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也得寫到婚禮,握拳! (23)
分解~
68愉快~!
☆、塵土歸原界,忍看豔陽西(1)
Chapter 01
綠間真太郎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病是心病,不然怎麽會在忙得四腳朝天沒空見高尾之時漸漸好轉了呢?昨天夜裏為了聯系遠在美國的神經外科專家,他直到天光大亮才睡下,結果早上竟然不到七點就又打了雞血一般醒過來了。
于是幸運地收聽了晨間占蔔,一個人買回了今天的幸運物——晴天娃娃。
估算着紫原已經起來之後,他把桌上的材料理了理,挑了幾份赤司能看懂的出來,準備下樓把外國專家同意見面的好消息告訴他們。
一打開辦公室的門,正看見站在門口的高尾真梨子。
綠間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耳朵裏嗡地一聲,眼前一片黑暗,症狀之迅猛讓他不禁懷疑自己得了美尼爾氏綜合症。
“您怎麽了,綠間君?”高尾真梨子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開始檢讨自己是不是太過唐突吓着別人了。
綠間摸着口袋裏的晴天娃娃才漸漸站定,微微地喘了一口氣,說,“沒事,可能是因為沒吃早飯低血糖了。高尾太太來醫院檢查嗎?”
綠間強作鎮定地把門敞得更開一些将真梨子迎進來,一邊借着給她倒水的工夫一邊思考被發現的可能性有多大。他從不讓高尾和成帶走跟他有關的任何東西,合影也沒有拍過一張,甚至連做-愛的時候他都會非常注意不敢在高尾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所以,高尾太太應該不會發現吧?
或者,被發現了也好,那樣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結束和高尾的這種不正當的關系了。
“最近寶寶很乖,也不需要一直做檢查啦。”真梨子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容溫婉而慈愛,目光中有回憶,也有憧憬。
“這次來是聽和成君說你們中學時代的一位朋友紫原君受了傷,想來看望他。說起來我們籌辦婚禮的時候大家都幫了很多忙,他出了事,我怎麽也要來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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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把心放下,很明顯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那正好,我本來也要去的,剛好帶您一起。”
見綠間站起來,真梨子忙也跟着站起來,“不不,綠間君稍等一下,我還帶了些東西給您。”真梨子說着小跑到辦公室外的隔間,取來了一個保溫桶放在綠間的辦公桌上,慢慢地打開了蓋子。
綠間探頭一看,好像是主料為雪梨的某種糖水。
“入夏之後您的身體就一直不好,上次在黃濑君的電影首映式遇見,我看您一直咳嗽,想着會不會是有些肺熱呢,就擅自煮了一些川貝雪梨帶給您。也不知道學西醫出身的綠間君相不相信中醫的食療,不要太嫌棄就好了。”真梨子說着,将保溫桶的蓋子蓋上,朝綠間的方向推了推。
綠間攥着口袋裏的晴天娃娃,半晌沒有說話。他的表情變化不大,仔細看卻可以看出眉心之間淺淺的褶皺和嘴唇微微的顫動。
“給西醫煮糖水什麽的,我果然是太傻了。”真梨子還當是綠間不喜歡自己煮的東西,頓時不好意思地要把保溫桶拿回來。
綠間卻忽然伸出手大力地按住了那只粉紅色畫着小兔子的保溫桶,聲音虛浮地說,“本來也不是什麽大毛病,能夠食療自然比吃西藥好一些。”
真梨子見綠間收下了,這才笑着收回了手。
綠間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從櫃子裏拿出了兩只白瓷碗,給自己和真梨子分別盛了一碗川貝雪梨,放上勺子,一碗擱在自己桌上,一碗給真梨子遞了過去。
綠間端起情敵為自己炖的雪梨,咬了一口,火候剛好,不棉不硬;可是,嘗不出味道。大概是因為眼淚流不出來,全嗆回了嘴裏。
“真的……非常美味,謝謝。”一個懷孕将近二十周的孕婦,不僅細心地發現了他的病痛,還拖着笨重的身體為他煮糖水……而他呢?他都做了些什麽?!
一口雪梨吃下去,綠間只覺得自己的肺燥熱得更厲害了。
他不是一個會演戲的人,不知道如果自己只單純地是她丈夫的朋友,收到這樣一份關心的禮物該作何反應。大概應該是感動和感謝吧,可事實上他的心裏卻只能擱下愧疚與無地自容。
這次生病讓他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雖然他和很多人都相性不合,但人緣還算不錯,醫院裏老師和前輩們都很關心他,奇跡那幾個人更是隔三差五地打電話。鮮花也好、慰問也罷,他都能欣然領受,到底是多年的朋友。
唯獨真梨子的這份關懷,他受之有愧,無以答報。
“高尾太太,其實我……”他有一種沖動,一種在真梨子面前承認一切的沖動。不是默默地和高尾斷了聯系,而是不顧忌自身顏面、難堪地說出自己不僅是個同性戀、還是個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這個不堪的事實。
如果只是和高尾斷了聯系,這個秘密便會就此隐匿,而且他們随時都能複合;只有當面鑼對面鼓地說出來,才符合他綠間真太郎的邏輯。一來,他必須因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受到指摘和譴責;二來,只有讓陰渠裏的污穢曝露在陽光下,才能防止病毒再次在晦暗中滋生、成長。
可是真梨子并沒有讓他說下去,她喝了一勺糖水,“嗯,已經不燙了,綠間君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好的,糖水……真的非常感謝。”一向牙尖嘴利的綠間竟然也有詞窮的時候,除了感謝,任何其它的贊美都會讓他鄙視自己的虛僞。
将碗裏的最後一塊雪梨吃掉,綠間又小心地把保溫桶裏的剩下的糖水倒進自己的保鮮盒,穩穩當當地放進辦公室的小冰箱裏。而後再把粉紅色畫着小兔子的保溫桶洗幹淨、擦幹淨拎在手上,以便等一下給真梨子帶回去。
“走吧,我領你去看紫原。”
帶上保溫桶和真梨子為紫原準備的點心盒子,兩人一起下了樓。
紫原與赤司的狀态和紫原剛醒來時差不多,赤司無視紫原的敵意,紫原則幹脆無視赤司。
早上管床醫生查房過後,一個新調入VIP加護病房的美女護士來給紫原額頭上的傷換藥。既然是VIP病房,裏面住的人自然非富即貴,目前的這一位紫原桑又是個兩米多高的年輕帥哥,小姑娘們自然搶着進去看護。
美女護士敲門進來時,赤司正托着個扁盒子坐在沙發上整理東西,紫原在床頭靠着,修長的手指無聊地扒拉着床頭櫃上的點心,似乎興致缺缺。
美女護士在門口給赤司鞠了個躬便拿着小藥箱朝紫原走過來。紫原額前的劉海長得遮住了額頭和眉毛,傷口上白色的紗布若隐若現,下半張臉卻在柔順紫發的襯托下顯得棱角分明,煞是迷人。
再看看他薄毯下面的那一雙長腿,小姑娘的心頓時花枝亂顫起來。也不知這個長腿帥哥是受了多重的傷,竟然要住在VIP加護病房裏,這麽拿眼瞧着不過只是傷了額頭而已嘛,有錢人家的孩子果然嬌貴。
胡思亂想間,美女護士已然走到了紫原床邊,“紫原桑,零食先放一放吧,要給您的額頭換藥了哦。”
紫原配合地轉過頭,仰起臉。
美女護士又對赤司說,“家屬要過來學習一下換藥的方法嗎?出院之後這些可能都要家屬來做呢。”
赤司一門心思地找東西,似乎沒空理會他們這一邊。況且他早已在短短的幾天把所有照顧紫原可能用到的技術記得滾瓜爛熟、練得爐火純青,現在去衛生學校當老師都綽綽有餘。更重要的是,紫原最近不待見他,他也不急在這一時去惹他不高興,于是說,“不用了,他比較喜歡由你來幫他換。”
美女護士一聽,以為赤司是委婉地誇她漂亮,低頭一笑,貝齒若編。笑過後不由得又看了紫原一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差沒在額頭上貼張紙條,上書“高大帥氣的紫原桑人家非常喜歡你。”
紫原笑了笑,非關得意,非關欣慰,幽幽的透着一點嘲諷之意。
“護士姐姐,我很喜歡你,你喜歡我麽?”
盡管紫原并不善調-情,表情也像午後的老貓一樣懶懶的,美女護士還是當了真,激動得險些把自己手中夾着碘伏棉球的鑷子甩出去。
她羞赧地點點頭,連擡眼看一看紫原都不敢,顫聲說,“喜,喜歡。”
紫原又是一笑,忽然大力地把自己的薄毯掀開,帶起一陣風來,扇得美女護士直閉眼。東大附屬醫院的最大碼病號服穿在他身上也像是七分褲,露在外面的小腿修長有力,美女護士看了一眼,雙腮登時一片暧-昧的緋紅。
紫原卻說,“那如果我告訴你這兩條看上去很長很結實的腿,其實跟蛋糕上的塑料花一樣看上去好看其實完全沒有用呢?”
美女護士吃了一驚,一時沒能理解紫原的比喻,只顧得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紫原抓起自己的病歷卡丢在美女護士腳下,咆哮道,“‘脊髓神經受損下半身癱瘓’你看不懂嗎?!”
美女護士吓得一連退後好幾步,眼圈立時染上了驚慌的紅,“看,看懂了。”
“那你還喜歡我嗎?”
美女護士又驚又怕,雙腿打着顫不敢說話。
紫原本能地想要起身,無奈下肢使不上力氣,只能靠手臂讓自己龐大的身軀微微擡起。他像困在鐵籠裏的野獸一樣追問,“說話啊!我問你這樣還喜不喜歡我?!”
強忍多時的小姑娘終于“哇”地一聲大哭出來,不防水的睫毛膏把她的眼睛染得像個熊貓,不由得更添了幾分可憐之意。美女熊貓再顧不得自己的美女形象,丢下醫藥箱揩着眼淚撥浪鼓一般地搖頭。
紫原這才松開力氣任自己摔坐回床上,指着赤司問她,“這個人你知道是誰嗎?奇跡世代的隊長,財閥家族的禦曹司,完美到幾乎沒有弱點的男人。連你都不喜歡的廢人,他會喜歡?”
一直在旁邊坐視不理的赤司終于看不過去,起身對那位可憐的美女護士說,“你先出去吧,藥我會幫他換的。”
被紫原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逼得躲到牆角的美女護士如獲大赦,捂着臉便匆匆逃離了病房。
待她出門後,赤司才走到紫原身邊,撩起他額前的碎發,用一個粉紅色小兔子的發夾別了上去。“閑來無事翻了翻真太郎以前的幸運物,還不錯,跟敦的發色很配。”
将餘下的鬓發掖在耳後,确認它們不會擋着傷口影響恢複後,赤司又說,“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情緒難免暴躁,別太放在心上。”
紫原再一次“啪”地打開赤司的手,半含酸楚半含怒,“你少假好心了!你比她還要狠心!她至少在不知道我癱瘓的時候說喜歡我,你呢?連身體健全的我……你都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翠翠你的邏輯為什麽總是那麽自虐 (╯‵□′)╯︵┻━┻
紫赤,我只想撫慰一下可憐的護士姐姐,一下子信息量這麽大讓您受驚了。。。
下節還是副CP們
以上,看文愉快!
PS 從高考中解脫出來的孩子們,恭喜了!希望都有一個好成績,Ss_ynas醬,黃濑夫人,我就知道這兩個高考的,恭喜了~!
PPS 想調查一下小甜心們以及你們身邊的基友們對青桃的BG CP有啥看法,一時手癢,想寫一個短篇的青桃BG
☆、塵土歸原界,忍看豔陽西(2)
Chapter 02
赤司心口一陣鈍痛。他曾經以為紫原雖然是個天然系,溝通起來卻沒有困難,現在想來人們常說的心有靈犀,最重要的不是默契,而是信賴。
兩個人之間一旦沒有了信任,一切都是空談。信任這種東西的建立,需要長時間的磨合與考驗,是為“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當然也有極少數跳過量的積累直接達成質變的個例,是為“與君初相識,卻似故人歸”。
無論通過哪一種方式,都非常困難。
然而維系多年的信任大廈卻能瞬間傾倒,誘因也多種多樣五花八門。
把已經消失殆盡的信任再重新建立起來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以上兩種途徑都不再行得通不說,還要突破曾經被背叛過的心理障礙,其幾率大致相當于走在大街上被雷劈中三次。
不過當事人是赤司,情況就大大不同了,生為赤司征十郎,本來就是一件概率大致為走在大街上被雷劈中三十次的事。奇跡世代的隊長嘛,那自然是奇跡中的奇跡。
赤司握住紫原右手食指,緊緊攥在自己的拳頭裏。紫原的手指很長,被赤司五根手指握着還能露出長長的一節。
“幹什……”紫原話還沒說完,指尖就被夾到兩排牙齒中間。
赤司的上一排牙齒中有兩顆虎牙,雖不明顯卻十分鋒利,猛地一用力,嘴裏立即彌散出紫原的血味。不知是不是因為甜食吃得太多,紫原的血液裏都有些淡淡的甜意。
正所謂十指連心,紫原疼得本能地縮手。赤司早知他會躲,手裏不敢有一絲松懈,抓得紫原無處可逃,牙齒也發着狠似的向皮肉裏深入了幾分。
紫原不明白赤司的意思,只順着多年來聽話的習慣,忍着疼任由他咬下去。
終于,赤司咬夠了本才把他緩緩松開,已經痛到沒有知覺的食指頓時又酸澀地刺痛起來。
“疼麽,敦?”赤司雙臂交叉着勾住紫原的脖子,兩人的鼻尖只隔着一張紙的距離。
這個距離讓紫原比兩個人貼在一起時更加激動,赤司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都比剛才更有力了。
紫原只盯着自己的鼻子看,下垂的眼角越發顯出幾分呆氣。
赤司的聲音蠱惑地傳來,“敦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敦的指尖一樣,痛,而且無以逃遁。”
紫原雖然沒有擡眼,睫毛卻明顯地抖了兩下。
赤司又說,“可是我知道,敦的心,也是一樣。”
紫原這才猛然回視,正對上赤司溫情脈脈的目光。
“所以敦能不能也相信,當你被我用槍指着的時候,當你躲在機場柱子後面的時候,當你在超市的人海裏找我的時候……其實我的心,也一樣有如被針刺、被牙咬、被車輪碾壓呢?”赤司一邊小心親吻着他的指尖,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紫原小時候看的漫畫書裏有一種帶着魔法的笛子,每當用它吹奏音樂時,凡是聽到的人都會被蠱惑,對吹奏者言聽計從。
一向不沾枕頭都能睡着的他竟然被這種神奇笛子吓得一夜沒睡,生怕自己也會聽到那蠱惑人心的魔音,進而被人操控。
沒想到他終究還是遇見了這支笛子,聲音正是赤司溫潤的嗓音。那個人就是有這種魔力,無論他說什麽,無論紫原的意志有多麽堅定,最終都無法不去相信。
紫原眼波流轉之間,赤司已經看出了他的動搖,立即瞅準時機收緊雙臂,歪頭朝着那兩片有些幹燥的嘴唇親了上去。
體諒紫原行動不便,赤司主動邁開腿坐到紫原大腿上,愈吻愈深、愈吻愈急。紫原雙手抓着身體兩側的床單,內心搖擺不定。
“赤司,紫原好點……”綠間敲了兩下門便帶着真梨子直接進了病房,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他回頭看看身後的真梨子,表情還算正常,這才把方才沒說完的話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了麽?”
他們幾個人之間原本是百無禁忌的,紫原當着衆人的面撲倒赤司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青峰和黃濑好了之後更是随時随地秀恩愛,就連綠間和高尾裸-裎相對之時都被黃濑撞見過。
可是真梨子是外人,又是綠間必須對其隐瞞性向的人,被她撞破終究不好。
然而善解人意如真梨子,竟然只是低頭道了個歉便立即恢複正常,紫原和赤司又向來視全世界為不存在,從頭到尾覺得尴尬的竟然只有綠間一人。
見有客人來了,赤司淡定地從紫原身上下來,整了整略有褶皺的和服,笑着和他們打招呼,“一時忘情沒有注意到門外的動靜,讓你們受驚了。”
紫原更是直接忽略剛才的尴尬,望着綠間手裏的點心盒子說,“綠仔你手裏拿的什麽?”
綠間咬着牙回了一聲,“你、們、為、什、麽、不、鎖、門?”
赤司似乎心情不錯,“真太郎,高尾太太,請坐吧。”
紫原看着房間裏陌生的女人,又問,“她是誰?”
赤司毫不避諱地坐在身邊,耐心地為他介紹,“是高尾太太,秀德高尾和成君的太太。春天辦集體婚禮的時候你和真太郎為他們夫婦當了伴郎。”
當然,紫原中途發狂被宮地清志替換下來的事情放下不提。
綠間拎起手裏的點心盒子又提醒了一句,“也是給你做了這盒點心的人。”
紫原對于婚禮當天的記憶只有三個重點:第一,赤仔和他說了分手;第二,曲奇還算好吃;第三,綠仔抽了瘋一樣地找戒指。
高尾和綠間之間複雜的感情他不能理解,但有一點肯定的是,他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于是毫不掩飾地說,“我不想吃她做的點心。”
綠間忽然明白再虛耗下去紫原也只會說出些更傷人的話來,赤司最近又極縱着他,毫無制止之意,還不如趁氣氛更僵之前走人。
“高尾太太,我這位朋友車禍的時候傷了腦子,不僅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還有些間歇性的認知障礙。現在正在發病期,我需要叫護士給他吃藥,還是先送您回去吧。”
綠間說得一臉真誠,赤司邊聽邊點頭,看上去倒像是真的一般。
以真梨子的性格,自然不管真假都會馬上告辭,并且一再要求綠間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必送她。
不過綠間還是堅持把她送到醫院門口坐上出租車為止。
路上,綠間免不了繼續為紫原說的話道歉,畢竟,他那個樣子實在不像失憶或者認知障礙患者。
真梨子一直只是微笑着說沒有關系,就在綠間以為真的“沒有關系”時,她忽然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紫原君該不會是因為擁護同性戀就反對異性戀吧?”
“不,他不是!”話已出口,綠間才發現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
看着真梨子臉上淡然而別有深意的笑容,他愈發覺得這不像是一個簡單的玩笑。可是他又不能主動去問,否則豈不是自亂陣腳。
真梨子沒有繼續追問什麽,她踩着東大附屬醫院柔軟的草坪,看着白雲悠悠的遠天,聊起了中學生才會聊的話題。“綠間君有沒有聽過這樣一種說法,每個人都是一段弧,能夠湊着一個圓的兩個人,是一對。另一半早在出生之前就已經注定,生生世世或愛或恨,或即或離,到了奈何橋畔,四目相對的永遠是兩個不變的靈魂。”
綠間低頭看着地上似乎比夏天更綠了的草坪,說,“聽過,但我并不相信。”
“我曾經相信,後來發現那不過是用來騙小女生的話罷了。可是最近不知怎麽,竟然又漸漸開始相信起來。”
綠間不明白真梨子為什麽跟他說這些,卻又聽得她緩緩開口道,“一個人一輩子或許會喜歡很多人,可真正屬于他的,只會是命中早就注定的那一個。”
“如果真的是這樣,又怎麽會有那麽多錯誤的婚姻和感情呢?”綠間想,真梨子大概以為高尾和成就是他的命定之人吧?那他呢,他不就沒有命定之人了麽?這道理說不通。
“因為總是有人不小心占錯位置啊,別人占了我的位置,我只好再去占一個錯誤的位置。就好像蝴蝶效應一樣,最後,只有幸運的人能夠找到自己的命中的霁月,剩下的人只能在混亂的錯誤之中慢慢循環,直到終于找到屬于自己的那個人,或者就此終老一生。
“我曾經喜歡過高中時候的物理老師,可是老師心裏只有已經分開了的前女友,所以一直沒有接受我的感情。直到大學,我在相親的時候認識了和成君,順理成章地結了婚。在聽了和成君的結婚告白之後,才覺得自己那些年的執着實在是太傻了,哪裏有什麽命定之人呢?
“可是前幾天參加同學聚會時,我才知道,原來老師前兩年就去世了,是先天性心髒病。而且,他從來都沒有什麽前女友,有的只是一本畫滿我各種表情的畫冊。那時候我恍然大悟,原來與我相對的那一段弧已經往生了啊。那和成君呢,他的那一段弧該怎麽辦?”
“高尾太太,”綠間忽然停住腳步,頭發像地上的青草一樣随風微動,“為什麽和我說這些?”
真梨子卻繼續朝前走,“懷孕之後變得有些啰嗦,哪裏有什麽為什麽,讓綠間君見笑了。”嘴上雖然這樣說,真梨子并沒有中斷剛才的話題,“所以有的時候啊,總是對自己的那一段弧有些遺憾,對和成君的那一段弧有些抱歉呢。
“可是人生在世,總是難免遺憾、又難免抱歉吧?”
高尾真梨子已經知道了,綠間不是懷疑,是确信。
他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些什麽,可他知道,任何的解釋都只會讓自己更像個小醜而已。
出租車來了,真梨子并沒有等綠間回答什麽,只像是剛才的對話不曾發生過一般,微笑着與他道別。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節青黃。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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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歸原界,忍看豔陽西(3)
Chapter 03
黃濑涼太老老實實地在別墅裏住了半個月,熬到窗外的梧桐葉都開始泛黃,終于有些按捺不住了——紫原受傷之後他還沒有見過,笠松也還在黃濑束那裏押着,他每天只躲在這裏混吃等死看報紙實在不是辦法。
況且憑什麽青峰每天早出晚歸不知去向,他卻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當大姑娘?
正要跟青峰下最後通牒,卻見那個穿慣了老頭衣、老頭褲的男人穿戴整齊地走進了卧室,光鮮得像要出席什麽活動一般。
不得不說,黃濑看青峰懶散慣了,偶一見他打扮得金頭銀面不但不覺得違和,還有幾分熱戀之中的人才會有的心動。
翻着報紙的手忽然懸在了半空,黃濑将青峰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黑襟灰袖的西裝上衣搭配卡其色長褲,套在他那挑不出缺點來的骨架上,想不被街拍都難。
“唔,打扮成這樣……你要去幹嗎啊?”
青峰耙了耙頭發,“又沒有時間選,走到一家店裏看見模特這樣穿的,我看那假人跟我身量差不多,就讓店員拿了兩套。”
黃濑想象着一向潇灑不羁的青峰現在進個上場都要偷偷摸摸的,嘴裏跟咬破了一個苦膽一樣。他徹底放下手中的報紙,“你說你好好的國家隊運動員不去訓練,跟我當亡命徒幹什麽?”
類似的話黃濑最近問過很多次,青峰已經聽得耳朵起繭,索性打趣道,“你怎麽不問問我好好的大波妹們不去臨幸,非要跟你個老爺們兒耗什麽?”見黃濑臉色不見好,又說,“先不說這個,你的那套我放在隔壁那間屋子裏挂起來了。”
“還準備了我的?”黃濑有些奇怪。
“嗯,最近降溫了。”青峰好像對新衣服有些不适應,一直在動作不太協調地活動筋骨。
黃濑的削蔥根指了指自己身上青峰前幾天帶回來的加厚睡衣,“我不是有這個麽?”
青峰一邊活動脖子一邊問,“你打算穿着睡衣出門?”
“你不是不許我出門麽?”黃濑反問。
“哦。”青峰頓了一下,“過幾天也許用得上。”
黃濑疑惑着又把青峰打量了一遍,“小青峰,你不對勁。說吧,你要去幹什麽?”
青峰纖長的丹鳳眼迅速地眨了眨,“綠間說給紫原找了個外國專家,專治他那種脊髓受損的,如果順利的話過幾天就能手術。我去看看他。”
黃濑“騰”地站起來,“我也去。”
青峰雙手搭在黃濑的肩膀上,按着他坐下,“你在家歇着,我去就行了。”
黃濑推開他的雙手,“我帽子口罩墨鏡全副武裝,保證不讓別人認出來還不行麽?”
“不是因為這個。”青峰似乎不願意多談。
“那是因為什麽?”黃濑窮追不舍。
“赤司知道你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不見你;第二種,斃了你。如果是第一種,你肯定會難受;如果是第二種,他肯定會後悔。你覺得那種比較好?”
黃濑低下頭不做聲了。
青峰松了一口氣,又說,“所以,還是我一個人去吧。還有,這幾天我可能在外面過夜,家裏東西給你準備足夠了,千萬別出門。”
黃濑還是覺得青峰和平時不太一樣,便又問,“除了去看小紫原,你還幹什麽?最近也一直神神秘秘的,到底背着我幹什麽呢?你不是答應過有什麽事都會告訴我麽?”
青峰确實有事沒有對黃濑說,比如他知道了在黃濑去看守所找過灰崎之後,黃濑原來事務所的副社長也去了,至于兩人密謀了什麽當然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可以推斷出兩點結論:第一,副社長是黃濑束的人;第二,因為跟黃濑涼太再次扯上了關系,灰崎從一枚棄子變得又有了利用價值,所以他才能那樣輕易地從法院逃跑。
黃濑束一時難以控制,副社長卻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青峰連日以來追查的都是這個人,黑-道、白道都托了不少關系,總算是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只差一份副社長所做的一切都是黃濑束所授意的關鍵證據。
這些事,青峰暫時不打算告訴黃濑。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等我都捋順了再跟你說也不晚。”
黃濑還沒從心裏繞過彎來,便又聽得青峰說,“現在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還會為了笠松救灰崎麽?”
黃濑撥浪鼓一樣地搖頭。
“刀架在笠松脖子上,讓你跟笠松做,你還答應麽?”
黃濑想了想,沒說話。
青峰居然沒生氣,只是哼笑,“刀架在我脖子上,讓你跟笠松做,你答應麽?”
黃濑不高興了,“你想說什麽?”
青峰笑了,冷冷的帶着一點酸氣,“想說要是真有這樣的事請你高擡貴手放我去死。”
黃濑剜了青峰一眼,“陰陽怪氣。”
“再問最後一個……”
黃濑搶白道,“刀架我脖子上,讓我跟前輩做,我答不答應是麽?告訴你,我不答應!”
青峰卻說,“刀架你脖子上,讓你看別人上笠松,你答應麽?”
黃濑終于動了怒,“小青峰你夠了沒有?!”
青峰居然還是好脾氣地溫聲慢語,“夠了夠了,真的是最後一個。跟我說說,你答應麽?”
黃濑起身出去,邊走邊說,“懶得理你,我去看看今天的報紙送來了沒有。”
青峰追在他身後,故意說,“那看來你是準備答應啊,親眼看着別人上笠松?”
黃濑回身猛地推了青峰一下,“你他媽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答應?!”
青峰踉跄了兩步卻最終穩穩站住,他站在黃濑身後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嗯,我知道了。”
青峰到紫原病房的時候,赤司并不在。冰室、火神、紫原三個人正圍着放在病床上的小桌子鬥地主,火神臉上還貼了十七、八張紙條。
冰室,“大我,你牌不好就不要叫地主啊!”
火神,“沒事,再輸了你用嘴給我貼紙條就行了!”
紫原,“室仔,我們從這一局開始賭美味棒吧。”
青峰,“……”
原來綠間說紫原的狀态“還不錯”,并不是寬慰他。看着紫原呆得一如既往,青峰總算是少了幾分負罪感。
火神見青峰來了,胡亂地把牌扔下,順手也把冰室和紫原手裏的紙牌扒拉下來,興奮地說,“青峰你怎麽來了!”
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麽一般,吃驚地瞪了瞪眼,臉上的紙條随風飛舞,驚奇地問,“青峰你怎麽來了?!”
青峰沒空比較這兩句話含義中的巨大差異,只說,“嗯,聽說紫原好點了?”
紫原把嘴裏的草莓酥咽下去,說,“不知道,反正沒什麽感覺。上周綠仔說可以做手術恢複。”
青峰點了點頭,“赤司呢?”
火神一把揪下臉上的紙條,“被綠間叫走了,所以我們才‘三缺一’鬥地主啊,如果他在就打麻将了,玩兒那個我還能少輸幾次。”
紫原隔着老遠丢給青峰兩塊酥點,“黃仔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青峰一只手先後抄住兩塊酥點,珍惜地拿在手裏看了看,一塊藍色包裝的蜜瓜酥,一塊黃色包裝的芒果酥,眼淚差點流出來。
“本來給黃仔留了兩塊的,剛才被四條眉毛偷吃了。”
“夠了,有這一塊就足夠了。”青峰小心地把蜜瓜酥和芒果酥放進上衣口袋裏,慢慢走到了紫原身邊。
“雖然這麽問有點傻,不過還是想知道,為什麽……你不怪他?”
紫原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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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