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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霍世宛沉靜自在的享用自己大半夜準備的“霸王餐”,劉惜還有無數槽點可吐,但她是個理智的女人,各種告誡自己要忍住,否則拖延時間睡不了覺,吃虧的還不是自己嘛?
終究堅決無視了小三小姐那個做作到好看的吃相。
劉惜雙臂放在桌上,閑閑的趴着腦袋,不自覺的流露軟意。一本正經的陪伴了霍世宛好一會兒,她很認真很認真的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的吃相深深刻進腦海裏——看你丫的能淡定吃到什麽時候!
霍世宛對于兔子怪眼裏凝聚的企盼目光,只說了一句話:“聽說孕婦容易餓,你如果還想再吃一餐,我沒有意見。”
“……謝謝你沒有意見,我還不習慣吃了就睡。”
她還不至于圍觀了某禍害的優美進食過程就食欲激增嘛!劉惜噎了一下,放開雙臂撐起腦袋默默的站起來,轉身飄進客卧去鋪床疊被了。這回沒人阻攔,她一邊抖着嶄新的床單被套,一邊碎碎念:溫柔無敵溫柔無敵溫柔無敵啊……
恰恰将床被收拾清楚,門口堵來一片紅影,無疑是飽餐後的霍世宛,真是奇特,普通至極也算不上多可口的飯菜,她還吃足足吃了不少。
霍世宛沒有繼續走進,身姿傲立,凝眸看着劉惜的一舉一動。她甚至沒有更多的在意現男友的前居所,只因為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前女友身上。
劉惜拍了拍整理妥當的床被,倏然擡眸,對上一束意味深長的視線,頓了頓,說道:“全都按照要求給你換過了,再不睡我就真不管了。”
霍世宛點點頭,傲然的進門踏到床前,四下掃了一眼,好像有話想說,劉惜立即翻着白眼補述:“別跟我說這個卧室比你家浴室還小,這床比你沙發還窄之類的。”
雷劇裏為了顯示某男或某女主角家裏有錢得不行,通常在他們造訪另外一人家時,就會出現這樣子的臺詞。她在現實中聽到的話,會受不鳥的!
霍世宛撇劉惜一眼,那其中的滋味兒……劉惜早就暗恨自己給她拿的是紅色浴袍,而不是大白床單了。
眼前的脫線狀态,女鬼怎麽都比女妖可愛哇!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霍世宛一語中的,冷笑:“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把窗戶打開而已。”
劉惜反應極快:“你果然是富貴皮哪!”
盡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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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還是速度的做好最後一件體貼事,手中利落的将能開的窗戶全部打開,反正小三小姐不怕冷嘛!
霍世宛看着劉惜的身子在窗前一聳一聳的,像只抓不到蘿蔔的兔子。她沒有對此做出更多表示,掀開鵝黃的暖色棉被,躺了下去。被子正好拉到頸部位置,睡得端端正正。
“兔子……謝謝。”前面兩個字說得快,後面兩個字卻咬得很清楚。
慢半拍的回應,顯得一絲可有可無。窗前的劉惜望了眼床上的風景,茫然的揉揉腦袋:“好嘛。”
床上不再回應,劉惜撫了撫額,關燈,放輕腳步回到隔壁。
>和諧一夜的分割君撤退<
早上七點的鬧鐘,大約到七點半左右,劉惜能磨蹭的爬起來穿好衣服。半個小時洗漱吃早點,她離公司比較近,一個小時內足夠趕過去了。
打開房門,客廳內的燈全部亮着,本能的探尋根由,沙發上幽幽坐着一個紅影——劉惜抱着打算扔進洗衣機的舊衣震驚一愣,家裏多出了這個人!
思緒回放,思緒還是不要回放好了。思維太快,而且霍小姐的存檔時間就近,還占據了大量腦存,看一眼就能分辨。
霍世宛撇向主卧門口發呆的劉惜,面無表情的道:“早。”
早咩,貌似不很早了耶……
呃,這大概是出于小三小姐的家教禮儀而習慣的日常用語,劉惜收起茫然的表情,實話回敬:“你更早啊。”
電視裏小說裏那些大小姐,狐貍精小姐以及小三小姐等等,不是個個都能睡個天昏地暗嘛,日上三竿尚且早,睡過中午十二點才算達到基礎水平标準。她這個,這個——總是私自跳出常規劇情,做為同臺嘉賓,表示壓力山大!
雖然,導演和觀衆們肯定愛這個調調。
即使霍世宛仍穿着昨天的衣裝,但不得不惡俗的說一句“幹淨整潔得跟新的一樣”,霍世宛盯着劉惜臉上變幻的神色,直切主題:“有沒有早點,沒有就準備出門。”
好熟稔的語氣哦~
劉惜就是個老實孩子,她乖乖回答:“有呀。”
有呀的後果,就是她跟小三小姐兩人同桌而坐,在“意外同居”後的第一個早晨,共享早餐。
和諧的道路不負衆望的拓寬中。
牛奶面包,兩人各據一份。坐在昨晚的位置,霍世宛依然沒說合不合胃口,以她中西結合的長相,看起來跟眼前的食物更搭配了。
哎呀,想哪兒去了……o(╯□╰)o
吃到一半的時候,霍世宛突然蹙了下黛眉,她臉色很好,沒有對不起劉惜新枕新被的款待,這一蹙長眉,真是風情別具。側眸看劉惜,責問她:“你怎麽不熱過再吃?”
不要!什麽毛病啊,有得吃就不錯了,還要挑剔冷熱酸甜!
劉惜哼道:“熱了不好吃。”
“你覺得好不好吃無所謂,可是你肚子裏那個我在意的孩子,不該早晨吃冷食!”
……竟然是這個原因?
劉惜真沒想到。
劉惜擡起來瞪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獨自生活,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怎麽可能把你在意的孩子照顧得無微不至?”
除非哪天超人的衣服降價出售,她搶到一件來穿上還差不多!
霍世宛掃向兔子怪的惱怒樣兒,沉默片刻,說道:“至少早上,你可以早點起來,煮點熱粥。”
“我也想喝熱粥啊!”劉惜委屈的癟着小嘴,弱弱可憐:“你不知道孕婦嗜睡嗎?我本來就睡眠時間特別不夠……”
其餘事情,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柔弱的女人傾訴怨怒的模樣,配合那一絲無奈,頗為令人心酸。臨近怨氣中心的霍世宛清楚感受,暗自沉色。
劉惜的情況,她無需去調查,只用前後邏輯一分析,便知她的辛苦。
同情了……
吃下半口面包,霍世宛繼續自行踐踏着她食不言的舊習,皺眉轉換話題:“你昨晚給我打過電話,有什麽事?”
雖然劉惜一點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想要解開心中的這個謎團。
原來昨夜冒昧造訪,竟是為了這個?
劉惜也是一陣恍然大悟,眨眨明亮的眼睛,不禁佩服起霍世宛的定力,要是自己,早拽着她問出個所以然來了。
不過,“我說出來,你能不能答應我個請求?”
提要求,對自己的小三提要求,而且還要她在不明情況的條件下提前答應,實在是……創新。
霍世宛果然覺得冒犯,冷下臉:“你先說。”
她氣勢本來就很強,一般人不敢輕易靠近。就像臺風那種殺傷力強大的客觀存在,直徑距離範圍內的生物一概死傷慘重。
而風眼裏卻無比安靜平和——劉惜幸運的身處風眼裏。
所以感受不到過多的危險,想了想就直說了:“前幾天我産檢的時候,是你幫我了吧?我同事見我産檢特別順利,就一直跟我打聽,還讓我幫她弟媳聯系一個合适的婦産醫生,她弟媳準備住院待産了,我實在推脫不掉,只好答應試試,這不,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以她們兩個的關系,這種時候想到她的确很奇怪哈!
工作中,霍世宛的規矩非常嚴格,從來沒有哪個員工敢來跟她提出私人的請求,更別說這種超越三姑六婆的遠親訴求!她的确不給面子,直言不諱的冷語:“劉惜,你自身困境,還有精神答應幫助別人,我不想說你善良,純粹是不會看自己能耐做事!”
這樣的批評,充分帶上了資本家對勞動人民的嚴厲勁兒,直踩人的痛處。劉惜聽到耳內,看着霍世宛冰冷的臉色,感覺異常難受。她父母這麽說她倒還無所謂,她一個小三,憑什麽這樣教訓她!
劉惜心裏又委屈又憤怒,頓時也冷下臉,眼中浮出一片冰色:“霍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能耐,所以我只給你打過一次電話,你沒有接我就立即放棄了,完全沒指望過纏着你求你幫我!做為造成我自身困境的主因之一,你的話可笑不可笑?我吃飽了,你慢用!”
劉惜實在吃不下去了,再對着霍世宛的臉都覺得難過,憋住氣放下手中食物,重重起身。踏出腳時肘彎被人鉗住,回頭來又對上霍世宛嚴厲的雙眼,她氣得吐血,恨聲道:“你還有什麽教訓?放手!”
“劉惜,這是你自己家裏。”能走到哪裏去?
霍世宛大概已經清楚劉惜兔子怪的脾氣發作起來也不好收拾,才說她一句就摔碗摔碟的走人,那模樣的确氣得不輕。可是比這深重十倍百倍的話她都對員工說過,怎麽沒人摔她的辦公室門?
劉惜狠狠扯着自己的手臂,決絕的出聲:“我知道!我要上班去了,霍小姐待會兒吃完就自己走吧!之前那兩袋水果,就當我用這兩頓飯還你人情了,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
“啪!”刀叉撞擊瓷盤的聲音異常清脆,霍世宛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拽住劉惜,皺眉質問:“你跟我賭氣?剛才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賭氣?那是小三小一之間可以用到的詞語嗎!
“霍小姐,我不是賭氣,是生氣!你真是太過分了,一再欺負我一個孕婦——”
想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日日所積的怨氣委屈,劉惜眼簾一酸,就要滾出淚來,她狠狠一個抽氣,勉強憋住些許。
可是那個抽氣,便就暴露了無限軟弱。
霍世宛本來還怒氣沖沖,滿身煩躁,突然見到劉惜抽了下肩頭,然後控制不住的輕顫起來,沒來由的一陣無力,相應的火氣消去大半。
她控制住語氣開口:“我還不至于故意想去欺負一個孕婦。”
還不故意?!
劉惜不想去數落她曾經故意找她,故意找茬,故意打架那些往事來,咬牙切齒的反諷道:“哦,那你故意的話,世界必将為之顫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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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