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佛系二十六天 (1)
桑爸跟穆媽打到一半, 發現自家寶貝囡囡跑了,便果斷撇下被打得懵頭懵腦的穆家母子也跟着跑了。
原本他還想把桑粒粒接回家裏,但是桑粒粒心中另有打算, 覺得回去直播幹擾因素太多,便沒同意, 表示在任務完成之前, 她都會在這裏直播。
桑爸心中雖有不願,但是也拗不過她, 便只能任由她去了。不過老人家表示,她的一日三餐得由他來送,否則他會擔心。
桑粒粒為了能安心在家直播,便點頭同意了。
只是她這頭剛送走桑爸,那頭王宸的電話又來了。
“粒粒,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開了小號在直播?就是那個小仙魚, 是不是你?”
電話一通, 他便咋咋呼呼地喊道。
桑粒粒将直播暫停, 然後道:“對啊, 怎麽了?”
“我就說那人是你!”
王宸興奮地“耶”了一聲, 然後氣呼呼:“但是商善羽肯定買了水軍黑你!”
桑粒粒眸光一轉, 挑眉道:“嗯哼?”
“你看, 我本來想把你上次在孤兒院的視頻發出去的,結果我怎麽點都發不出去, 不是顯示網絡故障,就是服務器故障!”
王宸不傻, 小仙魚事件剛在網上火起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對方有可能是桑粒粒。于是便按照慣常的手段準備分段爆料, 将小仙魚就是桑粒粒的事情透露出去。
可誰知他在網上發說小仙魚跟孤兒院鈎玩偶的是同一個人, 這消息可以成功發送。但是但凡他想把這二者跟桑粒粒聯系在一起, 那就不行。
仿佛各大網監同時設了一個有關桑粒粒的警示一樣,但凡涉及到她的名字,所有的消息都會被攔截無法發送。但如果是有關桑粒粒的壞話,則不受影響。
王宸氣得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我要去找夢騰!讓他們出手把那些資本壓下去!我要讓你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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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粒粒眼角微彎:“不用找他們,而且如果他們來問,你也要告訴他們不要插手,這件事我自有主張。”
真的假不了,但這假的嘛——
卻是有可能成真的。
桑粒粒勾唇,輕笑一聲:“你就好好等着吧,對了,下周的節目我會按時參加。”
王宸被她這番話搞得莫名其妙,嚷嚷着:“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你快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商善羽在搗鬼?”
桑粒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然後“啪”地一聲挂斷了電話。
王宸:“……”
桑粒粒想得沒錯,她現在把這些事情按下去,有心人必定會将矛頭指向商善羽,而不會覺得是她自己幹的。
尤其她又是只封好事,不封壞事,更是讓這件事情顯得可疑。
于是很快,徐星月那邊就收到消息。一時間,即使是老道如她,也是有點懵逼以為這事是商善羽幹的。
偏偏此時商善羽被氣運系統逼着,鉚足了勁要在接下來的節目中立穩學霸人設,碾壓桑粒粒。
為此,氣運那家夥還把商善羽所有對外界的聯系都切斷了。
這樣一來,即使徐星月想處理也找不到人。
而與此同時,桑粒粒又一直在直播,擴大影響。以至于這事情随着她的直播,越發酵越大。雖然現在大家仍是無法在網上或者媒體上公開讨論,但是口口相傳之下,幾乎圈子裏所有人都知道了。
大家找不到商善羽,便找到了徐星月以及沈崀。
沈崀一開始堅決不肯相信這會是商善羽幹的,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商善羽就跟她的名字一樣,善良、可愛、單純得仿佛一片潔白的羽毛。
像她這麽善良可愛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幹壞事?
但是随着事件越發酵越大,而他始終聯系不上商善羽時,他的心裏不由也開始動搖了。
偏偏當他拿着這事去問徐星月的時候,徐星月的态度又是異常模糊,他頓時迷茫了。
而此時的商善羽還壓根不知道自己攻略的對象已經對她開始産生了懷疑。
因為在桑粒粒的授意下,系統一直将這些事情屏蔽着将商善羽還有氣運系統蒙在鼓裏。
很快,時間就到了節目開始的那天。
節目在晚上七點,這天桑粒粒照常睡到九點,然後吃過桑爸精心準備的早餐之後,又稍稍坐了會兒,便在管家的服侍下去了隔壁美美地泡了一個牛奶花瓣浴。
由于她堅持要自己在家住,桑爸便着人将她這一層整個買了下來,并将兩邊打通。所以現在她除了直播和睡覺還在原來的屋子裏,剩下的活動都換到了其它地方。
現在她正在泡浴的房間便是先前她右側的隔壁,原本的三室一廳被整個打通,全都做好了防水鋪上瓷磚做成了一個超級大的浴室。
桑粒粒舒舒服服地靠在池壁,微微阖眼。
溫熱的牛奶加上鮮花的香氣,讓她的神經愈發舒緩,她忍不住掩嘴,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眼看着節目即将開始,但桑粒粒卻絲毫學習的意思也沒有,系統終于急了:“宿主大人,您真的不看看資料書嗎?”
“嗯,昨天讓你幫我準備的木材準備好了嗎?”
桑粒粒答非所問,伸手撩了把水澆在身上,溫熱的水流劃過肌膚,帶給她一種別樣的舒适感,她頓時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系統深深憋氣:“……”
本不想搭理她這個問題,但又怕這樣對方會出妖蛾子,于是糾結再三,最後只得委屈巴巴地送出一只盒子:“你小心點,這是秦老頭,啊不,秦大人專門找能工巧匠連夜打造的。”
桑粒粒伸手接過。
看得出這木料是上好的老料,黑沉如玉的木頭入手微涼,閃着黑曜石一般的光澤。盒身上面勾着的繁複花紋看得人眼花缭亂卻又引人入勝,多看兩分鐘,便讓人感覺這盒子上的蓮花仿佛快要活過來,正随着風肆意地舒展着身體。
她定定地凝視着眼前的盒子半晌,然後伸出一指,按在盒子最上端那朵怒放的蓮蕊中央——
“咔嗒!”
只聽一聲輕微脆響,盒子頓時沿着先前的花紋緩緩裂開,露出中間的東西來。
相比于盒子本身的華美,裏面裝的東西卻是顯得有些普通甚至是平庸。
那是一堆長短不一,形狀各異的木頭,非常普通。
系統看得兩眼發直:“宿主大人,您現在要不稍稍看一下資料吧?這些木頭等回來再玩?”
眼看着桑粒粒又從旁邊取過刻刀,一副興致勃勃要開始玩木頭的架勢,系統的嗓音都顫了——就這樣還怎麽贏商善羽?
商善羽這幾天閉門苦讀,可是整整把那套資料全都背下來了,可她呢?整天不是直播就是睡覺,現在更是突然玩起了木頭塊子!
系統再次憋氣,不由開始懷疑起了秦老頭布置的準确性。
想到它們今天就要借桑粒粒之手對氣運那家夥進行壓制,它突然感覺一陣擔憂——別到時它們全都是給氣運送菜的,那以後還怎麽混?
想到此,系統不由悲從中來,恨不得仰天長嘯兩聲才好消解一下心中的惶惑之情。
然而它嘴巴還沒張開,便聽桑粒粒又道:“喂,你們秦老頭那是不是有很多好東西?我說這刻刀有沒有?要不讓他送一套過來?我這個市場上買的實在太不好使了……”
桑粒粒攏眉看着食指指尖上的一點紅——果然便宜沒好貨,她用市場上最便宜淘的刻刀來刻這桃木,竟然一下都沒刻動,最後還滑了,直接把她的手給紮破了。
系統看着她的做法眼角抽搐,一時不知道是該吐槽她這時候了還想着玩雕刻,還是該吐槽她竟然不自量力,竟然妄圖以凡刀來刻仙桃木。
要知道她手上這桃木可是秦老頭專門從他珍藏多年的桃花園裏砍來的,她竟然想随便用一把破鐵刀就想刻。
只是還不等它的吐槽出口,系統就感覺“叮”的一聲,收到一條來自上級的消息,同時它的倉庫裏也多了一套東西,正是桑粒粒想要的刻刀。
系統:“……”
它感覺一陣無力,将湧到嘴邊的話咽下,然後認命地拿出那套刻刀遞了過去——
“您要的刻刀。”
桑粒粒:“謝了。”
她接過刻刀擺弄兩下,然後就運刀如飛,開始在那一堆造型各異的木頭上或鑿或刻……
系統開始本來還想說她兩句,但是看着看着,也不知怎麽回事,它便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只目光癡癡地看着桑粒粒動作,渾然忘了自己心中的焦急與不安。
桑粒粒一邊泡着澡,一邊動作飛快地雕刻着。
不得不說這秦老頭給的木頭是真的好,質地緊實堅硬不說,還入水不沉,也一點都不沾水。
即使她偶爾不小心将之掉進水裏,撿起一吹,上面的水珠頃刻即幹,恍如無物。
桑粒粒專心雕刻着,直到外面候着的女管家掐着時間過來喊她:“小姐,該出來了。等會兒穆先生要來了。”
桑粒粒忙收了刻刀以及木頭等物,應了一聲,便披上浴袍起身。
起身時,沁涼的水珠沿着光潔的皮膚滑落,勾出一片驚心動魄的輪廓,系統慌不疊屏蔽了對外界的感知,并且删除方才那驚鴻一瞥的記憶。
心裏卻是暗暗叫苦:這宿主也太不講究了些,要是再這麽下去,估計它的記憶系統都要被這頻繁的删除給搞出毛病了。
系統暗自吐槽着,那邊桑粒粒已經穿戴整齊,來到客廳。
雖然家裏已經被桑⑨SJ爸整個擴大數倍,但是桑粒粒還是習慣于在以前那狹小的兩室一廳裏活動,尤其當穆清雲來時,她更是願意在那邊呆着。
穆清雲已經在客廳等着她了。
他正在專心看她這幾天直播做的小玩意,它們大部分都是線織的,有少部分是黏土捏的,個個都栩栩如生,可愛無比。
許是因為彼此已經熟稔的緣故,他并沒有如之前一般西裝革履,而是一身簡單的白色常服,只在領子以及袖口繡了一小片浪花型的淺藍色花紋。
穆清雲挨個小玩意摸去,神情專注,仿佛眼前的玩偶都是活的一般,禮貌地伸出指尖,在對方手上輕輕一碰。
“你來啦。”
桑粒粒出聲打斷他的動作,好奇看他:“喜歡這些?”
穆清雲一驚收手,花瓣一般的唇瓣輕輕一抿:“嗯。”
他擡起黑亮的眸,安靜看她:“今天就要完成任務了,你……怕嗎?”
“為什麽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桑粒粒挑眉,順勢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關心我?”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湖中的事情,她發現自己在穆清雲面前總是不由自主地放肆。而且還尤其喜歡看他被自己的放肆弄得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模樣。
果不其然。
被她這麽無所顧忌地一坐,穆清雲的耳後果然沾上了一絲紅,他不安地挪挪身子似乎想移開一些,但是桑粒粒卻是趁機往前一傾,身子纏上他的:“我今天用了玫瑰花瓣沐浴,你聞聞,香嗎?”
說着,她還故意将身體往前一傾。
“轟!”
于是這下穆清雲再也繃不住清冷,整個人頓時紅成了一團煮熟的龍蝦。
當然帥氣的龍蝦即使被煮熟了也是一只帥蝦——
桑粒粒一邊無救藥地想着這個,一邊忍不住繼續調戲他:“快聞聞嘛,香不香?”
穆清雲不自在地別開臉,看着不遠處偷笑的管家以及仆人們:“呃,那個,我……我是想說……”
想說什麽來着?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臨出門前演練好的臺詞被他忘得一幹二淨,滿腦袋只有眼前的人,以及她身上那股幽幽的暗香。
他想說她很香,但是不是因為玫瑰而香。
但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呃,不,不香。”
他懊惱地咬住唇尖,鼻頭因為桑粒粒愈來愈靠近而沁出絲絲汗珠,他忍不住微啓了唇開始小而促地呼吸,一副被桑粒粒勾得忍無可忍的模樣。
桑粒粒笑得仿佛偷吃了魚的貓咪,眼神慵懶,終于挺身放過了可憐的穆清雲:“喂,你還沒給我看你的本體是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自那天湖畔,桑粒粒一番油膩而又霸道的告白之後,兩人的相處模式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穆清雲雖有心掰正桑粒粒那奇怪的言論,但無奈每次他還沒開始,就被對方那熱烈而露骨的表白給驚得頭腦發麻,別說撥亂反正了,就連思考都險些要罷工。
今天更是如此,饒是他昨夜已經通宵惡補穆媽扔過來的奇怪傳承,但仍是還沒開始便已經被桑粒粒弄得丢盔棄甲險些逃走。
他緊着嗓子勉強推開還仍舊賴在身上的桑粒粒:“呃,粒粒……”
甫一出聲,他便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厲害,像極了奇怪傳承裏的那些做了奇怪的事情的人。
他的耳尖頓時更紅了,仿佛快要沁出血珠,桑粒粒好奇地吹了吹:“咦,怎麽這麽燙?”
穆清雲頓時驚得一下跳将起來:“粒粒!”
“今天就要完成任務了,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他頗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眼看着對方已經到了忍耐極限,桑粒粒頓時滿意收手:“好了好了,你放心,我肯定會完成任務的,只是你喜歡我嗎?”
穆清雲有些難耐,他撇過頭輕而長的呼吸,試圖讓自己沸騰的心緒平定下來,輕聲道:“你怎麽不管什麽話題都能扯到這個問題?難道你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要關心的事情了嗎?”
桑粒粒用手指勾着他頰側細碎的長發,蔥白的指尖仿佛小小的刷子,刷得他的心尖癢癢的。
“當然有啊。”她說。
穆清雲的呼吸一窒,方才還癢癢的心尖頓時澀了下:“哦?”
“比方說關心你什麽時候答應我的求婚?”
桑粒粒大笑着用指尖勾了一下他的鼻尖,一觸即收。
穆清雲的心便如同失去依靠一般,忽悠一下蕩向高空又墜落下來:“啊,你……”
他有些難堪地發出兩個音節,然後驚恐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這個口味,這次竟然沒有覺得膩。
桑粒粒逗完他,便催着他過去吃點東西:“你看你瘦的,得多吃點才行,你現在還是不能吃葷嗎?要不要我喂你一點?”
之前穆媽曾經來找過她,雖然沒有明說他們是屬于什麽類型的水族,卻是告訴她他們一族是需要大量的高蛋白來維持生命的,雖然他們已經成精的在飲食上受到的制約會小一點,但是如果長時間不進葷腥,還是會引起身體病變的。
而穆清雲的身體之所以會如此虛弱,便是因為他自小因為詛咒缺乏營養所至。
現在詛咒雖除,但是多年來的飲食習慣已經養成,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大肆進補,只能細水長流。
所以現在桑粒粒每次見着他,除了逗他玩,便是催他去吃東西。
然而穆清雲卻是沒動,只是指着她做的小玩偶其中兩只:“這只藍鯨,還有小虎鯨送給我可以嗎?”
此話一出,桑粒粒再次忍不住好奇:“你到底是什麽水族?我以前以為你是藍鯨,因為每次你都只要藍鯨,但是今天連虎鯨也要,難道你就是這兩個中間的一個嗎?”
穆清雲抿抿唇,耳尖染上一絲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水族規定,必須等到成婚當日,方可露出本體給伴侶看。”
于是桑粒粒眼神一塌:“好嘛,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到底什麽時候才答應我的求婚?”
說起這個,穆清雲又有些不高興。
之前第一次表白,他沒趕上。于是便計劃着要在她之前提親,結果還不等他有所表示,穆媽就上門跟桑粒粒聊了一回。
也正是那回,桑粒粒竟直接跟穆媽提親了,可把穆媽給高興壞了,回去當時就跟族人炫耀了個遍,說自己的未來兒媳跟她一樣,是個爽利霸氣的。
只是穆媽高興了,穆清雲卻是有些失落:他竟然又一次沒趕上桑粒粒的節奏。
桑粒粒虛眼瞅着他的神情,雖然篤定他沒有別的人,但被擺的冷臉次數多了,饒是強大如她,心裏難免也有些不高興:“每回提起這事你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就趁早說,我也不會勉強你。外面可還有一片森林等着我呢……”
這話不假,桑爸雖然沒有強行阻止兩人見面。但是與生俱來的敵對習慣,還是會讓他老人家頻頻給他上眼藥。
就在今早穆清雲來找桑粒粒的時候,他就看見穆爸正在家裏調/教族內弟子,說是要等桑粒粒完成任務之後慶功助興。
想到桑爸挑的那些人以及他們的着裝,穆清雲心頭難得地湧上一絲危機感。
“你不要着急,這事我還在準備,待我準備好,呃,那個……”穆清雲到底面薄,說到一半便又開始打結,好在意思是表明了。
桑粒粒頓時滿意,伸手在他臉上揩了一把油:“那行,我等着你,嘿嘿……”
笑罷,桑粒粒又意味深長地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非常喜歡蓮花?”
穆清雲兀自沉浸在方才的害羞感裏,因此便沒注意到她問這句話臉上帶着的探究表情。
“嗯,我很喜歡蓮花。”
聽到此話,桑粒粒眼神一閃,心終于徹底定了下來。
雖然之前她已經通過花火四樓的布置猜出他的愛好,但是總歸還是要跟本人再确認一下才會萬無一失。
她眯眼想着心裏的打算,一時也有些出神。
之後兩人又說了些話,然後便分開各自準備去了。
要打敗氣運,桑粒粒成功完成任務是關鍵,但是穆清雲跟氣運的攻略之子的戰鬥也在所難免,所以最近他每天都被安排着在進行格鬥訓練。
而負責訓練他的,便是武力值高強的桑爸。
這邊兩人各自去準備,那邊時間很快便到了下午五點,桑粒粒也在桑爸護送下抵達了節目現場。
這次節目拍攝地點在一處海洋科技館內。
巨大的水幕舞臺就被設置在巨大的海洋池後方,四周的觀衆席座無虛席。
穆媽帶着一隊身上統一印着“小仙魚”字樣的啦啦隊服的人早就占據了最好的觀看位置。
他們的舉動頓時引來場館內無數觀衆的側目,小仙魚的名氣最近可太大了。
大家不由自主紛紛開始對比這次出席節目的都有哪些明星,猜測到底誰會是這位小仙魚。
可是大家猜來猜去也猜不出頭緒,碰巧,上次擔任攝像的攝像師這次也在這裏,他頓時忍不住開始給同事們科普,說了上次他在孤兒院的見聞。
衆人開始不信,一直等到後來攝像師調出手機裏保存的視頻,這才震驚不已地相信小仙魚就是桑粒粒。
只是很快,大家又開始質疑攝像師:“那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早說出來?任由網上吵得風生水起?別不是炒作吧?”
攝像師一臉苦笑,當場給他們演示了個視頻發布失敗的案例:“你們看,我發不出去,不但是視頻,就連評論都無法發送出去……就好像有人在專門屏蔽她一樣。”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沈崀自看臺走過,衆人趕緊閉嘴。
但是沈崀已經眼尖地看到攝像師手機上的圖像,他的腳步一頓,停在攝像師跟前,把他的手機要過來看了一遍視頻,然後表情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空茫……
怎麽回事?
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小羽在故意封殺桑粒粒?
可她哪來的錢?又哪來的背景?
她不是說她出身大山,家境窮困,孤苦無依麽?
這一刻,沈崀心中對商善羽的印象再次深深動搖。
這時一旁跟着的經紀人徐子語見勢不對,趕緊打斷他:“沈哥,裁審團那邊就差您沒簽到了,咱先過去吧?”
沈崀瞬間回神,問道:“小羽還沒到?”
徐子語低頭一看手機,苦着臉:“對,還沒有。”
這幾天徐星月死活聯系不上商善羽,但偏偏沈崀不信,一直認為是他在串通他姐哄他,是以這幾天他被夾在中間十分難受。
沈崀呼吸一頓,側頭看向觀衆席,只見觀衆席上最好最顯眼的位置正坐着穆媽。
他的眼神一縮,卻不想往常看到他就跟看到殺子仇人的穆媽今天卻是意外地沒炸。雖然态度仍然不好,但比起往常來說,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了。
沈崀深深攏眉,只是還不待他細想,耳邊又響起了徐子語的聲音:“小羽來了,小羽來了!就在後臺,您要想見她這會兒還有時間。”
沈崀的思緒霎時收回,順着徐子語的指引去了後臺。
而他身後,以攝像師一群人為首的人群卻是有些傻眼。
大家一臉懵逼,面面相觑——
“為啥沈老師在看完那個視頻之後的第一反應是要找商善羽?”
“難道這事還跟商善羽有關系?可網上不是說沈崀跟桑粒粒關系不好麽?”
“對呀,反倒是商善羽的關系跟沈崀非常好,據說她這次能跟星海搭上線單飛,便是走了沈老師的關系……”
“啧,連他都如此反應……看來這回桑粒粒這事不一般啊,看來這商善羽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無害。”
“呵呵,能在這圈子裏混的人,哪有單純的?”
攝像師皺眉做出了總結:“唉,算了算了,以前就只覺得桑粒粒追男人的行為實在過激,有些下頭。但是現在嘛,感覺商善羽的行為更下頭……”
上次孤兒院表演是,這次小仙魚的事情也是。
衆人議論紛紛,只是已經離開的沈崀則是沒料到他不過是随口一問,竟引起了這麽大的連鎖反應,這也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另一邊,後臺。
商善羽本就不是天生特別聰慧的人,這幾天她被氣運逼着瘋狂背書,險些沒背吐了。不過好歹她還是把那二十來本資料背熟了,只是還不等她松一口氣,就驚訝發現桑粒粒的名聲竟然已經大為好轉,且之前跟沈崀原本牢不可破的攻略關系這會兒竟然也開始松動,往下掉了幾格。
不過此時的她跟氣運還沒有意識到的事情的嚴重性,在沈崀到來的前一刻,商善羽甚至還在跟氣運誇下海口:“放心,等這事一過,我再去沈崀面前刷刷好感度,保證就能回來了。”
也是活該氣運倒黴,這幾天它的精力全集中在努力讓商善羽背書這件事情上,因此耗費頗大,這會兒它便想松懈一下。
哪知正是這一松懈,便叫前來找商善羽的沈崀聽了個正着。
沈崀的手虛虛扶在門把手上,兩道英挺的長眉深深一皺:什麽叫再去他面前刷刷好感度?
難道她跟他不是至交好友,靈魂伴侶麽?
這一刻,沈崀的表情極為難看。
一旁的徐子語看得心驚肉跳,正要上前敲門給門內人提醒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笑盈盈的招呼聲:“沈老師?”
是桑粒粒。
她今天穿了一身張揚至極的紅裙,越發襯得她膚色晶瑩,眉目妩媚。
桑粒粒笑眯眯地站在不遠處,看着沈崀鐵青的臉色:“沈老師似乎心情不太好?”
自從上次她從穆媽那裏知道沈崀就是小時候害得穆清雲身中詛咒的元兇之一,她對他本就沒多少的好印象瞬間變得更差了。
因此剛剛看到他鐵青着臉站在那裏,她便感覺十分高興,一點也沒收斂地看着他,只差沒把那句“你在不高興什麽,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刻在了臉上。
沈崀:“……”
你大可不必表現得如此明顯。
桑粒粒非常高興地看到他吃憋,然後施施然自他身邊走過:“聽說今天沈老師是裁審團之一?希望您能公正,既不要放水也不要刻意刁難。”
沈崀還從沒被人如此嚣張地對待過,一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徐子語更是當場尖聲嚷嚷了出來:“桑粒粒你休得過分!你不要以為你換了這樣的方式就可以引得沈哥注意,告訴你,我們沈哥眼光才那麽低,會看上你這種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哦?”桑粒粒腳步一頓,轉身的時候帶得身後搖曳的裙擺呼啦一轉,旋成一朵豔麗的大花惹人目炫:“那可真是太感謝了,因為我也有喜歡的人,抱歉以前讓沈老師誤會我喜歡你,實在是對不起了。”
她毫無誠意地道了聲歉,便徑直轉身走了。
徐子語還在那裏大叫大嚷,但是沈崀卻是陡然心生一股難堪,意識到桑粒粒說的只怕是真的。
尤其是他曾親眼目睹桑粒粒在機場當着他的面向穆清雲表白——
思及此,他的心裏陡然生出一股不可名狀的奇怪滋味來。
“沈哥,你別管她,她現在在圈子裏就是個笑話,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敢走出來,甚至來參加節目的。沈哥你別理她……”
徐子語還在那裏叭叭個不停,但是沈崀的臉色已然難堪到極點:“閉嘴!”
這時,聽到動靜的商善羽從化妝間出來,一眼就看出沈崀的不悅。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詢問,沈崀就已經面沉似水地扭頭就走,留下徐子語跟她面面相觑……
另一邊。
桑粒粒走後,她腦海裏的系統還在苦口婆心地教育她:“宿主大人,你幹什麽要跟沈崀起沖突?你又沒看資料,一會兒的搶答你一道題也不會,現在又公開得罪了沈崀,你今天拿什麽打敗商善羽?”
系統說這話時,桑粒粒正在細細打量鏡子裏自己的妝容,确保今天的自己從頭到腳沒有絲毫瑕疵。
聞言頓時漫不經心地道:“你看看你,每次都不審題。”
“你說說秦老頭給我發布的任務是不是智商碾壓商善羽立學霸人設?”
系統一呆:“啊,是啊,怎麽的?”
桑粒粒:“你看,它只是說叫我智商碾壓商善羽,可沒說叫我在節目裏打敗她,不是嗎?”
系統:“?”
見系統仍舊一臉懵逼,桑粒粒也懶得再同它說了,于是便跟它擺了擺手:“算了,你就看着就好了,反正我保證,今天我不僅要智商碾壓她,還要在剩下各方面全方位碾壓!”
語畢,她将手一揚,手裏那根用過的化妝棉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抛物線,然後“咻”地一聲落入牆角的垃圾桶。
《我是學霸》是華國今年爆火的一款節目,參與節目的嘉賓都要經過三輪篩選,然後才能最終獲得名次。
第一輪最簡單,抽簽組隊,兩兩對決,勝者晉級。
當商善羽站在臺上的時候,她心裏略微有些緊張。但她身邊便是桑粒粒,于是她便強撐着堆起笑臉,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今天她照例穿了一身純白的晚禮服,只在領口袖口等的位置鑲了些細鑽,充滿了低調的奢華。而她的妝容也是跟服裝統一風格,一頭黑長直如清湯挂面一般垂下,襯得她本就甜美的面容越發有種學生般的清純感。
若說她這妝扮單獨站在那裏,也能抓人眼球。
但偏偏她虧就虧在旁邊就是桑粒粒。
桑粒粒一身張揚的紅裙讓她即使身處人群邊緣,也能瞬間抓住衆人的眼球,成為大家心目中的焦點。
裙身上星星點點,鑲滿了透明的晶石,被燈光一耀,仿佛灑落身上的晨露,整個人張揚得仿佛一朵怒放的玫瑰,綻放着熱情似火的活力。再配上她那張美豔的臉,更是自信大方得讓所有人都目不轉睛,舍不得移開分毫。
商善羽感覺有些難堪。
她趁着主持人介紹節目規則的當兒偷空瞧了桑粒粒一眼,只覺得她身上臉上的皮膚晶瑩剔透,泛着溫潤如玉石般的光澤,引人注目。
商善羽頓時不自覺地咬了咬唇,下意識想摸鏡子去看自己的臉——
這幾天她天天熬大夜瘋狂背書,皮膚憔悴得不行,若不是她的化妝師技術過硬,只怕她就要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上臺了。
偏偏這時氣運還在她的耳邊聒噪:“加油,我看好你!”
商善羽心裏火氣上湧,終于忍不住臉一沉:“閉嘴!”
哪知不巧的是此時主持人剛好介紹到抽簽結果——
“第一組上場競賽選手:商善羽、桑粒粒!”
攝像頭順着主持人的話掃到她這邊,頓時将她陰沉的臉色盡數拍了下來。
衆人:“……”
她這表情頓時落實了這幾天大家口口相傳的消息,一時間,除了商善羽的鐵杆粉絲,剩下觀衆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且複雜。
而桑粒粒也雞賊地叫系統在此時放開了之前的限制,于是很快,網上便有人開始發言,其中便包括了大家之前一直口口相傳,卻苦于無法在網絡上宣之于口的話題——桑粒粒到底有沒有被商善羽黑?
氣運察覺到情況不對,本想動用力量将些這話題封鎖,但此時穆清雲卻是在秦老的帶領下對它發起了攻擊。
氣運匆忙迎戰,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迫與商善羽分開。
氣運系統突然掉線本就已經讓商善羽心煩了,但偏偏這時候她的手機突然一震,一條熱搜推送進來,置頂第一條赫然便是那條:“昔日好友組合一朝反目解散,單飛前隊友竟對對方暗下黑手!”
她頓時一愣,心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商善羽抓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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