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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逸澤從小到大沒伺候過什麽人,卻事必躬親地照顧着羅以熠,凡事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因為沒經驗而出了什麽差錯。
昨晚她沒什麽胃口,說什麽都不吃飯,洛逸澤聽了臉色一沉,覺得她大病初愈就沒胃口肯定是因為飯菜不可口,不明就理地對着廚子發了一通火,然後問羅以熠愛吃什麽。
羅以熠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說想吃雞蛋灌餅,XX街XX號居民樓外面的那家。
于是一大清早洛逸澤就開着車出門買雞蛋灌餅。
而此刻,羅以熠正軟綿綿地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從門口進來的洛逸澤。
她穿着一身白色絲綢的睡衣,玲珑身段盡顯,毫不在意地露着半條白皙的長腿在外面晃悠着,笑眯眯地朝着洛逸澤攤開手:“給我給我~”
洛逸澤面色略帶些猶豫,有些擔憂地問:“你病剛剛好,吃這個會不會不好消化?”
羅以熠翻了個白眼,直接站起來從他手中搶過來,咬了一口才對着滿臉無奈的洛逸澤說:“你以為我是得了什麽大病,發個燒而已,我身體好得很,再發個十次八次燒都扛得住。”
洛逸澤輕輕嘆了口氣,倚在床尾看着她毫無形象地鼓着腮幫子吃東西,像小孩子一樣無所顧忌,跟羅歆那種就算鼓着腮幫子都能鼓得很優雅的氣場差了十萬八千裏。
羅以熠不經意地擡頭,發現洛逸澤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有些尴尬地抹了抹嘴角:“怎……怎麽了?”
“慢點吃,小心噎着。”洛逸澤眉眼微勾,笑得寵溺。
羅以熠被他近乎狂熱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像小貓一般爬到床尾湊近他:“你是不是沒吃早飯?分你一半吧。”
洛逸澤眼眸一亮,有些怔愣:“真的分我?”
羅以熠有些過意不去地将她吃剩下的半個雞蛋灌餅塞進他手裏:“你也喜歡啊?那幹嘛不買兩個?”
洛逸澤扯了扯唇角傻笑,他費盡心思給羅歆買過的東西數不勝數,她開心就收着,她不開心就随手丢了去,從來沒感激過他,更不用提回贈些什麽。
“沒有人對你好嗎?”羅以熠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因為半個雞蛋灌餅就喜滋滋的男人,混血的深邃面孔因為兩道淺淺入鬓的疤痕而顯得有些落拓,但依舊是極美的,舉止投足間有些頹廢但依舊帶着與生俱來的高貴感,羅以熠搖了搖頭,“怎麽可能,你是那種被女人捧在手心裏的男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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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以熠垂了垂眼觑着被她咬得沒型的雞蛋灌餅,猶豫了一下又從他手裏拿了回來。
洛逸澤臉色僵住:“怎麽了?”
“這東西我實在拿不出手啊,等着,我去給你做早餐。”羅以熠三下兩下解決掉剩下的雞蛋灌餅,從床上跳了下來。
洛逸澤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忙不疊地對着那抹纖瘦的背影喊:“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羅以熠頭都沒回,懶洋洋地朝他擺了擺手。
洛逸澤有些失神地望着門外,直到管家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少爺,有客人。”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廚房,洛逸澤低聲吩咐:“一會兒我出去,你把這層的門鎖上。”
洛逸澤神色略顯沉重地從樓上下來,垂眼便看到了在沙發上的沈延北。
“一大早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洛逸澤低了低頭,掩去了憂郁的眸光。
沈延北臉色也有些差勁,見他下來也沒客套,直接奔了正題:“羅以熠在你這麽?”
“怎麽?”洛逸澤不緊不慢地邁着步子,從沈延北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沈延北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的面部表情,語氣嚴肅:“這事兒怪我,沒查清楚,那個羅以熠來頭不小,這會兒黑道白道都在查她下落。據我所知,她那天被你帶走了。阿澤,你別跟我打馬虎眼,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在你這?”
“是。”洛逸澤淡淡地答道,眉眼間染着堅定不移的神色,“我不會放她走。”
“……”沈延北啞然,繼而不耐地擰了擰眉心,過了一會兒才沉着嗓子開口:“行,那女人是我帶給你的,你不想放人我可以先替你捂着,但我得先提前告訴你,甭幹那以卵擊石的事兒,如果這次真出了什麽岔子,我不會插手半點兒。”
“北北,我想知道,”洛逸澤盯着向來狂傲自負的沈延北臉上難得露出的絲微焦慮,“是什麽人,能讓你都為難成這樣?”
“路家是怎麽毀了的,你當年出了事為什麽那麽多人保你還是在監獄裏呆了三個月,沒錯,這次也是阮司桀。”沈延北對上洛逸澤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當年為何做事只做到那種程度,或許是有所顧忌,如果當年的他是現在的他,你家,路家,甚至是羅家,估計都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如果不是羅歆,哪有現在的他?”洛逸澤輕笑半聲,語氣憤恨而輕蔑,“但他對羅歆做了什麽,呵,現在又對羅以熠窮追不舍,簡直……”
沈延北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打斷他:“總之,我不會趟這渾水,我跟他還有不少生意上的合作關系,無意跟他作對。”頓了頓又道,“就算我現在幫你,他找到羅以熠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你好自為之。”
洛逸澤家中的廚房可謂調味食材一應俱全,羅以熠手法熟練地将土豆去皮,擦成絲丢進水裏,随後酌量加了些孜然,咖喱粉和鹽。
洛逸澤從樓下上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正在将油倒入熱鍋的羅以熠,一陣“噼噼啵啵”的響聲中,她輕車熟路地将面糊攤入鍋裏。
“稍等一會兒啊,”羅以熠察覺到背後欲言又止的男人,調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看你就是幫不上什麽忙的大少爺,快出去等着別給我添亂。”
洛逸澤本是很低落的情緒瞬間被她感染得輕松了許多,他也的确沒下過廚,忙是幫不上了,只好乖乖地去餐廳等着。
羅以熠手腳利落,不一會兒就做好端了出來,上好的瓷器盤子中是金燦燦的土豆餅,冒着熱氣分外誘人。
“看到土豆就随手做了這個,你如果想吃別的我以後再給你做。”羅以熠将盤子和刀叉擺在他面前,“嘗嘗味道還行不?”
洛逸澤切了一小塊,剛放入口中便眼眶一熱,濕潤瞬間覆蓋他墨黑偏藍的眸子。
“怎麽啦?燙?”羅以熠連忙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還沒遞到他手裏便被他猛然帶進懷中,他的胸腔劇烈地起伏着,不停地顫動,他本就嘶啞的嗓音此刻已經破碎到讓人心疼。
“以熠,我想帶你走,去哪兒都好。”
羅以熠訝異地半張着嘴,完全不知他此言何意:“為什麽要走?”
“這裏不安全。”洛逸澤低聲輕語,将她緊箍在懷裏,不停地吻着她。
羅以熠有些別扭地掙開他的禁锢,低了頭:“你別這樣……”
“對不起。”洛逸澤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氣,埋頭繼續吃早餐。
“……”
“我們……去哪兒?”羅以熠終究還是打破沉默。
洛逸澤的動作滞了滞,然後欣喜若狂擡起頭。
三個月的時間,洛逸澤抛開一切帶着羅以熠輾轉于各種鄉村小鎮,初夏的自然風光處處旖旎,兩人也樂得游山玩水。
羅以熠雖說什麽都不記得,很多技巧性的東西卻很奇妙地手到擒來,比如兩人路過街邊槍打氣球的游戲,她心血來潮地想玩,拿起槍便百發百中。
這讓洛逸澤想起羅歆,別的女孩子在八九歲的時候還在喜歡毛絨玩具,羅歆那時卻已經酷愛射擊,她可以一個人呆在專門的訓練室裏一下午,玩實戰射擊游戲。
“真的是彈無虛發啊。”洛逸澤若有所思地贊了一句,握着她的手掌仔細察看,果然有長期握槍磨出的繭子,他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念頭———羅以熠或許就是羅歆。
“我也不知道,感覺就是身體自動反應的一樣。”羅以熠心情頗好地攤了攤手,“我還很會打架,也是身體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一般。”
“……”洛逸澤的預感更深了幾分。
“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喜歡的東西。”羅以熠在一個很大的德州撲克俱樂部前站定,柔媚的唇角微微上揚,“印象中好像有人對我說過,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去玩德州撲克。德州撲克玩的不是牌,而是人心,是一種在不确定性之中大起大落中沉澱出的清明。”
“哦?”洛逸澤緩緩地勾唇淺笑,慢條斯理地開口,“湊巧這也是我很擅長的東西。”
兩人相視一笑,推門而入,很快便有一個穿着性感牛仔短裙的女人為二人引路。
進入正廳的時候二人皆是一驚,從外面看這家俱樂部給人的感覺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娛樂場所,但此刻面對一片金碧輝煌的新天地以及牌桌旁坐着的衣冠精貴的人群,兩人才反應過來,這是一所規模不小的以德州撲克為主的賭場。
無限注的德州撲克被譽為撲克中的凱迪拉克,一般只出現在大型賭場,而這裏幾乎每桌玩的都是它,且玩的是4000/8000美元的盲注,即使是在拉斯維加斯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數目。這樣的游戲,只需幾分鐘,幾千萬美元便可以易主。
“我看還是算了……”羅以熠遲疑地拉了拉洛逸澤的臂彎,“你看這裏的人,像是個個都有兩把刷子,幾百幾千萬的籌碼随手扔,輸了也沒多少表情。”
“不是你想玩的嗎?”洛逸澤環住她柔軟的腰,将她摟得近了些,“這樣就退縮了?”
“這裏玩的太大,我不想輸你的錢。”羅以熠撇了撇嘴,一副乖巧小媳婦的模樣。
洛逸澤低笑出來,神色狂妄:“好啊,那我先來,贏了錢再拿給你輸。”
羅以熠聞言不由得愣了愣,然後踮起腳湊在他唇邊輕啄了一下:“Lucky kiss。”
洛逸澤有一瞬間的失神,繼而環住她的頸子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你讓我難得地想認真地玩一把了。”
洛逸澤的賭技是羅歆都誇過的。
玩弄人心,計算概率,适時搏一把運氣,這些對于自幼便在資本市場上打拼的洛逸澤來說再平常不過,而他亦是個中好手。
自打他坐在牌桌上,手邊的籌碼便不停地增加,看得羅以熠目瞪口呆。
美人在側,洛逸澤也樂得表現,一次比一次玩得大,卻如有神助一般,就算是再渺小的概率,他也能在河牌中擊中他想要的那張。
二人正在興頭上,忽覺周遭的人全都陸陸續續地離開,洛逸澤不由得分神掃了一眼門口,繼而心髒遽然一沉——終究還是躲不過。
一圈西裝革履的人将賭場圍了個密不透風,正中央是一個身着修身白襯衫的高挑男人,俊美無俦的臉帶着肅殺的冷清,他漫不經心地眯着狹長的眸子掃了一眼賭桌,嗓音低沉優雅,不顯露絲毫的情緒:“洛先生看上去運氣不錯。我也來陪你玩一把,如何?”
這是洛逸澤第一次跟這個男人讓他一帆風順的人生有了污點的男人面對面,心中難以避免地産生了幾分畏懼。
很明顯,在這種地方相遇,結果幾乎是毫無懸念的,但阮司桀并不急于驗收成果,而是像捉到了耗子的貓一般,決定同他玩一把。
洛逸澤環在羅以熠腰間的手更緊了一些,抿唇不言。
“怎麽了?”羅以熠不明所以地問道,又茫然地看向門口的男人,他閑适地站在燈光最耀眼之處,淩厲的氣勢讓羅以熠忍不住朝洛逸澤又靠近了幾分,“你認識他?”
阮司桀聽到她不帶感情的言語,眼眸瞬間更加冰冷透骨。
他想起蘇白說,她若是回想起曾經的事情,便會再次回到失憶的狀态。
那麽,她現在是連後來的他都忘了麽?呵……羅歆果然跟他玩大了。
阮司桀不動聲色地将五指收攏,攥成拳背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踱步到洛逸澤所在的牌桌,優雅地落座:“還是說,你還沒有玩夠貓追耗子的游戲?”
洛逸澤幾乎是一瞬間就做了決定,飛快地将羅以熠卡在懷裏,修長有力的手指掐住她的喉:“她現在在我手裏,放了我們,否則你得到的不過是一個死人。”
羅以熠被這樣的局面吓了一跳,一動都不敢動,但她并不怕洛逸澤,他是溫柔似水的,她最清楚不過,她怕的是對桌的那個來意不善的男人。
阮司桀雙肘撐在扶手上,面色淡然像是在看一出笑話一般饒有興味地看着對面的兩個人,過了一會兒才帶着笑意幽幽開口:“你以為,她對于我來說,算什麽?”
洛逸澤臉色登時煞白,目呲欲裂:“你動用這麽多力量找她,還不足以說明什麽嗎?”
阮司桀唇邊的弧度未變:“你可以試試。”
“你……”洛逸澤動作僵在那裏,繼而冷笑起來,“你當我不敢是麽?你不記得我當年是怎麽對羅歆的了?”
阮司桀低眉斂目,并未答話。他當然記得,但他也知道,洛逸澤對羅歆的迷戀足以讓他甘願跟她一起去死,只是此時非彼時,彼時羅歆是路煜然的妻子,洛逸澤已然絕望,而此時,羅以熠是他的情人,他萬般不易得到的機會,怎舍得輕易毀了去?
“若她真的是羅歆,或許我還會在意那麽丁點兒。”阮司桀雲淡風輕地看向洛逸澤微微顫抖的手腕,自顧自地輕輕在牌桌上敲着,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甚至比洛逸澤還要緊張,因為羅歆并不在他手裏,雖然他有絕對的優勢,但他不準備讓局面發展到太激烈的狀态,“不過我不太喜歡做搶東西這種事情。我們賭一把,若我輸了,今天便放過你們,若我贏光你那邊所有的籌碼……留下我想要的東西。”
洛逸澤思量了片刻,緩緩地松了手放開羅以熠:“好,阮先生說話必然言而有信,奉陪。”
阮司桀示意荷官過來發牌,卻立即又被洛逸澤厲聲制止:“這地方是你的地盤吧?讓我怎麽相信你的人,以熠,你來發。”
阮司桀挑眉,目光終于落在了羅以熠身上,她此刻的表情猶如驚弓之鳥,走路都有些顫顫巍巍,他扯開唇角笑起來:“別緊張。”
洛逸澤許久都難以平複心态,他輕輕地閉了閉眼睛,然後把目光釘在對面。此時阮司桀面色柔和了許多,顯得溫柔而無害。
真正賭桌上的王者,通常不僅僅要運氣好,更需要有頂尖的讀牌能力,洛逸澤精于此,并且準确率高達80%,但此時他有些慌亂,因為對面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閑淡的模樣,反倒他在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情緒。這并不奇怪,阮司桀放過他們這次,以後依舊有機會,而他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夠帶着羅以熠走。
洛逸澤再次選擇了棄牌,他手裏的底牌是紅色對Q,而翻牌是黑桃Q,方塊J,和草花10,轉牌若出現一張10,他便湊成了葫蘆,已經是很好的牌,但他莫名覺得阮司桀手裏會湊成同花順,因為對面的男人從看到轉牌開始就把目光黏在羅以熠身上,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阮司桀不禁笑着對上他汗涔涔的面容,帶着諷刺頭一次翻開自己的底牌給他看——黑桃3,梅花8。
可以說是毫無勝率的牌。
洛逸澤臉色更加慘白,他此刻已經清楚地明白,他的狀态已經輕而易舉被對面的男人攪亂了。
再次開始的時候,阮司桀不緊不慢地握住羅以熠準備重新發牌的手腕,溫潤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
“怎……怎麽了?”羅以熠忐忑不安地對上那雙銳利墨黑的眸子。
阮司桀的唇角挂着捉摸不定的淺笑,輕輕摩挲她的手背,溫柔地淡淡開口:“本來打算讓你得逞一次,但對面的人一直不配合,所以……發牌不要再做手腳了。”
“……”羅以熠頓時手足無措。
洛逸澤抿了唇神色緊繃地看向羅以熠,壓抑着嗓音開口:“好好發牌,你以為我公平之下贏不了他麽?”
“我沒有……”羅以熠表情僵硬。
阮司桀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繼續。”
時間漸漸過去,洛逸澤本來堆成一座小山的籌碼漸漸移位,很多時候他都在想,全下,全下博一把,要麽贏,要麽痛痛快快地輸,但看了看羅以熠他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對上阮司桀的眼睛,那是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眼睛,眼底盡是看透一切般的好整以暇,他淡淡地笑着,也沒有非常認真,大部分的時間目光落在羅以熠的身上。
洛逸澤知道自己已經輸了,雖然他的籌碼依舊比阮司桀的多,但他清楚,阮司桀只不過是想延遲這場宛若淩遲般的酷刑,他早已磨光了刀,卻無心宰割,而是一片一片割下新鮮滴血的肉。
怒極攻心,洛逸澤猛然起身将牌桌掀翻,豈料下一秒便被數十把槍同時抵住腦袋。
屋內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他的人,洛逸澤這才幡然醒悟,原來阮司桀所謂的陪他賭一把……不過是想贏得更穩一些。
呵,他洛逸澤何時如此狼狽過。他自嘲地笑了笑。
羅以熠靜靜地放下牌,似乎有些膽怯地看着洛逸澤,頓了一下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黑洞洞的槍口。
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了其中的一把手槍,穩穩地對準了阮司桀,揚起的嗓音出奇地鎮定:“放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完成任務了= =。。收藏太少下周莫有榜單了。。先跟大家請個假哈。。有考試。。更新可能會遲一些。。差不多還有一點點點點就可以完結啦。。。盡量保持在10w以內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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