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挑撥離間
“何大少這是鬧哪出,動靜大得讓我丢掉了上億的生意。”冰冷的聲音,自池逸辰那張菲薄的唇裏吐出。
包廂裏鴉雀無聲。
男人的手被截在半空,可手中的酒瓶脫落而出,斷口處依舊紮進了葉安楠後背。
傷口雖比預期的要淺許多,但酒瓶紮入的那瞬間,葉安楠還是痛得渾身顫抖。
難耐的悶哼聲自鼻腔中發出,涔涔冷汗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從青紫交錯的肌膚裏冒出。
池逸辰的瞳眸一縮,五指驟然收緊。
痛感襲來,何大少身體呈詭異地扭曲,“啊……池、池總……這是個誤會。”
“何大少說是誤會,我倒想問問,是什麽誤會?”
池逸辰捏住何大少的手腕一甩,強勢的力度直接将這個大男人摔倒出去,撲趴在地上,玻璃渣紮進手掌心都不敢出聲。
池逸辰脫下外套,直接丢在葉安楠身上,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遮住。
衣服落下時,葉安楠又是一顫。
何大少抱着好像碎掉的手腕起身,盯着池逸辰,面色陰郁隐忍:“這女人背叛過你,我們也只是想幫你出口惡氣,你為什麽反要幫她?”
池逸辰悠閑地坐進沙發,摸出煙,剛要點,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擡眸掃去:“何大少的意思,我池逸辰做事需要向你彙報一下?”
漫不經心的語氣,堵得何大少面色漲紅而難堪,“不敢。”
葉安楠強忍着痛意,裹緊池逸辰的外套,正扶着沙發顫危危地起身,渾身的傷口似開了閥的水籠頭,豔紅的血液汩汩而出。
她半椅着沙發坐在地上,聞言輕笑一聲,帶着喘息,嘲諷的目光從何大少等人身上轉移向池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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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總說過,他睡過的女人,哪怕不要了,也輪不到其他男人睡!是吧,池總?”
冷汗順着她蒼白的面頰往下,彙娶下下颌處滴落。
池逸辰看着,卻默然無聲。
葉安楠喘息幾下,平息了下身體上的疼痛,才繼續淺笑着說道:“可是這些兄弟卻說你算哪門子蔥,即便你來了,也敢當着你的面幹我呢!”
“你個死三八,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幾位心裏清楚!哦,對了……”
葉安楠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得妖嬈又挑釁,“何大少是吧?當時你還說,你比池逸辰那短小軟的龜孫在床上強上千百倍……”
“你!你栽贓!挑撥離間!”
何大少氣急敗壞地打斷葉安楠,咬牙切齒,“口說無憑,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葉安楠不再說話,只是笑,動作不太靈便撿起地上的衣服。衣服腰間別着一只對講手機,工作配置,有錄音功能。
按下播放鍵,之前包廂裏發生的一切再度重播。
當手機裏傳出何大少嚣張至極的那句短小軟時,池逸辰眼眸中終于翻滾起森森寒意。
播放到何大少罵池逸辰龜孫時,終于被葉安楠按停。
她冷笑着問:“還需要再繼續聽嗎?”
何大少的臉色駭然,慘白一片,整個人都在隐隐顫抖。
“池總,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池逸辰雙腿悠閑地架在茶幾上,淡漠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出口的聲音卻森冷至極。
“我這人,眼裏容不得沙子。手和腳,你們選一樣。”
第 11章 忍耐
何大少吓得酒醒了大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池總,是我豬油蒙了心,喝了幾口酒,就不知天高地厚,您大人大量,就饒過我吧。”
“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即然你開口求了,自然要輕饒,那就一根手指頭吧。”
何大少的同夥聞言,紛紛求饒,“池總,話不是我們說的,我們聽是聽何少的話行事……我們……”
池逸辰收回腿起身,彎腰抱起地上的葉安楠就往門口走去,路過路尺面前時,他微頓,絕情似冰刀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你負責驗收!”
“是。”
“池總……池逸辰……你他媽狠,老子總有一天會報複回來……啊……”
兩人剛踏出包間,裏面就響起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葉安楠縮在池逸辰懷裏,脊背像閃電滾過,整個人一顫。
到了停車場,池逸辰直接将葉安楠扔進了車裏。
葉安楠痛得皺眉,卻嬉皮笑臉地用攏在寬大西裝裏的雙臂迅速一圈,纏在了池逸辰脖子上,“池總,你今天救我,是想通了要我服務?”
“可你看,今天估計是不行了。過兩天吧,為報答你的救命這恩,我多為你服務幾次,不要錢。”
池逸辰雙眸噴火,恨不得就地掐死她了事。
“葉安楠,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不要臉的女人。”
“嘻嘻,是吧,我也覺得。能回到你身邊,還要臉幹嘛啊。要臉的女人,在床上都不行……”
“閉嘴!”
池逸辰咬緊牙根,額角青筋一根根竄出,發狠地将她的手扒下來,砰地甩上車門,饒到駕駛座上。
“別惱啊,雖說我的話難聽了點,可說的卻是大實話。在床上,沒有幾個女人能比得過我的,你該知道啊……”
“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把你丢出去!”
葉安楠乖乖閉上了嘴。
醫院。
葉安楠趴在床上,仍醫生給她上藥。
她痛得渾身顫抖,嘴裏嘶嘶抽着冷氣,卻咬牙閉眼,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池逸辰濃眉緊蹙,看着葉安楠的瞳眸如深潭般,不見底。
過去的葉安楠,丁點兒痛都會淚水盈眶,撲到他懷裏求安慰,裝柔弱,博取同情,好半天還會哼哼叽叽。
而現在,她明明痛身體發顫,淚水也在眼眼若隐若現,卻只是咬嘴忍耐。
這種變化,讓池逸辰心裏莫明煩躁。
傷口處理完畢,兩人走出醫生辦公室。
葉安楠吸着氣,顫笑着問他:“你是不是好奇我現在怎麽不知道疼了?”
池逸辰擰着眉黑着臉,仿若未聞。
葉安楠也不在意,輕聲繼續道:“哪裏是不知道疼,我疼得要命,恨不能就此昏死過去。只不過是現在學會了忍耐。”
池逸辰的腳步頓了一頓,葉安楠像沒發現,沒心沒肺地笑着。
“剛入獄時,每個新人都要接受不同程度的調教。輕則食物被搶,被褥被弄髒尿濕等,重則打罵。得罪了裏面的大姐黨,還會出現群歐。那一定是你沒見過的畫面。”
“女人打架,抓頭發,扒衣服,灌屎喂尿,甚至往下身塞東西……”
說這些的時候,葉安楠唇角一直帶着淺淡的笑,聲音輕淺平靜,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喋喋不休的話像魔音似的,不停地鑽入池逸辰耳裏,聽得他頭皮發麻,胸口頓生的怒意,沖撞着他體內的每個器官。
“住口!”
池逸辰睚眦欲裂,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逼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低喝:“葉安楠,你到底想幹什麽!”
葉安楠側眸看他,無所謂地笑笑說:“哦,你可能不太願意知道那些肮髒不堪的畫面。那我就不說了。”
頓了一下,她嘆口氣,“逸辰,雖然有些地方我是變了,但你的話,我一直都聽的。”
空氣似被定格了般,靜默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正在這時,電梯門開,從裏面奔出一個着急的身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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