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酒吧】

白承寒:“把地址發過來,還有……我到地方之前,離那個張義遠點。”那個張義就是上次賽車比賽故意輸給劉少的人,顯然對方是劉少的人,劉少輸了比賽,還能輕饒了於山輝?

於山輝一愣,這說着繼弟怎麽說到他這邊了,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好,我聽你的,我把地址發你,你快點來啊!”自從上次白承寒幫了他,他對白承寒很是信任。

白承寒挂了電話,等看到於山輝發過來的地址,找到白天跟司機要的厲子铮的手機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於山輝說的是個叫裏約酒吧的地方,離白承寒住的酒店不遠,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打了個計程車過去,到了地方打電話在門口并沒有看到說要在門口等他的於山輝。

白承寒皺眉,擡步朝裏面走去,卻被人攔了下來,門童恭恭敬敬道:“這位先生可有會員卡?我們這裏是會員制,只招待會員以及他們帶來的客人。”

還沒等白承寒說話,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指尖正捏着一張鍍金的簡約卡片,上面只有簡單的四個字【裏約酒吧】。

白承寒偏頭去看,剛好看到厲子铮冷峻的側臉,從他這個角度看與厲譽像了一兩成,後者轉頭看過來,因為離得近,酒吧外閃爍的七彩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看不真切神情。

白承寒冷漠收回目光,厲子铮卻沒收回視線,年輕的男子穿了一身簡單的襯衫黑褲,戴着帽子口罩,明明應該很難認出來,可厲子铮看到短信過來後第一眼看到對方的背影就認了出來,甚至連厲子铮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等剛剛對上白承寒那雙眼,厲子铮知道自己沒認錯,真的是白承寒。

因為厲子铮有會員卡,所以他們很輕易被放了行,一進去,到處人聲鼎沸。

震耳欲聾的樂聲幾乎要把人耳朵震聾,白承寒又給於山輝打了幾個電話依然沒人接聽,只能發了個短信過去詢問他在哪兒。

白承寒隐約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個張義在,難道於山輝沒聽他的話?

而另一邊二樓單獨的包廂裏,於山輝正半趴在桌子上,偏着頭趴在玻璃桌上,他努力想撐起來卻因為手腳發軟完全站不起來,偏着頭看着前方,雙眼燃燒着熊熊火焰,聲音發怔,卻也說着最狠的話:“日XX的張義,你背叛老子!”

於山輝後悔自己沒當機立斷趕緊離開,但他沒想到張義竟然早就被這個白文羽給買通了,竟然提前給他在酒水裏下了藥?

於山輝渾身冒着寒意,下藥讓他渾身軟綿綿的完全沒辦法動彈,他那時候在樓下卡座看到白文羽和黃毛年輕人立刻打電話給了白承寒,誰知道剛挂了電話想按照白先生說的離張義遠點,結果一站起來,就感覺頭暈目眩,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被張義給扶住了。

而白文羽和那個黃毛竟然直接朝他走了過來,從他手裏拿過想撥號的手機,白文羽低頭拍了拍他的臉,依然是那張臉,卻笑容諷刺:“不是報信嗎?剛好一并拿你好好會會我那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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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山輝再不知道自己中了套才是真的蠢,可他沒想到自己以為自己在報信,卻早就被人算計,他來着酒吧怕就是張義提前被白文羽買通幹的,後來他就被帶到包廂,他拼命不肯暈過去想提醒白承寒,卻壓根抵不住藥性。

只能眼睜睜看着白文羽拿着他的手機似乎發了條消息,他撐着身體想起來,卻只能再次摔回去,只剩下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別過來……”

但顯然沒什麽用,幾乎沒過多久,包廂的門就被敲響了,黃毛年輕人去開門,看到外面站着的年輕人,嘴角彎了彎,直接讓開身,等白承寒進來後,把包廂的門關上,同時隔絕了外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不過也是這些音樂聲剛好能掩蓋包廂裏的一切聲音。

幾乎是包廂的門被關上鎖死的時候,洗手間的門打開,竟是走出來七八個人,為首的正是那個先前和於山輝賽車打賭比賽的劉少。

白承寒面無表情瞧着這一幕,冷漠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白衣白褲乖巧模樣的白文羽,可在昏暗的包廂裏,加上四周這麽一群人,怎麽瞧着都違和感極高。

黃毛年輕人還真的是儲金盛,一身名牌,頭發張揚的黃頭發,耳釘皮衣一樣不缺,年輕氣盛的面容上都是憤憤:“就是你欺負文羽?你說說你怎麽這麽不要臉,竟然跟文羽搶子铮?你憑什麽搶?你哪裏比得上文羽一根頭發?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麽熊樣?”

儲金盛壓根沒看到白承寒的臉,但他之前遠遠瞧過一眼文羽的這位繼兄,當時低着頭埋着胸又土又沒氣質,這種人怎麽配和文羽争?

白承寒:“那麽你又是什麽東西?就憑你給白文羽當舔狗嗎?怎麽,白文羽沒告訴你他不久前在厲子铮面前又是怎麽給我道歉的?哦也是,畢竟我這位繼弟可是集小白花、黑心蓮、蛇蠍男于一身,就憑這演技,白文羽啊,我要是你就去直接闖娛樂圈,走什麽清純小白花王子人設啊?”

白承寒用着最平靜無波的聲音卻說着最嘲諷的話,這違和感以及話裏話外各種深意讓劉少帶來的小弟沒忍住笑出聲,被劉少瞪了眼,才趕緊掩唇不敢吭聲。

白文羽臉色難看,但他并不傻,這事是私下裏幹的,如果成了那就毀了白承寒這張臉;如果不成的話,他也能脫身,所以他并沒打算留證據。

白文羽眼圈一紅:“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只是想找你和解,我只是想……求你将子铮哥還給我,我只是……”哽咽一聲,幾乎說不下去。

他這紅着眼圈的模樣把儲金盛給心疼的,頓時怒吼一聲:“你他媽又欺負文羽,你們都傻了?先揍一頓,我倒要看看他挨打的時候能不能還這麽嘴硬!”

劉少不想摻和這事,但他又惦記儲少的人情,這可是儲家二少爺,若是能扒上,他還惦記於山輝這暴發戶仨瓜倆棗?頓時立刻擡了擡下巴,讓手下的人動手。

於山輝急得努力想撲騰:“快……跑……別管……我……”

白承寒看了他一眼,重新将視線落在這一群人身上并沒有在意,而另一邊白文羽卻是攥緊了手,目光落在於山輝臉旁的煙灰缸上,只要打起來白承寒一弱,到時候趁亂他就拿煙灰缸去砸白承寒的臉,等毀了容,看白承寒還怎麽憑這張臉壓過他,還怎麽跟他搶子铮哥!

他想到視頻裏白承寒那張得天獨厚的臉氣得咬牙切齒,明明都是白家人,憑什麽白承寒就能比他好看這麽多!

於山輝這邊再着急也幫不上什麽,只能眼睜睜看着一群人朝白承寒撲去,他紅着眼圈閉上眼,都是他沒用,害了白先生……

只是預料到的白承寒痛呼聲沒傳來,反而是那些打手哀嚎,他立刻睜開眼,就看到那戴着帽子口罩的年輕人,一腳一個,竟是将劉少那些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僅是他,儲金盛和白文羽也愣住了,尤其是白文羽,嫉妒讓他頭腦發熱,他怎麽有這等身手?怎麽可能?但随着白承寒幾下打倒幾個手下朝這邊走來,白文羽惱怒朝劉少看去:“你還愣着做什麽?”

因為太過憤怒以至于忘了自己要演的“事不關己”人設,而随着劉少也有些膽顫上前,照例被白承寒一腳踹飛。

而劉少直直撞到沙發上的白文羽身上,壓得白文羽痛呼出聲,這讓儲金盛立刻上前:“文羽!文羽你沒事兒吧?”

白承寒瞧着這一幕,在幾人沒看到的地方,将包廂的門從裏面反鎖打開,這才低頭去扶於山輝,而就在這時,剛被扶起來的白文羽看着這一幕恨得咬牙切齒,再也顧不上其他,只能毀了白承寒,推開儲金盛,直接起身上前拿起煙灰缸就朝着彎着腰側對着他的白承寒砸下去。

而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重重撞開,門反彈在牆上發出嘭的一聲響,而這道聲響也阻止了白文羽的動作,他就那麽高舉着煙灰缸砸向白承寒的動作看去,等看到門口出現的人時臉色一白,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子铮哥怎麽會在這裏?

厲子铮本來聽着裏頭的動靜急得不行,但無論他怎麽扭門都無法打開,他這邊剛找來酒吧負責人過來,随之剛一扭就打開了,結果卻看到這麽一幕。

厲子铮看清裏頭的情景雙眼忍不住眯了起來,他難以置信望着白文羽,仿佛第一次認識對方。

他眼底的失望太過強烈,讓白文羽手立刻一軟,煙灰缸立刻掉在地毯上,發出悶悶一聲,雖然沒碎,但那重量也清楚若是砸在人臉上,怕是跟一塊磚頭也無異。

更何況白文羽剛剛那方向顯然是直接朝着白承寒的臉和鼻子眼睛砸去的。

白文羽着急解釋:“子铮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哥他、他……”

可眼前這摔倒一圈的小弟,怎麽看都像是一群人打人不成反被打,這是正當防衛。

白承寒這時已經直起身,将趴在那裏的於山輝扶起來,坐回身後的沙發上,這才對着白文羽憤怒卻又不得不壓着的表情笑了,他慢悠悠從兜裏拿出手機,将還亮着的通話中給白文羽看了眼號碼,随即在白文羽震驚的目光下,才按了挂斷。

白承寒嘴角彎了彎,無辜嘆息一聲:“不巧,你的子铮哥是跟我一起過來的,全程聽完了你剛剛的所作所為。”

“順便,我全程錄音了。”

“我不僅錄音了,進來之前還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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