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6題

“夏柚?你沒事吧?”

夏柚再次聽到這句話時, 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她揉了揉脹痛的腦袋,睜開眼睛後就見床邊圍着四個腦袋——管家保镖三人和祁翌。

除了祁翌表情還算正常,其他三人的表情簡直沒眼看,又要哭又要笑的, 抽抽巴巴的。

劉管家差點老淚縱橫, 一開口聲音都哽咽了:“謝天謝地, 夏小姐終于醒了, 真是快把我急死了……”

二虎和一龍也一臉擔憂,說話都結巴了:“夏、夏小姐您感覺怎麽樣了?怎麽會突然暈倒呢?”

夏柚輕輕搖了搖腦袋, 想要把腦中沉重的脹痛感甩去,心想,突然暈倒應該就是她拒做系統任務的懲罰吧,但是現在人醒了, 頭怎麽還是這麽疼呢?

“我暈了多久?”她問,“醫生有做過檢查嗎?”

她是看着祁翌問的, 因為現場只有祁翌看起來還比較冷靜。

祁翌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看了眼牆上的鐘。

“九個半小時。”他開口, 嗓音沉靜卻透着一絲啞, 深邃的眸色罩住她幾秒, 頓了頓, 才又繼續說,“醫生檢查過了,原因不明,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醫生查不出原因也是正常, 夏柚心想, 但是她居然直接暈了九個半小時?怪不得他們都是這副愁雲慘淡的表情呢。

是夠吓人的。

“我頭疼。”夏柚皺皺眉。

管家一聽, 連忙說:“快快, 二虎,快把醫生叫過來給夏小姐看看。”

夏柚阻止:“不用,我就想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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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醫生沒用,還不如她把精寶叫出來問問。

在她的堅持下,管家他們戀戀不舍地離開了病房,只留下了祁翌一個人照顧她。

祁翌給她掖了掖被子:“睡一會?”

夏柚點頭,躺進被窩裝睡覺,實則把精寶喊了出來。

小愛心扇着翅膀,圍着她轉了幾圈:【叮,宿主你怎麽樣了?】

夏柚不滿地說:【精寶,這就是系統懲罰嗎?暈九個多小時還不夠,怎麽頭還一直疼?】

小愛心懸停在她上方。

【叮,精寶也不知道呢,這是主系統設置的,宿主頭還是很疼嗎?哎呀,那可怎麽辦呢?】

夏柚:……

這個精寶,蠢萌蠢萌的,居然搶了她的臺詞,她還想問它怎麽辦呢。

小愛心盤旋了一會,翅膀一拍腦袋。

【叮,既然宿主是因為生命值消減而頭疼的,如果補充生命值,可能就會好呢!】

夏柚問:【怎麽補充生命值?】

【作精任務啊!】

小愛心在空氣裏跳了跳,然後又用翅膀撓撓腦袋。

【不過主系統暫時并沒有發布任務呢!】

夏柚:……

精寶還真是從來不會讓她“失望”呢,永遠都離智能差十萬八千裏。

說了等于沒說。

夏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再睜眼時,天已經亮了。

醫生和護士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病房,圍着她詢問了一些問題,又給她用各種儀器檢查了一遍,然後幾個看起來很資深的老醫生竊竊私語之後,搖了搖頭。

夏柚半躺在床上,忍着頭疼,默默看着“專家會診”,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病入膏肓了。

醫生叮囑她注意休息之後,便走了。

護士拿過來幾袋藥水挂到輸液架上,輸液管垂下,護士一只手捏着輸液針,另一只手伸過來拿她的手。

夏柚倏地把手縮進被子裏,嬌氣地皺眉:“還要挂水嗎?”

昨天她還暈着時,都已經被挂了好幾袋水了,到現在還覺得手背疼呢,再說她又沒病,怎麽能亂用藥呢。

護士溫柔地說:“是葡萄糖,防止你再次暈倒。”

“不要。”夏柚果斷拒絕,“我已經好了。”

護士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說了一堆不能諱疾忌醫的大道理,夏柚就是不為所動。

沒辦法,護士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祁翌:“祁先生,要麽你過來勸勸夏小姐?”

祁翌聞言,走到床邊看了夏柚一眼,然後擡眸,說:“既然她不願意,要麽等會再挂吧。”

“……?”護士手裏拿着輸液針不上不下的,有點不敢相信,她也有看《心動億點點》直播,不過她是周末粉,早就聽她的互鎖粉閨蜜天天在她耳邊嚷嚷翌哥超寵,本來她還不以為然呢,現在看來,何止是寵啊,寵沒邊兒了好嗎。

別的病人家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幫着醫生勸打針,而祁翌完全就是對夏柚百依百順啊,勸都舍不得勸的嗎?

護士覺得職責所需,她還是得說兩句:“夏小姐已經十幾個小時未進食,需要輸點葡萄糖補充體力……”

“一定要輸液嗎?”祁翌淡淡笑着,打斷她的話,指了指桌上的保溫盒,說,“要不先讓她吃點早餐,等會再說輸液的事?”

表面禮貌商量,實則态度明确。

這是真護着啊。

單純補充體力的話,吃早餐其實也行,輸液雖然還有很多別的作用,但是既然兩人都不想挂水,那也只好先這樣了。

護士收起藥水,說:“那你們先吃早餐,有什麽事情随時叫我。”

病房門剛被帶上,夏柚便揉着腦袋抱怨:“頭好疼啊。”

“頭還疼?”祁翌站在床邊,擡手幫她揉了揉腦袋,問,“剛剛怎麽沒跟醫生說?”

夏柚嘟囔:“說了他們也治不好。”

祁翌動作頓了下,順着她的話問:“那要怎樣才能好?”

“不知道啊。”夏柚也煩惱得要命,半躺靠着床頭,就覺得腦袋裏又漲又痛,她忍不住把頭貼到身後的枕頭上用力蹭了蹭,卻絲毫沒有緩解的感覺。

“讨厭,頭好疼。”枕頭沒用,夏柚皺着眉頭,順着祁翌放在她頭上的手,直接又一頭紮進了祁翌懷裏,腦袋在他腹部拱了拱。

很神奇的,她居然覺得頭疼緩解了一點,比蹭枕頭效果好多了,于是她又拱了拱。

腹部傳來一陣癢意,祁翌低頭就見夏柚撒嬌似的,似乎還有幾分耍賴的意味,腦袋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夏小姐。”他維持站在床邊的姿勢不動,沒有躲開,只是問了句,“你在幹嘛?”

夏柚聽他這麽問,還以為他不想讓她蹭了呢,手一伸,直接就抱住了祁翌的腰,語氣嬌氣而霸道:“別動,讓我靠一會。”

說完,她又拱了拱,喃喃自語:“好像頭真的沒有那麽疼了。”

“……還有這效果。”祁翌垂着眉眼,半信不信的,但是卻很配合地站好讓夏柚靠着,淡淡的語氣帶了點哄的意味,“那等你頭疼好一點,就吃早餐好不好?”

夏柚舒服多了,便乖乖點頭,還嬌氣地提要求:“你身體別晃,要不然我不舒服……”

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導演和于紀兩人,一人抱着鮮花,一人提着果籃,走進病房。

“唉,我來探望就好了。”導演笑呵呵地客氣道,“怎麽還麻煩你特地跑一趟……”

于紀也客氣地回應:“應該的應該的,夏小姐畢竟是公司……”

“……”

客套交談戛然而止。

導演和于紀目光剛觸及病床邊那兩人,就騰地彈開視線,兩人視線相對,“……?”

夏柚和祁翌在幹嘛?

擁抱?

但是姿勢又不那麽的像擁抱?

從他們的角度看去,就見兩人一高一低,夏柚坐在床上,祁翌站在床邊,夏柚抱着祁翌的腰,頭還埋在祁翌腹部一動一動的……

夏柚還說什麽……讓祁翌別亂動,要不然不舒服??

這,這……

是他們想的那樣嗎?

“啊,忘了敲門……”

導演拉着于紀就往門外走。

于紀連連點頭:“對對,怎麽沒敲門就進來了……”

門外,兩人表情複雜地消化了半天剛剛看到的畫面,于紀臉上的表情由最開始的震驚已經變成了悲痛,看着導演,發出三連問:“所以他們倆在一起了?翌哥還是被夏小姐給拿下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啊?”

那表情,仿佛自家小白菜被人強搶了似的。

導演被問得一臉懵:“不……不知道啊。”

畢竟是在自家節目組上發生的“意外”,再看到于紀這副悲痛的表情,導演想了想,還是發出了人道主義安慰:“年輕人嘛,難免沖動,再說就憑夏小姐的背景,祁翌和夏小姐在一起也不吃虧,而且就我在節目組的觀察,是祁翌主動的也說不定……”

那畫風,妥妥的渣女父親不走心地安慰失足少男家屬的即視感。

于紀一時語塞:“……”

他竟然無力反駁。

畢竟導演說得也有道理,最開始祁翌确實對夏柚退避三分,不過自從參加了這檔戀綜,好像就和夏柚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上次不還公主抱夏柚了嗎。

“唉。”于紀嘆了口氣。

果然是男怕女纏啊!更何況還是夏小姐這種有錢還漂亮的。

兩人整理好表情,敲門,再次走進病房的時候,夏柚已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粥好燙啊,祁翌你也不怎麽會照顧病人嘛!”夏柚一臉嬌氣,推開面前的那碗粥,說,“我頭疼,不想吃了。”

于紀和導演默默對望。

“……”

導演從于紀那心如死灰的眼神裏看到了“心疼翌哥”四個大字。

“诶,撒嬌,這是撒嬌……”導演繼續“人道主義”關懷于紀,拉着于紀把鮮花和果籃放到桌上,主動和夏柚打招呼,“嗨,夏小姐怎麽樣了?我們來看看你……”

夏柚單手支在桌上,撐着腦袋,滿臉不開心但還是很禮貌地說:“謝謝你們來看我,我沒什麽事了,就是頭疼。”

說話間,祁翌把攪拌至涼下來的粥放到夏柚面前:“吃一點。”

于紀痛心疾首地盯着那碗粥。

然後便聽到祁翌帶笑的調侃:“怎麽,你也想吃?”

“沒有,我吃過早餐來的。”于紀一本正經、若無其事地回答完問題後,還是忍不住把八卦而痛心的眼神投向祁翌,“剛剛我看到你們……”

邊說話,他還往祁翌下腹部瞄了一眼,湊近壓低聲音說:“沒想到你們都到這個進度了?翌哥,你跟我說,是不是夏小姐強迫你?”

“?”祁翌迷惑一秒後,瞬間get到這兩人剛剛為何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了。

“……”他無語地看着于紀,像看着什麽弱智物種,語氣淡到嫌棄,“你把眼睛和腦子都捐了吧。”

夏柚雙手揉着太陽穴,擡眸問:“你們在聊什麽?”

“啊,沒聊什麽。”于紀條件反射地連連搖頭,他可不敢讓夏柚知道自己在背後八卦她,抓緊轉移話題問道,“夏小姐,粥好吃嗎?”

“我還沒吃呢。”夏柚也給了于紀一個像看弱智的眼神,“一直在按摩太陽穴,沒手吃飯。”

被夏小姐嫌棄了,于紀瞬間有點緊張。

“那怎麽辦……”一緊張他就詞窮,本着在集團千金面前好好表現,充分展示解決問題的工作能力,他一拍腦袋提出解決方案,“要麽讓祁翌喂你吃吧!”

祁翌:“……”

嘴巴也該捐了。

導演:“……”

诶,剛剛不還“心疼翌哥”的嗎?

夏柚覺得于紀這個辦法不錯,于是把詢問兼期待的目光投向祁翌,還慘兮兮地抱怨:“我是病人,怎麽都沒人照顧我呢。”

祁翌無奈笑了,還能怎麽辦,又不能不管她。

他走到餐桌前,端起那碗粥,舀了一勺,微微俯身把勺子送到夏柚嘴邊。

夏柚擡眸,嬌氣地問:“燙嗎?”

“都要涼了。”祁翌直接用勺子碰了碰夏柚嘴唇,語氣無奈,“感覺到了吧,不燙吧,快點吃吧,夏小姐。”

“夏小姐”這三個字他加了重音,再配上他那種聽起來又無奈又寵的語氣,連于紀都不自覺地露出姨母笑——

“夏小姐”這個尊貴的稱謂,他光聽着就都要心裏一抖,怎麽感覺到了祁翌嘴裏,就像在說“小祖宗”似的,自然也是尊貴的,但是總讓人感覺暧暧昧昧的是怎麽回事。

噫,翌哥哪裏有被強迫的樣子,樂在其中得很!

夏柚吃了幾口祁翌喂的粥,揉太陽穴的手頓了頓——又是很神奇的,她的頭疼又緩解了一點。

她索性自己不揉太陽穴了,就那麽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裏,一口又一口地吃祁翌喂過來的早餐。

祁翌淡然溫和的聲音和粥一起落下:“不揉了?”

夏柚坦率表達感受:“吃了你粥,我的頭好像就沒那麽疼了。”

于紀和導演默默對視,眼神逐漸暧昧——哎呦呦,這是什麽甜蜜情話!當燈泡可恥,撤了撤了。

……

導演走了沒多久,劇組工作人員扛着各種設備又來了,在病房內各個角度都架了拍攝機位,說是導演特別交代,為照顧夏小姐生病,直播日常,就不用出門做任務了。

夏柚才不領情呢,雙手支着下巴,趴在餐桌上,嬌氣地抱怨了句:“生病了還要營業,周扒皮……”

餐桌對面剛好有個機位,鏡頭剛好切過來,早就蹲守在直播間的網友們好奇地發彈幕:

【夏柚生病了?】

【周扒皮是誰,哈哈,夏柚該不會是在罵導演吧?】

【翌哥呢?給翌哥個鏡頭啊。】

鏡頭切換,網友們就見祁翌端着一盤水果從廚房走了出來。

【病房還有廚房?長見識了!】

【夏小姐的病房,肯定是高高高級病房啊!】

【翌哥的水果是給夏柚準備的吧?】

祁翌把一盤水果放到餐桌上,又往夏柚面前推了推,自己坐到對面。

夏柚看着盤中五顏六色的水果,荔枝、龍眼、葡萄、芒果、橙子、牛油果……

要麽有皮要麽有殼,要她怎麽吃?

“謝謝。”她彎彎眼睛,然後指了指那串紫葡萄,問,“不能剝皮嗎?”

祁翌:“……”

頓了頓,他微笑解釋:

“這是夏黑,不好剝皮。”

“夏黑不是葡萄嗎?”夏柚疑惑,“我吃過的所有葡萄都是剝好皮的。”

說話間,剛好管家和二虎他們又拿着各種零食和鮮花走了進來。

夏柚招了招手,管家便走了過來。

“夏黑不能剝皮嗎?”她問。

“能啊!”管家非常職業地從西裝內裏口袋掏出一個金色的小勺子,“夏小姐吃葡萄嗎?我給你剝皮。”

夏柚投給祁翌一個讨伐似的眼神,對管家說:“祁翌說這個葡萄不好剝皮。”

“怎麽會。”管家神奇而利索地從西裝內裏口袋又掏出一把金色的小勺子,遞給祁翌,熱情邀請,“夏黑也好剝皮的,來,祁先生,我教你。”

管家邊說話,邊把小勺和葡萄塞到祁翌手裏,直接開啓教學模式,一邊操作,一邊講解:“祁先生跟着我這樣做……勺子沿着葡萄邊緣來回刮幾次……嗯,可以了,果皮與果肉應該已經分離了……捏着果蒂,把葡萄皮拉掉……好了,成功給葡萄剝皮。”

“……”

祁翌全程無言,在管家的熱情教學下和夏柚的期待注視下,被迫學會了新技能——給夏黑剝皮。

管家把剝好皮的葡萄小心翼翼地放進餐桌上的碟子裏。

祁翌也把自己剝的那顆放進盤子裏。

管家恭敬地把盤子遞給夏柚:“夏小姐您先吃,我們再繼續剝。”

【哈哈哈,看翌哥表情,面無表情(狗頭】

【翌哥莫名其妙就被管家拖下水了!】

【雖然心疼翌哥,但是莫名想笑是怎麽回事?】

【果然是大小姐,被伺候慣了的。】

【羨慕夏柚。】

【羨慕夏柚+10086。】

夏柚先吃了管家剝的那顆葡萄,酸甜可口,雖然頭疼,但好歹嘴巴得到了滿足。

她又叉起祁翌剝的那顆,酸甜可口,然後很神奇的,她覺得頭疼似乎又緩解了一點。

“……?”

祁翌是有什麽神奇魔力嗎?從蹭他身體到吃他喂的粥再到吃他剝的葡萄,每次都能讓她的頭疼緩解一丢丢。

夏柚眼睛亮了亮,說:“劉管家你別剝了,我只要吃祁翌剝的葡萄。”

劉管家人精似的:“是,夏小姐,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管家帶着保镖立馬消失。

病房裏只剩下夏柚和祁翌兩人。

祁翌擡眸,剛要說話,就見夏柚眼睛亮晶晶的,一臉真誠地看着他:“祁翌,你剝的葡萄真好吃,我吃了之後頭都沒那麽疼了。”

【哈哈哈,撒嬌情話?】

【夏小姐雖作,但是嘴甜會哄人啊!】

【翌哥只能繼續剝了(狗頭】

祁翌笑了笑。

又是這套說詞。

這就是夏小姐,作,但是每次作的時候,總有她自己的一套說詞,透着幾分撒嬌的意味,讓人不自覺地就接受她的各種非分要求。

祁翌把剝好皮的葡萄果肉遞到夏柚面前的碟子裏,語氣輕飄飄的,順着她的話:“既然這樣,那你就多吃點。”

這麽随意,就是不信她說的話咯。

夏柚心想。

不過既然他都願意給她剝葡萄皮了,那再“多此一舉”地喂到她嘴裏,應該也可以的吧?

夏柚突然想起來精寶說的,作精任務可以彌補損耗的生命值,她突然想測試一下。

既然吃祁翌剝的葡萄,能讓她頭疼緩解一點,那如果更進一步,不但要他剝,還要他喂呢?她的頭疼會不會更好一點?

“我是想多吃一點……”夏柚瞥了眼碟子裏那幾顆已經剝好皮的葡萄,雙手扶上額頭,“但是我頭突然又疼了,需要揉一會,你能喂我吃嗎?”

剛說完,就見祁翌剝葡萄皮的動作一頓,擡眸看着她。

“……?”

夏柚覺得雖然他嘴巴沒說話,但是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已經在說話了,那眼神,分明彈給她一個大大的無語和問號,總之就是既不信她說的話,又覺得她這是非分要求,但是他的眼神裏卻并未透露出抗拒的意思。

夏柚故技重施,嬌氣地抱怨:“我頭好疼啊,就想吃幾顆葡萄,怎麽生病了都沒人照顧我……”

直播間裏,祁翌唯粉早就酸成葡萄了。

【沒人照顧?葡萄皮都給剝,還想怎麽照顧?】

【夏柚真的好作!】

【居然還妄想翌哥親手喂?】

【翌哥別理這個作精!】

【誰沒頭疼過,怎麽就她這麽嬌氣啊氣死我了!】

于此相對,CP粉們的彈幕則快樂多了。

【夏柚好會!翌哥快喂!】

【翌哥給我往死裏寵!】

【女朋友生病了,當然要好好照顧呀!】

呵,又來這套。

祁翌簡直對夏柚無語到無可奈何。

他伸手,用水果叉挑起一顆葡萄遞到夏柚嘴邊。

夏柚得逞,不緊不慢保持優雅地把葡萄含進嘴裏,酸甜的汁水溢滿口腔,她眼睛亮了亮,看向祁翌剛要說話,就聽祁翌低笑一聲——

“吃了我喂的葡萄,夏小姐的頭疼又好了一點?”

夏柚:“……”

你怎麽搶了我的臺詞。

【哈哈哈,套路被看穿了!】

【看穿了也得喂呀!】

【互鎖好甜,yyds!】

夏柚迷惑一秒便又一臉坦然:“是啊。”

她眉眼彎彎地看着祁翌,說:“我還想吃。”

祁翌又喂她一顆,她理所當然地張嘴吃掉,明顯感覺腦中的脹痛又減輕了一點。

就這麽吃完了碟子裏的葡萄果肉,夏柚覺得和一開始的那種頭痛相比,現在的頭痛程度起碼減輕了一半。

不過同時她也發現,無論是蹭祁翌身體、吃粥,還是吃葡萄,都是一開始頭疼減輕得最明顯,然後慢慢地效果就趨于平緩,直至失去效果。

夏柚覺得又可以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祁翌,仿佛在看自己的救命良藥。

祁翌收拾果盤的動作頓了頓,表情淡定,語氣卻相當謹慎地問:“夏小姐……又想做什麽?”

“祁翌,我感覺我的頭疼可能要治好了。”夏柚心情愉悅,眉眼明豔,指了指果盤裏的荔枝,說,“再剝幾顆荔枝給我吃。”

祁翌一副已經看穿她的套路的表情,眼神帶着淡淡的笑,說:“吃了能治頭疼?”

夏柚理直氣壯,毫不心虛,單手托腮,彎着眼睛笑眯眯地點頭:“能,而且只有吃你剝的荔枝才行呢。”

這副模樣,很多詞用在她身上都很貼切——嬌氣、大小姐、任性、小聰明、撒嬌、耍賴……

網友們也看得直樂:

【哈哈哈,這都可以!】

【夏小姐絕了!】

【學到了!】

【作是作,但是她在撒嬌哎,翌哥快剝荔枝去!】

說是撒嬌也對,夏柚向來這樣,直率坦然,嬌氣任性,本就嬌氣的嗓音只要稍微配上一點笑意,便透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然而同時,事至此時,祁翌看着夏柚此刻神氣活現的表情,早已不是剛醒來時那副病蔫蔫的樣子,他突然覺得也許她說的是真的。

昨天在夏柚暈倒的同時,龍蛋出現了,虛拟字體熠熠生輝——

【收到來自夏柚的善意+20,總值64.5。】

這20的善意來自哪裏,龍蛋也只是檢測到結果,并不知道緣由。

那麽為什麽在夏柚暈倒的同時出現?兩者是否有什麽聯系?

若果真他做的某些事情能治好她的頭疼,那也無非更證明了夏柚突然暈倒和他有關。

所以……

祁翌看着夏柚,剝荔枝的手指微微收緊,她是為了他才暈倒的?

祁翌把剝好的荔枝放到夏柚面前的碟子裏,夏柚随即拿起來吃掉,祁翌又剝了一顆,她又拿起來吃掉……

就這麽一直吃了五顆,夏柚覺得頭痛減輕效果趨近于零了,于是水果叉一放,不吃了,轉而裝模作樣地把雙手搭在了自己額頭上。

“祁翌,我頭……”

她嬌氣地剛一開口,一顆瑩白水潤的荔枝果肉突然出現在她唇邊,再往下看,是祁翌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捏着果蒂。

祁翌淡然帶笑的聲音落下,又搶了她的臺詞:“頭疼,需要人喂?”

“……”

又被看穿了。

夏柚擡眸看着祁翌,眨了眨眼睛,心想,反正她說的也是實話,他不喂她吃荔枝的話,她的頭疼也沒法減輕啊。

祁翌直接說出來,還省得她揉頭表演、多費口舌了呢。

夏柚一臉坦然,彎着眼睛笑眯眯地給自己的“藥”吹彩虹屁:“祁翌你怎麽這麽聰明啊,沒有你的話,我的頭疼可能就……”

“快點吃吧,夏小姐。”她話沒說完,那顆荔枝便被塞進了她口中,祁翌收回手,繼續剝下一顆荔枝,擡眸看着她,語氣淡然卻認真,“你的頭疼會好的。”

夏柚嚼着荔枝,心想,那也要你配合才行啊。

事實證明,祁翌說的沒錯,她的頭疼會好的,因為接下來的時間裏,祁翌超級配合,簡直堪稱百依百順!

荔枝的效果減弱之後,夏柚又把目标換成了龍眼,挑剔地推開祁翌遞過來的荔枝肉,說:“膩了,我想吃龍眼。”

于是祁翌便給她剝龍眼,而且還非常自覺地遵守她的套路,前面幾顆龍眼,都是剝好殼後先放到她面前的碟子裏的。

等她放下水果叉,他就會直接把龍眼肉喂到她嘴裏。

可以說是非常默契了。

夏柚就這麽把水果盤裏的各種水果全部吃了一遍,就覺得頭疼快速減輕,到最後直接就不疼了。

而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得簡直嘆為觀止,滿屏都是語氣助詞和感嘆號。

【天啊,翌哥也太好了吧!】

【啊啊啊,甜度爆表,KSWL!】

【民政局搬來了,快結婚吧!】

【一個作一個寵,絕配了!】

【互鎖YYDS!】

……

直播結束,夏柚便也直接出院,回到了節目組的大本營,半山別墅。

剛從紅色跑車上下來,一路跟随的管家和二虎他們便匆匆跟了上來,衆星拱月般地圍着夏柚關心個不停:“夏小姐現在感覺怎麽樣?頭疼是不是徹底好了?怎麽說出院就出院呢?唉,突然暈倒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什麽?應該再多住幾天,保險一點……”

在醫院因為頭疼,夏柚作個不停,也并沒有多想,現在頭疼好了,她也清醒了,突然覺得像她這樣毫無緣由地突然暈倒、頭疼,醫院查不出病因且毫無辦法,然後她居然又在一天時間內快速康複了。

這多少有點玄幻了吧。

管家他們倒無所謂,關鍵是祁翌這麽聰明,不可能不多想的吧?

想到這裏,夏柚有點心虛地回應大家的關心:“我現在沒事了,突然暈倒可能就是因為低血糖吧……頭疼可能就是因為睡不慣醫院的枕頭……”

二虎信了,心疼和懊惱之心溢于言表,說:“都怪節目組夥食太差,夏小姐吃不慣,醫院的枕頭是我們想的不周到,下次一定給夏小姐提前準備好定制枕頭……”

“咳咳,二虎你說什麽呢!”管家差點直接上手堵住二虎的烏鴉嘴,“還下次?這能有下次嗎!”

二虎立馬閉嘴:“……”

祁翌一直沒說話,夏柚便把目光投向祁翌,去看他的反應。

她目光坦率,已經做好了随時應對祁翌的刁鑽提問的準備,結果卻沒想到祁翌只是淡淡一笑,輕飄飄地将此事一帶而過:“夏小姐以後還是多吃點吧,別再暈倒了,畢竟把你從花海抱出來也挺累的。”

夏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投給祁翌一個不滿的眼神,這是在拐着彎的說她重?

【宿主你頭疼好啦?】

随着腦海裏叮了一聲,精寶扇着翅膀出現在空氣裏。

夏柚好奇地看着小愛心。

咦,精寶顏色好像又變了點,紅色又淡了些,淺紅中還透着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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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