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繪夢一場
既是從許知言那裏打聽不出任何消息,猶不死心的冷遇白派遣手底下的暗衛在民間搜尋,勢要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已故的皇後找出來。
只是三個月以後,依然無果。
雙目微阖,冷遇白揮手讓跪在自己面前的暗衛統領退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往後一倚,到底是死了心。
也罷,無論是死亡還是逃走,她都是離開了這個傷她至深的地方,而他作為罪魁禍首,又有什麽資格把她禁锢在此祈求她的原諒。
只是自那日起,曾經勤勉的帝王宛如變了一個人,喜怒無常動辄降罪于人,政事與他而言更是可有可無。
“皇上!您這是置江山社稷于不顧!”冷遇白挑起手中精巧的酒盅,輕輕一彈砸在面前彈劾的言官頭上,嘴角是譏诮的笑意。
“這是朕的江山,朕想怎麽揮霍它就怎麽揮霍,容得着你們來置喙?”薄唇中吐出冷漠的話。
還沒等言官再勸,冷遇白已是一掌拍在了案邊,将手裏的折子摔在了他們面前。
“皇上!臣以死相谏!”年老的言官顫顫巍巍的爬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禮就要對着殿上的柱子撞去。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曾經的明君為何如此昏聩,如此下去不過幾年這盛世只怕就會變得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冷遇白厲喝一聲,趁老臣犯愣之際着人将他拉住,咬牙威脅道:“幾位大人勞苦功高,不如告老還鄉來得自在?”
說着,不顧勸阻就将幾位言官通通轟了出去。
直到重新坐回身後那把威嚴的龍椅上時,冷遇白才籲了一口氣緩了神色,将大監呈上來的折子随手擺在一邊,随即吩咐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大殿冷清了下來,冷遇白眯了眯眼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自顧自的笑出聲來。
坐擁萬裏江山又能如何,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又哪來的本事護住這數不清的國民。
索性及時行樂,先輩留下的基業他堪堪能護住便好,至于什麽千秋帝業萬古流芳,他沒那個願望,也不想有那個能耐來麻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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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怎麽就沒發現顏如茵這麽重要呢?
冷遇白一雙眼角被醺的發紅,眼前卻是那女子嫁他那天,巧笑倩兮妩媚而又青澀的眉眼,那讓他永生難忘的嬌羞。
好像她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安安穩穩待在那個後位上,與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滿足。
只是從一開始,他就弄錯了,也把她給弄丢了。
将護在袖裏的一團紙輕輕打開,冷遇白在夢裏繪了一個他們從未錯過的場景,終是沉沉的醉了過去。
“皇上?”大監上前輕輕喚他,卻只聽見一聲宛如低語的呢喃,是已故皇後的閨名。
“阿茵,朕記得你,朕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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