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五顆行星

“你做過哪些事情是至今都覺得後悔的？”

“沒有……”

“一件都沒有嗎？”

“那你覺得我會有良心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

“呃……”

——

“真讓人難過啊，原來你來找我只是為了威震天嗎？”

送走了托尼，海拉也不再顧忌什麽，她用有些難過的眼神看着聲波，仿佛在向他控訴自己被忽略。

明知道她在演戲，明知道這個碳基生物嘴裏沒有幾句真話，聲波猶豫了很久，還是說道：“霸天虎一直在地球。”

“那你呢？”

“呃……”他不能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這樣只會讓這個碳基更加得寸進尺而已。

“還是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語……”海拉有些感嘆地說道，她又重新認真地看向聲波，“告訴我，除了來我這裏找威震天，你就沒有別的任何私心了嗎？你總是在聽別人說話，但是你從來沒告訴我你心裏真正的想法。”

“這不重要。”

“這不重要還有什麽重要？你看你連用真正的聲音跟我說話都做不到，你模拟了多少次與我見面的場景，才能這麽迅速地找到回答我的音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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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的磁帶又卡住了。

海拉的可怕之處就在于，無論是人還是機械，她似乎總是能一眼看透他們的內心。

雖然電子信號的反應更加真實，但聲波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機體中的穿過主控板的那股電流到底是因為什麽而使他整臺機發熱。

擁有情感的被制造出來的機械，比起狡猾的神與人類來說還是差了點，他是霸天虎的争吵調解人（指用情報威脅），他見過各種沒有理由的吵架，這方面沒有霸天虎比他更精通，他甚至能在三句話內讓紅蜘蛛閉嘴，但是唯獨面對海拉不行。

霸天虎的情緒和感情都和他們的主控板一樣直。所以聲波只是簡單思索了一下後說：“有私心，我想見你。”

海拉笑了……

這個高冷的情報官在以前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她很開心，惡劣的死亡女神伸出手摩挲着他胸口卡蓋上的霸天虎印記，又移動到下方不起眼角落上的阿薩神族刻印，她可以從人類的面部的微表情知道這個人類到底在想什麽有什麽打算。但是機械的她看不出來，根本看不出來。

但是就算不看，也是好懂得很。

“你現在見到了……”她說，聲音似乎透着某種暗示，“夜晚還很長，在塞伯坦沒有做成的事情，現在還想試試嗎？”

聲波：“……”

這個碳基生物總是這樣，沒幾句話就會讓他毫無冷靜。

于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礙眼的迷亂給扔了出去。

拉燈內容見——

第二天海拉在電視上看到了托尼?斯塔克在摩洛哥接受采訪的視頻，直播中他和賈斯汀?漢默那個小醜站在一起，看起來漢默似乎是相當自信能把托尼踩在腳底下，用他那個「前妻」。

海拉看到視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從辦公室出來準備下班，就在門口聽到了一陣喧嘩。

剛想說是不是又是可憐的彼得?帕克被欺負了，沒想到校園的停車場出現了一個顏色閃亮的家夥，這應該就是那個叫山姆?維特維奇的男生「新買」的車了。

“B127。”口袋裏的家夥蠢蠢欲動。

“安靜點，我去看看怎麽回事。”海拉拍了拍口袋裏裝着的縮小版聲波，往還在撩妹的山姆?維特維奇那邊走去，或許是見着老師來了，山姆有些慌張局促地站直了身體。

“海倫娜老師！”被他撩着的妹妹也乖乖巧巧地問好。

“不用這麽拘謹……”海拉慈愛地看着他們，“我只是見有一輛很酷的車在這裏，是你的車嗎？”

“額……是的……”山姆說，他又補充了一句，“是在二手車市場買的，換了個塗裝，對，塗裝。”

黃色的雪佛蘭車燈閃了閃，山姆看起來十分慌亂，他急切地拍了拍車蓋，然後說了句：“老師我爸媽喊我回家吃飯，老師再見。”

他拉着他泡的妞鑽進車裏，揚長而去。

海拉半眯着眼看着消失在車流中的黃色雪佛蘭，不禁感嘆道：“汽車人的選擇就是個莽撞的青少年嗎？”

【總比你這個坑了霸天虎騙了聲波的惡毒女人要好……】

另一只口袋裏被迫變成手機的迷亂吐槽道。然後他就被海拉戳了戳，立馬老實了。

“他身上有火種源的線索。”聲波說。

海拉聳了聳肩，不可置否。

汽車人不知道火種源的位置，她可是清楚得很，“霸天虎想要火種源嗎？我可以帶你去，但是能不能拿的到，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她把手伸進口袋，在聲波的機體上來回摩擦了一把，然後感覺到了那個錄音機的顫抖，海拉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但不是今晚，我預感到有好戲要上演了，你說我這次要不要摻和一下呢？我閑太久啦。”

當初她把火種源是随便丢在了太空的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按理說不應該是第七區的人說的測碳元素年代在上萬年以前這麽久，最後合理的解釋應該是火種源可能掉進了什麽蟲洞裏面或者別的什麽，然後到了另一個時間的地球。

所以她被威震天堵在太陽系的時候威震天才沒在她這裏找到火種源。

結果那群人把威震天和火種源擺到了一起。

她找山姆?維特維奇的班主任要到了他的家庭住址，卻不急着去，汽車人還沒有來，好戲還沒開始。

盡管迷亂非常急，但是被聲波扣下他什麽也做不了。所以海拉心安理得地晚上打車去了托尼的別墅，她的手裏還提着一個從神盾局裏找出來的箱子準備交給他。

然後她就看到了一個鼻青臉腫的托尼?斯塔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昨晚是跟我說的參觀賽車大賽？難道你中途改了去烏幹達的密林和猩猩相撲了？”

海拉在他的實驗室內找到了消毒器具，她拿着酒精和棉簽看着龇牙咧嘴的托尼，一方面覺得這是他自找的不值得同情，一方面又确實感覺蠻慘的，還是忍不住嘴毒了一下。

海拉惡毒的話讓托尼有些吃驚，他甚至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口，頗為好奇地問道：“你這話是從哪學來的甜心？我一直以為你很高冷的。”

“那也是你以為，轉過去。”海拉托着它胡子拉碴的下巴迫使他轉過臉，然後耐心地拿着棉簽給他上藥，一邊在心裏催眠自己這是霍華德的崽子，別一時手重給弄死了，結果還是因為口袋裏亂動的聲波而手一滑。

“嗷！”托尼發出了一聲慘叫。

旁邊圍觀的傑瑞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睛夾緊了尾巴。

給他上完藥貼完創口貼盡到了做助理的小小責任，海拉剛收拾好東西，就聽托尼問道：“你那個手辦是在哪裏訂購的？我今天翻遍了整個日本的網站也沒有找到，當然，美國的我也翻過了。”

奧丁在上！他怎麽還沒忘記這件事！

“你該關心把你弄成這樣的家夥到底跟你多大仇……”海拉說，“而且在那之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給你帶來了……”

她把那個手提箱放在托尼面前的桌子上，“霍華德的遺物，留給你的，看看嘛？”

托尼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

“OK，你的意思都寫在臉上了。”海拉攤手，“我要是告訴你超大手辦的事情你會乖乖打開這個箱子嗎？”

托尼：“……”

突然有種「你要是乖乖聽話媽媽就給你買喜歡的玩具」這種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不，他才沒有把海拉當媽！

托尼一陣惡寒，然後愉快地拍手表示：“All right，快告訴我訂購網站。”

“你知道的，沒有那種東西……”海拉說，“去地下室吧，這裏的空間不太夠。”

她熟門熟路地走在托尼前面，刻意忽略了托尼看着那個箱子的複雜眼神，等她把聲波拿出來時，這位霸天虎的情報官卻不配合了。

“我們之前說好的，聲波……”海拉無奈地看着手裏的錄音機，“明天晚上，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聲波：“……”

這理所當然的态度連迷亂都驚呆了。

“明天晚上你又要去幹什麽？”托尼順口問道，然後下一秒他就看見海拉後退了幾步，那個她拿在手裏的藍色錄音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直到撞上地下室的天花板。

空間狹小，聲波不得不半跪着。

“哇偶，這可真是——”

饒是地球頭腦頂尖的天才也難以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震撼，他圍着聲波繞了幾圈，嘴裏喋喋不休着專有名詞：“這是真的嗎？能變大變小的機器人？我覺得我的盔甲可以有這種技術，這東西的程序是一開始設定好的？

這是什麽技術？肩膀上的那個是真東西嗎？這麽大個家夥靠什麽能源來運行的？為什麽我找不到能源儲存裝置和接口——那個蓋子我能打開嗎？”

他說着，手就要控制不住。

“停！”海拉見狀趕緊阻止了他。

“這個人類，很弱，很煩。”聲波說。

“它說話了！又是錄音嗎？”托尼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聲波濃濃的嫌棄，他終于想起來問海拉，“這到底是什麽？”

“是他不是它，我必須強調一下。這是機械生命體……”海拉說，“嗯，準确來說是塞伯坦星人，你可以理解為活着的機器。”

“你是怎麽搞到這玩意的？外星生命體？他們是有自己的情感嗎？所以他剛剛真的是在嫌棄我？”

“當然有……”海拉說，“而且不是我搞到的，應該說——”

“還是介紹一下吧，托尼，這是聲波，還有個身份或許是我前男友？”

“哈？”托尼愣了半晌，沉浸在震驚中的他似乎還在消化這個事實，最後他看着海拉，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其實海拉非常能理解他，真的。

她看着聲波，又看着還在震驚中的托尼，突然覺得這不是一個什麽好主意，就該把迷亂扔給托尼研究。

如果他真的感興趣想研究的話，把那些汽車人拐過來也不是不可以。

托尼盯着聲波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在試圖理解海拉說的話，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EMP（電子脈沖）對他有用嗎？”

海拉驚恐狀：“不，你想都別想！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想法！”

聲波：果然很看不爽這個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聲波真的很帥

霸天虎的機型都是軍用機械，坦/克直升機戰鬥機這種的，汽車人都是民用車，差別還是有點大。

塞伯坦的背景我用的是IDW漫畫。但是人設我綜合了IDW和G1的。

所以算是魔改了烏幹達的密林和猩猩相撲是李狗嗨裏面雅人叔怼人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