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七十三顆行星

兇狠的流浪貓發出一聲慘叫。

半天沒有等到貓咪的爪子，傑瑞慢慢地睜開了眼。

它看到一個逆着光的背影，這個熟悉的背影在此時此刻是那麽地偉岸！

「英雄」側過身，對着老鼠豎起了大拇指，面罩下的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傑瑞甩了甩頭換掉還沒緩過來的害怕表情，瞬間變得堅定起來。它上前幾步走到和湯姆一樣的位置，舉起了手上的掌心炮。

它們一向都很有默契。

一貓一老鼠甚至不需要多餘的動作，眼神交換時彼此已經心知肚明對方的想法。

流浪貓貓們貓多勢衆，就算橘貓被打飛也沒有令他們害怕，仍舊龇牙咧嘴地看着湯姆和傑瑞，并伸着爪子撲了過來。

湯姆以前打不過流浪貓是真的，但他現在整天和史蒂夫對練，其他對手甚至還是窮兇極惡的嗨爪，現在再面對這些流浪貓，顯然就是再輕松不過。

一時間金屬碰撞聲，炮彈聲和貓咪的慘叫聲混合在一起，頓時熱鬧無比。

一貓一老鼠就算分隔了不短的時間也仍舊配合默契，三兩下就解決了這些流浪貓，膽子稍微小點的也已經溜之大吉。

最後一只貓也喵喵地逃掉了，地上躺了一堆吐着舌頭昏迷過去的流浪貓。

戰鬥勝利！

它倆為了慶祝還擊了個掌，老鼠肥碩的肚子彈了彈。

因為是工作日公園裏倒是沒什麽人。所以史蒂夫是順着逃跑貓咪的反方向找過來的。

他到的時候看了一眼躺了一地的流浪貓，又看着手舞足蹈的罪魁禍首，手插着牛仔褲的口袋，無奈地笑了笑又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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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他無奈地笑着問道。

湯姆點了點頭。

它身上還穿着美國隊長同款的戰鬥服和頭盔，接到海拉電話的史蒂夫載它過來的時候還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甚至有不少美國隊長的粉絲拿着手機在拍視頻一邊發出尖叫。

此情此景怎麽這麽像他和托尼一起并肩作戰的感覺……錯覺吧……

嗯，雖然老鼠的小肚子和托尼的倒是挺像。

“那你呢？”他問傑瑞，“你還想回去嗎？”

傑瑞點了點頭，但是它想到對它不管不問的海拉，又委屈地搖了搖頭。

“是海拉小姐讓湯姆來保護你的……”史蒂夫說，“這樣你還是不肯原諒她嗎？”

傑瑞：“……”

電梯到達頂層發出了「叮」地一聲，海拉的指甲剛做好，她正拿着托尼的手機拍照，聽到聲音後她頭也不回地說：“奶酪再不吃要化了。”

沒人理她……

嗯？

她既沒有指責傑瑞離家出走的這一上午，也沒有像個自以為是的家長一樣說什麽「不聽勸非要跑出去」這樣的話，就是很自然的，把傑瑞當做了玩了一天回來的孩子。

湯姆推了推傑瑞。

傑瑞委屈巴巴，不情不願地慢慢爬上桌子，用屁股對着海拉開始啃奶酪。

它太餓了，暫時沒有力氣和海拉吵架。

海拉既好氣又無奈，不過她也只能聽托尼的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湯姆也回來了？過來喝點果汁吧，托尼剛榨的橙汁，來兩口？”

史蒂夫驚訝狀：“托尼竟然在喝橙汁？”

“Hey！”端着橙汁從廚房出來的托尼感覺有被冒犯到，“在隊長你眼裏我就是每天在花天酒地麽？”

“對不起……”史蒂夫誠懇笑着道歉。

他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邊上坐着端着杯子喝牛奶的湯姆。

“你們前段時間去了哪裏？我看到托尼留下的視頻留言，所以你們真的去了宇宙？”

“是宇宙……”托尼遞給了海拉一杯橙汁，“銀河和鐵道，走在星空中的綠皮火車，隊長你真的應該也去體驗一下的，我看到了很多新鮮玩意兒，噢可惜，海拉只準備了我們兩個人的車票。”

體驗是不錯，除了某個倒胃口的海盜。托尼在心裏補充道，默默喝了一口橙汁。

“是嗎？那我确實該羨慕。”史蒂夫無奈地笑了笑，他看着海拉拿出來的東西，不禁問道，“這是什麽？”

海拉把那個玩意抛了抛：“一顆死去的行星留下的産物。”

托尼驚恐狀：“我以為你把這東西留在那裏了！你居然把這麽危險的東西随身帶着？放在口袋裏！”

“這東西落在誰手上都不行，只有我這裏是安全的。”海拉安撫他說，“你也看到了那個女仆的下場，我不覺得收藏家能有能力駕馭它。嗯，但是這麽說來傑克到底是為什麽能——”

“好了不要提那個臨陣逃跑的海盜了。”

一提到那個騷裏騷氣對海拉動手動腳的臭海盜托尼就倒胃口。

“那就不提……”海拉說，她又問湯姆，“之前給你的有好好帶着嗎？”

湯姆點點頭，爪子彈了彈自己的項圈。

“很好，這個也交給你了。”她把手裏的東西抛給湯姆。

在托尼驚恐的目光中，湯姆穩穩地接住了那顆行星內核，并放進了自己的項圈裏。

此時此刻收藏家說的「這幾個危險品不能放在一起」的事情在湯姆面前仿佛一個笑話。

親眼見過那顆行星內核的破壞力，托尼看着湯姆，不可置信：“這又是什麽原理？”

“超脫萬物的存在。”

海拉說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話，倒是史蒂夫有些疑惑不解。

“那你之前給神盾局的是？”

“贗品……”海拉果斷承認自己的小動作。

史蒂夫：“……”

托尼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他看向史蒂夫，兩人目光交彙時瞬間了解到了彼此的想法。

看來他和隊長想到一塊去了。

傑瑞還是逃不過減肥的命運——當然，這次是它自己選擇的，它和湯姆一同被隊長帶去了複仇者基地。

托尼處理完這幾個月積壓的不得不處理的事物後已經是深夜。

盡管他非常想去把這趟宇宙之行的收獲付諸實踐。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還需要處理。

他找到了站在落地窗邊發呆的海拉，走過去時發現她神色凝重地看着夜空。

“在想什麽？”他問道。

海拉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沒什麽……”

“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沒什麽。”托尼有些不贊同地說，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海拉有心事，白天是因為史蒂夫在場他沒有問，現在夜深人靜了，他是該和她好好讨論這個問題。

海拉還想狡辯，結果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托尼扛了起來——他啥時候力氣這麽大了？

然後就一臉懵逼地躺在了床上。

“還記得嗎？之前我因為那件事PTSD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安慰我的。”

托尼的手臂撐在她耳邊，焦糖色的大眼睛裏碎着外面的霓虹燈，本來就是十分溫柔的顏色，在這種時候更像是裝載了星辰大海。

原來星辰大海也不一定只是藍色的眼睛可以，有那麽一瞬間海拉看着他的眼睛，腦子裏一片空白，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我記得的，那個時候……我真想去抱抱你啊……”她喃喃道。

“你不是已經這麽做過了嗎？”托尼感到有些莫名，同時他聰明的腦袋意識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于是連忙改口，“我是說，為什麽不那麽做呢？”

“因為做不到。”海拉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做不到？”

“呃……”意識開小差的死亡女神猛的回神，她擡手撫上托尼的臉頰，小胡子有點紮手，但這種真實的觸感是如此清晰。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這個世界不是真實存在的，或者我消失了，你從來都沒有見過我，你根本不認識我——”

“這種事情不可能！”托尼打斷了她，“你就在這裏，在我面前，為什麽我要不認識你？”

“這不一樣，托尼……”海拉看着他，眼神是托尼從未見過的複雜的悲傷。

“怎麽不一樣了？你看，我還能碰到你。”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托尼，你相信平行宇宙嗎？”

“平行宇宙？”

“我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之人，在「正确的時間」上你是永遠不可能認識海拉的，她一直被奧丁封印，從未去過塞伯坦，也不認識托尼?斯塔克，死亡女神早該死在阿斯加德，更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這是你編的故事？Well，挺精彩的。”托尼撇嘴。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海拉說，“你想聽一個故事嗎？”

“什麽故事？”

“躺下吧，你這樣撐着手不麻麽？”海拉拍了拍邊上的枕頭。

托尼：“……”

他不是覺得這個姿勢比較适合「審問」嘛！該死，真的手有點麻了。

于是他躺在海拉身邊，又把海拉拉進懷裏，哼哼道：“現在你可以再給我講講童話了，托尼?斯塔克的時間是按秒計算的，你可要想好了。”

海拉靠在他懷裏，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

“讓我想想從哪開始？嗯，就從電影院開始吧。”

“電影院？”

“是的，電影院，現在能量足夠，我多少能找到一點之前的記憶了……我記得那好像是9月份，盛夏，剛開學的時候……噢，真是遙遠。”

她緩緩閉上眼睛艱難回憶，托尼的心跳确實越來越快。

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那似乎是海拉藏在心裏的秘密，這個秘密或許沒有任何人知道，海拉大概從未向他人提起過。

現在他是第一個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真?靈魂告白之後就要開始搞事情了_（:з」∠）_

這一段出自本人私心，代入感極強，謹慎觀看，輕噴勿拍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