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顆流星

斯塔克大廈的頂層一早就圍滿了複仇者們，巴頓臉上甚至還帶着睡意。

任誰一大早上被電話Call醒都有些起床氣的。然而現在這個起床氣不光不存在。甚至這些人臉上還隐約有些莫名其妙。

不好的事情總是一傳十十傳百，先前托尼在衆目睽睽之下把海拉帶回房間結果第二天一早人不見了的事情就讓各位複仇者吃飽了瓜，他們紛紛表示同情斯塔克，大家都以為他告白不成被海拉甩了，沒想到一個月後海拉回來了。

回來了，但沒完全回來。

昨晚海拉是擔心索爾和洛基流落街頭才把他們丢去了自己在皇後區的公寓——

她總算想起來自己還有這麽一間屋子，門口已經貼滿了小廣告，她把索爾和洛基塞進去就回了斯塔克大廈，和托尼道了歉兩人進行了一番有益于身心發展的成年人交流，醒過來就變成了蛇。

縮小了無數倍的塵世巨蟒。

托尼第一時間聯系上了索爾，然後因為這個大嘴巴，前來拜訪的史蒂夫也知道了，緊接着是班納——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變成大家一大早都聚在這裏了。

來圍觀變成蛇的海拉。

“這是姐姐……”索爾篤定道，“但是她昨天才變成整個挪威海那麽大把我揍了一頓，今天怎麽變成泥鳅了？斯塔克你做了什麽？”

“說誰泥鳅呢？拿開你的手！”托尼一把拍掉了索爾伸出的手，他擔心索爾這個沒輕沒重的家夥一下「捏死」現在弱小可憐的海拉，把那條綠色的小蛇捧在了手裏。

這副護崽子的模樣讓衆人嘴角一陣抽搐。

“所以這條蛇……真的是海拉小姐？”

雖然見識過了外星生命體和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史蒂夫還是有點無法相信那麽大一活人會變成蛇。

綠色小蛇有着三角形的頭和尖銳的牙齒，任誰都能看出來這是一條可怕的毒蛇，史蒂夫甚至有點擔心那鋒利的牙齒劃到了托尼，導致鋼鐵俠一命嗚呼。

托尼心裏也有點方。

Advertisement

今早海拉唯一給出反應的是抽了他的手一下和那個白眼，在那之後都只是一副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托尼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昨天兩人嗨過頭了。

“我們剛戰鬥了一晚上，這真是我姐姐。”索爾說。

他只字不提自己是被單方面毆打，被托尼無情揭穿。

“Relly？我怎麽記得你昨天是鼻青臉腫回來的？”

索爾：“……”

班納收回觀察海拉的放大鏡，得出結論：“托尼，我認為你抱着的時候得小心點，這條蛇的毒性很……”

他話音剛落，海拉張大了嘴巴，毒牙在燈光下閃着森寒的光。

托尼一動不敢動，直到海拉嘴巴又閉上了，衆人這才放下心。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海拉的頭，海拉毫無反應。

“不會是死了吧？”洛基涼涼道。

索爾一巴掌把他的嘴糊上：“別瞎說！”

洛基望天……

“也許是餓了？”史蒂夫問道，“蛇吃什麽？”

“也許……老鼠？”索爾說。

老鼠？

！

這不就有一只嗎！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對準了一旁的傑瑞。

傑瑞：“……”

老鼠愣在原地，看了看聽到「吃」而睜開眼睛的海拉，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人類們，它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伸出爪子揮了揮手，腳底抹油跑了。

那一溜煙的速度，比背湯姆追的時候還跑得快。

“呃……”托尼：“不，我覺得不行！你們想都別想！”

他立馬喊道：“賈維斯，訂購最高級的蛇類飼料。”

【收到，Sir，已訂購，順便，我剛剛掃描了一下海拉小姐的身體狀況，她現在的狀态類似于蛇類的冬眠……】

經過升級的賈維斯很貼心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結果。

托尼“……”了一下，不确定道：“什麽？你是說她在睡覺？”

【我很确定，Sir……】

“可現在不是冬天。”史蒂夫看了眼窗外。

“你們阿斯加德的蛇也要冬眠嗎？”托尼問索爾。

“阿斯加德沒有冬天，它們不睡覺。”索爾也不知道怎麽辦了，他一向喜歡蛇，也研究過阿斯加德所有蛇的習性，都沒有海拉這樣的。

也許他可以去問問尼格霍德？

【尼格霍德：勞資是龍不是蛇！】

所以說聚衆讨論這麽久根本沒有一個準确地答案。

到最後也沒讨論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只好又各自回家。史蒂夫和班納走的時候還貼心地安慰托尼說死亡女神這麽厲害一定很快就會變回來的。

托尼看見巴頓眼裏的幸災樂禍都要溢出來了。

而阿斯加德倆兄弟見姐姐變成這樣，難得地目标達成了一致，就是趕緊回阿斯加德。

你問他們為什麽要回去？難道等海拉變回來再把他們揍一頓嗎？

客廳又一次變得空蕩蕩，托尼看着手心裏的海拉，又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這次連眼皮都懶得掀了。

“好吧，看來我得接受女朋友變成了寵物蛇的事實……”托尼抽了抽嘴角，“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變回來了。”

他讓賈維斯買了一堆養蛇的小組件，給她照了全方位的打光和最好的玻璃房，甚至睡覺也不撒手，他的實驗室就快變成蛇窩了。

即便如此，海拉還是日複一日地無精打采，連食物都不吃，這些天裏只進食了一點水和果汁。

這也是托尼根本不知道，那些凍幹老鼠海拉要是吃了才是真見鬼。

奧丁曾在盛怒之下詛咒海拉永遠不得進入睡眠，得不到真正的休息，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清醒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惡果，清醒地為自己曾經的殘忍行為付出代價，這也是為什麽海拉一直都有黑眼圈的以及皮膚過于蒼白的原因。而随着奧丁的死去詛咒自然也就解開了，包括她被封印的力量。

這和變回了本體又有什麽關系？簡單來說就是她快忘記了睡眠是什麽感覺，在揍索爾和洛基的時候也沒有留任何餘力，浪過頭的後果就是身體的負荷和超支的能量相沖突，才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已經困到懶得開口說話，也說不了話，看着大家圍觀研究自己，海拉也是一點都不想解釋。

困到極致在半夢半醒之間還帶着一絲起床氣的煩躁。

這些天托尼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看着玻璃箱裏的海拉。但是一整個星期過去了，她就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盡管他咨詢了幾十個爬行動物專家，得出的結論都是「不合時宜的冬眠」，有幾個甚至還想找托尼要過來這條蛇研究。

沒等人家說完托尼直接挂斷了電話。

門都沒有！

他看着玻璃箱裏還在酣睡的蛇，又是一陣胃疼。

好在他堅強的神經一直堅挺到了海拉終于睡醒的那一天——

已經是兩個月後。

托尼麻木了。

“你知道嗎？我都已經做好守着一條蛇過一輩子的打算了。”他看着海拉面無表情道。

海拉木着臉眨了眨眼：“哇哦，我太感動了。”

這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感動啊！

“到底是為什麽……”托尼擡了擡手指，“突然變成了蛇？嗯？”

海拉思考了兩秒，然後把臉埋在托尼胸口，假裝在聞他身上的香水味實際上是在逃避現實。

她其實不是很想讓托尼知道。

然而一而再再而三被各種「冷落」的托尼顯然不會再給她機會，他拍了拍海拉的後背：“好吧，既然你不想說的話，嗯，反正我也是你随便就可以丢下的——”

又開始了！

“停停停！我知道了！”

海拉放開托尼，捂着臉嘆了一口氣。

“是詛咒……”

“詛咒？”

“就是讓我睡不着而已。”

“Excuse 麽？請問這個睡不着……是多久？”

“唔……幾千年了吧？”

托尼肅然起敬。

“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位奧丁的親生女兒了……”托尼咬牙切齒，“還是說所謂的神都這樣？竟然還能這麽詛咒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怕。”

他看起來相當生氣，又氣又心疼海拉。

在患上PTSD那會他也是整夜的噩夢和失眠，那時候是海拉陪着他度過的這段最艱難的時期。

但他沒想到的是在那些夜晚，或者是更久的時候，他的死亡女神卻是上千年都處于這種狀态，那時候她在幹什麽？

他甚至能想到那個被詛咒的女神站在曠野的天空下日複一日地看着漫天的星辰，卻找不到屬于自己的歸宿。

“沒事的，對我來說都一樣。睡了這麽久我都感覺脊柱要僵了，正好活動下。”

反倒變成海拉來安慰人了。

她親了親托尼的嘴角，“以後有你在，和你一起的話，能睡好。”

托尼欣然接受了這個直白的表白，并得寸進尺：“我更希望下次有什麽事情你能提前通知我——你知道的，不是每個人在睡醒之後看見自己腿上一條蛇都會像我這麽淡定的。”

絲毫不提起自己被吓得一臉驚恐的樣子。

“那是自然，以後不會再有了。”

死亡女神的保證過于廉價不走心，托尼張了張嘴想說你剛保證就不見了還好意思說以後，想了想又決定，還是相信她最後一次吧。

兩個月可熬死他了，兩人剛讨論出了結果就玩到了卧室裏。

被搞出心理陰影的托尼問了好幾遍海拉會不會又玩失蹤，得到保證後他還是有些不确定。

總之到第二天早上太陽都要升起來了，他看着海拉睡着并戳了戳她的臉頰，得到了幾聲不滿的哼哼，這才放心。

他并不知道警惕的死亡女神即使是得到了千年來久違的安眠，也沒有放松戰亂中長大的警惕。

能在這時安睡，無非是因為枕邊人是他，托尼?斯塔克。

然而，醒來後的托尼——

依舊撲了個空。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你禮貌嗎？

第三次了，又不見了！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