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顆星星

“你見過淩晨四點的紐約嗎？”

“見過，那個時候我在晨練。”

“我也見過。”

“蛤？”「那個時候湯姆在晨練（黃豆人微笑臉）」。

——

醒過來的世界一切都是陌生的。

史蒂夫記憶的最後是漸漸漫上來的北極的冰水，然後在寒冷中意識陷入一片黑暗。

“最重要的不是成為什麽樣的人，而是做一個好人。”

他至死都遵循了自己的原則，願意為了世界和平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然而大概是老天覺得這個好人的命不該絕，超級士兵的血清讓他在北極的冰層下也還能保持自己的身體機能。

史蒂夫恢複意識的那會感覺胸口憋得慌，他有些難受地伸出手想看看是什麽壓在自己胸口上，結果碰到了一片毛茸茸。

嗯？毛茸茸？

他徹底醒了。

罪魁禍首見他醒過來，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還是趴在他身上絲毫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史蒂夫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我不是在北極嗎？這是哪裏來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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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蹭了蹭這個肌肉猛男，從史蒂夫的床上跳了下來。然後這個剛睡醒的美國大兵下一秒就懷疑自己還在夢裏了。

他看見了什麽？

這只比一般的貓大了不少的藍白英短用後爪穩穩地站着，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個廚師帽子戴在頭上，還給自己整了個領結，靈活的爪子變出來一個托盤，它揭開蓋子，裏面冒着熱氣的牛排上撒着香噴噴的胡椒醬，他眼睜睜地看着那只好像只有漫畫裏才可能存在的貓咪閉着眼睛靈活地把牛排切成了小塊，史蒂夫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胃在抗議。

他好像很久都沒吃東西了。

他甚至覺得，無論這只貓咪還能做出什麽東西他應該都不會驚訝了。

湯姆還記得尼克?弗瑞那顆大鹵蛋說的話，它面前這個肌肉壯漢是個在北極的冰下面睡了好久的百歲老人，它必須謹慎對待。

畢竟它現在可是神盾局的高級特工（特聘）的，沒有傑瑞整天搗亂，它可以吃雞腿吃到飽，也不用被海拉那個惡毒的女人整天，就是有點，就那麽一點寂寞。

其實貓天生就是有些懶惰的生物，勤快萬能成湯姆這樣的也不多見。

但是湯姆很喜歡這個自己撈起來的人類，這有一種這個人類是屬于它的感覺，目前在它心裏的地位僅次于海拉。

好了，人類吃東西了。

湯姆搓着手看着史蒂夫飛快地吃完了牛排，它還貼心地遞上了餐巾。

“我都說了，貓絕對是治愈人心的首選。”娜塔莎說。

尼克?弗瑞抽了抽嘴角。

他們現在在看着顯示器，監控攝像連通了美國隊長所在的房間，萬能的貓咪很好地安撫了史蒂夫的不安，尼克?弗瑞不得不承認湯姆貓的作用真的很大。

還有什麽是這只貓咪做不到的？

他甚至舍不得把貓咪還給海拉了。盡管海拉不止一次地抱怨他壓榨動物員工是違/法宇宙法的，但尼克?弗瑞不聽。

“我想他已經做好準備了。”娜塔莎率先離開了監控房間。

尼克?弗瑞看了一眼監控裏還在互動的一人一貓，心情複雜。

之後這位百歲老人顯然不相信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十多年，他跑到大街上看到了日新月異的紐約和完全變了樣子的布魯克林老家，甚至覺得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熟悉的一切都已經不在，就連佩姬也老了。

他在車來車往的世界中心，卻好像又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然後史蒂夫的衣擺扯了扯。

他回過頭，看到那只藍白英短用關切的眼神看着他——天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一只貓咪在擔心他的。但是就是這樣，這只貓咪遞給他了一朵花。

史蒂夫接過那朵花，把貓咪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現在他還能擁有這只貓嗎？

——

海拉并不認識史蒂夫，她來到文明社會的時候已經是二戰結束之後，她知道把她帶去美國的霍華德最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位叫史蒂夫?羅傑斯的朋友，這個被稱為美國隊長的超級士兵用自己一生的行為貫徹了人類美好的品德，直到他沉沒在北冰洋，霍華德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他。

現在尼克?弗瑞告訴她湯姆把史蒂夫?羅傑斯撈起來了，海拉這才意識到為什麽尼克?弗瑞把湯姆派去了北極。

神盾局局長真是個不讨喜的職業，海拉不禁在心裏詛咒着他，竟然把貓咪，把怕水又怕冷的貓咪丢到北極去撈霍華德都沒撈起來的美國隊長！這是有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不行，她今天必須要把貓要回來。

現在貓和老鼠都不在身邊，她只能去逗隔壁的彼得?帕克，最近這孩子大半夜總是會往外跑，海拉還以為他是偷偷出去約會，結果每次他一瞬間就不見了。

新聞裏還多了一個穿着紅藍緊身衣自稱「紐約好鄰居」的蜘蛛俠的家夥，也不知道在效仿哪路英雄。

但海拉知道這大概率就是彼得?帕克，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既然是自己的學生，那就偶爾關照一下吧。

畢竟紐約可不只有超級英雄。

啊，話說回來她現在也只不過是個弱小可憐無助的普通市民，真要說起來誰關照誰還不一定呢。

本來想馬上就去神盾局找到美國隊長。但是海拉卻被中城高中突如其來的月考拖住了腳步，等她做完監考，改卷，給分數和找學生談心這一系列的事情已經是三天後。

斯塔克工業博覽會開幕在即，這幾天的廣告上全是斯塔克博覽會的宣傳。

而國防部竟然招了一堆大學生來幫忙破譯霸天虎的信號密碼，本來國防部長是想拜托海拉來幫忙的。

但海拉已經忘了塞伯坦的語言，只給了他們一個算不上提示的提示，并表示如果美/軍頂不住了她再來幫忙。

不過要蹚這個渾水的話，她必須得拿回一點自己的力量，看起來之前掉下來的那個來自阿斯加德的力量必須要去找找了。

尼克?弗瑞不可能檢測不到，很有可能已經派人去找了，等他找到了她就要回來，絕對不給他時間去研究。

誰讓他還不把貓還給她！

看着尼克?弗瑞發過來的那位金發甜心和湯姆的互動，海拉差點把手機捏碎。

好吧，就這，最後一次，這是她最後一次讓步。

斯塔克博覽會開幕式的當晚，托尼再一次見到了海拉。

他從馬裏布的別墅裏穿上戰甲，傑瑞跳到了他穿在裏面的西裝口袋裏，老實說他還有點擔心小老鼠會不會被貼身的戰甲壓壞。

但看它一副無事的樣子又放下心來。只不過在戰甲合上的時候，托尼莫名想到了海拉的那句話。

“如果将來有一天，你穿上那套盔甲時，還能像第一次飛上天空那樣帶着笑容。等到那一天來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想到自己的初心。”

“初心？”他喃喃地重複着這個詞，卻想不起來該是什麽樣的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詛咒般的夢魇，時時刻刻以另一種形式告訴他他還能做到更多。

“準備好了嗎傑瑞？”他對小老鼠說道，“出發了。”

英雄的臉上全無笑容，只在喧嚣的音樂和充滿霓虹與閃光燈的照射下，才挂上了标準的公式化微笑進行演講，在那之後他又播放了一段霍華德在多年前錄制的未來城市的視頻，然而在觀衆們看不見的角落，英雄的生命也在漸漸地走向盡頭。

之後他就在後臺見到了海拉。

托尼不知道海拉有沒有邀請函，也不知道海拉是從哪進來的。

總之就在他趁着在洗手間的那會做驗血時，海拉就突然冒了出來。

“嗯，19%？這是什麽？”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托尼吓了一跳。

“嘿甜心，這裏是男廁所。”他慌亂地收起那個小儀器，明知道海拉已經看見了，卻還是希望海拉沒有看清那是什麽。

面對托尼的指責海拉毫無自覺，她坐在洗手臺上伸出長腿抵住了廁所門。一只手搭在托尼肩膀上，另一只手勾了勾。

托尼順着她的指尖看過去，就見傑瑞從他口袋裏拿出了那個小東西。

“What？神奇老鼠你不能——”

白養了這麽久的！

海拉的長腿攔住了托尼的去路，托尼沒有辦法去把那條腿挪開逃之夭夭，那不光不是他的風格，對女士也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但顯然海拉的行為似乎更加失禮。

不知道為什麽，面對海拉的時候托尼總有一種難以反抗的感覺，他托尼?斯塔克竟然有害怕的對象！多麽稀奇！

“嗯，我瞧瞧，你自己做的精致的小東西，讓我猜猜是幹什麽的……”

海拉按着托尼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小儀器，似笑非笑地看着假裝正氣凜然的托尼。

突然，她一把拉開的托尼扣得嚴嚴實實的西裝和襯衫，露出了裏面的反應堆。

傑瑞見狀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嘿嘿嘿，甜心，你想在這裏嗎？”托尼眼神閃了閃，拽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個微笑，“我是說，外面都是人呢，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怎麽樣？你想看的話我們可以在夜晚的海邊度過浪漫的一晚，嗯——噢你真熱情，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方便——”

“嗯的确海邊是個不錯的地方……”海拉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後放開了托尼的手，就在托尼以為她放棄了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她猝不及防地再次扯開了他的衣服。

從淡藍色的反應堆中間開始，神色的紋路差不多布滿了他的整個胸膛。

她就這麽把托尼藏在心裏最深的秘密大喇喇地揭露了出來，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

“停！先別急着辯解……”在托尼要說點什麽之前，海拉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嗯，讓我猜猜看，钯元素中毒，嗯這個情況在地球上是無解的，你不再喝咖啡改成了喝蔬菜汁，你的秘書是不是還在誇獎你懂得健活了？

你每使用一次戰甲，中毒就會嚴重，但你最近在頻繁使用它，你這是自暴自棄了嗎？托尼?斯塔克？”

她把托尼極力掩藏的真相就這麽用幾乎殘忍的方式揭露了出來。

托尼感覺有些呼吸困難，他內心堅持的驕傲總會在海拉面前變得像是小孩子的任性一般，這種感覺像那個什麽，就像——

哦對，他老爹訓斥他的時候。

他總算找到了心裏對于海拉的定位。

這個女人就跟他爸一樣固執又讨厭。

他拉下的嘴角，剛想說「不關你事」，就聽海拉道：“目前地球上确實沒有解決辦法，但是，地球之外有哦。”

托尼：“什麽？”

他愣了半天，憋出來一句：“難道你是外星人？海拉？哈？北歐神話？這個名字到底是你在忽悠我還是真名？我感覺我總是在被你——”

“被我安排嗎？”海拉晃了晃小腿，說道，“嗯，倒也不是，我只是再跟你說一個可能性，我是叫海拉沒錯，從一開始見面我就沒有對你說過任何一句假話，這點你可以放心，我現在只是正好有個解決你煩惱的辦法，不過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一下，當然，選擇權在你。”

她那雙綠色的眼睛就像伊甸園裏誘惑夏娃偷吃智慧果的撒旦一般，現在那顆代表智慧，或許是代表另外一個世界的大門，她把那顆蘋果雙手強硬地捧在了托尼面前，卻在問托尼要不要吃。

明明就差塞到他嘴裏了，托尼想，他要是不吃這棵蘋果那他就是傻子。

哪怕面對的将是另一個更加未知的世界，充滿危險的世界，但——

他是誰？他可是托尼?斯塔克，鋼鐵俠。

哪怕面前的海拉真的是什麽天外來客或者別的什麽，那顆鹵蛋不是跟他說了，世界上不止他一個超級英雄。

他選擇相信海拉，其實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謝謝你選擇信任我，托尼。”海拉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又有點後悔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些過于簡單粗暴了，不過能省略的步驟她一向不喜歡繞彎子，就算托尼不答應，她也會把那個東西直接送到他面前。

“我們需要幹什麽？”托尼問道。

“首先，國防部的聽證會你需要去一下，你的羅迪中校在等你，不過我會和你一起出席。”

“他們邀請了你？”

“不，我是邀請方。”

“蛤？？”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篇文的主題就是，一個很牛逼的女主任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故事

“超級英雄拯救世界，而她只想拯救那些超級英雄，因為他們值得更好地對待。”

所以女主性格有些強勢，一開始不是很對托尼的胃口哈哈哈。

都是互相了解的過程

對了，本周因為要蹭榜單，所以兩天更一次，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