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紅袖招

一路向北,越走越冷。

在山谷還好,一旦出了谷,楚雲笙直冷的打哆嗦,那日在最近的城鎮停下,她就去了當鋪将之前在陳言之府上帶出來的金釵首飾當了,又給自己和阿呆都添置了兩套換洗的冬衣,除去車夫的車錢,算算路上三人的吃穿花費,将将夠。

楚雲笙本來就是一個很安靜的性子,再加上身邊跟着的又是從不說一句話的阿呆,所以,一路上,除了趕車的老伯覺得憋悶無聊,才會找出些閑話來,也不管他們聽不聽,自顧自的說起來。

冷意一日勝過一日。

在第五天下午,他們抵達距離趙國邊境還有一日路程的臨淄城的時候,天空已經落起了鵝毛大雪。

不但車夫趕着的馬兒再不肯走,就是被缰繩催打着,走上幾步,那車輪子也打着滑兒,根本無法前行。迫于無奈,三人只好留在臨淄城,住上一晚,等第二日雪停了再出發。

卻哪曉得,因為是衛趙陳三國的交界處,所以人流量大繁華的緊,被這場大雪滞留的旅人也就不少。

楚雲笙一行來的算晚了,車夫帶着他們跑遍了整個鎮上,除了“紅袖招”,再沒有別的客棧有空位置。

紅袖招,是臨淄城最大招牌,它集酒樓賭坊客棧妓院于一體,坊間甚至還傳言,這裏還有被各國明令禁止的地下拍賣場,只要你想拍的東西,出的起加錢,紅袖招都有。

當然,那裏的門檻也是尋常百姓消費不起的。

這些,都是楚雲笙聽着車夫碎碎念念了半天知道的。

外面雪越下越大,再找不到地方住的話,她毫不懷疑他們三個今夜會被凍死在外面。

楚雲笙站在紅袖招三個燙金大字的牌匾下,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所剩的銀兩,估摸着連一個人的花費都不夠,但卻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她擡手,招呼老伯跟着店小二把馬車牽去馬房,又拽着木頭似的站在她身後的阿呆,心地坐着盤算,步子也已經毫不猶豫的邁了進去。

毫不起眼的帳房處,站着一位發須花白的老者,一雙滿是褶皺的臉上,那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将楚雲笙二人飛速的全身掃視了一遍,本是坐在櫃臺前的老者當即笑着起身:“歡迎兩位貴客,不知兩位遠道而來,是住店呢,還是來我們紅袖招尋快活的?亦或是還有什麽別的吩咐?”

看着老頭子一臉恭維的笑着,楚雲笙下意識的掂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

穿着最普通不過的棉衣,渾身上下并沒有半點值錢的金銀首飾,進門前,她還在想如何裝的像個有錢人,不至于被人看輕了立馬趕了出來,然而,還不需要她半句說辭,這老者居然就已經這般殷切了,這是為何?

當然不是自己天生就有貴族氣質,不像個普通人,那是為何?想到這裏,楚雲笙的目光捕捉到,那老者雖然在對自己客套,但那雙格外精明的眼睛卻時不時的在阿呆身上逡巡。

她才反應過來。

原來忽略她知道的阿呆本質心智未開性子幽閉之外,單看外表,他只是靜靜的站着,但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着高貴清越的氣質,再加上那一張冰冷的桃木面具以及深不可測的內力……

想讓人輕視都難!

想通了這一點,楚雲笙跟這老者交流起來,也多了幾分底氣,她冷冷道:“給我們兩間上好的客房。”

“得嘞,您二位裏面請。”說着他起身越過櫃臺,為他們引路,一路過了前廳,在一塊巨大的棉質簾子前站定。

待那老者掀開那簾子的一瞬,楚雲笙只感覺到一陣混着梅香胭脂香陳年酒香的暖氣迎面而來。

入目的,是比尋常酒樓還大上不只三倍的大堂,座無虛席,雖然人很多,但奇怪的是,這裏每桌上的人,都低聲細語,不似一般的酒樓茶肆那般喧嘩,偌大的大廳,安靜的有些詭異。

“二元,快帶這兩位貴客去雲字號客房。”

大廳裏面,有老者招呼着一位剛從左側樓梯走下來手裏還拿着托盤的少年。

本來就安靜的大廳,霎時間變的更安靜了,剛剛還各顧各小聲細語的每個桌子上的食客們,這時候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将目光齊刷刷的放到了站在簾子前的楚雲笙兩人身上。

也不是頭一次這麽多人上下打量,但是這一次卻讓人覺得渾身不舒坦。

楚雲笙跟帳房老者道了謝,就跟着二元,直接越過衆人,往大廳後面的樓梯上走去。

這大廳後分別有左中右三個樓梯,分別延伸向不同方位。

二元帶着他們兩個走的,是最右邊的。一路踩着木制樓梯,順便觀察着又恢複正常的大廳,楚雲笙心裏泛起了嘀咕。

這裏的人,為何都如此謹慎且小心翼翼?

不得不說,這紅袖招也果真擔的起這享譽各國的名頭,裏面的裝飾以及別有洞天的構造,就讓楚雲笙這個曾經也算是住過皇宮裏的人也忍不住咂舌。

跟着二元,繞着欄杆,又穿過了好幾個院落,終于到了他們住下的客房,楚雲笙自然一個人住一間,車夫和阿呆住一間。

在吩咐了二元等下把他們的車夫也帶過來,見二元正要離開,楚雲笙心頭一動,從懷裏摸出最後那一錠銀子,快速的塞到二元手裏,小道:“我們還是第一次到紅袖招來,很多規矩都不太懂,所以,如果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還請小哥多多提點才是。”

二元似是見慣了這般情景,熟練的籠着袖子,接過了楚雲笙塞過去的銀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道:“小公子是紅袖招的貴客,小的哪敢說提點,如果說什麽禁忌的話,在咱這紅袖招啊,倒是要切記,看不見,聽不見。”

“看不見,聽不見?”楚雲笙皺眉重複了一遍,有些不解道:“就是說,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只管好我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就好了是嗎?”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