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Tragicom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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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Tragic

紗和跟他分開以後就回了自己班，打開手機跟河合發消息，向她打聽黑崎悠人。但河合卻直接把金丸拉進對話，自己匿了。

一年級漸漸有了主持大局的主心骨。在大部分人眼裏看來，這個主心骨就是不管在哪裏都說得上話的金丸。

果然，金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說黑崎開學時就參加過籃球部，不過青道籃球部的實力欠佳，面對桐皇、誠凜這樣的隊伍不堪一擊，所以黑崎很快退部了。

來青道念書的學生的家境普遍不錯，其中也不乏力争上游的精英，不是每個人加入社團的目的都像棒球笨蛋們一樣單純，能為履歷加分才是最重要的。

青道最強的社團當然是棒球部，但是門檻也高。沒有棒球基礎的人從零開始，大概永遠也練不到上場的機會。于是，黑崎退而求其次加入了吹奏部。

金丸小弟：

「學姐，你真的要跟黑崎比賽？」

金丸已經通過敘述示意了紗和，黑崎打球的水平比籃球部的人高出一些，至少單打獨鬥時是這樣。當然，如果黑崎真的熱愛這項團體運動，就不會輕易退出籃球部了。

內田紗和：

「比。」

「有時間的話，放學後帶着東條澤村他們來看哦！」

金丸：……

他簡短地給紗和回了一個“是”，然後想起了一些久遠的回憶。

東條提過的那個喜歡紗和的學長，他也記得。學長姓高木，一直很欣賞紗和。有次比賽結束，高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紗和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夏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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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變相的約會請求，還有些預告般的表白暗示。紗和幹脆地回絕了，說沒空，高木又問她什麽時候有空。

“高木，你喜歡籃球嗎？”紗和答非所問，說：“去打球嗎？”

她反客為主，一句話就把學長問懵了。

……

差不多就是從那時起，他們都聽說了紗和的規矩，也就是：想和她交往的人必須先在籃球上贏過她。

旁觀者心裏都很明白：設置這類難關的人不是全無心思戀愛，而是來告白的人，她都不喜歡，索性讓有意者知難而退罷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很多人都聽說了單挑的事。有空的人都想去看。

下課後，紗和換了短袖短褲，戴好護膝護腕。她仔細熱了身，再擡頭一看，籃球館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圍觀群衆。

“竟然來了這麽多人。”紗和雖然這麽說，但卻一點也不見害怕：“完了，讓山本學姐知道，可能又要罵我。”

“把’可能’去掉，隊長一定會罵你。”美咲表示。

棒球部也來了不少人，霸占了二樓看臺，氣勢洶洶，都是來助威的。

前園麻生他們大聲嚷嚷着加油，讓紗和打爆黑崎。川上和白州幾人則是一臉凝重，很是擔憂。只有倉持興味盎然地趴在欄杆上，龇牙咧嘴。旁邊的禦幸居高臨下地看着，毫無表情，是個沉默的眼鏡。

美咲說，如果他們比的是棒球，肯定有人迫不及待地志願出戰。

但現在比的是籃球，棒球笨蛋們有心無力，也只能看着幹着急了。

他們一對一的規則是誰先進三球，就算誰贏，簡單粗暴，很快便能定勝負。黑崎是挑戰的發起者，又是後輩，所以紗和幹脆讓他先攻。

旁觀的觀衆都覺得這個決定太大意了。

為了速戰速決，他們只有進攻失敗時才會攻守交替，而不是一方進球後即交換攻防。如果黑崎先進一球，那麽接下來仍是他持球進攻。

黑崎連進兩球，第三次進攻還是由他發起。這一球再進了，他就贏了。

看臺上，站在紗和這邊的人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禦幸更是一言不發。他只看着紗和，而她面不改色，目光如炬，絲毫不像處于劣勢地位之中。

這一回合，紗和在黑崎試圖突破時，看準了他的運球路線。她出其不意，巧妙地用指尖撬了他的球，才成功破局。

“好！”

“不管是什麽球，紗和都很會偷啊！”

“上啊！青道的女王！”

圍觀群衆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但是紗和還要進三球才能贏。

第一次換她進攻時，黑崎毫不猶豫地采用了貼身防守，遠看根本看不出空隙。

裁判是籃球隊的隊長伊藤。他咬着哨子，緊張地盯着兩人的動作，尤其是黑崎的動作。看臺上的前園大叫“為什麽裁判不吹哨”，但黑崎确實沒有犯規。

棒球部的少年們都看得咬牙切齒。

即使理智知道籃球就是這樣的運動，可這混賬東西就是在占紗和的便宜啊！

籃球去死！

就應該比棒球！

但是紗和表情不變，腳下靈活變向。黑崎預判不及，冷不防讓她過掉。紗和成功進了一球。

下一回合，他領教過紗和的速度，不敢繼續那麽幹了，觀衆們都松了一口氣。

第二球比較順利。紗和的運球能力出色，輕松将黑崎晃在身後，上籃得分。在二比二持平後，黑崎借助身高優勢封住了紗和的射籃，球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但是紗和已經看穿了他的動作，且她的反應和速度都更勝一籌，又在轉眼間化解了這次危機。

在觀衆們的提心吊膽中，紗和拿下了最後一分。

“走了走了，還得趕場去訓練呢。遲到了會被罰跑圈的。”

紗和熟稔地把球傳給旁邊的籃球部成員，然後朝看臺上的家裏人大力地揮了揮手。

衆人的表情都很激動，禦幸全程都繃着臉，神情冷厲。但是紗和此刻仰起來的笑臉就像在對他說：看，我就說了吧，會贏給你看的。

于是禦幸稍一停頓，還是龇開了笑回應。

棒球部的人都湊在一起離開籃球館。大家簇擁着紗和，浩浩蕩蕩地向操場走。

“呀哈哈，剛才也太險了吧！”

“就是啊紗和！你都不害怕嗎？！”

倉持和前園一見到紗和就忍不住大聲說。

紗和哈哈笑道：“但是我贏了哦。”

“我們都捏了一把汗呢。”川上心有餘悸。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比的是籃球，沒人能幫得上忙。全隊能跟那個黑崎過招的，也就是克裏斯了，但是誰敢勞動學長的大駕。

聊到了這一步，衆人又開始議論隊裏還有誰會打籃球，以備不時之需。

禦幸不會打，對這個話題也沒興趣，只是沉默不語地跟在紗和後面走。

美咲也沒有加入男生們的讨論，而是對紗和說：“話說回來，你是真的不怕輸給那個黑崎啊。真的就差一點哎！”

“不怕啊。再說，我已經贏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了啊。”

“可是你是不是應該改改這個規則啊，以後會越來越難贏的。萬一哪天空降一個高手，把你打爆了怎麽辦？”

紗和畢竟不是專業打籃球的。以前大家都沒發育完全，她靠天賦玩玩，完勝業餘選手沒有問題。但如果碰上黃濑這類現役選手，各方面實力都有差距，幾乎不可能贏。

而且競技比賽，沒有人能常勝不敗，紗和說不定哪天就栽了。

“那又怎麽樣。”紗和還是不以為然：“我只是說，想和我交往，就要先跟我單挑。沒有說誰贏了，我就跟誰交往吧！”

美咲：“哈？！”

禦幸：“……？”

“既然目前他們都打不過我，那就先讓他們誤會好了。”紗和思忖着，心裏很有主意：“如果誰贏了的話……”

禦幸忍不住問：“贏了就怎樣？”

“贏了的話，我就拜托涼太幫幫忙，再打一場好啦。如果涼太也不行，那還有征十郎。如果連征十郎都打不贏……雖然這種可能性很低啦，那我也還有我師父呢！比如家裏的大人都不同意我談戀愛之類的理由，嘿嘿。”

紗和忍不住搖頭晃腦，對自己設下的千層陷阱非常滿意。

美咲給她啪啪鼓掌：“夠狠毒啊你這個女人！”

“……”

禦幸無語了。

紗和提到的兩個人名，他都曾有所耳聞：一個是她同學，他們上次吵架的導火索；一個是她朋友，有錢的大少爺。共同點是籃球打得很厲害，雖然是高中生，但卻有着近乎職業的水準。

總之就是不給機會。

“……哈？那你以後的男朋友也太慘了吧！”禦幸裝腔作勢地質問道。

他不想學打籃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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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禦幸：同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