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對峙

這幾天以來，蕭戟都頂着那張變化了的臉早出晚歸，張非茫幾乎看不到他。那天他還接到了朗波的視訊，朗波極力邀請他參加樂隊。

“真的非常非常好玩，每天都能聽到不同的音樂，以你的能力肯定能火遍第一區所有的酒吧！”

朗波說得手舞足蹈，兩個眼睛閃閃發光，活脫脫一個大金毛在自己面前撒歡。想到這裏，張非茫忍不住笑了笑，視訊對面的朗波立刻呆了一瞬間，之後才撇着嘴道：

“反正現在星網上那麽多人罵你，說你博眼球，我看他們就是嫉妒你！你來地下酒吧創作闖出個名堂來，創作出作品，我看誰還說你。”朗波憤憤不平地揮揮拳頭，“我就揍死他們！”

朗波說到網上的那些評論，張非茫的眼神黯淡了片刻，确實，星網上的網民攻擊力比起藍星的網民，就是有過之而不及。

“好，好吧，我考慮一下——我得跟我的經紀人商量一下。”

朗波皺起了眉頭：

“經紀人？什麽經濟人？你不會進了什麽吸血公司，簽了什麽協議吧？快把你們簽的合同給我看看，我給你參謀一下，以免你個小傻子被人騙了啊！”

朗波特別焦急——這種态度讓張非茫心裏有點熨帖，被朋友放在心上關心，實在是讓人開心了。正在這時候，一個硬梆梆的男聲響了起來：

“他不會被騙的。”

嚯——張非茫被吓了一跳，在沙發上扭頭一看，蕭戟站在門口，臉上嚴肅的不行。

他穿得灰撲撲的，如果不是那雙眼睛，真是讓人注意不到。張非茫不由地問：

“今天，怎麽這麽早……”

但蕭戟沒有看向他，隔空和光屏上的朗波對視。朗波也不看張非茫，收起了臉上那親昵的表情，沉着臉看蕭戟。

朗波哼了一聲，這個人長得根本沒非茫說得那麽好看嘛，他擡了擡下巴，語氣似乎有點漫不經心：

“哦，你就是我們非茫的那個朋友啊？我都邀請他過幾天來我家裏住了，到時候你就要一個人住了。”

“你不陪他的話，我帶他去玩。”

蕭戟掃了一眼張非茫，見張非茫的表情還是那麽地無辜，胸中那股怒氣更甚，但他臉上一點也不變。反倒低下頭和沙發上的張非茫對視，張非茫歪了歪頭，仰着頭接住他的眼神，有幾根銀發翹了起來。

“你中午吃飯了沒有？”

光屏上的朗波就被這麽晾着，他氣得跳腳，恨不得立刻從光屏上沖出來，擋在張非茫和蕭戟的對面。

“我還沒吃……怎，怎麽了？”

“把視訊關了，我們出去吃，順便談點事。”

張非茫哦了一聲，扭頭和光屏上的朗波解釋。

蕭戟已經往樓上走了，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張非茫，張非茫還在認真地解釋，光屏上的朗波和他隔空對視，兩個人都從對方目光裏看到了深深的敵意。

“那你一定要參加樂隊哦……就算你不參加，你也得來看我的樂隊表演啊！”

“那當然了，肯定會看的。”

張非茫把視訊挂了，趕忙跑去換掉家居服，乖乖在門口等着蕭戟。蕭戟也換了衣服，墨綠色大衣下身材挺拔，臉也換回了原樣，見張非茫緊張地等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溫和一些：

“我們去餐廳吃飯。”

“為什麽突然去餐廳？”

張非茫有點不安，雖然這幾天晚上他都有按時給蕭戟打晚安的電話，也就是随便說些什麽，因為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說什麽都有些尴尬。

“這兩天，路易斯的節目就要開始直播了，你，馬上就要有工作了。”

“哎？真的呀？”如果不是飛車的高度限制着，張非茫都能高興地跳起來，湛藍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轉也不轉地看着蕭戟。

張非茫原以為蕭戟這幾天都忙他的事，沒想到他還解決了自己的工作。他看着那黑黑眼睛，專注的眼神一點也沒對外人的冷漠——想到這，張非茫心裏的那點畏懼消散了，他笑得更開心了。

“謝謝！”

在自己的注視之下，原本十分坦然的蕭戟竟然有點愣神，耳朵還有點紅……難不成是害羞了？蕭戟扭過頭去看飛車窗戶，張非茫捂住嘴偷偷笑了起來。

兩個人似乎什麽都沒說，但好像有什麽東西悄然消融。

這一餐飯兩個人沒有多少話，從吃飯到回去，張非茫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一直都是蕭戟在給自己夾菜，張非茫沉浸在馬上要進軍娛樂圈的快樂裏。

蕭戟已經從路易斯和方蘭斯那裏了解到的那個音樂節目的流程，先有一個展示，再由觀衆投票和裁判決定是否晉級。

張非茫沉思了一路，終于在視訊裏和蕭戟互道晚安的時候，問了出來：

“我到底展示什麽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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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猝不及防，因為疫情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