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顆星星

羅?克裏帝國高官?指控者?軍團首領?南，此時此刻正在第二次遭遇着克裏人生中的滑鐵盧——并且兩次都是被海拉帶來的。

面對海拉的質問，他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答案嗎？休想！”

明明現在處于弱勢的還是他，這一副大爺的态度看的海拉有些惱火。

“我感覺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現在就我不知道了。”

海拉拳頭緊了又緊。

“既然你不說，那就別怪我。”她平複了呼吸，對被她拎在手裏的羅南笑道，“我想你應該不是那麽在意別人怎麽看你的人。所以你一定不介意自己被穿上可愛的衣服然後上/你的老夥伴自由星的晚間新聞的是嗎？”

羅南：“你要幹什麽？”

“托尼，抄家夥。”

“來了！”

“不不不，住手——”

看着摩拳擦掌的托尼和海拉，羅南心中的警鐘開始瘋狂敲響。

“上刷子……”

“這個色號會不會太白了？”

“信我，絕對可以。”

“再來個這個。”

“親愛的你上哪弄到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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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剛逛街看着不錯順手買的。”

“再縮小一點，要剪掉嗎？”

“剪吧……”

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話仿佛幽暗密林中吃小孩的巫婆一般，機會已經錯過，變小了之後毫無還手之力的羅南不僅被三兩下扒光了盔甲只剩一條底褲，更是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對待。

克裏人的皮膚天生就是藍色，為了出征他身上還抹了一層克裏人祝福的油彩，象征着克裏人的殺伐果斷——現在這些都沒了。

你永遠可以相信女人的化妝技術，尤其是海拉的。

羅南被變小了，所以粉底液能輕松遮蓋掉他全身的藍色皮膚。

雖然他總是亂動反抗導致臉上的妝有點難化，總的來說還算是順利的。

從一開始的反抗咒罵到最後躺平任嘲，羅南花了整整半個小時。

把人變小的光線這種東西在這個宇宙是不可能有的，這個人類到底是什麽來頭？

他想不到有什麽文明的科技能做到一點，哪怕是海拉也沒有這個能力。

不，還有一種可能，但是這種可能過于離譜了，一開始就不在羅南的考慮範圍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好了，完成了。”

海拉随手丢掉了手上的刷子，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枚鏡子放在羅南面前。

“手藝真不錯，親愛的。”托尼甜蜜地贊美，他看着改頭換面的羅南，沉默了幾秒後道，“哦，我沒想過這個長得像毒蘑菇的外星人原來還能這樣。”

“我也沒想到。”海拉托着下巴認真地說。

她看着被「改造」後的羅南，在心裏感嘆了一句原來演員梗竟然是真的。

至于為什麽，那是因為被她和托尼荼毒了的羅南此刻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面目全非」。

原本克裏人的藍皮膚被白色的粉底液全部蓋上，白色凸顯出了被暗色皮膚喧賓奪主的精致五官，會拉低顏值的光頭上被強行套了一頂修剪好了的金色假發，假發的長度一直到了腰上，身上完全換了一身海拉審美的銀綠色皮甲，頭上還戴了一個海拉從擦肩而過的某個樹人身上拽下來的一根枝條做成的王冠——為此和那個樹人一同的會說話的浣熊追着海拉罵了三條街。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煥然一新的羅南，這簡直就是bjd改造現場，這家夥的五官是真的蠻好看的。

“滿意嗎？”她微笑地問道。

一邊的托尼已經拍下了不少照片，等着一會羅南不配合的話就把照片賣給宇宙刑警。

羅?被改造成精靈王的。南表示非常草蛋并罵道：“You ? fucK ? 居然把我化成了一個娘炮？你怎麽敢？”

“用這樣一幅優雅的外表就不要罵髒話了……”海拉找了個紙團堵上了他的嘴，“現在，不想我們把你的照片賣給自由星人，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找行星內核的？”

“呃……”

“不說是嗎？”海拉的語氣逐漸危險。

“甜心……”托尼欲言又止。

“托尼等一下，我還在問話。”

“甜心你問你的，我的意思是，你把他的嘴堵住了他怎麽回答你？”

……

失策了……

海拉清了清嗓子，假裝無事發生地把紙團從羅南嘴裏抽出來，然後戳了戳他的臉頰試圖化解尴尬。

“告訴我是誰，那我們今天的事情就都當做沒發生，我沒有上你的戰艦，你也沒有見過我，怎麽樣？”

羅南不語，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Hey，你這樣看着我也沒用，你打不過我，我的力量被封印之前你都只能和我打成平手，現在你更別想了。”

……

“你真的以為你能一直這麽任性妄為下去嗎？”

羅南在沉默良久後，用一種似乎是看透紅塵一般的語氣問道。

這樣的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做人要謙虛，我懂的……”海拉掏了掏耳朵，“奧丁在上，我真的很讨厭說教，讓你告訴我是誰然後我去找他算賬不好嗎——”

“卡爾佐拉……”

“嗯？”

“你要找的人，是卡爾佐拉。”羅南說。

“那是誰？”她茫然地問道，心裏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敏感過頭了，還以為是……

“你竟然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的？”這下連羅南也開始驚訝了。

“我該知道嗎？”

海拉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站在桌子上的羅南被反作用力彈了起來，他站穩後冷笑一聲，慢條斯理道：“怎麽？情報不足開始惱羞成怒了？”

“親愛的，冷靜冷靜……”

托尼伸出手給她順了順毛，熟悉的觸感讓海拉冷靜下來，她翻了個白眼，敲了敲羅南面前的桌面，冷着臉道：“我知道這個發音，在某種已經失傳的語言裏，現在你告訴我這個宇宙還有一個死亡之神？你在逗我笑麽？”

“是不是你為什麽不親眼去見證一下？”羅南臉上挂着冷笑，“一個不亞于你的瘋子，平行宇宙的你自己，短短時間內就毀滅了好幾個文明。”

“我有你瘋？”海拉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站在某種立場上指責她的。

“當年泰坦星上20億人口，你和你的死亡軍團像神一般降臨那個星球，在那個星球的土地上造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泰坦星人的屍體遍布了整顆星球，那成了一顆死星，之後整整三百年都無人問津，星球用了差不多五百年的時間才通過生态循環重現生機，如果不是奧丁強行召喚你回去，你是不是只用打個響指，那顆星球就會灰飛煙滅？”

“你口口聲聲的質問我翻舊賬，你不也一樣屠戮着一個又一個自由星的根據地？聽說你連小孩也不放過？”

“你在屠戮泰坦的時候你有放過嗎？”羅南咄咄逼人般地質問，“你又是站在什麽立場上指責我？自由星？別開玩笑了海拉。”

“如果那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我，那麽你現在最好祈禱你的克裏帝國，在他到來之前還能茍延殘喘……”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海拉，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給你個忠告，在那個時候來臨之前，你最好帶着你的小情人逃到宇宙邊緣去……”

羅南冷笑道，“說不定他在降臨地球的時候，還會留你一條小命呢哈哈哈——”

——

“今天我還有複習诶……”

“幹嘛啊？我們專業期末又不考試。走走走，今天複聯3上映快陪我去看看。不然要被空間那群狗給劇透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

……

“這個給力啊。”

“嗚嗚嗚錘基女孩開場去世。”

“啊啊啊我的寡姐！”

“嗚嗚嗚小蜘蛛，別啊，妮妮……”

“好可惜啊都死了。”

“哪裏叫可惜啊！漫威你沒有心！我這輩子跟漫威都不能好了嗚嗚嗚——”

“哇你這是當場表演原地爆炸嗎？別哭了都看着你呢，哇我要不要假裝不認識你……”

“嗚嗚嗚為什麽……”

“還會活的，會活的。”

“真的嗎？QAQ……”

“真的真的。”

……

“騙人！為什麽？為什麽還是要這樣對他？”

……

“海拉，你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是你親手放出了惡魔啊，你逃不掉了，誰都逃不掉！”

……

“你真的以為自己能一直這麽任性妄為下去嗎？”

……

啊，好煩，為什麽不可以……

千年前曾經遺忘的東西随着悲傷的記憶像是海水一般湧了上來。

前世朋友的面容只剩下模糊的倒影，她能看見的只有一個蹲在馬路邊哭到崩潰的女孩。

那是她……

她忘了很多東西，卻唯獨記得那個痛徹心扉的夜晚，那個本該拯救的名字。

“拉，海拉——”

海拉猛的回過神。

她的面前是托尼寫滿擔憂的臉。

“你沒事吧？臉色很可怕。”托尼皺眉問道。

“呃……”不僅是可怕，托尼這是第一次見海拉臉上露出這種表情。

怎麽說呢……

他認識的海拉一開始是那種有些神秘的，甚至高高在上的态度讓他覺得有些讨厭，結果被闖入生活以後托尼卻發現了那些都只是表象，真正的海拉和他其實非常合得來，兩人同樣自負，有着與這自負相符的實力，她不會像小辣椒那樣抱怨他總是研究盔甲，她看着他的目光總是包含着理解和支持，她一向都是那麽自信美麗，魅力十足，此時卻露出了像是受傷的孩子一般的表情。

托尼第一次看到，看到她的淚水從眼眶中掉了下來，劃過臉頰一直到下巴尖上，然後越來越多的眼淚湧了出來。

“怎……怎麽了？”托尼慌了，他手忙腳亂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地伸出手笨拙地擦着她的眼淚，“不就是被那個毒蘑菇說了兩句？我們回頭就把他的照片發到那個什麽星軍團的網站上去，讓他社死！別哭了別哭了，或者你需要鋼鐵俠的一個擁抱？”

他伸出手強硬地抱住了她，一下一下的順着她背後的毛，像是在安撫一只撒嬌的貓。

“好吧哭吧哭吧，等回到地球了我們去種花家吃點好吃的，吃完整個種花家，帶着神奇老鼠和貓咪一起，或許你可以先試試我最喜歡的那家芝士漢堡？老天我竟然有點想念芝士漢堡了，你一定要去嘗試一下——”

第一次安慰人的鋼鐵俠有些無語倫次，甚至悄咪咪問了賈維斯要怎麽哄。

賈維斯表示先生你要先知道海拉小姐難過的原因是什麽。

那就複雜了。

他們現在在去往時間夾縫的路上，還是坐着那艘宇宙刑警的飛船，羅南卸完妝之後放走了他們，并表示讓他們滾遠點下次再看到就直接火力伺候。

結果托尼休息了一下出來就看到發呆的海拉，現在就這樣了。

托尼不太知道怎麽安慰她，難道是因為那些他搞不懂的對話嗎？

這趟宇宙之旅他多少了解到了一點點關于曾經的海拉，那是索爾也沒有告訴他的事情。

外星生物眼中的死亡女神殘酷暴虐，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和危險分子，可托尼看到的死亡女神，只是一個寂寞的背影，她躲在角落裏一個人哭。

海拉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領，她的哭泣漸漸平複，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李佩斯，憑什麽不能是瑟蘭迪爾「狗頭」……

玩了個演員梗

以及，屠殺了泰坦是真的，這部分坎一定要過的。

我流三觀，接受不了也請輕拍。

這件事情到底對錯這裏也不雙标，做錯了事情确實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