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新婦

他一來, 溫初弦的睡意一瞬間就消褪了,皮膚激靈靈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心有餘悸地回憶他昨夜是怎麽把她按在被褥間,如時起時伏的風暴, 弄得她骨頭都快碎了,上酷刑……她恐懼搖搖頭,不住地向後縮。

那一身的吻痕, 顏色到現在還深得很,一點沒消呢。

她這般白兔似地惶恐,反倒勾起面前男子的興致。謝靈玄輕輕一伸手便勾住她的脖頸, 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帶,不無變-态地說, “別浪……你越這樣,我就越想把你毀了。”

溫初弦難堪地撇撇唇, 臉色鐵青。

這算倒打一耙麽?

謝靈玄坐下來,随意拿胭脂塗在她淡粉色的雙唇上。他興致正濃, 描描畫畫,左右是玩谑她的那點美色,根本就沒用心給她打扮。

崔媽媽繃着嘴在旁邊看着,雖然心下焦急, 卻也不敢吭聲。

溫初弦不悅地拂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吧。”

謝靈玄無動于衷。玫紅柔膩的胭脂外染在溫初弦的唇角上, 他湊近來品了品,“原來胭脂是這般味道,不是甜的, 竟是苦的。”

溫初弦羞赧難當, 擡手欲掠他一耳光。不過這個念頭她只是想想, 如今她是妻, 他是夫,在世道中夫為妻綱,且她又深處謝府,完全落于他的掌控中,怎能忤逆夫君。

她敢怒不敢言,着實氣自己的懦弱,愀然不樂地坐在妝鏡邊,垂頭不語。

謝靈玄含情脈脈地凝睇于她,見她真氣苦了,指骨膩膩地刮了下她雪腮,“怎麽,不高興了?”

溫初弦齒冷,低低道,“怎敢。只是今日要面見婆母,若是去得晚了惹長公主不高興,夫君自然可以全身而退,我卻會被罰站規矩的。”

謝靈玄輕捏她的下颚把她捏過來,給她盤上了發,又簪了幾根朱釵。他的手修長靈巧,饒是坐着也比她高挑許多,做這些婦人家的事竟毫不費力。

“娘子不必擔心這些事。我那娘親非是惡婆母,不會因為這點事就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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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初弦額頭磕在他肩頭上,直等待他把自己的頭飾插好,才擡起頭來,客套地道了句,“多謝夫君告知。”

謝靈玄欣賞着她臉上淡淡掃開的紅妝,兩顆黑水銀丸般的眼珠,真是個美麗的尤-物。娶這麽個妻子到手,以後養在閨房中,閑時逗弄幾下,夜夜疼寵,原是他賺了。可面前的女人,此刻卻心有戚戚焉地皺着嘴,似鄙夷又似根本懶得看他,令人不悅。

他忽然道,“笑給我看。”

溫初弦被迫揚起臉。

不知謝靈玄又犯了什麽神經。

她沒有任何權利說不,僵硬地笑了一下,殊無歡喜之意。

謝靈玄微現笑容,“這才美。”

他一起身,溫初弦嘴角的弧度立退,斜眼冷冷,手背做磨刀之狀。

兩人蹉跎了許久,才終于裝束妥當,一同前往長公主的新月居去敬茶。此時秋陽高照,枝葉上的露水都被曬沒了,只餘空落落的白印子……溫初弦心中直嘆氣,新婚第一天她就去晚,必得挨長公主一番訓責。

至新月居,果見謝靈玉與溫芷沅夫婦到了良久了。

溫芷沅早已敬過茶了,此刻正坐在長公主下首,敘敘而談天地玄黃、茶道養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熱熱絡絡——溫芷沅與長公主相處還和未嫁時一樣。

她丈夫謝靈玉則是個懶散的,坐在椅上哈欠連天,百無聊賴,也插不進話。他怎會對請安這種事感興趣,原是溫芷沅強拉硬拽他來的。

謝靈玄與溫初弦一來,長公主臉色沉了沉,顯然有些不大高興。

寄住在謝府的孀婦芳姨娘也在,她見了溫初弦,倒是一臉和善地微微笑。

謝靈玄跪下,“兒子給母親請安。”

溫初弦随他跪下,消沉地說,“兒媳給婆母請安。”

其實她若存心想讨好長公主,可以說些軟話。可這些時日發生的事,真是令她心灰意冷,有種難以言喻的無力感,把她的日子弄得一塌糊塗。

她本不是嘴甜的人,此刻謝靈玄又在旁邊,她更說不出那些阿谀奉承的話。

好在長公主是大戶人家有身份的人,非是市井的惡毒潑婦,雖心有不樂,卻也喝了溫初弦遞來的兒媳茶,沒有為難她。可無論怎麽說,溫初弦都遠遠地被孝順懂禮的溫芷沅比下去了。

崔媽媽将長房昨夜染血的白布送給長公主,長公主只淺瞥了一眼,便叫拿下去了。

眼下兒女俱在,長公主便問了件正事,“過幾日是公爺的五十大壽,你們覺得,該怎麽辦?”

長公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此言一出,就有沉沉的壓力砸下來。

謝靈玄漫不經心地呷着酽茶,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謝靈玉則抱手臂昏昏欲睡,更懶得管這些小事。

芳姨娘沖溫初弦努了努眉,鼓勵她好好回答,彌補剛才的錯失。

芳姨娘原是謝公爺大哥的妾室,丈夫死後,家境敗落,長公主憐她獨自帶着一個女兒無依無靠,便讓一直住在謝府。

溫初弦檀唇輕抿,無論願不願意,她現在都已是長房媳婦。今後她被囚困在這內宅之中,能活動的範圍只是這一畝三分地。

人情-世故她得學,孝順公婆她得會,侍奉夫君她得做。

想來,還真是有些無奈的悲哀。

她在腦海裏絞盡腦汁想了一套措辭,方要開口,卻被溫芷沅搶先道,“……公公是随性的人,不喜熱鬧,兒媳想着五十大壽咱們府上自己熱鬧一下就好,等到花甲大壽時再為公公大辦。兒媳早已備好了一副金魚鈎做壽禮,雖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但想必公公愛垂釣會喜歡。不知婆婆以為如何?”

溫芷沅說話的語氣渾然天成,只似平常閑談,禮儀得當,哪有半點緊張了。

溫初弦眨了眨眼,被晾在一旁,只得把話憋回去。

長公主滿意地說,“沅兒說得有理,我再問問公爺,還有什麽要置辦的。”

溫初弦略有尴尬,她作為長房媳婦,明明是該管家的。長公主卻越過她和溫芷沅說話,她夾在中間,頗有種被冷落的滋味。

回首看向謝靈玄,見他神色自若,眼神只似流水,袖手而旁觀。

長公主道,“既然如此,那沅兒你明日就去準備,待壽日小辦一場壽,不要太鋪張就好。”

又掃了眼謝靈玄,問,“玄兒覺得怎樣?”

謝靈玄随口,“內宅之事,全憑母親做主。”

長公主點點頭,也沒再問謝靈玉的意思。她喚溫芷沅過來,直接拿出一串鑰匙交給她,“以後賬房內務都由你管,有不明白的再問娘。”

溫芷沅內斂一笑,“兒媳定不負母親所托。”

溫初弦見此,心下無奈,更覺得自己是個透明人。長公主從前想讓謝靈玄娶的人本是溫芷沅,如今自己乍然占了溫芷沅的位置,自然不受待見。

不過倒不是什麽大事。

此時謝靈玉沖她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原來透明人不止她一個,這兒還有一個。也虧得他們當初沒被撮合成夫妻,不然他倆就是一對透明人夫妻。

溫初弦又在旁聽了一會兒,才知道溫芷沅在出嫁前,謝家已許給溫芷沅管家權,怪不得長公主有什麽事都和溫芷沅商量。長輩間讨價還價,卻把她做犧牲品了。

她這個長房媳婦,還真是個擺設。唯一的用處,似乎就是在夜裏取悅謝靈玄,乞憐他庇護她施舍她,茍延殘喘地活下去。

畢竟他那樣縱容瘋馬去踩踏全哥兒,溫老爺和何氏也毫不在意,忙着溫芷沅的婚事,甚至根本沒去追查,就那麽輕飄飄揭過去了。

她懷疑就算有一天謝靈玄殺了她們姐弟倆,也會被當成一場意外,如這次一樣輕飄飄地揭過去。

……出了新月居,謝靈玄握了握她微微發涼的手,“剛才怎了?臉色那樣不好?”

溫初弦若有若去地剜了他一眼。

明知故問。

她默然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謝靈玄陪她徐徐走着。謝府移步換景,秋日裏落葉翩飛,在地面鋪上一層黃毯,白水潺潺,當真是清雅至極。

謝靈玄閑淡地道了一樁事,“你弟弟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已和伯父說過了,叫他到我謝氏的家塾中來讀書,由大學士莊先生親自教他。”

溫初弦眼前忽然雪亮,停住腳步,怔怔擡頭問他,“那我可以時時見到全哥兒了?”

謝靈玄深沉地睨她。

他不喜她這般深情真意地對另一個男人顯露歡顏,無論那個人是誰,有沒有血緣關系。

她的歡笑與傷懷,都應該随他而動,為他而生,取悅他,在意他,好處由他拿捏。

溫初弦見他不語,已知答案,失望地掩了掩眸。

謝靈玄攜着她的腰緊了緊,漠然說,“不是不準你們姐弟相見,只是你老見他,他會分心,書自然念不好。你也不想讓他将來一事無成吧?”

溫初弦不以為然,她總算明白他要做什麽了,既不給她管家的權利,又将全哥兒牢牢控在手中,将她困在內宅中,難有作為……就是為了牽制她,叫她尋不到機會去調查他的真實身份。

溫初弦心情低落,只得乖順地道,“嗯。”

謝靈玄獎勵似地啄了啄她額角。

她此時實處在謝府的風刀霜劍之中,外有長公主和溫芷沅為難于她,內有謝靈玄暗箱操縱着一切,她真是陷于泥沼之中,舉步維艱。

前路漫漫,真是一眼望不到邊。

只是恨不會磨滅,表面裝得再柔順,恨意也會潛藏在心底,慢慢醞釀,等待反戈一擊的機會。

溫初弦深嘆,忍,必須要忍。

……

這一頭,謝靈玉他們夫婦也辭別了長公主,從新月居出來。

兩人明明是夫妻,并排走卻離得八丈遠,誰也不靠近誰。

謝靈玉嗤之以鼻地提起,“溫芷沅,你的心眼兒真比針鼈還小。搶你自家姊妹的管家權,你搶得很歡快嘛。”

溫芷沅對這諷刺的話假作不理,“不用你管。”

謝靈玉哼了一聲,一離開長公主身邊,她的賢良淑德就都消失了。

“誰管家誰累,真不知你搶這累活兒做什麽。”

溫芷沅把長公主給的那串鑰匙收好,譏道,“你一個男人哪裏懂得。”

謝靈玉倔,“小爺我還不愛懂。”

在溫芷沅心中,深覺得自己嫁謝靈玉這麽一個爛臭男人,此生是無指望了,所以才把所有希冀都移到長公主身上,比以前更賣力地讨長公主歡心,以此博些前程。

畢竟她以後長久呆的地方是內宅,內宅是長公主說了算。溫初弦雖撞大運嫁了玄哥哥,玄哥哥卻不能插手內宅的事。

溫芷沅适天認命,謝靈玉卻認為她在些無聊的事情上下功夫。

真正該關心的,不應該是那日給他們下藥、害他們到一塊的人嗎?

溫初弦小姐和他,是唯二兩個察覺到那人身份作僞的人,可卻先後出事。

先是溫小姐的未婚夫婿張夕被流放,後又是他陰差陽錯地和溫芷沅有了肌膚之親。

如今溫小姐落在那人手中,他又被溫芷沅這世俗的臭婦糾纏,日日被逼着讀書,且因日夜苦思冥想如何救花奴而心煩意亂……無論他們倆誰,都沒法再繼續查探真正的謝靈玄在哪了。

那人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可嘆他那娘,堂堂長公主之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被一個冒牌貨蒙蔽了這麽久,輕信仇雠,疏遠親子。

那人是否真的愛慕溫初弦不得而知,但那人确實為了娶到她而不擇手段,做了很多外人無法得知的事。

謝靈玉忽然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溫芷沅那厭人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卻是催他去讀書的。

小厮二喜應二少夫人之命,買回了一大包筆墨和書本來,謝靈玉狐疑地看了二喜一眼,也沒有用。

他記得分明清楚,那日那杯迷魂的漉梨汁,就是二喜遞給他的。

他沒法再相信二喜了。

·

下午長公主将溫初弦和溫芷沅叫去訓了話,芳姨娘也在,大意是叫她們多多注重禮儀,言行舉止要得體,莫要在外面丢了謝家的臉面。

當世女子,在夫君面前須自稱妾身。因長公主的丈夫謝公爺是入贅,長公主自不必這麽叫,但兩個兒媳婦卻要守規矩。

渾渾噩噩聽了好幾個時辰的訓話,耳朵也起繭子了。

晚上回到房間,溫初弦卸了環釵,換上寝衣,黛青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殷勤地侍奉溫初弦洗腳。

溫初弦見她很是眼熟,問,“你是黛青?”

黛青欣慰道,“夫人還記得。當初夫人追慕公子,奴婢每每都幫夫人送東西,幫了夫人不少忙呢。”

溫初弦臉色頓時黯淡,不欲再提那些舊事。

黛青一下一下地撩水在她腳面上,溫和而舒适,似在無聲地提醒她什麽。

溫初弦道,“你既幫過我,這些粗使活計你便不用再做了。過幾日我和公子說說,還你身契,從此你便出府去做個平頭良民吧。”

能擺脫賤籍,原是大恩賞,黛青卻深恐說,“夫人千萬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只願伺候夫人和公子,這一輩子都不離開。”

她眉目憂然沉着,特意加重了公子二字。

伺候夫人和公子,主要是伺候公子。

在床榻上。

溫初弦哦了一聲,心下了然。

黛青原本就是謝靈玄的通房,這是來讨要名分來了。

黛青必是瞧着謝靈玄表面上無限寵愛溫初弦,事事依從,覺得跟她讨要名分必定可以成功。殊不知她自己還是人家的彀中之物,哪裏做得了謝靈玄的主。

溫初弦問,“公子幸過你了嗎?”

黛青臉忽然紅了,見溫初弦面色淡淡還算溫和,便小聲嗫嚅,“回夫人,幸了。”

溫初弦嗯了聲,不置可否,也沒說太多。

黛青心裏打鼓,卻又不能逼着溫初弦答應,只得隐晦地求溫初弦大度一些,男人不會只娶一妻的,太過善妒會遭人嗤笑。

溫初弦也笑黛青天真幼稚。

她如今所處的難處,外人又怎麽能知道。

片刻謝靈玄回了房,溫初弦懶困得很,動也不想動,卻惦記着長公主的教誨,起身幫他除了冠,去了袍。這舉止或許存了幾分讨好的意思,也是她對大家族規矩的屈服,不和他對着幹。

他卻無足輕重地言道,“不愛做可以不做,我又沒逼你做什麽。”

溫初弦沉默,也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

已是這個時辰,她垂眸,主動解了自己腰間的玉帶。

謝靈玄也沒客氣,熄了燈,将她放倒在床榻間,風和雨便朝她襲來…如一葉扁舟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飄搖。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是情深款款的情話。她卻想着如何找到他的致命缺點,然後一擊致命。

作者有話說:

本章持續派紅包,明日仍是零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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