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七十五顆行星

需要準備的東西已經第一時間運上了飛船。所以衆人也只是清點了一下随身物資便出發了。

不過這倒不是一場孤膽英雄一樣有去無回的旅途，他們的準備很充分，目的就是為了把海拉帶回來。

但對于海拉的去向和卡爾佐拉的所在地衆人卻是一籌莫展，唯一的線索是托尼從收藏家那裏聽來的「V167」。

飛船此時已經飛離了地球大氣層，剛好到達宇宙空間，托尼啓動了躍遷，飛船加速的同時外面宇宙的風景一下子變成了刺目的光影。

鷹眼指着飛船外：“噢噢我知道這個，我在《星X穿越》看到過。”

第一次上宇宙，他和班納看起來都挺激動的。

托尼和索爾還在研究那個V167是什麽東西，斯特蘭奇對湯姆産生了興趣，正在向史蒂夫打聽。

“V176？這是一個坐标，在禁區。”索爾看着全息的星圖，指了一個地方。

“V區域曾是塞伯坦的殖民地。”擎天柱的臉恰好出現在屏幕中，“塞伯坦曾在宇宙中有許多個殖民地，那些星球也都各自形成了不同的文明特色，但只有V區域不一樣。”

“那個地方很可怕，後來去過的機沒有一個回來的，普神在上我們都覺得他們是被宇宙星獸給吞掉了。”爵士的臉也擠了過來。

因為體型的原因汽車人進不來駕駛室。不過他們已經連上了這艘飛船的局域網，能夠随時參與到讨論中，就像在複仇者基地一樣。

“宇宙星獸是什麽？”史蒂夫側目。

“奧特曼裏面的那種嗎？”托尼接了一句。

“是一種怪獸——有筆嗎？”索爾嘴角抽了抽。

他按了兩下控制臺，試圖找到操作欄，結果莫名其妙彈出來一堆框，托尼看不下去，給他打開了。

索爾憨笑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舉着手指比劃着，三兩下畫出來一個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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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宇宙星獸。”他說，又在畫出來的東西下面加了一個圓圈，“這是地球。”

“呃……”

“哇哦，挺大。”巴頓幹巴巴道。

“地球還不夠它們塞牙縫……”索爾說，“我不認為那個卡爾佐拉會在那裏，這不合常理。”

“等等，你用的複數？”托尼一驚。

“這就意味着這些東西并不是只有一只。”斯特蘭奇用的是肯定句。

他懷裏還抱着湯姆，湯姆的項圈已經被打開了，顯然斯特蘭奇已經發現了海拉藏在湯姆項圈裏的危險物品。

“這只貓咪是怎麽回事？我事先可不知道這個項圈能有這種力量？難以理解。”斯特蘭奇說。

他翻遍了腦子裏存的所有的書，都找不出任何一本關于這種貓的記載。

“湯姆只是一只普通的英國短毛貓。”

不同的可能就是海拉給它的死亡庇護，托尼在心裏補充道，他想他居然也有給人解釋完全不科學的事物的一天。

“普通？”斯特蘭奇重複着這個詞，搖了搖頭，“這只貓咪可不普通——你們在說什麽宇宙星獸？”

問了湯姆的事情，他總算想起來他跑題了。

“和多瑪姆有點像。”斯特蘭奇看着索爾畫的那個東西，順便還給衆人解釋了一下什麽是多瑪姆。

“你那次是有時間魔法，但我們現在沒有了。”索爾說，他詫異地問了一句，“姐姐拿走時間魔法是要幹什麽？”

“你們是問我？我也不知道。”斯特蘭奇攤手。

總不至于也是用他那種時間回溯的方式打不過就煩死吧？感覺海拉也不知有那種耐心的人。

并且她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卡爾佐拉也說不準。

不過按照汽車人和索爾的說法，所謂的V星域十分危險倒是真的，這片區域還有些遠，他們躍遷到那裏至少需要整整7個地球日期。

——

V星域，這裏曾經的确是有星獸的，只是現在已經被「清理」掉了而已。

說起來，這件事情到現在才翻車，應該是各種原因造成的。但這最主要的原因，或許還是海拉自己。

她想起來自己還沒被奧丁封印的時候，憑着一腔執念把自己，或者說逼迫自己成為「海拉」。因為這樣她才有那個實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宇宙很大，比她強大的存在也不是沒有，她能做的就是讓自己沾到的地方是最高處，只有在最高處，才有能夠肆意妄為的資格。

她被奧丁流放那天，衆神之王看她的眼神帶着失望與複雜。

“你親手創造的怪物，終将會毀掉你自己。”

現在海拉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她所追求的到底是哪個電影裏的「意難平」，還是為了自己的噩夢與執念買單？好像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海拉甚至設想過到底是不是因為當年那個原因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她甚至為此做好了準備。

但現在的結果顯然是超乎了她的預料，全部。

種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都告訴她，敵人相當了解她，甚至了解過了頭。

海拉甚至設想過是不是曾經她造過的孽找她來報仇了，又或者是泰坦星的上古餘孽，想過無數種可能，萬萬沒想到那是她自己。

宇宙不止一個，她當然知道。

平行宇宙有很多，就像她在這個宇宙是海拉，或許另外一個宇宙裏海拉已經是阿斯加德的女王了。

不存在說會有鏡像世界的存在。

她就知道，能在這個宇宙與自己的實力匹敵的存在幾乎沒有，阿斯加德是宇宙的中心，她是整個九界當之無愧的最高戰力，能夠讓她栽跟頭的，除了她自己沒有別人。

事情是這樣的，她的确是又把托尼睡了以後始亂終棄了，這次好像也已經回不去了的樣子，所以幹脆什麽消息都沒有留。

說不定托尼還會以為她活在宇宙的哪個角落吧，這樣也好。

雖然說找斯特蘭奇确認了一下，但還有一個成功的結果，概率微乎其微，他卻沒有告訴海拉到底要怎麽做。

“所以說，你其實是平行世界的另一個我？真有意思。”海拉抱着手臂飄在一邊說。

現在她好不容易醒過來，醒來就發現自己靈魂離體，而那個罪魁禍首就在一邊。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掌管死亡權能的她自己，如果這個宇宙出現了第二個……那也只能是她自己。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說實話在知道這個世界的我做了什麽之後我也同樣驚訝。”

與她長相相似的男人緩緩轉過身，他穿着一身和海拉身上風格別無二致的黑綠皮甲，手上拿着一把黃金的權杖——

那是奧丁的昆尼古爾，顯然在他的那個宇宙他似乎是已經做了海拉一直想做都沒做的事情。

當然，經歷是否一樣海拉不得而知。就像她不知道為什麽在另一個宇宙她是叫卡爾佐拉還變成了男人。

“我也很驚訝奧丁的昆尼古爾會在你手上，看起來你跟他之間已經分出勝負了。”海拉指了指他手上的權杖，“他有沒有罵你？”

“我已經不記得了……”卡爾佐拉「啧」了一聲，擡起眉毛看了手裏的權杖一眼，像是陷入了什麽回憶，半晌之後他又看着海拉說，“剛來到這個宇宙的時候我就聽說了你的事情。不得不說我們不愧是彼此宇宙的同一個人，但你還是太仁慈了。”

“我要是仁慈一點，你也不會聽說我的事情了。”

“當然，我會在第一次争吵之前就解決所有的後續麻煩。”卡爾佐拉把手裏的昆尼古爾像是玩具一樣地耍了耍。

說實話海拉非常能夠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和留着那把昆尼古爾的想法。

要是她有朝一日打敗了奧丁——她其實有這個可能的，就是說要是真的打敗了奧丁，弄死了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她也會把昆尼古爾帶在手邊上，不是某種作為九界之王，阿斯加德神明的象征，只是單純的作為戰利品，一種威懾。

如果不是這凝滞的空氣中暗藏的危險，單是看這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來自不同宇宙的海拉就要強強聯合征服宇宙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為什麽沒有動手呢？”海拉攤手，又自言自語地回答自己，“因為我有很嚴重的強迫症，我會在某件事情上過于較真，我想找到一種最完美的方式解決問題，這或許是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一開始就不是土生土長的原裝海拉。

這麽說有點奇怪，她确實是由弗麗嘉生出來的，而不是在海拉出生以後才占據人家的身體的，要說她是海拉也沒錯，只不過多了一份前世的記憶。

而正是這份前世的記憶，一步之差，讓她和原版的海拉，和卡爾佐拉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她也曾如同暴君一般進行過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但是不同于卡爾佐拉，她的內心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麽強大。

“你的處理方式确實很完美……”卡爾佐拉笑着說，“我喜歡的就是你這點，正因如此你才讓我如此着迷。”

他用一種癡迷的眼神看着海拉，眼裏的瘋狂和曾經的她別無二致。

“我們将要到達的地方或許你并不陌生，事實上這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到的地方。”

落地的戰艦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昏黃如同末日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