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出發·開始的這一賽季
7月的這場選拔賽不算是公開進行, 并沒有像大型賽事那樣需要購票才能觀看之類的。而且想也知道比起青年組,觀衆們會更加傾向于去看成年組的。
所以東京的伏現冰上體育館內,專門為這場比賽到場的只有寥寥幾個記者, 更多的是參賽選手的家屬親人。
迪蘭他的家屬票全部都由兩位教練保存着,其中他知道的有兩張, 已經給了同桌椎名旭以及他那位叫做‘kiss me’的朋友。
剩下的票給了誰, 還是他在短節目比賽當天,抽完簽回到教練身邊才知道的。
就是之前在東京時候, 救過他的, 同樣也是他未來同學的兩位初中生——毛利蘭和工藤新一。
金發少年對着遠處走來的, 不停向他揮手的女生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平移了一下,看到了明明表情不耐煩, 卻還是一起過來了的工藤新一。
“謝謝你們來看我的比賽。”既然票是從他這裏送出去的,那麽應該算是來為他加油,迪蘭覺得他應該說一聲感謝的。
“不, 我這邊才需要說,謝謝你們将票送給我們。”毛利蘭擺了擺手, 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在之後他用力拍了一下身邊的青梅竹馬, 讓他收回這副欠揍的表情,說一點什麽鼓勵的話。
“嘶——蘭太暴力了。”工藤被一下拍彎了腰, 眯着眼睛摸了摸肩膀,保持那欠揍的語氣對迪蘭說,“讓我這個偵探都到場的比賽,你不拿一個金牌說不過去吧?”
迪蘭表情冷淡的扭頭去看偵探少年, “這個是選拔賽,只有成績排列, 沒有金牌的。”
而且說到偵探的話……
“偵探出現都是在案子有關的事情,這是花樣滑冰比賽,你的到場沒有什麽用處的。”
如果有用了,那就說明這場比賽舉辦得并不順利,還是一個麻煩。
“……不會這麽巧的吧。”工藤新一底氣不足的撓了撓頭,“對了,你排在那一組比?”
參加預選賽的選手還是挺多的,但他對其他的選手沒有多大興趣。而且因為維克托和勇利的存在,引來了一堆家長的圍觀,工藤打算出去逛一逛,等到迪蘭比賽的時候再進來。
“抽簽已經抽完了,在第二組上場,第四個。”迪蘭繼續語調平淡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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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一行人的周圍,不停的有其他選手的家長向這邊看來,并且互相非常大聲的,竊竊私語。
迪蘭這個表情倒也不是對這些圍觀的人有什麽不滿,雖然不滿确實是有一些的,但是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放松心情冷靜下來,準備短節目的心情演繹當中去了。
他盡全力的将那些他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麽,但是就是在耳邊嘈雜的聲音給無視掉,淺藍色的眼睛沿着冰場的外圍仔細的看了一圈。
最後,他的眼睛定格在一位角落處,一位戴着墨鏡的女士身上,原本表情臉蛋的臉,在這一瞬間露出驚喜的神色。
“我稍微走開一下。”迪蘭回頭對着兩位家長說了一聲,然後在勇利叫着‘在場館裏不要跑,不要摔倒’的提醒聲下,快步走向那位女士。
而一邊等待了許久,看到少年離開,只剩下兩位著名選手在的時候,邊上戴着記者牌的男人鼓起勇氣叫住維勇兩人,“你好,請問能做一下簡單的采訪嗎?”
在第一個人這樣說之後,平靜的氛圍像是被打破了,其他各個被分配來負責這場比賽的記者,都轉向維勇兩人這邊将他們圍起來。
迪蘭越走向角落,就越能夠看清那位女士的面容,越發肯定對方的身份。那是一位畫着濃妝的,長發波浪卷綁起來,搭在一邊肩膀上面,在冰場室內也戴着墨鏡的女性。
直到還差幾步路的時候,他忍不住違背了勇利不要跑的要求,加快了幾步撲到了女士的懷裏。
“媽媽!我還以為你這賽季不會看我的比賽了——”金發少年在一之濑女士的肩膀上蹭了蹭,語氣軟糯的撒嬌道,“勇利有跟你說嗎,我這賽季都用了你的曲子哦。”
這賽季他的賽程安排,一場都沒有在美國的,他原本還想着整個賽季都見不到美惠媽媽了,結果沒想到在這場沒有公開的預選賽,就見到了回來日本的媽媽。
說完後他擡起頭,伸手去拉美惠臉上的墨鏡。現在在室內,就算她是音樂家,在滑冰場應該也用不到墨鏡吧。
墨鏡讓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了。
“別扒拉它,寶貝。”美惠握住少年的手,将它拉下來,“勇利有時會給我發郵件,說你的日常故事。”
隔了幾個月覺得自己的孩子長高了,但還是那麽愛撒嬌,這讓女士不太放心的嘆了口氣,伸手去給他整理被剛才那一蹭弄亂了的金發,“都比媽媽要高了,對了,和維克托和勇利一起生活還習慣麽?”
“那只是穿了冰鞋,”迪蘭低頭看着腳上那雙黑色的,由今年春天維克托專門給他定做的鞋子,“這是維克托送的,他還要我叫他‘爸爸’。”
雖然語氣帶着些小抱怨,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太過抗拒的神情。
“是嗎,”美惠語氣溫和的回應,擡手摸了下少年的臉頰,“看來迪蘭也喜歡那位俄羅斯教練,那我就放心了。”
說罷後她望向遠處,第一組的比賽已經結束,清冰機正在清理冰場準備第二場,迪蘭也差不多要去準備室準備。
“……也不是很喜歡吧,”金發少年的嘴硬了一下,“最喜歡的肯定是媽媽的。”
“唉,小迪蘭不喜歡我,我要哭了哦。”
在迪蘭話音落下後,身後傳來維克托故意用委屈的語氣,說出的別扭日語。還是勇利在旁邊笑着吐槽,說‘比賽前不要再逗他了’,之後他才恢複正常的表情,跟一之濑美惠點頭打招呼的。
“去吧。”美惠放開懷抱,将快要準備比賽的少年推開,遞給銀發的教練,手順着他的頭摸了下後滑到臉頰邊,捏了一下,“加油親愛的,我和勇利再談點事情。”
說罷就将他趕去維克托身邊準備進場。
“唔。”将媽媽掐自己的手拉開,迪蘭點了點頭轉身回到維克托身邊,等着對方陪他去入口,為賽前的六分鐘練習做準備。
墨鏡後的眼睛看着一高一矮兩人走遠到聽不清她說話的聲音之後,一之濑美惠從手提包裏面掏出一份牛皮紙文件袋,遞給旁邊等着的勇利。
“這個給你,”看着對方表情疑惑的接過文件之後,美惠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挎包,擡頭他,“迪蘭……就拜托你了。”
“我們會的,我和維克托都很喜歡他。”勇利掂量了一下被送到手中的厚牛皮紙袋,疑惑問道,“這個是什麽?您給迪蘭作曲的譜子嗎?”
他聽迪蘭說了以後的節目都想要自己的媽媽,美惠女士的曲子這個事情,所以根據手上折疊文件的厚度,這是他覺得最有可能的了。
“不,”美惠搖了搖頭,今天為了看孩子的比賽,而精心挑選口紅色號的嘴唇抿了一下,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對面前已經認識了十年的青年開口,“這個是迪蘭,他的出生文件。”
“?!”勇利不可置信的擡頭。
“有了這個,你們就能将那孩子記在自己的名下了。”她低頭看着青年手中的文件,眼神柔和下來,仿佛是透過它看着自己的孩子那樣。發現迪蘭的教練過于震驚,她還試圖開起玩笑那樣,語氣輕松道,“之前你們婚禮我不是說過的話,那孩子就是給你們的禮物了。”
“但、那怎麽說也是玩笑啊,而且不用這個我們也會将迪蘭當做是自己的孩子的,”勇利驚詫的表情逐漸轉為擔憂,“您……是遇到什麽麻煩的事情嗎?需要我幫忙嗎?”
他嘗試通過自己四年前還在底特律那時的回憶,思考對方會有什麽可能的困難——但是因為時間實在是間隔太久了,什麽都沒有想出來。
“噓——接下來就是不能夠讓你們知道的了。”美惠食指豎在嘴唇前,然後轉頭看向已經在冰場上面開始六分鐘練習的少年。
少年眼睛的餘光不自覺的看過來,他們兩人的位置。
為了讓孩子專心的美惠,轉過頭笑着跟他揮了揮手,最後還給他來了個飛吻,才順利讓迪蘭注意力重新回到冰場上,并且來了個3F。
冰場外的家長們都認出了迪蘭,是今天維克托和勇利兩人帶着的孩子,都不由得對這個跳躍發出驚呼。
“勇利,為了那個孩子的安全,為了你們的安全,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看着孩子在冰上跳躍的身影,美惠沒有再去轉頭看他,而是将目光一直保留在冰上的孩子身上。
但她身邊勇利知道,兩人聊天的話題還保持着。
“那麽您呢?”勇利眼神也逐漸放遠,看着在冰上的迪蘭,以及焦距逐漸往後,在入口處等着迪蘭的,他的戀人維克托,沒有去探讨美惠的‘秘密’,轉而問她的處境,“您能保證自己會安全嗎,迪蘭的媽媽只能夠是你的,我們沒有辦法代替。”
“……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努力的。”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美惠嘆了一口氣,伸手撩了一下散下來臉頰邊的亂發,“出生戶籍這個事情,暫時不要告訴迪蘭。”
“不會說的,”勇利聽到這勉強算是承諾的話之後,嘴角微向上勾起,對着身旁的女士揮了揮手中的文件袋,“這個我就先和維克托過下瘾,将孩子拿過來了,等你未來将他的戶籍拿回去。”
說罷就快步繞着冰場跑向另外一邊,它的入口處。迪蘭的六分鐘練習已經結束了,他是時候去陪着孩子的第一場比賽,他上場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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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之後每天更新時間就是這個了,淩晨那個就早點睡覺不要等了。然後5K一加更,是正片還是番外到時候随緣。
一些詞彙的解釋:
六分鐘練習:各組選手在賽前能夠有六分鐘的冰上練習時間,一般六人一組,如這裏迪蘭上場順序為第二組第四個,那他的總上場順序是第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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