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是裝的
第27章 你是裝的
李雲帆摸不透他的意思, 又因為和他周旋,身體扛不住,慢慢開始冒虛汗, 如蟻噬骨的痛感再度襲來, 他眼前一黑,短暫的一瞬失明。
也就沒看到面前的人,從懷裏掏出一方小帕,一根生鏽的鐵絲, 頂端磨的很尖, 堪比銳利的兇器。
他重新恢複視線, 朝着牢裏熾熱如同焰火的人看去,聲音有些疲憊,“晏塵時,那你想幹什麽?”
沒人回他, 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被人拈起一根指頭,指尖傳來刺痛,血珠滴出來。
李雲帆聽見面前的人小聲嘟囔,“該怎麽寫來着, 嗯……皇兄說,還要學着他的字跡寫,自行了斷……”
他猛的回神,下意識想把手抽開,然而自己這點力氣猶如以卵擊石, 晏塵時動都沒動一下。
體內痛意不減, 越來越重, 入獄以來皮肉之苦更是沒少受, 李雲帆連說句話都要喘氣歇息。
“你……在僞造我的遺書……晏塵時, 你想殺我!”
最後那句,幾乎是一字一頓,他想喊出來,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響在牢房裏,還不如走道上巡察的腳步聲。
他是真的在怕,因為李雲帆知道既然晏塵時敢這麽做,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太子殿下絕不會讓他的寶貝九皇弟陷入危險。
“看出來啦?”晏塵時的語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外面的空氣很清新,我随便動個手試試。
“獵場害我一次,書院輪椅又讓我摔一回,武試射箭瘋馬一出。”
他停住,随手把帕子扔在地上,神色冷下來,眼神如惡狼緊盯獵物,斜睨着看人,壓迫感十足,“李雲帆,你以為殿下很大度嗎?”
“你都知道?”話一出口,李雲帆便後悔的想吞回去,但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發現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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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裏都是裝的!”
什麽單純懵懂,天真無邪,分明就是只惡狼。
少年輕輕挑眉,眼底暗波洶湧,皓齒朱唇,周身邪氣橫生,美得不似凡人,十足十的畫皮妖怪作态。
“哇,被你發現了。”
他像小孩子似的咧着嘴笑,恍若孩童天生的殘忍,甜甜的彎着眼睛,眸中冰冷毫無波動,“那就更沒有理由讓你活着喽。”
殺意如同冰冷的附骨之蛆纏繞上後背,連體內的痛意似乎都被抛之腦後,李雲帆心中懼怕,又忍不住想求饒。
但他沒有在晏塵時面前低頭的經驗,求饒說的像威脅。
“晏塵時,你怎麽敢對我動手?”
“誰會相信我是畏罪自殺,你想跟李家,跟四皇子為敵嗎?”
晏塵時覺得他很可笑,“那誰會相信喂馬小厮是畏罪自殺呢?”
當然沒人,可當時結案後,完全跟李雲帆扯不上關系。
之所以後面會再度被重提,只是因為太子殿下細心,又寵愛皇弟,且早就對李家虎視眈眈。
而現在,李家明擺着放棄了李雲帆,就算死在牢裏,就算清楚和太子這邊脫不了幹系,又能如何?
這些事情難道太子想不到嗎?李雲帆嘴裏發苦,有些念頭猝不及防的又冒出來。
“晏塵時,你的命真好。”
好到我想不嫉妒都難。
晏塵時不理他,低着頭把鐵絲往他手裏塞,“準備一下自己捅啊。”
殿下沒經驗。
而應該自己動手的人卻不動,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近乎執拗的說,“晏塵時,他們不會信的。”
牢房裏的味道真的很難聞,九皇子感覺自己要被熏臭了,他也看着李雲帆,思索了一會兒,以一副李雲帆很熟悉的表情和語氣說道。
“李二公子,你不會以為會有人信你吧?”
說完後,九皇子收起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熟悉嗎?”
表情和語氣,甚至這句話都似乎在哪裏聽過,李雲帆目光昏昏,被他那抹冷笑刺到神經,陡然回想起來。
獵場上他算計晏塵時不成,回來還去愉貴妃面前告黑狀,因為太多人給他作證,愉貴妃也沒辦法包庇九皇子,下人推着他輪椅,經過院裏蹲馬步的九皇子。
九皇子神色憤憤,他得意着上揚嘴角,眼睛勾着,愉悅至極道,“九殿下,你不會以為會有人信你吧?”
你不會以為會有人信你吧?
回憶戛然而止,鐵絲穿透他的胸膛,他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聲九殿下,于是用盡全身上下所有力氣,把面前這人的手緊緊攥住。
我可以死。
晏塵時,但你也別想幹幹淨淨走出這間牢房。
被李雲帆抓住的一瞬間,晏塵時就猜到他的意思,牢房外婁無衣的身影已經出現,也已經看到他和李雲帆堪稱詭異的姿勢。
他心思飛快,順着李雲帆的動作,把他另一只手放到胸前的鐵絲上,甚至壓深了幾分,倒叫李雲帆震驚的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晏塵時不掩嘲諷的瞥他一眼,天真。
“殿下,你……在做什麽?”
婁無衣驚道。
這副畫面,很像是在動手滅口。
但婁無衣不太相信,笨兮兮的九殿下怎麽可能殺人呢?
話音落下,牢房裏只聽得李雲帆竭力嘶啞想出聲的動靜,然而卻無人能從他的嘶啞聲裏聽出來說什麽,少年背對着衆人,無人知道詳情。
“姐姐,”少年忽然回過頭來,直直看向婁無衣,眼角緋紅一片,聲音帶着哭腔,壓的很軟,怔然撞進她心裏,“他拿鐵絲捅我。”
說着,他身形不穩,搖搖欲墜,婁無衣幾乎瞬移過去把人接住,着急的檢查他哪裏受了傷。
見他右手滿是血跡,婁無衣腦子“嗡”的響了一聲,仔細打量過後,發現全是李雲帆身上的血,頓時安心,看來小殿下只是吓壞了。
跟着婁無衣進來的獄卒則去看李雲帆,方才他掙紮已是強弩之弓,獄卒手伸到他鼻下,果然沒了呼吸,可手還執拗的攥着九皇子。
婁無衣一個手刀,把李雲帆的手劈開,九殿下感覺手腕桎梏脫離,神色空白幾秒,看着婁無衣嘴巴一癟。
她剛要哄說沒事了,不怕。
九殿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直掉,撲到婁無衣懷裏,在她脖頸處蹭來蹭去,“姐姐姐姐,嗚嗚嗚他好兇的。”
婁無衣懵了一下,她甚至感覺到頸邊溫熱的呼吸,九殿下的眼淚不值錢,哼哼唧唧的往她脖子裏灌。
“嗚嗚嗚姐姐抱,殿下害怕,姐姐,我害怕。”
“嗚嗚姐姐,你怎麽才來呀?”
她心軟的要命,覺得他可愛又可憐,忙不疊的哄,“怪我,怪姐姐來遲了,殿下乖,不怕不怕。”
兩個獄卒望天望地,心道九殿下這哭的跟小孩子沒吃到糖似的,又乖又可憐,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之木站在牢房外,心想,九殿下這還拿不下主子?
牢房裏鐵絲和沾着血的手帕,不難讓人猜到大致走向。
本來心灰意冷自殺的李二公子,在看到九皇子來後,心生歹念,妄圖死之前也要拉個墊背的,幸虧人傻,把鐵絲拿反,自己把自己送上路。
而等在外面的太子,因為小時要方便,所以囑咐婁無衣一個人等着,等不住的恒安王帶人進來,就正好碰上這麽一出。
太子帶着小時姍姍來遲,九殿下吓得不輕,還抱着恒安王不放,好說歹說哄着出去,一看哭的鼻子通紅,眼睛通紅,可憐兮兮。
這個樣子,肯定沒辦法繼續待在刑部,太子只好趕緊帶他回宮。
婁無衣站在原地,看着馬車遠去,神色逐漸變冷,眸底如深湖波瀾不驚,又似天山冰雪刺骨。
聲音結了冰一樣,“提點獄卒兩句,把人給本王丢進亂葬崗。”
之木領命,婁無衣神色漸緩,轉身上了馬車回府。街道兩旁不時有百姓經過,她靠着車廂閉目養神,心念一動,回想起方才牢裏的事。
脖頸處的溫熱現下已變得有些涼意,思緒卻難以自抑,妖冶又精致的少年,軟乎乎的叫姐姐,可憐巴巴的哭成花貓,哼哼唧唧問她怎麽才來。
每一幕都堪稱視覺盛宴。
婁無衣心想,小狗是不是天生就很會撒嬌。
還是她遇到的這只,格外會。
另一邊,坐上馬車回到宮的晏塵時,懶恹恹躺在榻上,閉眼敷着冰包,眼皮都腫了,哭了将近一刻鐘,他真的非常的累,且沒勁,且疲憊。
“你說他剛剛哭,把無衣抱了半天,無衣還輕聲細語的哄他?”愉貴妃“咔嚓咔嚓”嗑瓜子,滿臉稀奇。
晏闕朱抱着小時在牢房外看了半盞茶的功夫,沒有人比他看得更詳細。
“确實,無衣特別耐心的哄,一點也沒煩小九。”
愉貴妃“咔嚓”的更快樂,大方的給晏闕朱抓了一大把瓜子,喜滋滋的問。
“小闕,那照你看來,無衣多少是對小時有一點好感的吧?”
晏闕朱篤定,“不止一點,有很多。”
好啊好啊,愉貴妃高興的眼睛彎起來。
果然她年年祭拜賀姐姐是有用的。
栖鳳宮已經在商量大婚的婚服了,恒安王府裏婁無衣還在糾結出行鳴春澗,要不要假扮四皇子的人,派遣刺客。
關心小殿下是一回事,堅持初心是另一回事。
但之木表示,不太可行。
婁無衣看他否認的如此果斷,就知道肯定有新情報到,“你派去冀淮的人查到什麽了?”
之木一五一十的把四皇子自顧不暇的事說了個清楚。
“前陣四皇子得了這個差事,在上舍喜不自禁炫耀,”婁無衣就說晏闕朱怎麽會把好事讓出手,而且李雲帆說死就死,李家甚至沒來得及出手。
相比起冀淮的事,李雲帆的死,當然微不足道。
整個李家和一個嫡次子,天平砝碼放兩端,孰輕孰重,四皇子和李家都知道該選哪邊。
“若我也能上朝,知道這事是太子的手筆,就沒必要糾結半天行刺了。”
但就是沒有及時知道,之木安慰她,“情報網已經盡量擴及範圍,延時不算太過分的主子。”
婁無衣并非不講道理,“我知道。”
只是如今似乎有些陷入僵局,太子那邊越發難以捉摸,愉貴妃态度也難以形容,她自己又對九皇子寬宥難明。
書房陷入安靜,之木這會兒也摸不清主子的心思,“篤篤”兩聲,雁滿樓殷勤的聲音傳來,“師妹啊,師兄來給你送藥膳。”
婁無衣:“……”
我不是已經好了嗎?
為什麽還要我喝?
誰愛喝誰喝去。
書房寂靜,之微在門外抱手挑眉,“你看嘛雁少爺,我都說主子不在。”
在的話就要被你薅走府裏百年難遇的催人老。
只要主子不出聲,我一定演好戲。
雁滿樓狐疑的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動靜,“無衣不在書房還能在哪?我可不信她在卧房。”
之微就不愛聽這話,搞得好像你很了解一樣,“主子還不能休息了?”
雁滿樓一臉看穿,“你扪心自問,她自己樂意睡嗎?”
師妹那副工作狂的本性,誰信她休息。
那麽書房肯定有人,雁滿樓自信推門,和書桌後蘸墨寫字的女子正正對視。
“好巧啊師妹,”他端着手裏的藥膳,做足了師兄的樣子,“為兄夜觀天象,掐指一算,你近來熬夜傷神,很需要為兄的藥膳補補身體。”
婁無衣不聽他說鬼話,“又從哪學的騙子說辭?”
雁滿樓倒是坦誠,“師父留給我那些書上看的。”
也不知道師父是何等神人,連江湖騙子的書也能給她師兄留。
“但無衣,”他不忘初心,“你真的應該用藥膳補補身體。”
婁無衣腦子又沒病,好端端吃他做的藥膳,“你做的東西拿出去給豬聞聞,豬聞了也要說一聲難吃。”
這就有些傷人了,雁滿樓捂着心口,“師妹,師兄真心待你,你不領好意還羞辱于我,好狠的心。”
婁無衣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捂錯位置了。”
雁滿樓臉色一驚,低頭看自己的手,誰捂錯了,他可是神醫,怎麽可能弄錯心髒的位置。
剛想清楚,雁滿樓驚覺不對,果不其然一擡頭對上婁無衣看穿的眼神,要死,又中計了。
那他和之微在門口的話,肯定也被婁無衣聽到了。
誰知道等來等去,等到師妹問他,“你現在只知道煉毒,可還記得治病?”
怎麽老要質疑他的業務能力呢?雁滿樓不允許。
“我,天啓第一神醫,懂?”
婁無衣慢悠悠下套,“神醫的意思是,什麽病都治得了,連解毒也行?”
“當然,多厲害的毒我都能解,”雁滿樓對自己的醫術從不吝啬表揚,“娘胎裏帶出來的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很好,婁無衣欣賞她師兄的自信。
“催人老可以給你。”
雁滿樓喜上眉梢。
“但……”這種轉折詞出來,就很難讓人開心。
“師兄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小丫頭又拿師兄這個稱呼釣我。
雁滿樓咬咬牙,“……行。”
再怎麽小丫頭也不至于把他騙的多狠。
李二公子一案結束的悄無聲息,臨朝很快因為春闱将近而重新熱鬧起來,在這緊張又讓人期待的氛圍裏,大概只有李府氣氛沉重。
從冀淮趕回臨朝的四皇子,坐在上首,平日憨厚正直的臉上,挂着不符他人設的狠毒。
他狠狠拍桌,“晏闕朱好手段,連我都被他騙了過去。”
周檢上李雲帆做的手腳,他事先并不知情,等知道後,小厮已死,刑部結案,他根本沒有查的機會。
冀淮的事,是朝中以正直着稱的周侍郎提出,無人會把他跟太子聯系到一起,四皇子此前示好過兩次,都被拒絕,當時他還嘆此人秉性純良,現在想來,竟是早就被太子收在麾下。
一連串的事情,四皇子現在想清楚,心中恨極,李家這回觸了父皇的黴頭,甚至連帶着看他都不順眼,經此一遭,他在和太子的對峙中,更占下風。
想到這裏,四皇子臉色更黑。
李長風,即李大公子,在窒靜的幾乎逼仄的氣壓裏,鄭重提出建議,“為今之計,只有找人聯合。”
四皇子神色稍稍平複,依舊難掩郁氣,“道理如此,哪能找得到人聯手。”
李長風道,“五皇子晏宿辰。”
四皇子眼裏劃過一絲輕視,對他這個五弟并不看好,他的表情沒有被李長風錯過,想也知道,晏宿辰素來深居簡出,性格怯懦內向,誰能想到就是這位五皇子,居然上門找他談合作呢。
甚至為了表達誠意,還露出了底牌。
不過依他看來,五皇子并沒有完全坦誠。
但這就沒必要告知四皇子了。
“他這麽跟你說的?”四皇子上半身驚訝得微微前傾,不敢相信那個向來怯懦的五弟有這等雄心。
若非五皇子生母低微,父皇不重視,怕是早就跟太子一樣收攏群臣,加入争皇位的局勢裏。
也幸好如此,才給了他機會。
李長風和四皇子認識多年,對他的情緒把控都熟知,知道他此時意動,便順勢又道,“四殿下,和五皇子合作,對我們而言很劃算。”
太子應該也不會想到平日裏其貌不揚的五皇子,暗中做了那麽多手腳。
何況這五皇弟,“他倒是知足,只想當個王爺。”
李長風道,“五皇子是聰明人。”
“也罷,”四皇子到底沒怎麽把五皇子放在眼裏,“長風,你去跟他說。”
李長風低頭,“遵命殿下。”
鳴春澗在臨朝城外二三十裏,是早幾年皇上給愉貴妃建的。出城後綠意綿延不絕,路邊不知名的蟲子在灌輸叢裏此起彼伏的鳴叫,仿佛歌一首歡快的迎客曲。
太子帶着九皇子先走,王府馬車跟随其後,雁滿樓瞅着外面見不到頭的車隊,誠摯提問,“師妹,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呆個一年半載呢?”
比當初來臨朝的陣仗還大。
還得是寵妃出行啊。
“我提醒你一下,”婁無衣确實沒想到愉貴妃也來,不過來了也沒事,“前面馬車裏面,涵蓋了天啓身份最尊貴的三個人。”
“你說話用詞注意點。”
少給她丢臉。
不明白為什麽連說話也要提醒他,雁滿樓心裏嘀咕,嘴上諾諾答應。
另一邊,愉貴妃對着銅鏡仔細挑選手上的發帶,不時詢問晏闕朱的意見。
晏塵時抱着小時坐旁邊,鴉青長發盡披于身後,神色有些麻木。
“母妃不至于吧,一個發帶,你拉着皇兄挑半個時辰了。”
愉貴妃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麽?你就這張臉能看,還不好好收拾收拾。”
“……”
這話晏塵時就不愛聽,“難道我是什麽以色侍人的皇子嗎?”
沒想到,愉貴妃神色恍然大悟,仿佛被提醒到似的,“你居然有這個覺悟,小時,母妃很難不說你長大了。”
“?”
沒法聊了。
早知道就不當着母妃的面說要來鳴春澗,母妃生怕皇兄助攻不夠,直接要親自上陣。
晏塵時就納悶兒他母妃,你說你身為貴妃,自己在宮裏端莊賢淑,頤養天年不好嗎?再不濟去翎貴人宮裏學學怎麽養豬種菜,不也是一樁美事。
幹嘛非要來禍禍自己兒子啊。
發帶挑了一條又一條,最後還是選了根和他出發前帶着別無二樣的。
“所以挑這麽久的意義在哪?”白白耽誤他補覺時間。
“當然有,你頭上這根是朱紅底繡銀絲配雲紋,顯得更加少年氣,”愉貴妃不允許兒子這麽沒眼力見,“早上那根是赤紅底繡金線配龍紋,稍顯莊重。”
“聽娘的,姑娘家都喜歡意氣風發肆意不羁的少年郎。”
晏塵時頭疼,怎麽還真能給他娘親編出一套說辭來。
幸虧光是挑個發帶就已經耽擱不少時間,沒給愉貴妃太多發揮的機會,鳴春澗總算露面,九殿下逃也似的抱着小時跳下馬車。
再晚一刻,他的衣服可能都得換。
鳴春澗,顧名思義,由飛泉直濺而下,落成一潭碧湖,湖水青綠如同翡翠,煙波浩渺,看不到邊。
湖邊青草蔥茏花香陣陣,立着一處莊園,做工精美,占地極廣,便是他們接下來幾天的住所。
晏闕朱事先派人來打掃過,園子裏侍女小厮一應俱全,晏塵時跑的最快,帶着小時在草地上玩兒,一人一狗打着滾兒,沒幾下子,就把半尺長的草地壓出一圈塌陷的圓。
九皇子熱鬧兩三下沒勁,懶洋洋叼着草,手臂靠在腦後,迎着暖融融的太陽打算補個覺。
小時用前爪,把他逶迤拖地的衣袍堆成一團,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卧上去,狗臉享受的眯着眼睛。
主寵二人真的很會享受。
婁無衣過來,便看到這麽一副畫面。
她忍俊不禁,坐在他身側,“殿下,怎麽又躺下了?”
作者有話說:
論小時如何萌混過關——無衣就是一整個被美色沖昏的大動作。
十二點還有一個萬字章(是明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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