔淡雅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沈畫回頭,便見一絕色白衣女子緩緩向她走來,一雙美眸泛着喜悅的光芒。
沈畫驚喜道:“娘!”
阮心蘿輕輕拂過她額上淩亂的發絲,眸中滿是愛憐:“我的畫兒長大了,也變成一個大美人了。”
沈畫猛然意識到什麽,吃驚地看着阮心蘿:“娘,你的病?”
“娘沒事了,實力也已經恢複了。”阮心蘿輕輕幫她捋着發,道,“畫兒是否已經知道娘的身份了?”
沈畫點點頭:“你是西畫大陸絕畫神殿的聖女。”
“沒錯,看來娘不在你身邊的這些日子,畫兒依舊過得很好,甚至還發現了不少秘密,原本娘是不想讓你卷進來的,但現在,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有些事兒娘也該告訴你。”阮心蘿的手從她的發上滑到她的右頰,那裏,曾有一片血色紋路,可如今已經消失不見了,“你臉上那片血紋不見了,可是将它轉移了?”
阮心蘿輕輕褪下她的衣衫,露出她光潔的後背,果然,那片血色紋路就印在她後背靠近右肩處。
“我就知道,他下的咒怎麽可能輕易解開。”阮心蘿嘆了一聲,眸底劃過一抹苦澀,“你這畫咒,是絕畫神殿的殿主親自設下,這世上唯有兩人可破,一個,是殿主自己,一個便是魔尊。”
“當年,我奉殿主之命前來東靈大陸監視魔尊,不想無意間被浣晶這個女人暗算,那個雨夜……”她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臉上浮起一絲淺薄的紅,“之後,我有了你,被殿主知道後,他便想讓我打掉你,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逃出了絕畫神殿,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這麽輕易讓我逃了出來,是因為在我進入神殿的時候,身上就已經被下了畫咒,一旦我背叛神殿,便會遭到畫咒反噬,那是比萬箭穿心還要徹骨的疼痛……可是,我還是挨了下來。”
阮心蘿在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但她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她,沈畫知道,她在害怕。
她伸手,包住阮心蘿的手,輕聲安慰着:“娘,別擔心,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不,事情遠遠還沒完,那個男人,他是個瘋子!他自己得不到幸福,也見不得別人得到!”阮心蘿的聲音微微激動,“當時是魑護着我一路逃出來的,他便派了其他三大神衛追殺我們,如果沒有魑,或許我也沒能生下你,又或者,連我都已經化作白骨。其實,他的眼睛本不是瞎的,那是因為我,他背叛了神殿,遭受畫咒反噬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沈畫驚訝,當年她知道神殿四大神衛的時候,阮心蘿和魑似乎已經叛出神殿,難怪她收集到的關于魑的資料都說明他的眼睛已盲。
“不僅如此,當我生下你之後,畫咒的反噬之力漸漸消失,那時我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畫咒有一部分轉移到你身上,另一部分則逐漸侵蝕我的神智,令我神智衰退,力量也逐漸被封印起來。當時我是為了躲避追殺才躲入秦家,魑一直在暗中守護着我,秦畢遠那個小人多次對我欲行不軌,若非不想再生事端,引起絕畫神殿的注意,我早就殺了他!當我生下你不久,神智完全混亂之際,魑将我們送到了月光村,并在外面設下了陣法,這才讓我們安然存活至今。”
阮心蘿望向魑,這一刻,她的眼神裏有着溫柔和安定,沈畫心中浮起一絲疑慮,忍不住問道:“娘親,那我的父親是誰?他為何沒有護着你?”能讓阮心蘿背叛絕畫神殿,歷經千辛萬苦也要生下她的男子到底是誰?她相信,阮心蘿一定愛着那個人,否則也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
她一度曾以為是魑,現在看來不是。
阮心蘿回過神,轉過身,望向身後一座異常華美的殿宇,殿宇下方,是一道白色的石門,那種石頭沈畫知道,叫幻石,并不是說它有多麽的堅硬,而是,它是一種能夠吸收幻氣,連幻氣都無法打破的石頭,匠人們多把它磨成粉末加入鐵漿中,鑄造成幻器。
幻石的數量并不多,尤其像這樣大一塊幻石更是異常罕見,想不到幻靈殿殿主竟然能将它打磨成門,裏面可是關了什麽人?
“你的父親,就在這扇門後,他就是能夠與絕畫神殿殿主相抗衡的魔尊聶烨!”阮心蘿忽然道,渾然不覺不遠處的魑握住落雪神劍的手更緊了,一道道青筋微微浮現,冷峻無波的面容也有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裂痕。
沈畫驚得倒退了好幾步,怎麽會是魔尊!
“前不久,我從你的老師東靈學院的姬老那裏得知若是你身上的畫咒十八歲之前不能破除,便會有生命之憂。你長至九歲的時候,畫咒曾發作過一次,我差點以為你會離我而去,不想,那次你竟然挺過來了,原想最多畫咒只是破壞你的容貌,你還是能健健康康活着,可是就連這份簡單的願望都沒法實現。呵…殿主可真是夠狠絕的。”阮心蘿的眸底迸發出一片冰冷駭絕的光芒,“再有幾個月你就滿十五歲了,距離十八歲只有三年,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死去,所以,我才來找他。原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與他有任何瓜葛了……卻原來,想逃也逃不掉。”
“娘,我沒事,三年,還有三年時間,我一定會成為幻神,破了畫咒!”沈畫握着她的手,堅定道。
“傻孩子,以娘親現在的畫尊之能也只能勉強破了自身餘下的畫咒,你身上承載了我三分之二的畫咒之力,若非你擁有魔尊強橫的血脈,怎可能存活至今!殿主一手畫咒毒烈至極,豈是那麽容易破解的,你就算成為幻神,最多也只能破解一部分,免去你性命之憂,但我怕你會步上我的後塵,十幾年來活得渾渾噩噩,生不如死。如今唯有以娘親聯合魔尊之力以咒化咒,才能徹底解除你身上的畫咒。不過,現如今知道他在裏面也沒用,那道幻石門沒有鑰匙根本就進不去,幻石門的鑰匙一直在浣晶身上。我先前與她打過一次,不分勝負。”
沈畫聽得呆怔半晌,阮心蘿不可能會騙她,對于絕畫殿主,自己畢竟不如她了解,絕畫殿主的能力她親身所受,自然更為清楚。
她望向那道幻石門,她的親生父親,絕世魔尊就被關在裏面?如此人物,又怎會被幻靈殿主關起來呢?阮心蘿與她與魔尊,又有怎樣的糾葛?
沈畫忽然對裏面的人充滿了好奇。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幻石門正中的一個五角星形孔上,那應該就是鎖孔所在了吧,不過這個形狀看起來怎的如此眼熟?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細瞅了瞅,雙手一拍,“差點忘了,我有個形狀大小與這鎖孔差不多的晶石,不會就是幻石門的鑰匙吧?”
說着,她小心翼翼地從玉佩空間中将那黑色晶石取了出來,這只有小半片巴掌大的黑色晶石正是當年從幽藍碧月花芯裏取出來的,她一度扔給幽冥虎當玩具了。
阮心蘿一瞧見這塊晶石,大吃一驚:“就是它!畫兒,你怎麽會有幻石門的鑰匙?”
“是我無意中得來的,看形狀大小倒是一樣,我先試試能不能打開。”說着沈畫便将黑色晶石塞進那個星形鎖孔中,果然嚴絲合縫!
這時,一道黑色光芒從晶石中射出,她們發現,這塊晶石竟緩緩轉了起來,約莫轉了三圈才停了下來,光芒斂去,幻石門從中裂開一道縫隙。
阮心蘿雙手微微顫抖着,不敢去推那道石門,“畫兒,你來開。”
就在這時,石門裏突然傳來一陣驚疑的聲音:“師傅,這門怎麽自己開了?”說着,一股大力從裏面一拉,石門大開,露出一張英挺俊美的容顏。
沈畫愣了一下,試探地喚了一聲:“侯寶?!”
石門裏,男子高大俊朗,雖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但還是能看出當初的輪廓,而且這聲音也與當初月光村那個喜歡叫她醜丫頭的侯寶十分相似。
“你認識我?”門裏的男子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侯寶!我是沈畫!”
“沈畫?”侯寶蹙了一下眉,倏地想起什麽,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指着她顫顫道,“沈、沈畫!當年月光村那個醜丫頭?!”
“嗯,是我,你怎麽會被關在這裏?魔尊呢?”
侯寶一時興奮不已,聽沈畫問起魔尊,頭朝後一轉,大聲道:“師傅,你快出來,是沈畫,是沈畫來救我們了,就是那個我跟你提起過的月光村的醜丫頭!”
師傅?沈畫額上瞬間滑下道道黑線,侯寶竟然拜魔尊為師?
089章 調教女兒女婿
“醜丫頭?”一個低沉卻十分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傳出,“呵呵,是個美人,怎的叫醜丫頭?”
沈畫擡頭,對上了從陰影裏緩緩行來的颀長身影,他并未看向衆人,而是先從門上把先前那塊黑色六角晶石取下,擡起手腕,衆人這才發現,他手腕上還鎖着一對精美的幻石鏈,看質地,竟比起那厚厚的一扇幻石門還要上乘。
他取出黑色晶石,将手指伸到嘴裏,咬出血來,再将血滴入晶石中,頓時一片黑色幽光散發開來,他持着黑色晶石對着手腕一劃,那對幻石鏈應聲落地,竟是被生生割開!
這才轉過身來,衆人皆是一震!
他有着一雙如海深藍的眸子,深邃而璀璨,容顏俊美絕倫,有種不遜于風夜衣的淨美風華,純黑色的長袍沒有一絲花紋,穿在他身上,卻顯得異常優雅華貴,一頭黑色及地長發仿佛是那山巅傾瀉而下的黑色瀑布,柔滑潤澤。
他疑惑地看着門外呆滞的幾人,露出一抹冷淡有禮的微笑:“多謝諸位搭救。”
其實,他悠閑自若的神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被關了許多年的人,更不像是那風雲東靈和西畫兩個大陸的魔尊!
乍一見他,阮心蘿的感覺最為深刻,十幾年前,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便是這般年輕俊美,一點變化都沒有。
“聶烨。”阮心蘿輕輕喚了一聲,這一聲名字裏,飽含太多複雜的感情,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喊他,也許,他甚至都記不得自己是誰。
魔尊将目光移到阮心蘿身上,半晌,藍眸中泛起一絲淺淺的波動,遲疑道,“你是……當年雨夜裏那個人?”
阮心蘿苦笑,他甚至記不得自己的名字,果然,愛上他是自己這輩子最無奈的事,沒有人比她更明白,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人,絕畫殿主雖然瘋狂而殘忍,好歹對龍護法有感情,一心一意對她。
可他呢,那樣的絕世風華迷惹了多少少女之心,卻又将之無視,原以為,自己會是不一樣的,所以那一天,她是心甘情願地與他共歡一宿。
現在看來,她與浣晶一樣,她忽然有些可憐浣晶,她愛他愛得瘋狂,卻換來他的無視,甚至是冷漠以待,而她偏偏又看不開,用盡手段,将他軟禁在這座宮殿裏,哪怕,讓他恨她也好,只要他心裏有她。卻不知,或許,他心裏連怨恨都沒有。
她稍稍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魑,心底泛起淡淡的溫暖,這十幾年來,她還有他的陪伴。
想到這,她心底再次見到聶烨的激動心情也慢慢平複了,第一次,她敢這般正視那雙曾讓無數人沉迷的幽深藍眸:“是,我是阮心蘿。”
“我記得了,你是絕畫神殿的人。”他的話再一次将她的心血淋淋地剖開,他就只記得她與絕畫神殿的關系!
不過,無所謂了,她忽然笑了,笑得凄涼:“不,我已經不是了,而且,絕畫神殿現在已經是我的敵人。”
“哦,為什麽?”聶烨有些好奇,他記得,當初她可是絕畫神殿的聖女,受他那師兄的囑托,前來監視他的舉動。
阮心蘿拉過沈畫:“因為她,我的女兒。”我們的女兒!
“女兒?”難怪,絕畫神殿的聖女要求是聖潔的處子,不過那天……聶烨淡淡看了沈畫一眼,眸中終于現出些許不一樣的情緒,“難道她是我的孩子?”
“不是!”不知為何,阮心蘿突然否決,“她是我和魑的孩子!”
魑聞言,一雙毫無焦距沉如死水的眼睛裏有了一絲波瀾和異樣的神采。
沈畫吃驚地看着她,再看看聶烨,卻不見他的表情有什麽變化,只淡淡點頭,說道:“她是個天賦絕佳的孩子,兩年時間,我能讓她成為幻神。”
“師傅,我就說過沈畫很厲害吧,那我呢,我什麽時候才能夠成為幻神?”侯寶一聽幻神這倆字,驚羨無比,神啊,這個字眼聽起來就很厲害,不過,事實上,他對這些幻氣等級一點也不了解,他剛從月光村出來沒多久,就被帶到這兒來了,似乎是因為他身上帶着的一枚黑玉指環,那是瘋娘身上的,那次瘋娘失蹤,他在她們家裏找到的,看着挺貴重,所以就一直戴在身上。
後來他才知道,這是師傅的東西。
“啊,我知道了!”侯寶突然大叫一聲,引來衆人側目,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指着阮心蘿道,“難怪我看你這麽眼熟,原來你就是瘋娘!”
乍一見沈畫變得美貌無比,他還沒反應過來,而瘋娘好像也變得更加漂亮了,最最重要的是,聽她說話一點也不瘋的樣子,看起來還很有氣質,比他一路走來見過的千金小姐看起來還要漂亮,還要有氣質。
所以他雖然看着眼熟,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沈畫瞅着他無語,“反應還是這麽慢!”
侯寶嘿嘿一笑:“師傅總罵我太笨。”其實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挺聰明來着。
“你是很笨,好在還挺勤奮。”聶烨微笑,而後轉向沈畫,“你想不想當我徒弟?”
沈畫搖頭:“我已經有師傅了。”雖然那老頭一點也沒有當人師傅的自覺。
“沈畫!”一聲緊張而虛弱的叫喚讓沈畫臉色一變,撇開魔尊直接奔向不遠處趴在地上的男子。
“風夜衣,你醒了!”沈畫欣喜地喚了一聲,緊緊握住他的手。
風夜衣睜開眼,勉強一笑:“背上這麽疼,看來我們運氣不錯,竟然沒死。”
“咦?現在的年輕人天賦都這麽好麽?”聶烨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兩人身旁,一雙藍眸晶亮地看着二人,難得出現一絲欣喜之色。
“他是我師兄。”沈畫望着魔尊眸底的神色,心底騰起一絲怪異的感覺,他該不會又想收風夜衣為徒吧?
聽到她的話,聶烨臉上露出一絲詫異,旋即笑道:“你們師傅下手倒是挺快,好吧,看來我注定只有一個徒弟了。說吧,你們救我,有何要求?”
阮心蘿上前,眸底閃過一抹痛楚,卻直視着他:“我想讓你幫我女兒解除殿主下的畫咒!”
聶烨看着沈畫:“讓我看看是什麽畫咒。”
風夜衣強忍着疼痛猛地坐了起來,将沈畫擋在身後,阮心蘿神色微變,它可是在沈畫的後背……
“怎麽了?”瞧着風夜衣和阮心蘿的表情,聶烨疑惑。
沈畫瞧這陣仗,忽然覺得好笑,對面那個人可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有必要這麽緊張麽?
“沒什麽,侯寶,你能不能帶他避開一下?”沈畫指着風夜衣對侯寶道。
侯寶一見風夜衣比女子還要絕色的容貌,心底不禁一陣驚嘆,從他受傷還不忘護着沈畫的動作來看,他們倆的關系定然非比尋常,想到這,他不由一陣懊惱。
見二人離開,沈畫這才轉過身來,卸下半邊衣裳,敞露的背上頓時現出一片猙獰的血色紋路。
聶烨神色一凝,伸手抹了抹,只見一片被他的手抹過後,那巴掌大的一片血紋皆似活了一般,順着某個軌跡蠕動。
“是冥陰血剎咒,在她的血液中烙下毒咒,要解咒需得借她雙親之血為引。”聶烨神色微動,雙眸微微眯起,似乎要将阮心蘿看穿,“按理說,她出生時就活不了,但她的血脈卻是十分強橫,而且,剛才我試探血剎咒強弱的時候,它與我産生了共鳴,這說明,她與我有血親之緣,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到得後面,他溫和平靜的語氣聽來竟淩厲異常,甚至帶着強大的威壓,阮心蘿面色蒼白,一口血噴出,軟倒在地,“是,她是你的女兒!”
“娘親!”沈畫一把扶住阮心蘿,面色平靜地望着聶烨,“我是不是你的女兒并不重要,或者我能理解她欺騙你的原因,她騙你,是因為怕你不能容忍我的存在,你是個叱咤天下的魔尊,血脈高貴,而她,只不過是一個愛你,而你并不愛她的可憐女人,當年有了我也許是一個意外,可她為了這個意外承受了十幾年的身心折磨,卻仍舊沒有後悔。
她今天同樣是為了救我,給我一個存活的機會才會跑到這裏救你,你能理解一個當母親的愛女之心麽?你大可以當我不存在,我也不一定非得找你當爹,我覺得魑就不錯,我不會借着你的名頭向別人炫耀我有個魔尊爹爹。如果你介意,我就不找你破咒了,哼,不管是幻神還是畫神,我相信我早晚都能達到,不過是晚一點破咒,又有何關系!”
說到後面,她完全就是帶着賭氣的語氣說話了,什麽魔尊,什麽爹爹,只不過提供一顆種子,生又不用他生,養也不用他養,他介意個屁!
“畫兒!”阮心蘿不由心急她的口快,魔尊情緒反複無常,剛剛看着溫和好說話,也許下一刻他就翻臉了。
“不愧是我魔尊的女兒,真夠狂妄的!”聶烨微微一笑,剛剛那駭人的氣勢一下消失殆盡,“別這麽快翻臉,我覺得有個女兒還挺有意思,丫頭,這回你可不能以有師傅拒絕我了吧,我調教自己女兒女婿理所當然。”說完,他那雙似乎能夠穿透人心的眸子瞥向剛剛侯寶和風夜衣離開的方向。
------題外話------
艾瑪,這魔尊出來會不會挨罵…好吧,其實我只覺得他脫線了點,有點小武癡,其實還是個很帥氣滴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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