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臉上的溫熱,耳旁的呼吸,以及貼到身上來的禍害小姐,都是那麽讓人目眩神迷。
但是,做為小一被小三為所欲為,想親就親的劇情絕對是沒有道理的!
手臂被人握住了繞到後腰,腰肢被人環住了抵在臺上,劉惜又震驚又無力,瞪大眼,就這麽讓霍世宛抱着她方便麻溜的親吻了。
彷如一下中了冰凍香蕉的招,時間停止,游戲繼續。她那些像水果一樣緩慢漂浮的思緒,一顆顆被人幹淨利落的切半化無了。
具有凍結功能的力量真可怕。
直到霍世宛稍微移開了在頰畔流連的唇,危險的氣息轉移到頸耳,劉惜身軀一軟,心口一陣亂顫。剛剛,真的好怕她直接吻自己的嘴啊……
緊繃的神經迫不及待的恢複運轉,劉惜僵硬的扭着脖子,嗫嚅道:“水……水開了!”
然後她就像被人從腦子裏炸了一把,猛地從霍世宛懷中鑽出來,奔到水壺前。剛才暧昧的空隙,開水滾滾的冒着白氣,半天沒人理會,它已經自動跳停了。
“啊!”動作過急,差點沒控制住慣性一手按上去,所幸來不及回縮的力道被人從後一帶,小手又被捉住,整個人整整轉了個圈。
再次面對霍世宛,劉惜臉紅聲軟:“謝,謝謝哈……”
霍世宛重新奪回對兔爪的控制權,聽到道謝不禁奇異的挑起了眉峰,也将态度軟化一半:“行了,你以後小心一點吧。”
她當然會小心的啊,今天不是一切都在狀況外麽?
不對,昨天在醫院中,以為表示“見面問好”的親吻,也在狀況外啊!
劉惜卷曲着小拳頭,猶豫在抽回與不抽回之間。之前那句“你還有機會,抓住更好的”來回蕩在心裏,她到底該不該故作玩笑的反問一句:“霍小姐,那個更好的,是指你自己嘛?”
只是猶豫使人遲疑,遲疑使人止意。
對着小三小姐向來有什麽話,敢說什麽話的小一菇涼,居然的退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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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仍然交握。劉惜眼睫數次開合,最終張開紅唇白牙提醒:“你先放手,我要倒開水啦!”
而霍世宛直白的親了兔子怪,恍惚中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本來以為對方必定會跟自己理論,甚至吵鬧,哪知一場擁身親吻,直接當做書頁翻了過去?
霍世宛心裏不舒服起來,她一把甩開劉惜的手,冷淡轉身:“去倒吧!”徑直回去客廳。
手中的溫熱被抽走,涼意重占。劉惜呆了一下,感受到空間內僅剩一人的滋味,之前的羞澀怯懦瞬間退散--小三小姐,你不解風情也就算了,解了還給系上,好樣的!
暗自散揮發完黑氣,将水壺取下來倒出熱水,劉惜也回到客廳,而霍世宛正靜靜坐在沙發上,雙眼深沉游離,不知在想什麽?
“磕”的一聲,劉惜将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大聲招呼道:“霍小姐,你的水!”
早已察覺到來人,霍世宛并未受驚,而且很給面子的擡起了眼睛。目光由下而上,從劉惜的小腹,攀到胸口,攀到脖頸,攀越下巴,嘴唇,鼻子,最後停留到眼睛。
原來,一切源于它們明亮有神,引人靠近。
“劉惜。”
霍世宛坐直身子,開口叫了聲劉惜的名字。不等回答,而是拿起水杯來放到唇邊喝了一大口,微凝的眉頭漸漸松開,“謝謝你的開水,很真實的味道。下午沒什麽事情,我們去買手機吧。”
劉惜:“(⊙_⊙)?”
對于突如其來的建議,劉惜的反應很驚訝。霍世宛看到她的表情,竟然覺得可愛,嘴角牽起:“随你選,我付錢。”
劉惜斷然拍桌:“好啊,走!”
本着“小三小姐虧欠我,我從她那裏得到一切都應該”的小一原則,面對這麽威武霸氣,而又獨具一格的禍害小姐,不傍她真的傻耶。
好像就知道兔子怪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霍世宛斜眼一哼:“你可真不跟我客氣!”
劉惜揚頭,豪爽道:“那是,咱倆誰跟誰呀!”
霍世宛:“……”嗯。
既然一會兒又要出門,然而剛才到家,當然要好好休息一陣。喝夠了熱開水,劉惜讓霍世宛在家中随意,她先換個衣服,四處收拾收拾。
霍世宛沒在意劉惜招呼不周,反而看到茶幾上攤開那本《育兒寶典》,下意識的拿起來閱讀。
劉惜将客廳廚房逛了一遍,回她自己的卧室去搜查垃圾君。霍世宛一口氣看了半個多小時,卧室中不僅沒人出來,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
“家人朋友還要特別注意孕婦的動态”,那個兔子怪…人呢?霍世宛一驚,放下書就朝卧室走去。一把推開半掩的門,視線撲了個空,又向大目标看去,發現側趴在床上睡着了的某人。
剛才書上還講過孕婦嗜睡,甚至會像孩子一樣随時都可能睡着,所以現在的狀況很正常?
大冬天這麽橫在床上,不怕着涼?
心裏這樣想着,霍世宛已經靠近床邊,動手拉起了被子往劉惜身上蓋去。劉惜那個姿勢刁難人,身子倒在床上,雙腿在空氣裏懸着,不可能舒服吧!
這麽大人了,真是……
霍世宛只好放下被子去倒騰劉惜,雙手提着她肩頭将人往內推,又擔心這樣驚醒了她,一分一分的挪,始終沒能成功。
“你這個兔子怪!”
搬運未成的霍世宛竟生惱怒,瞪着熟睡的劉惜咬牙切齒,幾乎就想叫醒她自個兒窩到床上躺好了再睡。但她天生一股不服輸的性子,偏就要在不吵醒人的情況下,看看能不能将熟睡的某怪從這邊挪到那邊。
不好使蠻力,霍世宛看着依然螃蟹姿勢橫趴的劉惜,她有點無奈了。她也無力的想趴下去了有木有!
這樣想着,霍世宛背脊放低,恰好會落在劉惜的背上。身體頓住,她自發阻止了真的壓倒兔子的舉動,而是腦袋挨近劉惜的側臉,紅唇臨近她耳邊。
靈機一動,霍世宛輕聲吐氣:“小惜,小惜。”
“嗯,做什麽…”鼻子邊出現熱氣,癢癢的,即使睡着了劉惜也本能的磨磨腦袋,發出綿音。
還有反應!霍世宛見着有戲,重新将手放在劉惜腰上使出向上的推力,嘴裏對她說話:“你這麽睡不好,往床中移一點。”
“哦…”又一個軟音。
這樣真的奏效,劉惜意識被人所惑,感覺到有人在推,為了不被打擾,她就自己往床上爬了。
那圓潤的模樣,好像一只肥肥白白的大毛蟲啊!
成功将人弄到了床中,霍世宛感覺像是完成了一個難搞的大案子,站起身來吐氣,一條被子甩開将劉惜蓋了個結實。
不對,屋主在睡覺,自己這個房客孤零零的杵着做什麽?先走?她還沒這個打算。
霍世宛實在想不出自己能在兔子怪家怎麽自我娛樂,最終将視線重新落到床上拱起的棉被。估計棉被裏那只兔子被悶着了,她一直堅定不移的在小範圍蠕動,但至今還未沖破藩籬。
真是,看着兔子怪睡得那麽香,她都困了!
霍世宛做出一個決定,重新揭開被子,踢掉腳上的拖鞋,自然而然的躺劉惜旁邊去了。
睡姿需要調整,她本想扯一下扭曲的衣服,但是突來的外力和冷空氣擾到了劉惜,劉惜就伸出春卷小手左右摸索,摸到有東西亂動,使得空氣時冷時熱,她就一把拽住。
溫暖的小手擠入掌心,奇妙的感覺,冰心冷血也毫無預兆的融化了。
所以嘛,小一菇涼和小三小姐手拉着手,睡在了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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