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57、王爺溫柔極了
季簫陌揪着穆袁然的手讓他帶路,然而在山賊窩裏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卻未見穆水清,只能看見房內斑斑點點遺留的血跡,他惱羞成怒下又踹了穆袁然下腹幾腳,将穆袁然踹暈了過去。
山上的山賊一直是縣令頭疼的問題,他幾次派人圍剿幾次失敗。山易守難攻,每次去都損失一大批精兵。如今被王爺狠下命令,他只能召集了一大批精兵前去,誰知到達現場,不是看見氣勢洶洶橫刀闊斧的山賊們,而是看見他們一個個倒地哀嚎,叫苦不疊。而那個傳言中病弱不堪,患有腿疾的王爺竟然一腳踩在一個男人的背上,霸氣十足。
季簫陌望着姍姍來遲,急速趕來的一大筆的衙差,冷哼道:“将他們全給本王關進大牢,嚴刑逼問出幕後指使!”
“是!”縣令哆嗦道。
胸口因劇烈奔跑撕扯着的疼,風雪吹得她顫顫地發抖。在慌張逃離山寨後,穆水清踉跄地向雪山下跑去,她一直往小路上走,想要跑回沈墨倒下的地方。
她不能将他一個人丢在那裏!
稠密的風雪遮掩了穆水清的視線,大片大片的雪随着冷冽的寒風飛撲在她的臉上,打得她凍僵的臉生疼無比。穆水清勉強地睜着眼睛,山裏的雪積得相當的厚,她每邁出一步,腳都深深地陷進松軟的雪中,凍得她冰涼徹骨,只知道自己的雙腳已經麻木無自覺了。
她一邊走一邊死咬着蒼白的唇瓣不讓自己哭。因為自己的無理取鬧,間接害死了兩個幫助她的人……她怎麽如此無能,如此軟弱!
穆水清走得即艱難,她的身後又有一排歪歪扭扭的腳印赫然印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就如同告訴別人,來啊,來抓我啊,我在這裏!
但她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只求暴風雪下得更猛烈點将她的腳印全部蓋住。
夜幕全部落下,黑暗中即使是明顯的腳印也看不清晰。穆水清松了一口氣,終于放緩了步伐。她全身無力得倚在一個樹幹上,随後從懷裏拿出幾味草藥,一些咬碎吞進肚裏,一些敷在自己劇烈跑動下脖頸崩裂流血的傷口處。
這般放松,喉間忽然湧上一陣血腥氣,可見剛才那一掌傷得不輕。黑綢的發絲混着汗水淩亂地黏在她的額頭上,高溫的皮膚令她渾身滾燙無比,浸濕的裏衣又泛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吃了草藥的穆水清沒覺得好受,反而覺得一陣陣的惡心。
休息了半柱香,她繼續疾步逃離,然而剛走半柱香的路程,“噗!”的一聲,一直壓抑在喉間的一口鮮血猛然噴湧而出。穆水清連忙捂住了唇,但鮮血還是止不住地從她嘴角流淌着。
僞小喜的那一掌重創了她的心脈,強忍到現在果然極限了嗎?
穆水清搖搖欲墜地扶住了樹幹,但頭腦暈暈的,身子沉沉的,根本無力支持。她緩緩朝一旁倒去。
然而,眼看要滾下雪山時,一雙手及時地抱住了她軟弱無力的身軀,将她擁進了一個微涼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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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被抓住了,穆水清驚慌地掙紮。然而一擡頭,卻看見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她忘記了掙紮,驚愕地望着他:“你……”
滿是雪花的墨發淩亂披散,那身與白雪融為一體的白衣如今卻被血液浸濕,泛着粘稠的血腥氣。季簫陌靜靜地凝視穆水清略顯驚慌的臉,那雙黑眸沉浸着擔憂慌張的神色。他用衣袖一點點地擦拭着她嘴角的鮮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喘息着,随後無奈地嘆道:“怎麽離開我一會竟成了這副模樣……你說我怎麽安心放你一個人在外呢……”
穆水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看見了幻影,那個比誰都病弱的王爺竟然在大雪天,在離京這麽遠的雪山裏出現在她的面前,将她緊緊地卻不失溫柔地抱在懷裏。
明明已經發誓讓這個讨厭鬼離開自己的心,為何在她快要凍死的時候還念着他,還幻想出他呢……
穆水清緊拽着季簫陌的衣服,嗚咽得哭着:“沈墨和小喜都被我害死了……如今我也要死了,所以才出現了幻覺,所以看見了你……我讨厭你,讨厭你……你總是讓我那麽倒黴……”她雙手捶打着他的胸口,發洩着自己的不滿,“我為什麽要那麽倒黴地遇見你,為何那麽倒黴得成為穆水清嫁給你呢!”
季簫陌沒有躲避,讓穆水清的手實打實得敲打在了他的胸口。雖然穆水清的手柔軟無力,但一下下卻敲得季簫陌心疼。
“沈墨在醫館休息着,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
季簫陌眼裏滿是溫柔地無奈,他輕輕地拍着穆水清的脊背誘哄着。他原以為穆水清看到自己會激動一把,或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恩自己千裏迢迢來救她,誰知這種情況,她竟然還說讨厭他,認為嫁給他很倒黴。他委屈地想,自己有那麽讓人讨厭嗎?
胸口的劇痛以及沉甸甸的麻木一點點吞噬着穆水清,她昏迷前條件反射地抱着那個溫暖得似幻影的男人,纖長的手指緊緊地扣着他的腰。
季簫陌蹲下身子,蒼白的手指輕輕地撩開遮住穆水清臉頰的發絲,她的眼睛哭紅了,可見剛才的躲避和他人的死亡,讓她即是恐慌害怕又是自責不已。
讓穆水清在自己懷裏窩得舒服時,他眼尖地瞧見她青絲掩蓋的脖頸上有兩道深深血痕。季簫陌眼眸一寒,從懷裏掏出藥膏,抹了一點輕輕地擦拭着她的傷痕。因為他的手太涼,穆水清無意識地輕顫了一下。他暗自運功,變得溫熱的指尖摸着藥膏輕觸着她冰涼如紙的皮膚,眼底漾起一絲波瀾。
随後,他将自己的外衣脫下,厚實地蓋在只穿一件,凍得瑟瑟發抖的穆水清身上,将她全身裹住。
知曉穆水清有危險,他瞞着白夜,夜間出門,讓兩天半的路程硬是縮短到了一天半,跑死了兩匹千裏良駒。
他在茫茫的大雪裏找到了整日,只找到失血過多的沈墨,未找到穆水清時,他心涼得發慌。但從沈墨口中了解穆水清只是被擄走時,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如今,久違得觸碰到穆水清,這種溫度,讓他眷戀得難以割舍……
季簫陌彎下身,将穆水清背在自己的肩上。剛才找她的時候,他意外發現一個山洞。如今風天雪地,夜幕暗沉的,必須去避避風雪。
季簫陌剛走了半個時辰,一直在他背上悄無聲息的穆水清忽然悶咳了一聲,擡起了腦袋,他心裏一松,緊了緊抱着穆水清腰的手,關心道:“你再休息一會,我們快到山洞了。”
穆水清呆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幻覺,季簫陌真的來到了她的身邊,甚至正背着她……腿腳不便的季簫陌竟然背着她?!
穆水清不舒服地動了動示意季簫陌放她下來,但季簫陌仍是安穩地背着她向前走着。她惱怒道:“你放我下來!”因為在雪天徒步走了幾個時辰,穆水清的聲音啞得宛如鴨子的嘶鳴。
季簫陌回頭輕輕道:“我知道這樣背着你,你很不舒服。但先忍忍,等到了山洞,我就放你下來。咳咳……”說着說着,季簫陌瀉出了一道道清咳。
穆水清心裏極不舒服。是她自己離家出走,是她自己鬧得這般狼狽,如此之下,她最不願意見的就是季簫陌,如今她的狼狽樣竟被他全部看了去……她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她聽着季簫陌邊走邊低聲的輕咳,心情變得一團亂。雖然季簫陌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她趴伏在他背上能清晰得感覺到他的身子在咳嗽下輕輕顫着,他卻很穩很穩得背着她。明明是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卻偏偏沒讓她感覺到任何颠簸。
穆水清的聲音又冷了幾分:“放我下來!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我要死要活也與你無關!你走!別讓我看見你這個負心漢!我不想欠你什麽!”她用手推搡着季簫陌的背,身子亂扭動着,聲音忽然低落了幾分,“我就算死,也不要和你死在一起!死得鬧心!”
季簫陌輕輕地笑了,只可惜穆水清在他的腦後看不見他苦澀的笑容,還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她又要惱怒地怒罵幾句時,季簫陌舔了舔被寒風垂着幹裂出血的唇瓣,輕輕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們誰都不會死……”
他的話語莫名有股溫馨的力量,讓她忽然想要哭……
她讨厭季簫陌,讨厭季簫陌,極度得讨厭。
讨厭他任何時間,做任何事,都能波動她的心弦,影響她的情緒……
見穆水清身子越來越下滑,季簫陌又将她向上提了提,緊緊地抱着她的腰,迎着寒風埋頭向前走去。
穆水清還要反駁,只是腦袋太沉暈暈乎乎,身子太累又凍得發抖,而季簫陌的背又寬大又溫暖,她忍不住抱住他微涼的身子,無意識地将頭依靠了上去,慢慢閉上了眼睛,陷入了睡夢中。
聽到背上之人扭捏了一下忽然順從地依靠自己,呼吸漸漸平緩了起來,季簫陌輕輕地笑了。這一刻,任何寒風都吹不走他心中的溫暖。
穆水清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她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一直半抱着她,那人的動作很輕柔,身上夾雜着好聞的藥香氣和刺鼻的血腥氣。那人的身子很暖,指尖也很暖,給她敷藥的動作格外輕柔細致,她忍不住軟軟地朝他懷裏窩了窩。
季簫陌見穆水清怕冷,連忙用功将自己的身子變得溫暖一些,雖然這麽做會加速他體內毒性的散播,但他無暇顧及這些。他将路上撿來的柴火堆在身邊一米的地方,随後點燃柴火。
穆水清感覺有人緩緩地将粘在她身上的濕衣服或者說冰凍的衣服慢慢地退去,穆水清有些惶恐,她害怕地想要阻止,但她實在是太困,連睜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她只能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對方輕輕地脫了她的衣服,而自己不着寸縷地被對方抱着。暖暖的,蜷縮着窩在一個溫熱的懷裏。而對方的動作很是輕柔,在她被重創的胸口上藥。
只是……這真的不是性騷擾?!上藥一定要剝光嗎?!
她瞎想之際,下颚被人擡起,嘴裏被塞進來一個滿是藥香味的東西。她知道那是藥丸,但她的牙齒完全沒力氣咬動……
現在她的情況很奇怪,完全不能動,但偏偏特別的清醒。
對方塞了幾次見穆水清咀嚼不下後,似乎放棄了。然而半響後,她的下颚再次被擡起,那冰涼卻又柔軟的東西覆蓋了上來。那靈巧的舌頭在她的怔愣下成功撬開她無力掙紮的唇齒,她正惱怒對方又趁機吃豆腐時,苦澀的藥粉順着喉嚨滑下。被嗆住後,穆水清痛苦地咳嗽了起來。
季簫陌看着穆水清的衣服全部都冰凍了,連忙将她的衣服脫光,挂在火堆上烘烤着。随後,半抱着不着寸縷的穆水清,他并沒有半分邪念,而是細心地給她喂藥。剛才把脈之下,發現她心肺重創,需要及時治療。然而穆水清怎麽也吞咽不下。他只好将一些藥丸咬碎了,俯下身嘴對嘴将藥喂了過去,蒼白的臉順勢浮上兩抹漂亮的嫣紅。
他見穆水清痛苦地咳嗽了起來,連忙輕輕地拍着她的脊背給她順氣,随後繼續喂藥。一個時辰,他重複着這個喂藥的動作,将冰涼徹骨的穆水清抱在懷裏。
半夜的時候,穆水清發起了燒來。這燒來得及來得突然,她原本冰冷的身體瞬間滾燙了起來,嘴裏痛苦地呢喃着熱。季簫陌連忙将火堆扯下,從山洞門口挖了一些雪輕輕地放在穆水清的額頭上給她降溫。
那灼熱難熬的感覺瞬間得到了緩解,穆水清下意識地朝着身側的身子窩去,顫抖的手也被人輕輕地擒在手心。
一整夜,季簫陌徹夜不眠地照顧着穆水清,又是給她放雪降溫,又是給她用袖子擦雪融化的水跡,又是給她喂藥,忙個不停。
待到早晨的時候,穆水清的燒終于退了,她安穩地窩在季簫陌的懷裏,讓他大松了一口氣。
又是趕去山賊巢穴救她,動用了內力,又是大雪天,季簫陌疲憊不堪,臉色看起來非常的疲憊和憔悴。在心定後,他摟着穆水清,手心抵觸在她的後背将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讓她的腦袋舒服地睡在他的肩部,而自己寬大的衣袍将她整個人暖暖地包裹着,動作輕柔,另一手與她十指相握。
現在在哪裏?
穆水清吃力地睜開眼,視線因為長時間昏迷和失血而有些模糊,然而她望進的卻是一雙清晰明亮的墨玉雙瞳。
這雙眼睛,此時溫柔地凝望着自己,帶着清晰明辨的緊張和擔憂。
“王妃,有覺得哪裏難受嗎?”
季簫陌的聲音清晰地響在穆水清的耳邊,她怔怔地,一時間想不明白現在究竟是自己做夢還是……現實?
昨日陪伴她照顧她的人是季簫陌?
昨日脫光她衣服,趁機輕薄她亂吃豆腐的人是季簫陌?!
“僞君子!”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窩在季簫陌的懷裏,而他的一只賊爪還摟着自己的腰,另一只賊爪抓着自己的手。穆水清怒火中燒,一個巴掌揚去!呆呆的季簫陌被打了個正着。
穆水清的手火辣辣得疼,可見她用了多大力。眼看季簫陌被她扇出了明顯的五條指印,甚至有些痛苦地咳嗽了起來,她心虛地低着頭,嘴上卻不饒人:“誰是你王妃!別亂叫人!”
手這個疼啊……看樣子現在不是做夢,是真實的……
“你消氣了嗎?”
穆水清怒瞪他:“不消!咳咳咳……”
因為說得太急,穆水清輕聲咳嗽了起來,季簫陌并沒有說話,他看着因咳嗽面色紅潤卻十分痛苦的穆水清,手輕輕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手心更帶着幾分內力給她取暖。
在那熱力溫暖下,那些卡在喉嚨的氣息突然暢通了。身子舒服後,穆水清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季簫陌,語氣怪怪帶着敵意:“你怎麽在這?”
季簫陌輕笑:“我是來救你的。”随後他揚着迷死人的笑容等待着穆水清的感動涕零。
然而,望見穆水清滿眼不相信,一副“你那個柔弱身板怎麽可能救我”的懷疑眼神,季簫陌的胸口悶得難受,他理順了她的秀發,溫柔道:“你昨晚剛發了燒,今天再休息一下,等你恢複了體力,我們再回城。”
見季簫陌忽然走向洞口,穆水清有些慌張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在季簫陌的目光望來後,她深吸口氣,将心中的酸澀堵了回去,悶悶道:“你去救救沈墨……”
“沈墨已經被我送去醫館了,他沒事。”以為穆水清是害怕他離開,原來是問沈墨的事,季簫陌有些失望。他步伐略頓後,又向洞口走去。
穆水清忍不住再次出聲:“你去哪裏?”
“你渴了吧,給你弄點水。”
片刻後,季簫陌将一個水袋湊到穆水清的嘴邊,輕聲道:“帶的水已經喝光了,我就從門口弄了一點幹淨的雪。”見穆水清一直低頭不理自己,他補充道,“你一天沒喝水,乖,別嫌棄……”
穆水清不是嫌棄這水髒,而是不想得到季簫陌的施舍。他算什麽意思!明明都和她和離了!為何還要出現在她的面前!為何要這般溫柔地攪亂自己原本平靜的心!
“是不是怕冷?我去煮一煮。”穆水清一直冰冷着的臉異樣的扭動了一下,季簫陌以為穆水清真的不想喝雪水,便挪到火堆旁,将水袋置在架上烤了烤。随後拿着泛着熱氣的水袋,小心翼翼地吹了幾口,再度俯下身遞到穆水清的嘴邊。
“……”
穆水清瞪着季簫陌,季簫陌拿着水袋靜靜的卻溫柔似水地望着她。
“我不……喝……”穆水清張嘴,才發現喉嚨幹澀無比,這般氣急敗壞下,一開口就低咳了起來。她的身子輕顫着,雙手捂着喉嚨痛苦難受,因為那裏有個痰上不去又咽不下去,難受得緊。
季簫陌眉目間的神情變得越發溫柔,一邊拍着穆水清的背,一邊誘哄道:“你別說話,先喝水……”
因為喉嚨實在是幹澀難受,穆水清迫于無奈,接受了季簫陌的好意,捧着水袋,緩緩而小心地喝着熱水。她望着身邊不停溫言細語,為他拍背的男子,那眉宇間的溫柔宛如一把細針一下一下尖銳地戳着她的心。
宛如在你因他的溫柔對他傾心時,給你溫柔一刀!
一想到季簫陌有了小三還對她溫柔,誘惑她的心,穆水清怒氣沖沖下,強撐着支起上半身,目光冷漠地瞪着季簫陌,幹啞的聲音從喉嚨裏擠出:“季簫陌,你給我滾!我不要看見你!你給我立刻滾!別讓我看見你這個負心漢!我就是死了也不幹你事!”
“我不走,你身子未好,還不适合動身。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穆水清氣得渾身顫抖,但季簫陌卻氣定神閑地拿着穆水清喝過的水袋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眉目舒展。
穆水清的臉漲得通紅。
間……間接親吻!!!
被水滋潤過的唇瓣特別紅潤誘人,穆水清咽了咽口水,猛然想到昨晚季簫陌口對口地喂她喝藥,臉更是燒得厲害……
僞君子季簫陌!喂藥又不是非要口對口!就是占我便宜!混蛋!
“臉那麽紅,又發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水清暴走:我被人占便宜了!!!
王爺:這本書的主線不就是你被我吃抹幹淨然後生下小王爺小郡主麽……而且你穿的那麽少,不就是上天給我創造的有利條件麽,明明是你赤裸裸的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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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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