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節
找。”
阿意道:“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不值錢。”從懷裏摸出一把火折子,熟練地打着,然後蹲下,拔下頭上的紫玉丁香花簪在地上畫了一個圖案,道:“喏,我的小木劍。”
雖然寥寥幾筆,公蛎一眼便認出,正是江源用來掘土養花的木赤霄,剛想問問她的木赤霄如何丢的,她已經收了火折子,站起身随意将簪子插在鬓間,不耐煩道:“走啦走啦。別跟着我!”扭頭便走。
公蛎不敢去追,急切道:“我找到了如何送給你?”
她頭也不回道:“明天傍晚你在此地等我吧。”腳步如飛,拐過街道消失不見。
公蛎貪婪地嗅着空氣中殘留的丁香花味,心情如潮水般洶湧。
雙面俑
(一)
如林軒內,輾轉反側、心情澎湃的公蛎,很輕松地完成了今年的第二次蛻皮。新的皮膚油亮油亮的,閃着金屬般的光澤,腹部細膩紋理的觸感更加敏銳,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新生的力量。
同上次與玲珑相戀不同,這次公蛎沒有那麽多的患得患失、猶豫躊躇,當然,上天也根本不曾留給他猶豫躊躇的時間和機會,便突如其來地将阿意帶到了他的面前。什麽暗香館、離痕,什麽巫教、巫術,甚至連胖頭、畢岸,公蛎統統抛在了腦後,如今他的心裏,只有阿意一個人。
至于木赤霄,公蛎多次看到它出現在江源房間的牡丹盆裏,随随便便插在泥土裏,若不是造型別致些,同普通的鏟子、棍子沒什麽分別,料想公蛎自作主張送人,江源也不會說什麽。因此第二天一早,公蛎候在門後,一看到小花匠提着花肥打開江源的房間便忙跟了進去。
花兒開得嬌豔,公蛎卻無心欣賞,繞着各色花盆走了好幾圈,也不見那柄木赤霄。
小花匠正忙着,不得不不停地為他讓路,忍不住道:“隆公子,您找什麽?”
公蛎用手指撚着泥土,故作在行道:“這盆要松松土才行。翻土用的小木劍呢?”
小花匠遞過來一個竹木小鏟子,道:“用這個吧。”
而那柄木赤霄,卻怎麽也找不着。
Advertisement
木赤霄沒找到,讓人格外焦慮。公蛎茶飯不思,心思恍惚,不是坐着發呆,便是煩躁地兜圈子。一直堅持到中午,實在忍不住了,趁着大家夥兒都去吃飯的工夫,一晃變回原形,從天窗的通氣孔鑽入江源的房間內。
江源待自己不薄,偷偷摸摸去人家房間裏拿東西,盡管是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這行徑也着實過分。公蛎有些不好意思,憑空對着江源愛坐的位置施了個大禮,嘴裏念叨道:“江兄弟,我借你的木赤霄用用。等你回來了,我好好給你賠個不是。”
說出來之後,心裏慚愧稍減,細細将木赤霄可能放置的地方找了一遍,甚至将抽屜、衣櫥都翻找了,也不見它的影子。
江源作為世家公子,吃的用的果然不同,衣服、鞋子、腰帶、帽子頭冠,甚至佩戴的飾品,都是整套搭配好的。櫃櫥裏光是上等好茶便有好幾種,分類包好,并配有精致茶具,讓公蛎羨慕不已。同為非人,自己怎麽如此寒酸呢,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翻來覆去尋了三四遍,木赤霄仍不見蹤影。公蛎煩躁得能夠聽到痱子爆出的聲音,索性跑去床邊,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翻将了過來。木赤霄沒找到,卻抖摟出一個綠綢布包裹的東西。
公蛎打開一看,是個扁扁的木匣子。鏟花泥的木赤霄,自然不會裝入匣子放在床上,不過公蛎素來好奇,便将匣子打開,頓時驚喜不已。
原來是自己的泥人像,只有半尺來高,但做得極為精細,眉眼如生,同自己容貌沒變時一模一樣;身上穿着一件小小的月白色襦袍,系同色腰帶,連腰裏那塊小玉佩都是螭吻珮的縮小版,十分好玩。
公蛎早聽說碼頭有人捏泥像,只要買家站在面前,片刻工夫便原模原樣地捏出一個小人兒來,只是一直未得空去見,也不知江源何時去讓人捏了一個回來。
公蛎想要拿走又不好意思,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覺得身形不夠修長,衣服也不夠飄逸,若是自己在場,定然效果更好。這麽一瞧,公蛎又覺得帽子有些怪異。
公蛎不喜歡戴過于繁雜的帽子,頂多冬天戴個硬翅襥頭,若是夏天,便只用簡易頭冠束發,又清爽又方便,而這個泥像卻帶着個有長長後帷的幅巾,像個笨重的武士,大大影響了整個泥像的形象。
公蛎試着撥弄了一下帽子,發現帽子同泥像本身有些縫隙,随手折了一小枝月季,将帽子一撥。
帽子一動,原來它同泥像不是一體的。公蛎小心翼翼兩邊慢慢撬動,竟然将整個帽子都撬了下來。
去掉了帽子,公蛎卻愣住了。這竟然是個雙面泥人,後腦勺被幅巾遮住的地方,還有一張臉。而這張臉,一眼看上去,同自己如今的相貌有幾分相似,但卻青面獠牙,表情兇惡,如同廟裏的小鬼兒一般,帶着一股邪氣,特別是眼睛鼻窩處兩塊明顯的黑斑,十分刺眼。
除了幅巾可單獨拆卸,其他如衣服、靴子、小玉佩等,都是一體的,并不能剝離下來。公蛎湊近了嗅,隐約聞到有一絲血腥味,特別是背面那張同自己現在比較像的鬼臉,黑斑似乎是血沁進去造成的,但若說有其他的異樣,公蛎卻實在瞧不出來。
誰這麽無聊,捏個自己的雙面人像,還把後面那個捏得如此醜陋邪惡?公蛎摸着臉上的黑斑,心中更加煩躁,将帽子給泥人戴上,放回匣子裏包好。
不料卻發現,包匣子的包裹一角,竟然繡有“忘塵閣”三個小字。
雙面泥人難道是畢岸捏的?
這麽說,畢岸等人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們到底是何居心,非要說自己是隆公犁?——莫非,莫非當日自己在壽衣店撿到身份文牒,也是畢岸故意安排的?
公蛎只覺得心驚膽戰,忙将思緒轉到其他地方上去,嘴裏念叨着找木赤霄要緊,這些都是小事兒,不值得傷腦筋。
轉眼到了下午,公蛎仍然沒找到木赤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認真回憶了一下最後一次見到木赤霄的時間,記得冉老爺同常芳打架那日中午,公蛎還曾拿那玩意兒掘土,第二日便不見了。忽又想起,那日晚上,兩人曾對着一個火焰狀的小匕首争來奪去,記得小匕首表面相當喑啞,顯然不是金屬制作,難道——難道他們打架用的木赤霄?
公蛎仔細将那晚打架的情形過了一遍。不錯,定然是江源忘了将木赤霄收回去,冉老爺在廊前看到,便據為己有。而後同常芳因為撒尿起了争執,兩人打起來,冉老爺便用這個護身。
而最後自己打暈冉老爺,拖走常芳時,小匕首還在冉老爺手上。
公蛎沒費什麽工夫,便進入了冉老爺的房間。冉老爺不在,房間裏沒有多餘的衣物,也沒有公蛎想象的大包金銀珠寶——估計已經全部給了離痕姑娘——公蛎一路分辨着花泥味道,極其順利地在枕頭下找到了洗得幹幹淨淨的木赤霄。
回到自己房間,公蛎飯也未吃,匆匆忙忙洗了澡,換了衣服,幾乎一路小跑往土地廟趕,中途特意拐到北市那家門口搭有丁香藤架的花鳥鋪子,趁人不備折了一大把丁香捧着。
等公蛎氣喘籲籲來到土地廟前,天色尚早。西斜的陽光已經不再炙熱,帶着點暖洋洋的溫熱灑在松柏蒼勁翠綠的頂上,留下一抹金色。
公蛎将丁香抱在胸口,在一片沁人心脾的清香中閉上了雙眼。
已經過了亥時。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和乞讨者,橫七豎八地擠在門前的青石條上,發出輕微的鼾聲,公蛎獨孤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拉得細長,顯得極不協調。
丁香有些發蔫,部分花兒已經軟趴趴地垂下了頭,同公蛎一樣沮喪。公蛎手心的汗,将木赤霄的手柄浸得黏糊糊的,只好不時地在衣襟上擦拭一番,将衣襟搞得皺巴巴的。
腳踝已經發麻,公蛎靠着一棵松樹慢慢蹲下,像個鄉下進城的老農蹲在集市旁售賣根本無人購買的貨品,茫然的眼神,無助的姿态,顯得極不成體統。
閉門鼓敲過,公蛎仍然擺着這個姿勢。一個瘸腿乞丐在旁邊等待良久,終于一瘸一拐過來,将公蛎往旁邊一掀,氣憤地道:“這是我的位置!”
蔫了的丁香花瓣落了一地。公蛎小心地護着未掉落的丁香,爬起來繼續引頸張望。
可是一直等到天亮,阿意也沒有出現。
(二)
公蛎覺得自己着了魔,但是卻控制不住自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無彈窗,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