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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阮夏夏對督查他們那些人的腦回路很難理解,喝上幾次酒送了個女人就算是利益共同體了嗎?
不過轉而一想,恐怕他們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一邊嚴防糊弄住了身份尊貴的總督,一邊借與總督相識的男主之手将燙手的東西轉移了出去。
然而,與他們交易來往的人是真正的江南總督,而被他們嚴防死守的不過是個冒牌貨。
一夜的時間,私礦被定北軍收繳,突如其來的一招震懾住了整個江南,凡是跟假-幣案有關的人都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慌中。
這麽隐蔽的地方究竟是如何發現?!他們挖空了一座山,外有僞裝成土匪的人把守,內裏做工的人全都是已經“身死”的囚犯,任是誰都不會想到這裏面會是鑄造假-幣的地方。
是啊,除了本就參與在其中的人,會有誰想到呢?
原書中男主也是機緣巧合發現了一個逃出來的死囚犯才找到了這裏,足足在江南耗費了兩個月的時間。
可是,這世間的所有人都不會知道,阮夏安,一個無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身懷金手指。早在她在大街上刻意與男主提了物價高漲一事,就提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錢從哪裏來,錢到哪裏去。
事後在男主有了懷疑之後,她又暗中安排了府中的下人“無意”中提起了牢獄曾經着火,死囚犯都化為灰燼的事情,果然男主就将自己的人安插進了牢獄之中,順藤摸瓜就混進去了鑄造假-幣的地方。
總督大人雷厲風行,直接略過了曹督查底下的兵馬,命定北軍将私礦包圍起來,裏面的死囚犯和一切勾當就此暴露于衆人面前。
首當其沖,分管牢獄的官吏被抓了起來,就連陸嘉平的父親陸知府也不能幸免于事,暫被停職關押。
不過,陸知府是皇帝的母族出身,勉強可喚當今聖上一句表兄,一年前才到揚州城任職知府,如今出事的是城下幾個縣城,他最多落得一個失察之罪,其餘的污糟之事并未參與其中。
這一切打了個曹督查措手不及,他陰沉着臉在府中不停地踱步,底下惶惶站着數人,有通政布司,有大商戶,總之都是和此案關系密切的人。
“大人,區區幾個縣令豈敢做下如此大事?總督定會懷疑到你我的身上,我們要趕緊想出應對之策啊!”
“大人,屬下覺得此事奇怪,總督到任不過十數日的功夫,換句話說江南的人他都不一定認全,如何能這麽迅速就找到了那等隐秘之處。”
“你是說有人給總督通風報信?”曹督查目光閃過幾分狠厲,掃了這些人一眼,能知道鑄造的私礦地方的人可只有他們這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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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大人,屬下覺得那個從京城來的商人出現的時機就十分可疑。”有人将目光放在了關家家主的身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關家家主頓時臉色漲得通紅,冷聲反駁,“某可都是為督查大人做事,那幾萬兩白銀總不是假的。再說,我關家和褚非從頭到尾的交易督查大人都一清二楚,事情敗露我關家難逃一劫,我如何會将這麽重要的大事透漏給別人。還請督查大人明察。”
曹督查擺了擺手,沉聲開口,“此事應與關家無關,是我們小瞧了這位新總督,他能指揮的動定北軍,一個小小的私礦恐怕在他眼裏算不得什麽。”
此言一出,衆人都臉色凝重,內心也惶恐不安。
一人咬着牙遲疑地開口,“大人,私礦和鑄造假-幣一事可以推到那幾名縣令身上,我們必須趁着總督還未掌控江南盡快将此案蓋過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東南幾個糧倉的事情……”
“糧草那筆交易已經同褚非那人談了,但短時間內他只能保證運一部分過來。”關家家主有些為難,想也知道四個大糧倉缺的糧草,單單憑借一個商人如何能填滿。
“督查大人,照屬下說,不若燒了糧倉,到時候死無對證……”一人提出了更為陰險的建議,然而還沒說完就被氣急敗壞的曹督察砸了一個茶杯。
“江南軍事由本官總管,糧草失火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我!先和褚非要了那些糧草,總督那裏本官還要再行考慮。”曹督察沉思了一會兒,如此吩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人和阮家交好,阮夏安既然收下了我們這裏送去的女人,聽說你家二子與阮夏安是好友?”
關家家主應是,他明白了曹督察的意思。
其餘人退下,曹督察陰着臉往府外送出了一封書信。
鑄造出來的銀錢去向可以推到關家等商戶身上,但糧倉中的糧草去向可就難辦了。
關鍵時刻,動手殺了那個鼻孔朝天的毛頭小子也不是不可以。
“大公子可在?妾身為大公子熬制了補湯,想為大公子補一補身子。”容貌嬌俏的女子端着一碗湯藥細聲細氣地來到了阮夏夏的書房門口。
不等婢女碧荷拒絕,書房門外就浩浩蕩蕩來了八名或明豔或清純的女子,不動痕跡地就将新來的九夫人擠到了邊邊上,連人影都看不見。
“妾身等求見公子,妾身為公子端來了補藥。”
門外傳來女子的嬌聲細語,阮夏夏摸了摸鼻子,和身邊的人打了個手勢讓美人們都離開,之後朝着面無表情的裴褚露出了一個尴尬的笑容。
“褚大哥,糧草一事我阮家可以幫你,就是這個酬勞…”
“定不會虧待阮家,這也是總督大人的意思。”裴褚放下茶杯,語氣淡淡。
阮夏夏讨好地笑了笑,內心卻在吐槽,男主真是黑心腸,居然知道她阮家私下囤積了許多糧食。呵呵,拿她阮家的糧草一邊自己可以繼續充作糧草大佬騙過曹督察等人,一邊正好有了糧食去填官倉的空子。
“褚大哥真是總督大人座下第一紅人,到時候一定要為我阮家美言幾句,西北的生意還請總督大人多多照顧。”阮夏夏拱手微笑,笑容可掬。
“等抓住了私吞糧草的蛀蟲,你阮家就是大功一件。”裴褚挑了一下眉,開口說道。
“這…既然有人私吞糧草,總督大人調查便是,為何還要褚大哥再裝作商人将糧草賣給官府呀?”阮夏夏裝模作樣地表示不解。
她當然知道裴褚這樣做的目的,一是要探清官倉裏面糧草的虛實及去向;二則定北軍的糧草可也不足,到時候他忽悠那些人買了糧草再直接吞下,事了推到曹督察那些人身上,就可以不費一兩銀子白得一筆糧草。
而阮家自然也不是毫無收益,如今糧價高漲,脫手些囤積的糧食她能賺一大筆銀子。
嘿嘿,鑄造假-幣的礦産都封起來了,這時候曹督察等人拿出來的定是真金白銀!
不枉她早早就囤積了三個莊子的糧食,就是等着可以待價而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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