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副将暴露
沈然盯着幾人離去的背影,想着今日幾人的表現,勾起嘴角嘲諷地笑了笑,起身去找宋括。
已經傍晚了,沈然問過士兵,得知宋括正在牢房內。
宋括此時正在審問犯人,他看見沈然走了進來,連忙上前,“聽說有刺客行刺将軍,你沒事吧?”
沈然搖了搖頭,“沒事,我并沒有受傷,今日你在暗處可有觀察到什麽異常?”
“确實有問題,今日在場中有一隊伍,将用于演練的特制兵器換成了真刀真槍,幸好被我們發現擒獲,不然真的讓他們碰到我們拿着特制又毫無殺傷力兵器的隊伍,那就糟了。”宋括将今日之事詳細說了,又說到這些人的身份,“将他們擒獲後,我看了一下,他們的身上有西戎的印記。”
沈然點了點頭,“嗯,果然不出所料,此番多虧宋大哥了,這兩日辛勞,宋大哥先去歇息吧。”
看着宋括走出去的背影,沈然也準備回自己的營帳。
回到營帳內,沈然看着離顏隔間的燈已經熄滅,想着今日應該是吓到她了,便放輕了腳步坐在了書桌前,将手伸進胸前的衣襟處,拿出今日刺客身上落下的那張紙。
紙上寫着:沈遠浦計劃十日後于青冥關設伏。--江波紙張泛黃,是舊時之物。沈然捏着這張紙,手中止不住顫抖。
他心中想着:父親,原來當年青冥關是有人洩密,才導致您的戰死,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您報仇,不管是西戎奸細,還是通敵洩密之人,我會将他們一個一個揪出來。
已經後半夜了,但是沈然絲毫沒有睡意,他不願意再等,便拿着這張紙去了副将江波的營帳。
副将在看到黑衣人身上掉落的看到那張紙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這件事會暴露,後來議事時,沈然又專門質問了他,所以,這天晚上江波一直沒有睡意,他在等着沈然前來質問。
果然,沈然走了進來,他将那張紙扔給江波,“江副将,不知道這張紙你可有印象。”
江波拿起那張紙,看着紙上的字跡,眼中逐漸渾濁,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終于要說出來了,他心中一直壓着的石頭終于落地,該自己承擔的就讓自己承擔吧,“我承認,這些是當時我所寫。”
聽着江波承認的話語,沈然十分氣憤,他朝着江波喊道:“父親待你如手足,為何你要做出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害死我父親,害死軍中五萬士兵。當年青冥關一站,足足五萬人啊,屍山血海,黃泉嗚咽,那些人的父母家人該如何渡過親人戰死的未來日子。”
副将愧疚道:“當年,西戎抓了我家人威脅,我沒有辦法,衡量再三,才決定在伏擊的前夕才傳了這個消息,即使西戎再怎麽神速,也不至于有所應對,我想着只有這樣才能既保全了家人又不至于打亂将軍的計劃,只等将軍得勝歸來我自去請罪,以贖我之罪,誰知道将軍此去竟是永別……”他眼角滲出幾滴淚水,忍不住用手錘着自己的胸膛,“早知如此,即使拼了我這條命,即使冒着通敵的罪,我也該阻止将軍去青冥關啊。”
看着長輩年紀的江波這幅凄慘愧疚的神情,沈然眉頭緊皺,沒有出言安慰,他抓住話語中的關鍵,“你說你是在伏擊前夕才傳信的,為何青冥關一站西戎竟似早有準備?”
江波着急說出,“我确定,我是在伏擊前夜才傳的消息,當時距離将軍出兵不過一個時辰,西戎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緊張的時間內做出部署,所以我懷疑在此之前,西戎已經得知青冥關伏擊一事,所以才能早做應對的。”
“我還能相信你的話?”沈然盯着江波的眼睛,問道。
江波慚愧地低下了頭,“我深知我做出此等事,沒有臉面再求得你們的諒解,可是,當初之事尚有蹊跷,所以這些年我才茍且于此,想着查明當年洩密真相,也算對得起将軍的恩情。”
他從榻下暗格取出一摞紙,遞給沈然,“當時為防止消息洩露,将軍嚴防出入,這是近些年我尋到的和之前有關的人的口供,原來在伏擊前五天內,經常有人在營地高處練武,當時執勤士兵只道此人勤奮,竟沒有上心,後來我仔細問過,此人練武的時候是面向西邊,日日如此,那定是在傳遞信息啊!”
沈然眉頭緊皺,目光如炬,“你要說便說,此人是誰,何必等我來問。”
江波讪道:“非是我特意隐瞞,此人是薛賢,當時青冥關伏擊前,就是他日日在營中高地面向西方練武。”
沈然心道:竟又是薛賢。他拿走江波遞給他的那摞紙,拍了拍副将肩膀,“江副将好自為之,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
江波抱拳,面帶愧色,“将軍放心,之前那件事我已經日日良心不安,我定不會再做出對不起老将軍、對不起同袍之事。”
沈然盯着江波,看了會,轉身離去。
他交代門口守衛,“江副将今日不慎受傷,你們守好營帳,不許任何人進出,包括江副将。”說罷朝着遠處走去。
沈然想着剛才情形,在外邊站了一會,翻看着剛才的那摞紙,心裏逐漸有了定論:當年江波傳出消息的時間,确實不足以改變整個戰局,薛賢此人定是外敵,當年青冥關,今日刺殺,都有薛賢的身影,至于那張紙,應是薛賢故意留下,讓江波暴露的。
快淩晨的時候沈然才回到營帳。
離顏睜開眼出來後,就看着桌邊坐着一手撐着腦袋睡着的沈然,她拿起沈然的外袍,披在了沈然的身上。
沈然感受到細微動靜,睜開眼看着近處的離顏,他的眼眸中布滿了紅血絲,看的離顏心中驚訝。
她松開攏着外袍的手,去桌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沈然,“将軍昨夜,一夜未睡吧。”
沈然“嗯”了一聲,攏了攏身上的外袍,接過離顏手中的茶杯,猶豫着說:“你說,這世間之事,可有因緣際會這一說?說什麽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既為小人,便沒有禮義廉恥之束縛,何談羞恥慚愧、內心不安?反而是那些以君子心性嚴苛律己之人,若有了那麽一丁點、甚至不能稱之為壞事的錯誤,便終日惶惶不安。你說,這又是何道理?”
離顏思索着,嘆了一口氣,“有時候确實是這種人最為煎熬,壞人喪心病狂毫無自責,反而是好人為自己設置了各種條條框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她又搖了搖頭,“其實,也不能單純說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人心是複雜的,不能僅以好壞二字來評判,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好了。做了錯事,能放下便放下進行補救,不能放下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該承擔自己的後果。”
想起昨晚江波痛苦的臉色,沈然默然,江副将若是能稍微放下一些,昨晚也不至于如此痛哭流涕,一個長輩在晚輩面前如此,該是心裏憋了許久了。
離顏見他神色不似剛醒時看着那般難受,想到昨夜沈然一夜未睡,便接過他喝完的茶杯,“将軍躺下歇一歇吧,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呢,我先去廚房幫忙,一會到時間了我來叫醒将軍吃早飯。”
沈然點了點頭,看着離顏離開的身影,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狀态。
離顏到廚房後,喊了一聲“大娘”,只見一個和藹的老婦人轉過頭來,“離顏來了啊,今日怎麽一大早就來廚房了?這飯還沒好呢。”
離顏搬了一些柴放在竈火旁邊,“将軍昨夜處理軍務睡晚了些,我想着軍中夥食量大管飽,怕将軍沒睡覺倒了胃口,特意來給将軍做點清淡的飲食。”
廚房大娘笑着打趣道:“離顏可真是貼心啊,以後你的夫君可有福了。”
聽着這話,離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娘淨會打趣我。”
片刻後,離顏看了眼外邊的天色,将做好的吃食放進盒子裏,和大娘告了別,提着籃子往将軍營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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