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他們很好客

玩家們全都緊張的站起來放下了碗筷。

程俊:“他是在哪裏失蹤的?帶我們過去。”

蕉業:“好、好!”

他們在村子裏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反倒是陳栗根據系統計算出的最短路線先一步到達了那裏,居然就在屠宰場門口。

看到了村民們擡着的豬。

雖然被遮擋得有些看不清,但确實是一只千真萬确的豬。

陳栗松了口氣。

他們沒把紅毛當成豬。

玩家們很快也趕到了,看到陳栗也在時都稍稍驚訝,他們不知道陳栗有一個系統可以作弊,只當他是神出鬼沒,更加坐實他實力神秘的标簽。

光頭神色不善:“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豬嗎?”

他剛剛還以為自己會看到被脫光推上屠宰場的紅毛。

蕉業喃喃:“沒出事?他沒出事?”

只要那個混混沒死,他就也不會有事!

對!就是這樣!

只是一只羊,怎麽可能有人因為一只羊就殺人!

村民們轉了過來:“你們來了啊,我們正要殺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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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栗內心浮現不好的預感,這豬不是要成為祭品嗎,怎麽這時候就要宰掉了。

随着他們全部側身,終于把那只豬的徹底暴露在了衆人面前。

蕉業臉上緩緩展開的笑容在此刻也完全凝固住了。

他像是見了鬼一樣尖叫:“是宏哥!是他!這只豬就是他!!!”

帶頭的村民笑了:“在開什麽玩笑呢,這是一只肉豬,怎麽可能是人。”

其他村民跟着哈哈大笑。

其他玩家卻完全笑不出來。

因為那只豬身上,長了一頂和那小混混一模一樣的紅色頭發。

而現在因為聽到聲音,這只豬正費力的擡起被綁住的頭想看向他們,嘴巴一張發出慘叫求助。

不知道為什麽,陳栗突然想起了那只被紅毛殺掉的羊,它死之前也是這麽看着紅毛,眼神流露痛苦的求助,可那時候的紅毛完全沒在意一只羊的舉動。

刀子就那樣直接劃破新鮮的血管,鮮血大量湧出,染紅了白色的羊毛。

這個畫面清晰的在他腦海中重現。

随着豬人性化的求助,蕉業更加崩潰了,顯然他也想起了什麽。

當時殺羊的時候,他可就在旁邊,他也是幫兇之一。

蕉業:“你們快救他啊!那是一條人命啊!”

聲音的最後還破了音,自己卻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自然也沒有玩家敢上前。

對面的村民二十幾人,各個手上都拿了武器,但這并不是關鍵,關鍵是如果紅毛是因為沒了祭品被頂替上,那他們救了祭品後,會不會也變成被頂替的人。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所以誰都不敢上前,就變成了詭異的僵持現狀。

只有蕉業一個人還在拼命呼救。

村民們臉色逐漸難看,看他的眼神變得不善而又危險。

一名女玩家忍不住道:“喂,你別說了。”

可惜蕉業已經在崩潰邊緣,根本聽不進他們的話。

終于“屠夫”從裏面走出來了,桑娜舉着一把巨大的殺豬刀,眼神詫異:“怎麽還不進來?”

村民們互相對視一眼,搬着不停慘叫的豬擡進了屠宰場,直到進去的最後一刻,豬還在拼命望向他們,投以哀求的眼神。

桑娜掃視了一圈衆人,寒氣森森的刀片散發出不詳的氣息,帶着極大的震懾力。

這次陳栗确定了,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陳栗:【系統,她好像記住我了。】

001正忙着高興:【都是NPC,她能把你怎麽樣?恐怖值又上漲了诶,變成45了。】

回想了一下當時被她巨力撲倒在地的場景,陳栗覺得她随時想把自己怎麽樣就把自己怎麽樣。

在她手上自己簡直就是只小雞崽。

對面明明看起來是一個比自己還瘦弱的女孩。

太丢臉了。

很快桑娜就拿着和自己極度不符的刀走進了屠宰場。

豬高亢的一聲慘叫後突然沒了聲音。

蕉業愣愣的:“死了?”

他突然怒吼,抓住身邊最近的一名玩家:“你為什麽不救救他!這可是一條人命!”

那玩家原本還有點兔死狐悲,見狀直接發了火:“恐怖世界裏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明明他是自己非要去吃什麽羊肉觸犯了死亡條件!”

他的同伴在一邊譏諷開口:“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麽不救?”

焦業不說話了,他為什麽不救?

當然是因為他恐懼。

他真正在意的是,紅毛死了,接下來就該是他了…

蕉業緩緩松開手:“瘋子、你們都是神經病,什麽游戲,什麽規則,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說完轉身就跑,仿佛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着他。

程俊:“不好,他要出村子!”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快過去看看,又能漲恐怖值了。】

陳栗點點頭跟了上去。

被恐懼上頭的蕉業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他從未感覺自己離死亡那麽近。

尤其是在紅毛被宰後,下一個很可能就是在旁邊架火的自己。

因為他的速度過快,一時之間衆人都被他甩在身後,等好不容易趕上的時候,他已經走出村口,一把打開了大巴車的門。

從後面跟上來的陳栗傻了,看着他坐上大巴,愣愣呆在那裏像極了某種被抛棄的小動物。

【系統,我的車要被開走了。】

那是他作為導游的重要工具,游戲結束後還需要他開着那大巴載着存活玩家離開。

沒有大巴他們還怎麽離開游戲。

其他玩家不敢跨過村口,他們知道如果強行離開游戲區域的後果。

見蕉業搶了導游的車,又全都将視線隐晦的落在陳栗身上。

陳栗渾身僵硬,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不露出半點破綻。

玩家們內心緩緩升起了警惕。

這NPC被搶了車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果然不是一般NPC。

腦回路完全不再同一個頻道。

系統十分悠閑:【別急,敢自行脫離游戲,不會有好下場的。】

蕉業在車上朝他們喊:“你們誰要跟我一起走?”

他看向同為新人的程俊和伊依,內心還是祈禱有人跟他一起行動。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伊依低頭不說話,程俊則試圖将他勸下來。

這麽一勸更加惹急了蕉業:“那我自己走!你們就在這裏玩這個破游戲然後等死吧!”

他怒氣沖沖丢下這句話後一屁.股坐在了駕駛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陳栗的錯覺,那大巴好像顫了一下,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

一輛車怎麽會不高興呢,一定是他看錯了。

蕉業剛一坐下,就覺得這坐墊讓自己極度不舒服,而且這股不适感越來越強,在車門自動關上後居然直接傳來被針紮的刺痛感,痛感十分真實,仿佛真的有東西穿透他的皮肉釘死在骨裏,他慘叫出聲想站起來,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系好了安全帶。

不、不對...這不是安全帶!

他低頭一看差點吓得昏厥過去,緊緊鎖住自己腰間的,居然是一雙白骨手!!!

那森森的白骨從座椅兩側伸出,十指相扣将他的肉緊緊陷入,肚子很快被勒出了紫紅色的淤痕,力度之大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擠出來,從後車鏡上可以看到他的臉上被陰綠色打上光。

這車裏根本沒有燈,鏡子裏又是哪來的綠光!?

車鏡顯示出來的世界和車內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後車鏡裏照出來的車內到處都是鏽跡斑斑

蕉業徹底後悔了,他掙紮着想下車,嘴裏不住喊着救命,艱難的沖車外吼叫。

可惜從外面的人看來,他只是突然愣愣的坐在車上了,并沒有察覺不對勁。

雙手和雙腳完全不受他控制,先是雙手自己舉到了方向盤上,再下來是腳踩上了油門。

自他腳下發出尖叫,觸感也極其奇怪,像是踩在了什麽柔軟的東西上面...譬如人皮!

那剎車板上居然是一個人臉!

他一踩上去,那人臉就痛苦得發出聲音,臉都痛得變形了,可他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越踩越用力。

車也動了起來,往森林深處開走。

蕉業:“不!救我!救我!”

在村口的玩家看來就是他開着車動了。

剛剛莫名被拽了衣領的老玩家面色難看:“真是找死。”

陳栗不知道怎麽制止,只能眼睜睜看着那輛大巴沿着來時的路開走,茂密的森林很快将他們的視線全都遮蓋。

就這樣走了?

事實證明恐怖游戲是絕不可能直接放走人的。

轟的一聲巨大爆炸聲響起,幾乎刺痛每個人的耳膜,卷起的風沙眯了村口玩家們的眼睛,哎呦哎呦響起一片。

只有陳栗毫無影響,因為在爆炸的前一刻,他被人捂住耳朵攬入了懷中。

鼻間充斥着的,都是熟悉又陌生的掠奪氣息,爆炸的風波沒有侵擾他半分。

身後火光一片。

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的傅莫殃放下手:“好了。”

陳栗這才緩慢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先驚訝哪個,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男人懷中後像是一只受驚兔子往後縮。

下一秒又被男人不滿的攥住手腕拉回懷中。

傅莫殃一臉受傷:“不說一聲謝謝嗎?”

如果沒有他,現在陳栗也要像那些狼狽的玩家一樣狂揉着眼睛。

陳栗結結巴巴:“謝...謝你。”

但能不能先放開他QAQ

作者有話要說:

高估自己了,只來得及讓某人最後出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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