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沒見過诶。”
前來刺殺的人身上除了和服和鬥笠空無一物,沒有家紋,體內也沒有咒力,使用的咒具來源也探查不到,即使是六眼,對這種情況也無從下手。
五條悟倚在浴室門邊,低頭玩着掌機:“說不定是傑自己惹的禍,和老子根本就沒關系啊。”
“這些人全部都沒有咒力。”夜蛾正道一邊上報高層,叫人過來收拾殘局,一邊分析:“有能力訓練出這樣隊伍,咒術界也只有一個家族了。”
他沒有把話說出來,但是誰都知道,只有禪院家才會使用無咒力的普通人,訓練他們,并且還組成了[軀俱留隊]。
“不是吧。”五條悟露出不屑的神色:“禪院那些家夥……連雜魚都算不上啊。”
那邊兩個人在追究兇手,被刺殺的少年卻一副神色倦怠,無心關注的模樣。
擔憂的目光望過來。
“夏油君。”
她問:“要出去走走嗎?”
京都的夜晚總是這樣寧靜平和,路燈昏暗,使眼前的小路和町屋變得朦胧,叫夏油傑想起鹿野憐家的客廳。
“鹿野同學。”他笑了笑,提起精神找話題:“你是很喜歡昏暗的環境嗎?”
“只是因為瞳色淺,所以接受不了太強的光。”她笑,“弟弟們的年紀小,對光線也就更加敏銳,所以在挑選燈具的時候,特地選了比較暗的。”
“原來是這樣。”
“您不太适應吧?”她指了指右邊,“下次來家中做客,可以打開沙發旁邊的落地燈。”
“沒有,那樣的氛圍也很好。”就像現在一樣,說着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但是卻很放松,就好像所有的煩憂和郁氣都在某個瞬間消散了,雖然是夜晚,卻給人晴空萬裏的錯覺。
她在一個小攤前駐足停留,夏油傑跟着看過去,臺子上擺着一些精巧的手作物,鑰匙扣、梳子、小玩偶、還有可愛的小文具。
鹿野憐拿起其中的一個,還不用講價,一向給人精打細算印象的中年大媽就主動開啓了白送模式。
少女像是不知道怎麽拒絕別人的好意,稀裏糊塗地拿了一大堆小東西,不久之後,攤主幾乎是将整個臺子都塞進了她手裏。
臨走前,鹿野憐放了一疊現金到攤子上,走出一段距離以後,松了口氣似的朝他笑,語氣還有點愧疚:“剛剛沒有來得及關閉術式,也不知道我給的錢夠不夠……”
“嗯?”夏油傑一愣,“憐剛剛用了術式嗎?”
……
怎麽就這樣喊出去了,她會覺得自己在冒犯嗎?還是說……像他們一樣喊名字也沒關系?
思索間,夏油傑沒有替自己找補,而是自然地接着話題往下說:“那些小東西也不貴,肯定足夠了吧。”
“但願如此。”她低頭看着懷裏的袋子,眉目彎彎:“弟弟們很喜歡收集這些小物件,憐昨天還在想去哪裏買伴手禮呢。”
于是得到答案了。
他也有叫她名字的權利。
**
夜風習習,不知不覺又下起了小雨,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夜蛾正道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了高層處理,因為夏油傑沒有受傷,所以交流會照常舉行。
黑發少年躺在新房間的床上,心中思緒繁多。
從五歲起,他就一直被咒靈惡心的味道襲擾,一開始只是對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感到好奇,探索間遇見了強大的咒靈,那之後就被迫開啓了變強的道路。
到現在,他已經足夠強大,咒靈對他而言已經構不成威脅,但因為有着‘想要保護弱者’這樣的理想和信念,所以還可以忍受咒靈惡心的味道。
只是精神的疲憊無法依靠理想消除,早在三年前,夏油傑就開始長久的失眠,因為不想叫人擔心,所以一直以來都用通宵玩游戲模糊過去。
但今夜不知道為什麽,剛躺下就有了十足的困意。
以往渴求的困意現在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夏油傑稍微坐起來一點,拿出手機翻看。
明明都已經單獨出去散步了,名字也準你叫了,結果還是沒有要到電話號碼。
對待刺殺都能臨危不懼肆意笑起來的自己,剛剛怎麽會像個膽小鬼。
不過……
剛剛躲雨的時候,他短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和想象中一樣的觸感,好像輕輕用力就會碎掉。
少年放下手機,下次再努力吧。他想。
**
昨天睡得太早,起來的時候夏油傑還有些恍惚,失眠的人難得睡了個好覺,精神反而會變得更加疲憊,向大腦發出信號,索求更多的睡眠。
他用冷水洗過臉,走到酒店樓下吃早餐,五條悟很快也下來了,在他身邊坐下,打着哈欠。
“查不出來。”五條悟随便拿了個甜點往嘴裏塞,“嘴裏的毒藥也送到家裏去化驗了。”
因為大少爺沒法免疫毒藥攻擊,所以這些年五條家對藥物一類的也做了很多研究,“說是沒見過啊。”
五條悟裝模作樣地嘆氣:“傑好像惹上不得了的家夥了。”
“無所謂。”夏油傑笑笑,“那種人十個和一百個也沒區別。”
夜蛾正道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這句話,他神色立即變得正經,語氣也嚴肅起來:“還是要注意一點,就是交流會的時候,也不能掉以輕心,京都校沒有結界,如果有人想要刺殺的話,也是可以來去自如的。”
“嗯嗯。”兩個DK敷衍點頭,夜蛾正道看得有點來氣:“別在這裏浪費食物了,硝子和憐都已經到京都校了。”
以為自己起得很早的兩個DK:“……”
交流會分為兩天,第一天是團體戰,第二天是個人戰,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強烈要求,東京這邊只來了一年級,家入硝子和鹿野憐沒有戰鬥能力,因此東京校能上場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喲,老頭還沒死呀。”五條悟揮揮手和京都校的老師打招呼:“一場打完了事吧。”
京都學生們投來不贊同的目光,五條悟笑了笑:“喂,老子今天把你們打得上不了場,明天你們也是照樣要棄權的吶,所以乖乖認輸怎麽樣?畢竟你們——真的很弱啊。”
真是嚣張的要命。
“廢話少說。”禪院直哉冷下臉:“讓我看看這些年你的成長吧,六眼。”
畢竟在五條悟休息玩樂的時候,身為禪院少主的他可是在不眠不休地訓練啊。
戴着墨鏡的少年誇張地笑了一聲,撞撞旁邊的摯友:“快點結束回去吃早餐。”
和他勾肩搭背的丸子頭點點腦袋,掃了一眼對面的陣容,說不出來的陰陽怪氣:“只有九個人麽。”
“你少得意!”對面的禪院直哉二話不說發動了攻擊,咒力的流向卻是五條悟那邊。
也許是大家都把六眼當成了大魔王,又或者是開局五條悟的嘴臉實在太氣人了,就像打BOSS那樣,京都校的各種招式都齊齊往他身上招呼。
被小瞧了……
夏油傑笑了笑,正打算站着看戲,就聽見身旁傳來輕輕的咳嗽聲。
長發少年依舊穿着和服,朝他行禮,語氣溫和:“客從東京來,叫你一個人枯等寂寞實在失禮,既然如此,就由我來當你的對手吧。”
“沒關系嗎?”
夏油傑還記得五條悟的話,因為加茂憲澈的态度不錯,他的語氣也不差:“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說你的身體不太好。”
回應他的,是急速襲來的攻擊,和少年留在原地的殘影。
好快的速度!
血液凝成刀刃刺向心髒,即使夏油傑盡力躲避,但肩膀上還是被開了一道口子。
一擊得手,加茂憲澈也不追擊,只是站在不遠處朝他行禮。
“因為身體不好,時常有人覺得我文弱,加以輕視,但敢當面問出這種話的人,你是第二個。”
赤血操術嗎……
這還是他除了和五條悟對戰之外的第一次受傷,夏油傑收起輕視的心思:“抱歉,剛剛是我小看你了。”
“不必道歉。”少年笑起來,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方才那一擊,就算是我的回禮。”
身為禦三家之子,加茂憲澈已然把赤血操術使用得爐火純青,夏油傑漸漸認真起來,因為還記得五條悟的話,他總是下意識收起力道——他可不想真的把人打死。
這邊戰局有些膠着,無所顧忌的五條悟那邊結束得很快。
禪院直哉被摔在地上,臉上閃過不甘和憤恨,在咒術界,血脈和天賦大于一切,後期成長的效果微乎甚微,但即便如此……
他也還是在,每一天都在,拼了命地努力啊!
可是就十秒,僅僅過去十秒,多年來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像小時候那樣倒在地上,六眼俯視着他,話裏滿是不屑和厭煩,就好像對待一只煩人的蒼蠅:“在看哪裏?”
腦袋被踹了一下,少女的身影變得模糊。
就像那時候一樣,視線裏只有長長的烏發、猩紅的血,還有靜止的和服裙擺。
風吹動她的頭發,可是她的裙擺卻不起波折,無動于衷。
“不會在幻想憐會過來看你吧?まぁ、這副樣子老子看着都覺得可憐了。”
“不過啊……”
踩着他腦袋的少年輕輕笑了一聲。
“說過的吧?她才不會理會你這種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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