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現實

沒有想象中的科幻感, 這裏有的只是普通游戲廳的樣子，讓人完全無法和剛剛看起來十分玄幻的方塊聯系起來，這裏無限貼近現實, 甚至還能找到幾臺幾十年前的老式游戲機。

001嘲笑：【你該不會期待什麽全息游戲倉之類的吧。】

陳栗抿嘴, 下意識忽略了它的話：【這裏的游戲機怎麽玩？】

看起來很冷清的樣子。

001：【用積分兌換, 恐怖游戲裏的一切都可以用積分兌換, 只要你有足夠的積分, 都能把這個方塊買下來占為己有。】

恐怖值和積分是一比一兌換的。

難怪沒有什麽人來這種地方玩，積分對于玩家來說同樣重要。

001慫恿：【反正你現在恐怖值這麽多，兌換一點就可以換十個游戲幣了。】

陳栗居然真的被說動了, 因為性格原因，他從小到大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心裏癢癢的：【那就兌換一次哦。】

【好！】系統比他還亢奮。

從未玩過游戲機的兩位很快兌換到了十個游戲幣，在這裏不管大小游戲都只需要一個幣就能玩, 陳栗聽着001指揮玩了很多沒嘗試過的, 直到最後剩下一個幣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陳栗雙臉紅紅的：【剩下一個我們玩什麽？】

001也不再故作老成, 樂不思蜀反問：【你有什麽想玩的嗎？】

陳栗轉了一圈，目标很快鎖定在一個機身粉色的機器上：【我想試試看娃娃機。】

娃娃機透明的四壁裏裝着成堆的毛絨娃娃, 他走過去滿懷期待的将最後一個幣放入。

【我想要那只小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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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許願完後開始操縱機器杆子, 銀色爪勾随着他的動作左右移動着, 最後在小羊的頂上停下。

一人一系統緊張得屏住呼吸, 陳栗鄭重地按下按鈕。

爪勾卻沒有如願降下。

“這是怎麽回事？”陳栗錯愕。

接下來的事情讓他更是震撼, 那游戲操作杆居然不受控制的自己動了起來，可娃娃機上的倒計時已經歸零了，刺目紅色的零急促的閃動, 吓得他後退了半步。

終于爪勾到達了目标上方, 自己降下了, 它抓住一個藍色的小帽子，将這個玩偶從夾縫中吊起來。

陳栗終于可以看見這個玩偶的全貌，它有些圓滾滾的身材穿着藍白西裝，嘴巴呈現一個向上的半弧形，眼睛外面一圈黑，裏面是空心的白色，頭上還帶着魔術師一樣的禮帽。

盡管對這個娃娃毫無印象，陳栗還是在看到它的那一刻産生了莫名的恐懼感。

“這臺機器是壞了嗎？”他喃喃的了一句，突然覺得四周安靜得過分。

可是剛剛明明還有兩三個人在玩，怎麽會這麽安靜...

他猛地轉頭，果然發現這個游戲廳裏早已空無一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你好。”

突如其來的一聲成功吓到了神經緊繃的陳栗，他小小驚叫一聲，不敢回頭看那個奇怪的娃娃，直接跑向了進來時的門，扭開把手跑出去，直到遠離那個游戲廳方塊才氣喘籲籲停下。

【系統，你不是說玩家空間裏不會發生靈異事件嗎？】

陳栗有幾分手腳冰涼，剛剛從恐怖副本裏出來還沒有完全緩過神就又遇到這種事情，使得他反應格外大。

001同樣疑惑：【你的招鬼體質已經這麽厲害了嗎？我還是先把你送回去吧。】

說完就将人遣返回純白色的系統空間。

空間裏有它上次被那些魑魅魍魉惹怒留下的結界，肯定很安全。

陳栗睜開眼，入目就是站在空間裏和他打招呼玩偶。

“你好。”

秒被打臉的001：【......】

它怎麽覺得這個玩偶怪眼熟的？

這次陳栗聽清楚了，他總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五秒過後，一人一系統異口同聲：

“joker？！”

“魔偶？！”

魔偶嘻嘻怪笑一聲：“是我。”

竟是将兩個身份都認下了。

001怒氣沖沖：“果然是你！NPC恐怖排行榜上第八的「驚魂魔偶」！你為什麽要混入上一個副本接近我宿主？”

魔偶聳肩：“只是工作。”

001：“你放屁！你肯定對我宿主圖謀不軌，你還跟蹤他到空間裏來的！”

氣得張牙舞爪就要沖過去撲它。

魔偶不甘示弱，它眼睛變紅一瞬，同樣要沖上去。

下一秒它們就都懸空而起了。

陳栗一手抓着魔偶，一手抓着系統一起晃了晃：“不要吵架。”

他內心十分平靜，甚至還有點無奈。

不是他不想害怕，可冷靜下來後看着魔偶這個矮胖矮胖的身體，無論如何也無法将它和副本裏殺人不眨眼還熱衷畸形秀的joker聯系起來。

陳栗若有所思：“原來你真正的樣子長這樣啊。”

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關于為什麽joker的馬戲團中會出現畸形秀和彩燈這種不符合當時年代背景的東西。

魔偶在他手上十分安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找你，你在上個副本不告而別。”

陳栗：“...因為我通關了。”

魔偶雙眼亮了亮：“所以不是不告而別？”

這幅樣子看起來很期待，陳栗糾結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001沒聲好氣：“你到底想幹什麽？”

魔偶也說不出所以然，他只是被陳栗吸引，特別想過來看看他，實際上确實沒有一個正當的跟蹤理由。

陳栗将它和系統一起放下，開始覺得疲憊：“系統，我要回去了。”

001這次十分積極：【我把你送回去！】

魔偶：“等！”

系統說完馬上傳送，陳栗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躺着了。

他疑惑的眨眨眼，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joker要說些什麽，可好不容易挨到熟悉柔軟床褥的身體，馬上被困意所席卷。

...

陳栗這一覺足足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強迫症似的将床都收拾好，才坐到餐桌面前開始新的一天。

他一邊咬着三明治一邊點開手機消息，發現好友顧付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詢問他關于熱搜的事情。

什麽熱搜的事情？

陳栗一臉懵的點開了他發來的分享鏈接，裏面是一條直到現在熱度還沒有消散的微博。

一點進去裏面的評論就在撕逼吵架，把他看呆住了。

而熱度最高的那張圖，正是他去參加金蝶初賽那天的畫面，且一眼就能看出是偷拍視角。

底下既有誇他顏值高的，也有罵他蹭熱度營銷的。

001這時候上線了：【是那天偷拍你的那個人發的微博火了。】

按理說這種微博熱度最多維持一天，可現在距離這條微博已經過去兩天了，怎麽會到現在都還熱度未散，哪怕是金蝶主辦方為了熱度也跟風買了點營銷也不應該啊。

察覺不對勁的001去搜了一下事情始末，氣得差點罵人。

它強壓怒火解釋：【昨天初賽通過名單出來了，有人爆料你那幅畫就在名單裏，結果一個畫畫博主出來賣慘，文案裏話裏話外都有自己名額被搶了的意思，引導他粉絲來網暴你。】

【網暴我？】陳栗一臉懵，【可我沒有搶他的名額啊。】

他是堂堂正正把畫送去比賽的。

001恨鐵不成鋼：【他暗諷你是因為顏值和長相給金蝶帶來了熱度，所以才被評委選上的。】

陳栗“哦”了一聲後就不再理會，自顧自給顧付發了消息。

001:【你不生氣嗎？你不憤怒嗎？】

它都快氣死了。

陳栗慢吞吞回：【為什麽要生氣？】

他的性格不僅使他不願意接觸外界，就連外界的這些無接觸攻擊都被他隔離在外。

反倒是善意接受得良好。

想到網上那些誇他好看的網友，陳栗忍不住紅了紅臉。

就是...就是有些網友喊得太過火了，那些評論看一眼就讓人耳朵發燙。

他的消息剛發送了不到五秒，顧付秒回。

雖然只有文字，還是能看出他的急切。

顧付：【你別管網上那群人，別難過，你在家裏嗎？我現在馬上去找你。】

怎麽和系統一樣着急？

陳栗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開始走神...唔，想畫畫了。

剛從副本裏出來，他馬上就有了靈感。

馬戲團那些詭谲的畫面在腦中交織，形成最完美的畫卷。

直到門鈴聲響起，他才從自己的世界中脫離，拿出手機一看才過去十五分鐘。

走到門口一看，果然是顧付來了。

他穿着陽光的大牌運動服，趕得很急也不亂發型，見到他開門馬上揚起一個笑容：“我來了。”

“請進。”陳栗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讓你擔心了，網上的事情對我沒有影響的。”

顧付不相信似的緊盯他半分鐘，在陳栗感到不舒服之前及時挪開了視線，撓了撓頭：“是我太擔心你了。”

他傻笑兩聲：“哦對，還沒有恭喜你通過初賽了呢。”

“謝謝。”陳栗彎彎眼睛，給他從冰箱裏倒了牛奶。

他還記得顧付很喜歡喝牛奶，以前一起讀書的時候就喜歡請他喝牛奶。

他擡起手臂的瞬間，從口袋裏露出了半截粉色小卡片。

顧付臉上笑容凝固片刻，再次毫無違和的微笑：“那是什麽東西？”

陳栗疑惑的眨眨眼，将口袋裏的東西抽出來後才發現居然是紅桃公會的邀請卡。

是在副本裏傀儡師給傅莫殃的，男人又送給了他。

沒想到居然能跟着到現實世界裏。

陳栗有些緊張的解釋：“沒、沒什麽，只是個小廣告，我忘了丢掉。”

顧付站起身，猛地抓住他要丢卡片的手，力氣之大直接留下了紅痕，他卻置若未聞：“栗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這是陳栗第一次見到，從小開朗的發小露出這種陰翳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給忘記的寶提個醒，顧付前面出現過兩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