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渣男找抽 (1)

這一夜的插曲,入了某些人的心,卻沒有入木香的心。

她現在睡眠特好,白天累了,晚上自然睡的好。第二天一早,她就爬起來去檢查她的菜苗。

因為她想昨晚那兩人,既然身份特殊,那來的肯定不止他們兩人,可能還帶着護衛。

木香越想越後怕,所以一早就拿着鐵鍬,到菜地去查看。這一看,更是氣要要吐血,除了胡蘿蔔苗,他們還踩壞她排下的青蒜苗,還有大白菜也踩壞了幾棵。

彩雲在家燒好早飯,見大姐遲遲沒回家吃早飯,便跑出來喊她,卻見她正坐在田梗邊,因為背對着大門口,她看不清大姐的臉色,等她跑到木香面前,卻見她正擰着眉,眼睛瞪着前方,嘴巴也嘟的老高。

“大姐,你咋了?”

木香不想吓着彩雲,舒了口氣,道:“沒啥,昨晚幾只野狗把咱家的菜地踩了,斷了幾棵菜苗,”她忽然站起來,“哼,踩了我的菜地,他們還敢嚣張,他們要是敢不賠我的菜,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彩雲沒聽明白,“姐,你找誰賠?昨晚那麽黑,難道你瞧見是誰家狗了?可是……就算認得,人家也不會承認的。”狗都長的差不多,人家不承認,誰也沒辦法。

木香笑了,“沒事,大姐自有辦法!”她收起鐵鍬,拉着彩雲回家吃早飯了。順便跟彩雲說了蓋房子的事,當知道蓋房子不需要花太多的錢後,彩雲也是樂的合不攏嘴,“姐,我待會還去采菊花好不好?雖然咱們蓋房子的錢夠了,可是多掙些,也是好的!”

“不用,采菊花的事就交給大梅跟金菊,我聽說今兒金菊娘也要去,有她們幾個就夠了,咱們留在家,林叔他們上午可能要過來一趟,回頭呢,你就在家磨玉米,另外,再磨些大米,下午我給你們做米糕吃!”

“哦,知道了,”彩雲點頭應下。

因為昨天買了大米跟綠豆,所以今天的早飯,是綠豆稀飯。悶了好久,直到湯汁濃稠,這樣吃起來才更香。

彩雲也按着木香的命令,早上煮了三個雞蛋,本來木香的命令是煮兩個,彩雲跟木朗,一人一個雞蛋。可彩雲說什麽也不同意,要吃都吃,要不吃就都不吃。于是便煮了三個。

好在,她買的幾只母雞很給力,五只雞,每天都能生三四個雞蛋。可是想到雞蛋,木香還是想着回頭得再抓幾只,大不了喂玉米,反正玉米價格也不高。再過不久,菜地裏的白菜也能吃了,到時候,多餘的白菜可以拿來喂雞。

木朗頭一次喝到綠豆稀飯,吃的那叫一個香。彩雲也是,吃的嘴巴都停不下。

大米有它獨有的米香,這是白面所替代不了的。前一世,木香最愛吃米飯,對于白面,倒是不太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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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彩雲洗碗,木香拎着籃子,去後面的水塘洗衣服了。

等她衣服洗好回來,正遇上林富貴父子,以及王喜,三人拿着木線,看樣子是來她家丈量尺寸的。

王喜一見着木香,眼睛就亮了,上前就要接過她手裏的竹籃,但被木香不着痕跡的擋開了,請他們進屋。

林富貴抽着旱煙,來來回回的看了一遍西院牆。林長栓跟王喜拿着木線,量尺寸。

木香看了一會,覺得看不懂,便晾衣服去了。

就在這時,在外面玩耍的木朗,突然跑進來,“大姐,送貨的小六來了,就在外面呢!”

木香正晾最後一件衣服,聽見木朗的話,愣了下,但很快就明白了。唐墨讨厭歸讨厭,說話倒還算數,不過這賬,可不是那麽算的,“來就來呗,你去玩你的,不用管。”

晾好衣服,她彎腰拎起竹籃子,便往廚房去了。

院裏的王喜幾人,自然也聽見木朗的話了。

林長栓笑道:“木香,你跟福壽樓的人越來越熟呢,以後是不是還要做大生意啊?”

林富貴道:“木香腦子活,比你倆都強,我看哪,咱們村就數木香最能幹了,誰要是能娶到木香,就享福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反正王喜是聽進去了,可聽進去的同時,他也很落寞,木香越能幹,跟他的距離就越大,遙不可及了。

這話也被剛進門的小六聽見,剛一站定,突然見到院子裏站着三個大男人,吓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呢!

林富貴知道他找木香,手一指,“丫頭在裏頭呢,木香,有人找!”

“哦,”木香其實知道小六就在外面,故意不露頭,故意在林富貴喊了之後才走出來。她知道小六回去之後,肯定得一五一十的向唐墨彙報,所以才給他下馬威。

“木香姐!”小六對昨晚的事不清楚,見着木香,還是很親切。

彩雲給他端了板凳,叫他坐下。

木香靠着門框,雙手抱胸,一臉淡漠的看着他,“說吧,你家少爺,叫你來幹啥?”

小六撓了下後腦勺,想起出門時少爺的囑咐,讓他一定好言好說的,把錢給了,千萬不能再得罪木姑娘,雖然他不明白,少爺為啥這樣怕木姑娘,但做了這麽多年的夥計,即使不知道原因,他也猜到這位木姑娘跟少爺關系,肯定不一般。

“哦,是這樣的,我家少爺只說讓我給你送銀子,都在這兒呢,”小六遞上一包銀子,沒有直接把數目說出來,畢竟院裏還有好幾個人在呢。

木香接過錢袋子,扒開數了數,居然是二十兩。記得他們昨晚說好的是十兩,可既然人家多送了,她才不會傻到不收呢!可是這話得講明白了,她把銀子收起來,擡眼看向小六,“回去跟你家主子說,這些銀子剛夠賠償我的菜苗錢,昨晚來了不止一只野狗,而是一群,踩壞我那麽多的菜苗,賠這點銀子,算便宜他們了!”

一語雙關,她不可能明着說,唐墨跟赫連晟來過這裏。但只要小六回去如實說,他們肯定能明白了。

小六被罵的一頭霧水,王喜這時走過來了,擔心的問道:“木香,咋了,什麽野狗?”

木朗蹲在院裏玩,聽見王喜問的話,正要老實回答,卻被彩雲捂了嘴,彩雲小聲在他耳邊不知說了啥,木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繼續玩他的去了。

他倆的拉扯并沒引起王喜的注意,他是真的擔心木香他們遇上危險。她家住在最東邊,離窩窩山最近,有野狗野獸出沒,也很正常。他想想都後怕,幸好院牆都修好了。

木香也不想引起別人的誤會,只道:“真的沒啥,就是村裏幾條野狗亂竄,從我家地裏跑過,踩壞幾棵菜苗。”

她這樣一講,連林長栓都納悶了,“你家菜地被野狗踩了,為啥是福壽樓的少東家,賠你銀子,沒道理啊!”

确實沒道理,人家一個富家少爺咋會跟野狗扯上關系呢?

木香汗顏,覺得這謊還真越扯越離譜了,可是也不能讓他們知道,大晚上的,兩個大男人,跑到她家門口,而且……而且赫連晟那混蛋還抱了她,還跟她動手了。

想到赫連晟,木香小臉紅了,眼神也有些不自然。

小六看她一臉的為難,急忙替她打圓場,“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少爺昨天跟朋友在這附近打獵,驚了村裏的野狗,不小心踩壞木姑娘家的菜苗,我家少爺跟木姑娘是舊識,怕她生氣,所以就送了補償的銀子過來。”

木香松了口氣,心想這小子還挺機靈,要不然她還真沒法解釋。

王喜其實還有疑惑的,可看出木香不想再提,便拖着同樣還想再問的林長栓,一塊量地去了。

林富貴是過來人,自然比他們看到的多,他深深看了木香一眼,別的不怕,就怕她吃虧啊!

其實他們真是想多了,就是吃虧,也輪不到木香,她是那肯吃虧的人嗎?

王喜他們很快量完了地,說是要回家去算算,再去問問材料的價格,可能要過幾天才能把結果算出來。王喜跟林長栓,還要上山打獵,他們想問木香要不要去。

木香本來是不想去的,她現在也不是很缺錢,但房子的事情還沒着落,她便想上山去瞧瞧,打獵不是主要的,她是想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适種植的草藥,或是挖回來曬幹,磨碎了加在雞飼料裏,可以給雞預防一下。所以,她同意了,他們定下兩日之後上山,一樣是早去晚回。

等到王喜他們走了,小六忽然湊到木香跟前,一臉懷疑的看着她,“你要上山打獵?可你會使弓箭嗎?”

木香沒吱聲。倒是彩雲聽到他這話,很不服氣,“我大姐弓箭使的可好了,上回就打了好些獵物回來呢!”

木朗也道:“就是就是,我大姐可厲害了。”

小六攏着袖子,蹲在一邊,還是不太相信,敷衍的應了幾句。在他看來,木香能拿住弓就不錯了,還打獵呢!獵物打她還差不多,至于以前為什麽會獵到東西,這還不是明擺着的事嗎?那個叫王喜的,一看就是對木香情有獨鐘,使點小伎倆,追求她而已。

木香才不在乎他是不是懷疑,會不會相信。

而小六,一直将他的懷疑帶到了福壽樓,在兩位主子面前,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在木家院子裏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兩位主子,咋越聽,臉越黑呢!

半晌,就在小六快被憋的窒息時,唐墨微微擡手,讓他出去。

小六如蒙大赦,飛也似的跑了。

看着房門被關了,唐墨跟赫連晟互相沉默了許久。

突然,唐墨沒忍住,捧腹爆笑,如果他沒記錯,昨晚踩壞木香家菜地的人,是赫連晟,還有他的衛隊。這野狗,自然也是罵他們了。這丫頭也真是太會算賬了,昨夜應答賠她十兩銀子,今天他讓小六送去二十兩,本來還想着,她會感恩戴德,歡天喜地呢!卻沒想到,昨天赫連晟踩壞的不止那幾棵,倒頭來,二十兩銀子,她是勉為其難,忍痛無奈才收下的。

赫連晟眼底也浮現一層笑意,卻很快收斂,“笑夠了沒有?”

唐墨擺擺手,“差不多笑完了,赫連,現在不用再懷疑她的身份了吧?她就是個普通的村姑,剛才你沒聽見嗎?她拿着那桌酒席的錢要蓋房子呢,這丫頭真有意思。”

赫連晟瞥見他興味盎然的表情,不知為何,胸口悶悶的,重重擱下酒杯,“目前看來,她是沒有問題,可是為了穩妥起見,再觀察兩天。”

唐墨汗顏,這借口,還能再爛一點嗎?“可是皇上招了你回宮,你真的能留下?”

“哼,皇上不也招了你回宮嗎?你不也一樣留在這兒沒走,”赫連晟對于敵人,一向是寸步不讓,今兒不知為何,他把這一項技能,用來對付唐墨了。

“唉……”唐墨無話可說了,想到皇宮,想到那些麻煩的人和事,他寧願躲在一個小小的鎮子上,圖個清閑。

忽然,他記起小六剛才說的話,“木香那丫頭過兩日要上山打獵,你說她是真能獵到野物,還是另有目的呢?”

赫連晟濃眉深鎖,十分認真的點點頭,“為了以防她另有目的,過兩日,我們也去山上轉轉,對于通敵賣國之人,你我都不能放過!”

唐墨憋着笑,應道:“嗯啊,況且還有兩個男子跟她一起上山,嗯,是得去看着……”他話沒講完,卻也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赫連晟美如玉的俊顏,剎時變的陰沉。可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一份陰沉是為了什麽。

世上沒有絕對聰明的人,他們只是在某些方面比別人要聰明一點,相對的,在另一些方面,可能就比較遲鈍了。比如這兩位心思各不相同的爺,就是如此。

**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田裏的莊稼,也快要能收割了,最近村民都忙碌起來。

準備農具,平整曬谷場。

一年當中的第二季,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種水稻,當然也有種雜糧的,比如玉米,山芋,花生,還有一些種棉花的。

因為這些都不是主要農作物,所以村民只會選一些土質不好的田,種這些雜糧。可是這樣一來,這些雜糧産量也會降低,了勝于無吧,總之,不能讓地都空着。

木香站在自家門前,看着遠處田野裏晃動的稻穗,看着人家一筐一筐的往家搬玉米,搬山竽,摘棉花,心裏那個恨哪!

穿就穿吧,可她為啥沒在春天穿過來呢?雖然她現在也種了好些東西,可這哪能跟春天比。

劉二蛋手裏提溜着東西,快步往這邊來了,看見木香站在外面,也沒多想,跑到她跟前,晃了晃手裏的魚,“木香姐,這是我跟我哥早上去抓的魚,就在玉帶河裏逮的,還活着呢,你瞧!”他把魚湊到木香眼前。

木香正在想事情,他說話時,也沒聽見,冷不丁眼前冒出一個魚頭,吓了一跳,“呀!”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原來是劉二蛋。他手裏拎的是兩條大鯉魚,大的足有五斤多,木香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是從玉帶河裏撈的?可你們拿什麽東西撈的?”

劉二蛋得意極了,下巴仰的老高,“我們就在你家屋後的淺灘上逮的,我哥從家拿了好幾個竹筐,橫擱在淺水裏頭,等着那些順流往下的魚自己鑽進來,本來還有好幾條小的,叫我哥給放了,就剩幾條大的。”

木香笑道:“你拿兩條魚給我,你娘沒意見?”想想劉氏那個脾氣,她雖然不怕,可也煩的很。

劉二蛋抓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了實話,“我娘今早去鎮上了,把弟弟也帶去了,我家就我跟我哥,還有我爹在,我說要送魚,我爹還催我趕快送,別讓我娘知道了,我哥還叫我挑大的,小的魚,留着我們自己吃。”

木香有些感動,“這魚呢,我收下了,替我謝謝你爹,還有劉河。”

劉二蛋看她沒有生氣,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嗳,那我回去了,這兩天要收稻子,就不來找木朗玩了,等忙完這一陣子再說。”

木香目送他走遠,她站的位置,是大路邊,也就是她家院牆的拐彎處,還沒拐過去,所以能看見大宅的門。這扇門,關的時間遠比開的時間長,大概也是陳美娥不願看見他們。

木香是無所謂,她還不想瞧見那一家人的嘴臉呢!

可就在她拎着魚,要往家去的時候,那門忽然開了,趙修文從那門裏走出來,他前腳一出,蘇秀也跟着出來了,含情脈脈的望着趙修文。

這兩人木香壓根不想看見,看多了,她擔心自己中午吃不下飯,所以她加快步子,就差幾步就能走到拐角的另一邊了。

“木香!”

這聲木香,不是別人喊的,是趙修文。他一看見木香的身影,情不自禁就喊出口。喊出來了,又有那麽一瞬間的後悔,但很快的,他便沉下心思,對蘇秀道:“你先回去,我有話要跟木香說。”說完,不等蘇秀回話,便追趕木香去了。

蘇秀呆呆的站在那,看着趙修文追着木香去了。她攥緊了手裏的絲帕,表情有些憤恨。可是又想着不能讓他們單獨相處,只好硬着頭皮,也追了過去。

木香在聽見趙修文那一聲呼喊時,腳步不僅沒停下,反而還加快了。

眼看就能推開院門,身後忽然探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拖了回來。

這一來一去的,她也沒站穩,一頭撞進趙修文懷裏,鼻子撞上他的鎖骨,疼的她眼淚汪汪。除了疼之外,她還聞見趙修文身上劣質香粉的味道,不用想都知道是蘇秀用的,這兩人太惡心了,大白天的居然都敢公然摟摟抱抱,傷風敗俗啊!

不同于她的滿心厭惡,趙修文此刻卻有些意亂情迷,懷中女子柔軟的身體,淡雅的清香,無一不牽引着他的神經。

木香站穩了之後,迅速從他懷裏跳開,這一跳就是十步之外,嫌惡的将他上下瞧了個遍。

只可惜,她雖然跳的快,蘇秀追來的更快,她沖上來,一把将趙修文拉到身後,像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一臉兇神惡煞的瞪着木香。

“木香,你到底要不要臉,修文都要跟我定親了,你還想死纏爛打,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趙修文一見蘇秀口無遮攔的罵木香,他也急了,“蘇秀,你別胡說,我找木香是有事要和她說,這裏沒你的事,你回家去!”

蘇秀不敢相信的回回頭盯着他,盯着盯着,居然委屈的掩唇哭了,“修文,你是不是讨厭我了?是不是我哪裏惹你生氣了?你可別忘了,你對我的誓言,還有……”

“別說了,”趙修文臉色難看,似乎是怕蘇秀下面的話,沉了沉氣息,聲音放緩了些,“你乖乖回去,我是真的有事要說,沒有別的原因,等我上任,一定會回來娶你,到時再接你進京,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後面的話,他是貼近蘇秀耳朵說的,是承諾也是威脅。

蘇秀雖然也擔心他跟木香再有什麽,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趙修文是什麽樣的人,她抿着嘴巴,猶豫了下,還真乖乖的轉身要走。

木香看戲夠了,在她要走開時,叫住她,“嗳,你要走可以,把這個男的也帶走,我跟他可沒什麽好說的,他站在這兒礙我的眼。”

“木香!”趙修文惱怒,語氣也重了。他都這樣了,難道她還要一直避開自己嗎?她可知這樣做,只會把他越推越遠。

蘇秀太了解趙修文的脾氣,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是要學會溫柔,所以在聽見木香的叫她時,她也微微側身,柔聲道:“修文既然有話跟你說,你們還是好好談談,我先回家了。”話說完,她還朝趙修文投去一個滿含淚意的眼神,看的趙修文心疼了。

等到蘇秀的身影消失,他轉頭看向木香,臉色很不好看,“再過幾日,我就要進京上任,實話告訴你,我這回官職雖小,卻跟将軍府有關,如果做的好,便能進将軍府做掌事,雖然官職不高,可在咱們南晉國,大将軍府,比皇子王爺的地位還尊貴,到時候,便是平步青雲,木香,你乖乖在家等着我,一年之後,我便會娶你過門,如果你不願為小,我便讓蘇秀做妾,讓你做妻,可好?”

将軍府?還平步青雲!

木香冷笑,這人真不是一般的自大,不過他也挺可悲的。

趙修文見她不說話,心裏也沒底了,又想到最近村裏傳的,說她跟福壽樓的少東家關系不尋常,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其他了,急着說道:“我知道你最近跟那個唐少爺走的近,可你別犯糊塗,他那樣的人,又怎會看上一個鄉野村姑,他對你好,不過是圖新鮮,想找樂子罷了,你真以為那個姓唐的能喜歡一個滿臉麻痘的丫頭?醒醒吧,只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啪!

木香冷着臉,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這一巴掌,是替以前的木香打的,她瞎了眼,竟然喜歡你這種敗類,你有什麽資格說別人,也不瞧瞧你自己什麽模樣,打你,我都嫌髒了我的手!”她轉身,當着他的面,重重關門。同時,心裏的某個角落,有那麽一絲絲的凄涼之感,木香知道,這個凄涼的感覺,是以前的木香,殘留下來的,不過從今天之後,連這一點點的凄涼都沒了。

趙修文死死的瞪着在面前緊閉的木門。

木香,你等着,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後悔。

他恨恨的拂袖而去,在拐彎處,被蘇秀驚了一下。原來蘇秀一直沒離開,就躲在拐角處。此時,見着趙修文滿是怒氣的臉,她想解釋:“修文,對不起,我……”

趙修文哪會聽她的解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扯着她,往那處竹林而去。此時,他心裏雖有氣,可之前抱着木香時的悸動,卻遲遲沒有退去,而木香的話,又深深刺激到他,兩把火,一把在體外,一把在體內,燒的他幾乎要爆炸,此時的他只想發洩。

蘇秀起初還為他的表情害怕,可是看着他将自己拉向竹林,很快就明白他是要幹什麽了,“修文,現在還是白天呢,萬一被人看見……”兩人不是第一次親密,她雖然大膽,那也不代表就能坦誠的在大白天,摟摟抱抱。

其實她想錯了,她還不了解男人,還是一向驕傲自滿的男人。

趙修文将她拖進竹林深處,離木香家的房子有一段距離了,而且密密麻麻的竹子,将外面跟頭頂的光線擋的所剩無幾,他忽然停下步子,回身抱住蘇秀,幾近瘋狂的吻上她的唇。

“唔……”蘇秀被他這個樣子吓到,畢竟未經人事,她害怕了,她想掙紮。

可趙修文卻一把将她推靠向一棵樹邊,讓她的後背抵着樹幹,不等她張口說話,他已經栖近她的身,将她抵在樹幹與自己的胸膛之間,一只手放肆的圈住她的腰,另一手探入裙底,試圖扯下她的裙子。

蘇秀吓的想哭,可嘴巴被他堵着,她只能發出細碎的嗚咽之聲。

當初,她為了從木香手裏搶到趙修文,也不止一次的使用過美人計,可那時主動權掌握在她手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他揉虐。

“修文哥,你別這樣,”她的哀求有些蒼白,此時此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趙修文的身體從她臉上撤開一些距離,熱熱的呼吸噴在蘇秀臉上,引的兩人都禁不住輕顫。

蘇秀嬌羞的垂目,心裏不免有些慌亂,“修文哥,你不用這麽着急,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我娘今天都問了你啥時候娶我過門,她說若不趕在臘月裏成親,就得等到後年,因為明年是寡婦年,成親不好。”

提到成親,趙修文眼神暗了暗,人也從她身上退了去,跟她拉開距離,轉開視線,看着滿目的翠竹。

蘇秀看見他這個模樣,知道他肯定又在為木香猶豫,杏目染上一層妒色,垂在身側的手也攥緊了。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便柔聲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木香,可是她現在不可能嫁給你,不如等兩年,等她想通了,到時你也有了官職,還怕她不從嗎?”

趙修文眼睛一亮,蘇秀話裏的意思,他又怎會聽不出來,是啊,等他有了權勢,想要什麽沒有?只要入了将軍府,做了将軍的幕僚,就連縣太爺都要看他的臉色,到時他要娶木香,還用得着誰同意?

想通了心事,趙修文笑了,伸手挑起蘇秀的下巴,情,欲未退的眼神,牢牢鎖住她,“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娃,乖乖在家等着,過幾日,我便親自上門提親,年底便把你迎娶過門,這段日子,別到處亂晃,安安穩穩的待在家裏,我可不想娶個整日抛頭露面的女子,知道嗎?”說着,他靠近蘇秀的唇瓣,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只是這一次,動作輕柔了許多,手上也不閑着,撫上她的衣襟,探入她的胸口,觸上女兒家最隐秘的地方。

只要不破她的身,便不算逾越。

蘇秀不再拒絕他,雙手圈上他的脖子,嬌弱的身子,迎向他。

男人嘛!讓他們有念想,比一次吃個飽來的有用。

有了念想,白日黑夜的,都會想着念着,心如貓抓,吃的太飽,新鮮感便沒了。

所謂的求之不得,輾轉反側,就是這個道理了。

兩人膩歪了一陣,乘着幹活的人,還沒回,一前一後,各自回家去了。

而蘇秀得了趙修文的承諾,都樂開花了,在經過木香家門口時,看見她正拿着鋤頭,在田地裏幹活,便一步三晃的走了過去,怪聲怪語的道:“喲,你還有心思幹活呢,我要是你,就趕緊找個地方,抱頭哭去,不然過些日子,你連哭的機會都沒了。”

木香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幹活。

蘇秀見木香不理她,氣的一跺腳,上前踩住他的鋤頭,兇巴巴的道:“木香,你拽什麽拽,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嗎?”

木香被她叫的煩了,擡起頭冷笑道:“我沒聽見有人跟我說話,我只聽見一只野狗在我跟前咆哮,吵人的很,你是不是每天都很閑哪?沒事找事!”在她看來,蘇秀真的就屬于那種,沒事找抽型。自己明明沒招她,沒惹她,甚至都不搭理她。可她呢?偏偏要往槍口上撞,好像不被罵幾句,就渾身難受似的。

蘇秀被堵的啞口無言,臉都氣變形了,她咬咬牙,慢道:“你敢罵我?”

木香還是笑,可是這笑裏,卻多了份陰冷,“沒,我沒罵你,我在罵一只野狗,你要非說是罵你,那我也沒轍,如果你嫌我罵的不夠,我可以再賞你幾巴掌!”她不喜歡打人,也不喜歡殺人,可前提是,別逼她。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她。

蘇秀打了個寒顫,眼前的木香,根本不是她之前熟悉的那個。以前的木香,從不敢罵她,更不敢要架。難道真是上次推她下懸崖摔壞了腦子,性情大變了?

想到那處斷崖,蘇秀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她雖然心狠,雖然忌恨木香,可是害人這種事,也是第一次幹,難免心虛。

木香看她臉色變了又變,很快就猜到她心裏在想啥。

醒來的第一眼,她就身處斷崖下面了,渾身疼的像被車碾過似的,她也清楚的記得,那天還下着大雨。從摔下到醒來,她根本不知道這具身體,在雨水裏泡了多久。只知道醒來時,感覺身子輕飄飄的,那雨水已經快要把她淹沒,如果她沒醒,不出半個時辰,就要被淹死了。

想到此前受過的傷,木香忽然靠近蘇秀。

“啊,”蘇秀正想着自己的心事,冷不防眼前有張放大的臉,吓了她一跳,捂着胸口,一臉怕怕的埋怨道:“你做什麽靠那麽近?”

木香笑了,“不做什麽,就是看看你這張臉,會不會就是人家說的表裏不一,明明心如蛇蠍,表面還裝出一副善良無辜的表情,其實你這樣做人也挺累的,心累啊!”

蘇秀還真心虛了,眼神閃躲不敢看她,嘴上還很硬的狡辯道:“不知道你說什麽,要說心如蛇蠍,誰能跟你比,你自己親爹都敢打,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死了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木香呵呵大笑,“這話聽着,咋這樣好笑呢!算了,我也懶得跟你争辯,有沒有做虧心事,你自己心裏清楚,這一筆賬,我不是忘了,也不是不跟你算了,我是在等,等你爬到最高處,再去找你還賬!”

現在找她報仇有啥意思?不如等她春風得意之時,再讓她一腳踩空。

爬的越高,摔的越重,也就越疼啊!

蘇秀瞪着木香轉過去的身影,心裏一陣陣發寒,揪着絲帕的手指泛白:不行,她一定不能讓木香有任何威脅到她的機會,一丁點都不能有。

原本她還懷着一絲僥幸心理,想着只要自己嫁給了趙修文,以後跟着他進京做官,跟蘇秀便再無一點瓜葛。

可是在今天趙修文看木香的眼神中,蘇秀有如醍醐灌頂,忽然就明白了。得不到木香,會是趙修文一生都放不下的心結。

不行!木香的事必須解決!

至于如何解決,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木香嫁人。

蘇秀的臉上閃過一抹奸詐的笑,她知道木香長的不醜,相反的,木香很美,想娶木香的,也大有人在,可是木香究竟要嫁給誰,還得李大山說了算,誰叫木香是她閨女呢!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大山給木香定下親事,根本不需要木香同意,只要李大山同意就成。

蘇秀在木香家門外站了半天,終于給她想到對付木香的辦法,高興極了,趕緊跑回家找她娘商量去了。陳美娥聽了她的話,也是樂的眉開眼笑。木香的婚事按着老禮說,就得李大山做主,只要他們給木香找到合适的婆家,既能把木香這個麻煩精弄走,還得得到一筆聘金,這不是一箭雙雕嗎?

為了這事,母女倆樂的連午飯都沒顧上吃,就開始四下找人打聽了。

她們這樣高興,卻忽略了一點,如今的木香已經變了,不在是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小女娃。

陳美娥給木香張羅婆家的事,很快就通過大梅,傳到木香耳朵裏。大梅起初也很擔心,但看見木香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再聯想到先前木香是如何對付那母女倆的,她瞬間就醒悟了。蘇秀跟陳美娥,算盤打的精明,可這最後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就在陳美娥一心想把木香賣掉的時候,王喜來找木香了,先前他們約好的,再上山打獵一次。林長栓也來了,劉河倒是沒來,聽說跟他爹一塊去玉帶河下游當船工去了。

玉帶河一直往東,河水彙入一條大河,那條河也是南晉國最大的一條河流,來往商船很多,交通也挺便利,至少比走水路要快上很多。

王喜一路上悶悶不樂,林長栓知道原因,木香其實也知道,但她沒表明,有些事,說的太透明,對大家都不好。就像她跟王喜,啥也不說的時候,他們可以做朋友,可以做兄妹,可要是說穿了,以後見面肯定會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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