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打死我。周婆婆丢了镯子,哭得傷心極啦。我沒辦法,便偷偷把镯子拿出來,趁機丢在周婆婆的針線筐裏了,又用了個小鐵環原樣放好,這樣他們誰也猜不到是我。”
公蛎猶如醍醐灌頂。這麽簡單的事情,自己竟然糾結了兩日,真不知是腦子成漿糊了還是長了草了。他抱着二丫抛了個高,放下她興沖沖走了。
公蛎随便拐入一間店鋪,趁賬房先生不注意,拿了毛筆在桂平衣服顯眼處寫上“城西郊桂平之墓有異”幾個字,連同那片紅斂衣一同包好,在大馬圈附近剛逛了一陣,便見兩個捕快正在巡邏。
公蛎依稀認得其中一個便是常跟阿隼辦案的黑衣人之一,趁他去調解一起鄰裏糾紛,将小包裹不知不覺塞入他腰帶裏,飛快逃開了。
(三)
信息送出,這件事便同自己沒了關系,剩下的便看官府的本事了。心裏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公蛎心情大好,美美地吃了一頓,在如林軒看了一會子歌舞,又想起正事兒:去忘塵閣探探假公蛎的底細。
忘塵閣已經打烊,院裏靜悄悄的。公蛎側耳聽了一陣,趁人不備,攀着門前的梧桐樹,跳了進去。
汪三財的房裏亮着燈,隔着窗戶一瞧,他歪着矮榻上,手裏還抱着賬本,睡得山羊胡子一吹一吹的。上房卻不見有人,黑燈瞎火的,胖頭、畢岸以及那個假冒的公蛎,都不在家。
公蛎潛入上房,摸進自己的房間。房間裏一切如故,裝飾變動并不大,只是味道有些奇怪。
公蛎最喜歡丁香花的味道,當日他在時,常常叫胖頭買些裝着幹丁香花瓣的香囊挂在門後,所以房間裏雖然不算整潔,但味道卻清雅,有股幽幽的香味,如今倒好,亂還是照樣亂,卻有一股一股子稻草的黴味。
饋贈合同就放在抽屜的最裏面,公蛎很輕松便拿到了。但地契房契等一直由畢岸保管。
一想到自己的床鋪睡着個不知名的外人,公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将床上的鋪蓋抖摟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小聲罵道:“什麽鬼東西!竟然敢來冒充老子!”
可是房間裏大多都是自己的東西,要打要砸,一個也舍不得,便是那床菱花軟緞被子,公蛎還是心疼地抱了起來,将上面的腳印拍打幹淨,重新放回到床上去。
真是空有一腔憤恨無處發洩。公蛎氣鼓鼓在房間裏轉悠了一陣,對着空氣揮舞了一陣拳頭,見畢岸房門未鎖,怒氣沖沖推門而入。
不肖點燈,公蛎的視線反而更好。畢岸的房間結構同自己住的那間一樣,只是沒那些亂七八糟的家具和裝飾,看起來更加寬敞。公蛎本以為畢岸房裏定然藏着各種名貴東西,比如玉佩、銀兩等,誰知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連個尋常的擺件也沒有。
公蛎心有不甘地在他床上打了幾個滾兒,探頭往床下看去。
這麽一看,還真給他發現了寶貝:一個綠色絲綢包袱,包着一大包東西,放在床的最裏側。
公蛎毫不猶豫,将包袱拖了出來。只聽有叮當之聲,不覺大喜,本想就包袱偷走,想了想,還是打開了包袱。
包袱裏面兩件東西,一個臉盆大的橢圓形烏木匣子,上面綴滿了青銅鈴铛;一個裂紋青瓷瓶子。再一看,這個青瓷瓶子可不正是那晚自己打碎的那個麽,難為畢岸,将它重新粘合。不過缺了好幾小塊,估計當日公蛎打掃之時沒有收拾幹淨。
公蛎将瓶子放到一邊,一心擺弄那個烏木匣子。匣子有些分量,沉甸甸的,上面的鈴铛只有拇指大小,扁圓形狀,上部是一些古怪的花紋,下部兩只圓鼓鼓的凸點,配上最下面的開槽,像一個個咧嘴大笑的娃娃,又像可愛的小老虎。
無論公蛎如何翻弄,匣子嚴絲合縫,根本無法打開。公蛎急得滿頭大汗,抱着匣子一陣搖晃。
鈴铛整齊地顫動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音。公蛎的腦袋不知怎麽突然嗡地一聲,如同一把尖針在紮在太陽穴上,痛得眼冒金星。他強忍着把手裏的匣子安全地放在地上,就地一屁股坐下,抱頭喘氣。
待到頭痛暫緩,公蛎一擡頭,發現自己透過厚重烏木,竟然看到了匣子內部的景象。
匣子裏什麽也沒有,空蕩蕩的,但公蛎心裏分明覺得,裏面很擠。
頭又一次劇烈地痛了起來,公蛎痛苦地閉上了眼。
外面的鈴铛在響,把人往房間裏驅趕。房間裏已經站滿了人,可還有人源源不斷地擠進來。好多人在哭、在叫,可是沒人聽到。
鈴铛聲越來越急,房間裏水洩不通,從地面到房頂,全都是人,有人被踩死,有人已窒息。
外面似乎着火了,房間裏好熱。皮肉炙烤的焦糊臭味,在房間裏彌漫。越來越多的人掙紮着死去,幸存者發出絕望的哭叫,有人憤怒起來,拖着長長的腔調尖利地咒罵,剩下的人便跟着附和。
不對,是詛咒。他們在詛咒那些殘害他們的人。
那些詛咒,音節急促而怪異,音調長而凄厲,不似公蛎聽過的任何方言,也非是蟲語、獸語或者鳥語;但即使聽不懂,公蛎也能感覺到,那些詛咒,比公蛎聽過的任何咒罵都要惡毒十倍。
……
公蛎渾身濕透,動彈不得。忽聽房門哐當一響,幾個人的腳步聲傳來,接着只聽阿隼道:“放在這裏即可。”
耳邊的聲音消失了。強烈的壓迫感瞬間消失,公蛎艱難地動了動已經酸麻的身體,伸長腿腳癱在了地上。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聽見胖頭高高興興地道:“好熱!老大,過會兒去磁河洗個澡吧?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公蛎心頭一熱,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正要搭腔,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我不去,你去吧。”
聲音俨然同自己嗓子沒啞前一樣,只是少了幾分生氣,聽起來親切客氣,卻帶着一股莫名的呆板。
公蛎的鬥志頓時起來了,顫抖着胡亂将匣子和瓶子包好,推入床底,爬起來躲在窗下。
胖頭嘟嘟囔囔地哀求假公蛎之時,畢岸同阿隼已經到了正堂。阿隼倒了兩杯涼茶,給了畢岸一杯,端起另一杯一飲而盡,道:“瓦罐嬰屍案,基本告破。”
畢岸道:“嗯。”
阿隼沉重道:“不知道那些人哪裏學的巫術,殘害女童。”
畢岸眉頭緊皺。阿隼憤憤道:“果然同巫教有關。定是這個龍爺指使的,說不定要修煉什麽邪術。可惜我功力不夠,到現在連龍爺究竟是什麽人也查不到,更別提說抓他了。”
公蛎聽得糊塗,那日在現場,他分明聽到兩人說是“尋常案件”,同巫教無關,今日又說同巫教有關,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畢岸道:“我已經發現了龍爺的蹤跡,在做花鳥生意,一直混跡北市。”
阿隼眼睛一亮,激動道:“您說的……是不是那個魏緣道?”
畢岸投去責備的目光,低聲喝道:“你查案也這麽久了,怎麽會如此口無遮攔?別出去亂說。”公蛎想了想,不記得自己有認識一個叫魏緣道的人。
阿隼面帶喜色,道:“公子教訓的是。”
假公蛎剛好進來,道:“什麽事這麽小心?”
阿隼板起了臉,道:“沒事。”對着空氣呼呼打了一通老拳,自言自語道:“哼,落在我的手裏,看我不一把抓爛他的頭蓋骨。”公蛎眼睛一花,只見他的指甲倏然變長,如同鐵鈎,但只是虛晃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畢岸道:“胖頭,你也進來。”
胖頭歡歡喜喜走過來,道:“畢掌櫃有什麽吩咐?”
畢岸将上房大門掩了,神色凝重,道:“這段時間你們也瞧見了,巫教猖獗,但活動隐秘,組織嚴密,想要鏟除絕非易事。我和阿隼追查了這麽久,總算找到了巫教總頭目龍爺,所以我想,”他忽然停住不說,看着胖頭和假公蛎,道:“胖頭,你怕不怕?”
公蛎在屋內急得跺腳。虧畢岸一向自诩聰明,如此同巫教有關的重大訊息,怎麽能貿然說出來呢,而且那個假公蛎明明同巫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除非——除非畢岸對假公蛎絲毫未加懷疑!
這個發現讓公蛎如墜寒冰。
胖頭雙眼發亮,啪啪拍着胸脯,道:“不怕!畢掌櫃,您說幹什麽就幹什麽!”說着将小眼睛往假公蛎那邊一溜。
假公蛎溫順地道:“但聽畢掌櫃吩咐。”公蛎心中鄙夷地想,到底是假冒的,一點個性都沒有。
畢岸道:“那好。我想冒險一試。明日小滿,再有半月便是芒種。芒種那日,我便帶你們去會會那個龍爺。”
假公蛎微笑道:“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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