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佛系的第十七天

穆清雲站在床前整理着衣服準備離開, 身後穆媽一臉好奇+懵逼：“阿雲，秦叔說你詛咒開始松動了怎麽回事？你這次不是還吐血了嗎？怎麽又松動了？”

聞言，湯伯嘴一動便想接過話頭, 卻不妨穆清雲突然淡道：“您方才說最近聽直播可以入睡了是怎麽回事？”

穆媽的注意力瞬間被轉走，道：“對啊, 我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神仙主播！第一次刷到她做手工的時候感覺還怪無聊的, 結果不曉得怎麽回事我就犯困了，然後就睡着了。後來就發現只要她做手工, 我就可以睡得很香。而且呀，之前我以為我會睡着是因為她織毛線時的沙沙聲，結果今天發現她做黏土我也可以睡着！”

穆媽一臉不可思議，敲了敲還在直播的手機：“而且我現在就這麽聽着，心情也好很多呢！”

“黏土？”

穆清雲表情一怔，下意識把手伸向手機, 然後又生生頓住, 故作淡定地“哦”了一聲。

穆媽沒注意到兒子的小動作, 兀自道：“不過之前可氣死我了！我那天剛發現聽她直播可以睡着, 說話就有點沒注意, 結果就被人給投訴封號, 差點找不回來了！”

“咳！”

穆清雲一口氣走岔, 頓時以拳抵唇忍不住咳嗽起來。

穆媽心中一緊，趕緊過來幫他順着氣：“你确定秦叔沒看錯？怎麽又咳了？不是說詛咒松動了麽？別不是他老眼昏花, 看錯了吧？”

“穆晨你說誰老眼昏花？”

穆媽話音未落，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走進來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人家臉上帶着促狹的笑容, 眼神銳利地看着穆媽。

“啊, 哈哈。”

穆媽尬笑一聲, 倒打一耙，強行挽尊：“秦叔你進門怎麽都不敲門的？沒禮貌。”

秦叔：“我要有禮貌不也聽不到你對我出言不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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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顯然是老熟人了，言談間盡顯熟稔。

穆媽讓開位置：“秦叔要不您再幫阿雲看看，他怎麽又在咳？”

秦叔擺擺手：“不用擔心，貴人已現，詛咒已松，阿雲最近狀況會有些反複也是正常的。我聽說你前幾天還沾了葷腥？沒吐，沒難受？”

穆清雲将眼神往湯伯那邊一轉，湯伯腦袋一縮。

“嗯。”

“那就是了。”

秦叔點點頭，一捋胡須：“所以穆晨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了，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阿雲的貴人已經出現了，你們只需要靜待時機就好。”

“可是您之前不是說阿雲他活不過成年，啊呸呸呸，我嘴臭……”穆媽語無倫次，又拍了自己的嘴巴幾下，面現焦急：“那貴人在哪裏，秦叔您能不能幫忙指點一下，我去把人請來保證當天爺一樣供着！”

“這我就不知了。”

秦叔老神在在，搖頭晃腦：“天機不可洩露，你呀，修了這麽多年也還是脫不了毛燥的性子，難怪會落下個夜不能寐的毛病。”

穆媽被秦叔戳中痛處，臉上頓時有些挂不住，一掐腰便想怼人。

穆清雲趕緊一把拽住她：“媽，我餓了。”

穆媽一聽，頓時忘了其它，趕緊吆喝着湯伯：“湯伯，快去備車，阿雲餓了。”

然後風風火火拽着穆清雲走了。

身後，秦叔笑眯眯地盯着衆人背影，搖頭晃腦片刻，也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穆媽便帶着穆清雲來到花火——他們家沒有廚房，平時吃飯都是在花火，今天也一樣。

穆媽一邊刷直播一邊等菜，然後也不知道跟誰在聊什麽，突然開口問穆清雲：“阿雲你說要怎麽買熱搜？熱搜是什麽東西？”

“熱搜？”

穆清雲斟茶的動作一頓，側過頭：“您怎麽突然問這個事？”

穆媽大咧咧一揮手：“嗐！還不是那個小豬豬，她之前不是跟男朋友鬧誤會了嘛，然後昨天因為小仙魚的關系又解除了誤會。所以小姑娘想給小仙魚打賞感謝，可小仙魚卻死活不開打賞功能，現在小豬豬在群裏問說她想給小仙魚一個驚喜，在咨詢我們有什麽意見。就看到有人說幫她買推廣，上熱搜。”

穆媽早年生孩子的時候元氣大傷，所以這些年長年隐居海外，就連手機都是今年年初穆清雲為了彼此聯系方便，才開始玩的，是以不知道熱搜也是正常。

穆清雲眼神一閃，控制住自己想往她手機上瞄的沖動：“你們還有群？”

“嗯啊。”

穆媽眼睛盯着手機，手指飛快地打着字：“這群可真是好東西，難怪他們人類總喜歡水群，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才知道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聊天，是一件多麽快樂的事情！”

穆清雲一頓，默然片刻，忍不住又問：“是小仙魚建的？”

“啊？什麽小仙魚建的？”

這題顯然有點超綱，問得穆媽一臉茫然，她眨眨眼睛：“這群還要人建嗎？難嗎？要很多錢嗎？”

一連好幾個反問問得穆清雲啞然失笑，然後長臂一伸，自他媽手中抽出手機點開群信息看了看，待看到群主是那個豬豬女孩時，他眼神一閃，不由自主輕舒一口氣，露出一個“好吧，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的情緒恢複如常，然後道：“熱搜就是能幫她宣傳，可以讓她的知名度提高，粉絲更多。”

“粉絲更多？”

穆媽眼睛一眨，“那不行，如果小仙魚粉絲增加了，那她豈不是就不會關注到我們了？”

穆媽下意識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穆清雲：“……”

“也不能這麽說。”他耐下性子，開始給媽媽科普直播相關的一些知識：“你知道人類是需要掙錢生活的對嗎？”

穆媽點頭：“嗯。”

“小仙魚也是一樣，她開直播，也是想多多賺錢，然後才能生活得更好。”穆清雲緩緩道來：“而她現在沒什麽知名度，沒有粉絲，就不會有收入，只有粉絲量上去了，她的收入才能提升，相應的，她的生活才能變好。”

穆媽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

“那天小仙魚說抽獎禮品要付郵送，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太窮了？所以她那句自己太窮了并不是開玩笑喽？”

穆清雲不置可否，正好此時飯菜上來了，他便取了碗筷開始準備吃飯。

今天由于穆媽也在，因此廚房送過來的飯菜相當豐盛，有魚有肉，有葷有素，琳琅滿目。

正巧此時穆媽手指一動，不小心刷到前天桑粒粒發的兩頓日常：

中午一頓素面，晚餐一頓清粥。

“呃。”

穆媽頓時就誤會了，她看一眼自己桌前的大魚大肉，再看一眼桑粒粒的素面清粥，心中大為心疼：“呀，原來小仙魚是真的窮，你看她只吃這麽點……”

說着，穆媽果斷在群裏回了豬豬女孩一句：“我支持上熱搜，要是你的錢不夠，阿姨我可以支援你一點！”

穆清雲側目偷瞧着他媽的動作，眼睛眯起，唇角一翹，露出一個愉悅的表情。

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穆清雲低頭一看，發現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在備注上卻是顯示着“快遞送餐”四個字。

“快遞送餐？”

穆清雲一愣，他最近沒買什麽東西啊，而且他一般很少網購，需要什麽都去店裏拿了。

不過正當他要挂掉電話的時候，神情突然一頓，想起一事。

于是他看一眼還在群裏跟人聊得熱火朝天的媽媽，然後勾手叫過湯伯叮囑他照顧好穆媽吃飯，自己則拿着手機出門去了。

取快遞的地方有點遠，于是他便開了車驅車前往。

等到了地方拿到包裹，打開一看，裏面赫然是一只胖乎乎的藍鯨，正是之前桑粒粒用來抽獎的禮品之一。

穆清雲眼角泛起一絲笑紋，将這東西藏藏好，然後轉身上車便準備離開。

只是這邊他剛上車，那邊迎面就開來一輛保姆車，從上面下來兩人，為首的正是早上在機場有過一面之緣的沈崀，而在他身後，則跟着那個每次遇到都讓他感覺有點怪異的商善羽。

穆清雲一愣，下意識停下點火的動作，腦中意識凝聚成絲，向外延展——

然後他便聽到了一段對話：

沈崀：“小羽，你今天的表現很好，這首曲子是我在國外拜托朋友專門為你而寫的，今日一唱，果然很适合你。我相信明天這首單曲首發肯定會爆火。”

商善羽：“可是我還是有些緊張，公司還說要買通告上熱搜，我怕我的才華會配不上……”

沈崀頓時笑了起來，頗為寵溺地一拍後者發頂：“放心吧小羽，這都是我們星海的常規操作，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現在應該慶賀自己，終于脫離玖宸，擺脫了桑粒粒那個拖油瓶，以後你會越來越好的……”

商善羽：“你不能這麽說粒粒姐，當初若不是她我也踏不上這個圈子！”

沈崀：“你呀，就是太善良。好了，我們不說她了……”

……

兩人漸行漸遠，對話逐漸變小。

車內，穆清雲的眼神瞬間變冷。

然後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項目部嗎？幫我查下玖宸以及星海這兩家公司，還有明天我需要你們宣發部做一件事情……”

……

于是第二天一早，當商善羽開開心心打開手機準備看看公司為自己準備的熱搜時，卻是當場傻了眼——

說好買給她的熱搜呢？

怎麽這網絡上鋪天蓋地的消息全是有關一個直播做玩偶的？！

她又是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打擊得商善羽睡意全無，她一個翻身自床上爬起，正要打電話問經紀人徐星月怎麽回事的時候，後者的電話就來了。

“小羽啊，你新曲首發出了點問題，今天的熱搜買不上去。不過你放心，公司事後肯定會補給你的。”

徐星月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聽得出她的聲音很不高興。

商善羽一呆，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徐姐，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麽？怎麽還會有熱搜買不上去？”

這種東西向來不是只要有錢就行了麽？

徐星月被她的話問得一噎，頓了下，然後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句：“小羽，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商善羽一臉茫然，眼眶瞬間就紅了：“我不知道呀，我每天都在公司訓練，唯獨出去兩次一次是跟着明煙姐出去吃飯，一次是去接沈老師回國……”

“這兩次您都是知道的呀，而且第一次出去也是為了掩護沈老師在外的行動……”

徐星月被她哭得心頭一顫，頓感心疼，然後揮揮手：“好了好了，徐姐沒怪你，只是問下你而已，既然熱搜沒跟上，那我們原定今天的發布會就延後，你乖乖在家呆着，我到時再聯系聯系別的節目給你露臉。”

“放心，小羽你只要乖乖在我手下呆着，徐姐肯定你能爆火！”

說完，徐星月便匆匆挂斷電話，忙別的去了。

由于原本計劃好的熱搜被打斷，導致她接下來很多工作都得重新調整。

徐星月一邊在心中暗罵着這個不知從哪裏殺出來的播主，一邊忙忙碌碌。

至于商善羽。

她在徐星月挂斷電話的時候她眼神瞬間就由之前的楚楚可憐一下變得陰沉。

她握着手機愣愣坐在那裏半晌，然後突然對着空氣發問：“你不是說今天的熱搜就是我騰飛的開始嗎？現在怎麽回事？那個什麽勞什子手工播主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此時商善羽的房間除她之外再無別人，但令人感覺奇怪的是，片刻之後屋子裏竟然真的響起了一道森冷的嗓音，仿佛在這裏還藏着一個隐形人一般。

“是的，本應如此。”森冷嗓音如是道，說到這裏它頓了下，然後繼續：“只是之前我就警告過你不要擅自加快劇情，是你急功近利想早點擺脫桑粒粒讓事情産生了變故……”

商善羽懶得聽它抱怨，直接打斷它：“你現在就告訴我，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麽。”

那道森冷的聲音頓了頓，然後道：“下周那人就回來了，到時我會安排你在宴會上同他偶遇，為以後進一步接觸做鋪墊。”

“好。”

就在商善羽獨自在家裏跟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對話時，桑粒粒也被系統的提示音給吵醒了——

【滴！恭喜宿主，獲得150積分，目前總積分-1020積分，請宿主大人再接再厲，努力加油哦！】

“150分？”

桑粒粒揉着眼睛支起身子，大腦一時有些懵。昨夜為了不浪費那一萬五千塊錢，她愣是打破十一點睡覺的規則，一直播到了淩晨一點，此時腦袋懵懵的。

【對噠！昨天直播您一共獲得了100粉絲積分，以及50直播積分，總計150積分】

也不知是不是桑粒粒的錯覺，她總感覺今天早的系統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事實也确實如此，系統原本并不看好她。畢竟她除了會點小手藝，其它任何演藝才能都沒有。

但是現在它卻不這麽想了，眼瞅着這幾天桑粒粒的積分突飛猛進，系統心裏頓時美滋滋：看來它距離成功完成任務順利畢業已經不遠了。

之前桑粒粒猜得沒錯，這系統确實是個小學還沒畢業的小菜雞。只不過統生尊嚴讓它一直守着這個秘密沒有說出來罷了。

“粉絲積分100？”桑粒粒有些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昨天那老板的推廣這麽好使的麽？一下就給她漲了10萬粉？不可能吧。

懷揣着這點不可思議，她趕緊抓過手機。

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她的手機後臺已經被各種私信，頭條推送給占滿了。

不知怎麽回事，她竟然再次沖上了熱搜。而且熱搜還不止一個，幾乎各大頭條新聞全被她屠版。

是的沒錯，就是屠版。

放眼望去，幾乎所有的平臺上面都挂着她直播的熱搜。

桑粒粒：“！！！”

突然感覺這應該不是黑市老板的手筆，否則他豈不是虧大了？

而之後她出去跟黑市老板交錢的時候也确認了這點，老板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她：“你自己買了那麽多熱搜，幹什麽還要到我這兒來買推廣？錢多沒處花？”

桑粒粒：“……”

她表示有口難言。

回到家，她先是将昨天晚上給粉絲們抽獎的禮品寄出去，然後便再次打開直播——雖然不知道是誰這麽財大氣粗幫她屠版，但是她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直播一開，後臺就接連彈出數道消息，全都是粉絲們發來的私信以及各種問候，若不是她手機質量尚算好，只怕當場就要死機了。

#幸福美豬豬#：“播主播主！看到熱搜沒？！這就是我給你的大驚喜！怎麽樣？開心嘛？！我看你的粉絲已經突破十萬粉了！好棒！”

#重度失眠症患者#：“哈哈，今天的驚喜也有我的一份力喲！”

“宸宸媽”：“還有我！不過我沒錢，我只負責盯着網上有沒有黑你的，然後再報告給患者，今天才發現，患者才是真的土豪！牛批！【大拇指】【大拇指】”

啊這……

桑粒粒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今天的屠版是這麽來的。

“你們這也太破費了吧。”

她感覺十分不好意思，自己不過是直播了幾場做手工，何德何能讓他們如此喜歡自己，還為她花錢買熱搜。

況且還不是普通的熱搜，是屠版式的熱搜。

桑粒粒心中感激無以為報，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只能表示可以為布置這次驚喜活動的粉絲們一人定制一個玩偶，并答應他們不管什麽要求她都會盡力滿足。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頓時激動不已。

豬豬女孩當即表示：“播主給我們爆照吧！播主做東西這麽好看，人長得肯定也是仙女一樣的！”

桑粒粒：“……”

她考慮了下自己目前的處境，果斷拒絕了對方：“不行。”

豬豬女孩：“啊，播主你說話不算話，剛剛不是還說任何要求都會滿足麽？就爆照這麽一個小小要求你都不同意，騙子！”

桑粒粒哭笑不得：“我說的任何要求是跟送你們禮物有關，而不是我的照片。”

豬豬女孩開始耍賴：“不管不管，我現在男朋友也回來了，啥都不缺，我就想知道你長什麽樣子！”

桑粒粒一頓，看着豬豬女孩為了方便她們溝通專門拉的小群，遲疑一下：“真的只要爆照嗎？你們呢？@宸宸媽@重度失眠症患者……”

結果令她意外的是，剩下的人也全都是有志一同地點頭，一律說想看她長什麽樣，就連那天一直抱怨自己沒抽到獎品的宸宸媽也是，說寧願不要玩偶，也想知道她的長相。

看到此，桑粒粒眼神一松，長舒一口氣，然後發了條消息：“那你們不要後悔。”

兩世為人，桑粒粒早已經學會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但是這個小群裏的人卻不一樣，她們同她不過萍水相逢，卻是赤誠以對。不知為什麽，她突然很怕看到她們嫌棄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麽桑粒粒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爆照的原因。

因為她害怕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名聲不好的女星桑粒粒，會不會就此棄她而去。

桑粒粒的手指伸了又屈，屈了又伸，眼神變幻。

系統一直在她腦海裏警告她：【宿主大人，請你三思啊。目前你的積分剛剛有點起色，不要因為這個再招來黑粉，到時又掉積分就完蛋了。】

它的畢業任務還指着她完成呢，系統忍不住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然而此時，它的哥哥——也就是它的雙生系統突然出現，一腳就把它給踢走了，冷道：【如果是真朋友就不會因為你是誰而選擇不喜歡你，宿主沖吧。】

桑粒粒的眼神一定，果斷舉起手機自拍一張，然後發到了群裏。

當照片發送成功的瞬間，原本熱鬧的群裏突然一靜。

桑粒粒的心裏一緊，正想着要不要撤回再重新從網上随便找張美女照片騙騙大家的時候，豬豬女孩突然爆發出一聲歡呼——

“嗷！原來小仙魚是粒粒！！！我的天！嗷，我今天簡直太高興了！沒想到我粉來粉去，都是粉的同一個人！”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即使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再次愛上你的浪漫麽！？”

“嗷嗷嗷！我可真是太高興了！！！”

桑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