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反反複複

絲毫不知此時的朱巧昕,只是從別人口中知道過一點兩人之間的事情。以為她是恢複記憶了,後知後覺心情忐忑的越清風,理虧的站在朱巧昕身後期期艾艾。

見朱巧昕還是沒有沒有絲毫動作,沒有辦法的越清風只能伸手從後方緊緊的抱住朱巧昕。

朱巧昕面上還是沒有一點異常,只是在越清風抱住她時。她捏着金色魚食盤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險些就把魚盤整個的扔在水中。

越清風一點都不知她突然的親密動作,對于一向讨厭別人碰觸的朱巧昕來說是多麽大的震動。

緊緊的抱住,不留一絲空隙的環住自己已經想了整整一年的人。越清風低頭将唇輕輕湊在朱巧昕的耳側低低重複倔強着:“巧昕不要不理我,你不能不理我。不要像今天似的那樣看我,你怎麽能那樣的看着我。除了讓你忘記我,我真的沒有做過一絲對不起你的事情。”

越清風兩世為人,從來都以為自己是木讷後知後覺之人。但是此刻從後面緊緊的抱住朱巧昕,等發覺自己右手之下朱巧昕的胸口突然起伏起來後。聽着身邊朱巧昕輕輕呼吸的聲音,越清風卻反倒刻意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整個伏在朱巧昕的身上,越清風還将下巴輕輕的支在了朱巧昕的左肩上。

低頭看着那摟在腰間和勒過胸前上方的手,朱巧昕手中的金色小巧魚盆終于一下子咚的一聲落入了水亭下。

水中魚兒先是被吓了一跳迅速的藏了起來,而後等下一刻卻都像是瘋了一般,跳上跳下争搶着魚食物。

慢慢伸手壓住越清風放在自己胸前的左臂,朱巧昕低聲不甘道:“為什麽?”

見她終于開口說話了,越清風也稍微的好受一些。動了動支在朱巧昕的左肩上的下巴,輕輕垂目,越清風恍惚道:“我也不知為什麽,也許只是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也許只是不想再做你的負擔,也許只是不甘!”

轉頭看着懷中的朱巧昕,越清風低低苦笑道:“我沒有料到讓你忘記我,會讓你那般的痛苦讓我那般的難受。但我忍住了一切,再也沒去找你說話。我花了一年時間做我想做的事情,但偏偏就在最關鍵的時候你卻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可以忍着不去想你,不去看你。但就在那日玄武殿前看見你時我卻發現,我受不了你竟然當真看着我毫無反應。”

一點都不知此刻自己是多麽的強詞奪理,越清風沉聲低低道:“我受不了你朱巧昕眼中竟然當真沒有我,我受不了你朱巧昕帶着指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當真要跟我一刀兩斷。我更加受不了你的護衛那樣的看着你保護着了,從建元四年開始你朱巧昕的眼中本該就只有越清風一人才對,他有什麽資格!”

“你---”不記得以前的越清風到底是何種摸樣,被此刻聽着這明明有些不對的言辭。朱巧昕卻無言以對,根本就不知該怎麽接接下去。

愣了半響,腦袋漿糊了半天,朱巧昕這才繼續道:“可你這般做當真就對得起我朱巧昕嗎?我---我---”

想起當日在玄武殿看見她的驚喜震驚,想起在聽到陳玉珠規勸時的憤怒,想起自己在這一年的輾轉反側寝食不寧夜不能寐,朱巧昕高聲道:“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嗎?你說一千一萬個理由也都無法掩飾你當真沒有,絲毫沒有顧忌過我朱巧昕的感受。”

就這彼此的朱巧昕終于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她平常的摸樣時,突然的抱着朱巧昕的越清風猛然的松開手一下子轉過了身去。

“大膽!越清風你竟然敢---”見越清風竟然不發一眼便直接先去,本來還對她諸多忍耐的朱巧昕終于有些憤怒。

被她突然拉住,今日被鐘謙德弄傷的地方再次疼了起來。突然也有點累了,想到這一遭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挺過去。

轉身就着朱巧昕的手,輕輕靠在她的懷中。越清風聲音極低道:“巧昕不要對我這麽大聲,你不該這樣的。”

絲毫沒有掩飾情緒的念頭,越清風苦笑道:“我與你是拜過天地的人,可在你的護衛眼中,在世人眼中我們卻什麽都不是。我們只是也只能偷偷的叩拜天地,沒有一人祝福,沒有一人觀禮,沒有一人賀喜。甚至你我都不能有一紙婚書,即便你是公主你也沒有法子幫我弄到我想要的。”

“你和我不能在一起,只因為我是女人便什麽都不對了。跟我在一起對你效忠的臣子會認為你做一切都只是為一女人,他們會看不起你在私底下污蔑你。跟我在一起,你的好哥哥我們的武帝陛下又會覺得,你這樣便徹底的絕了跟男子結合的可能,會更加提防與你。總之千錯萬錯都是錯,竟然你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我便只能自己動手。”

一顆心早就被突然而來的消息,弄的徹底的沒有思緒了。聽了半響,心中悸動半響,也震驚了半響。

終于朱巧昕慢慢的低頭看着面前淚眼朦胧的女子,低低肯定道:“其實你只是不敢當真跟我在一起,只因為我沒法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所以你便怕了,所以你才想讓我徹底的忘了你一了百了是嗎?”

不知她為何會這麽說,本來想要告訴她更多的越清風低頭苦笑了兩聲。然後擡頭笑道:“你若是這樣想,那就這般吧。”

推開朱巧昕稍稍遠離一些,越清風自嘲道:“看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可以為了你要将我帶到公主府的事情,高興興奮一陣天。卻也可以因為你在人前将我的手突然松開,落寞難過一陣夜。我可以滿懷欣喜的跟你有了白頭之約,但也可以忍着一年不去看你。”

朱巧昕愣住,從來沒有見她這般的摸樣越清風卻突然莫名的高興起來。上前坐在亭中石凳上,越清風雙手支着下巴看着朱巧昕突然認真道:“怎麽辦,朱巧昕你好像喜歡上了一個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的瘋子。怎麽辦,朱巧昕你我還能分開嗎?你舍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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