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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貼啊,那些不得不去回憶的童年。
此刻與小三小姐一起站在屏幕前準備留下“到此一游”的紀念,真是人生如戲!
霍世宛通過鏡頭看着劉惜感慨萬千的臉,那麽小的臉,卻能做出各種各樣令她意外的豐富表情,真是有趣。
“笑。”
兩人同時出現在鏡頭裏,那種別扭的感覺甭提多怪異了,坑爹的霍小三小姐,居然叫她笑!難道她長得很好笑嗎!
真不怪劉惜是槽黨,實在是跟她在一起的女人太欠吐了:“霍小姐,還是你先‘笑’吧,這張我拍正經的就好了。”
就算霍世宛聽不懂劉惜的諷刺,還是看得見她臉上顯而易見的不樂意,傳達着傲嬌的小情緒。霍世宛依然從鏡頭裏撇劉惜一眼,開口要求:“認真照。”
然後,竟然真的慢慢露出笑容,從嘴角一直延伸到眼底,直到整張臉、整個人都布滿了耀眼的光輝。
見鬼,屏幕亮了有木有!
劉惜微張嘴,驚呆的看着突然笑得那樣美麗的霍世宛。天哪,好像被秒到了……
霍世宛滿意的享受身旁投來的驚豔目光,臉上的笑容再自然不過。發現劉惜真的呆到忘了反應,就伸手撈住她的腰,兩人的腦袋靠在一處,快速拍下第一張照片。
好親近呀,妖孽!
“咔、咔、咔。”誰知霍小姐對這種小市民玩意兒熟悉快得很,三兩下子找到感覺,便拉着劉惜擺出各種各樣的造型,這樣拍,那樣拍。
劉惜各種任其擺布,将綠葉進行到底。她無法不懷疑,霍世宛居然是自拍女王?悶騷體!
一連照了三版,兩人賣盡了萌,耍完了酷,扮夠大雅,刷新大俗。反正是怎麽嗨皮怎麽來,将一幕幕歡樂留在了畫面上。
老板切照片的時候,忍不住贊嘆:“照得這麽好,你們二位可真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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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惜本來就是個愛開玩笑的人,聽了老板的話不禁反問:“難道我們本人沒大頭貼好看?”
老板立即接話:“當然本人更漂亮啦!只是能将你們的魅力全部表現在照片上,真的很難得啊!”
那是因為有妖孽,一個拍大頭照的機器,焉敢怠工。
被人誇獎嘛,女人的笑容都會格外燦爛些,劉惜也不例外:“老板真會說話呀!對了,我們想把它保存久一點,要怎麽辦?”
漠然等待的霍世宛瞧瞧劉惜,她竟然能的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這個你們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老板笑着點頭,打包票:“加10塊錢,我給你們用最好的塑紙,保證八十年不掉色。”
笑看老板利落的處理照片,誇張的言辭引起了劉惜的好笑反駁:“為什麽是八十年,能不能活到八十歲還是另一回事呢。”
老板呵呵笑道:“你們才二十出頭,再活八十年滿百,不多不少,剛剛好。”
百年,那是少數人才擁有的福氣啊!
離家多年,小縣城裏也有了許多變化,但是對于自己的家鄉人,自然就親切又熟悉。劉惜覺得老板說話挺有意思,頗有興致與他再閑聊幾句。叨唠叨唠,忽然覺得身邊少了點動靜,一回頭,果然不對勁了。
只見霍小姐不知何時背轉身去,沒有動靜,但是一股顯見的陰冷氣場有如實質,在周圍不斷的籠罩加固。而危險中心那位被她緊緊盯住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生。
二十歲左右的年齡,醒目的撞色打扮,鮮黃的頭發以及非主流們淡看世界的冷傲眼神,這個男生充滿了社會氣息——他正昂頭吐着煙圈。
咳咳,劉惜不适的嗆咳一聲,難怪她剛才突然察覺有股煙味,而且味道越來越濃烈,刺激得她鼻喉都很難受。
唉,現在的少年哪!
本以為在這麽平凡的地點,遇見完美到可以與游戲人物有得一拼,身着紅裝滿身女王禦姐氣場的女人,而且能輕易得到她的側目,真是自己強大的神男光輝無處不在——但是,這美女姐姐看他的眼神會不會太兇殘了?
簡直有點霸氣側漏!
美女姐姐的眼神從俯視的角度,刷過他天生聚光的小眼睛,落到随着身體的抖動一顫一顫的煙頭上——雖然小男生自認拿煙的姿勢絕對是神男必備酷帥拽,不妙在于,美女姐姐的眼光瞬間又冷了十數度。好像對他有意見?
喲呵,美女,這麽看着我幹嘛?
把煙滅掉,或者出去抽!
憑什麽?
因為我在這裏,并且,我不能容許兔子怪活動的環境內存在劣質煙味。
哼,如果我不呢?
那麽,我會代替那些無法管教你的人——好好教育你。
嗤,就憑你?果然女王多陰暗,哥倒要嘗嘗你的皮鞭辣油,賽不賽得過我的生猛拳頭!
很好。
什麽?
遇到我兔子怪之後,真的很久,很久,沒有欺負過人了。
可怕的氣息像女巫的鬥篷那樣陰暗,擴散。稍不注意,就會遮滅一方天地。
霍世宛正與二病階段的少年進行着無聲地厮殺,她黛眉凝着,氣勢如刀,眼神兇得足以逼退一只嚎叫的獵犬。
霍世宛開口,冷冷的命令對面男孩:“出去。”
“霍小姐。”
劉惜一向覺得那些小混混最好不要去招惹,心裏更覺得準是霍世宛大小姐毛病發作,又無端看人家不順眼要給人難堪,因此喚她的語氣帶入了警告意味。叫了名字得不到回應,她上前去拉霍世宛手臂,霍世宛沒動,仍然盯着前方。
忽然,那個黃發男孩磨着牙齒冷冷撇她們一眼,一把扔掉手中煙頭再狠狠踩上一腳,昂着腦袋先走了。
又為哪樣啊?劉惜相當的莫名其妙,直到那團打眼的色板離開好遠,才甩開霍世宛的手,抱怨道:“喂,你又和不認識的人鬧什麽啊?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沒事。”
霍世宛懶于理會劉惜的惱怒,将目光移到整理好了的大頭貼上,之前要命的冷意收起,她仔細的看着每一貼畫面,出口又是毒舌的嘲笑:“好在你看起來還有點可愛,不然我都不好意思讓你站在旁邊,也不敢讓人看到這些照片了。”
誰想和你一起拍的嗎!誰讓你給人看了嗎!劉惜聽着頓時來氣,眼睛瞪得溜圓:“呵!是啊,還好霍小姐你長得有幾分姿色,否則我根本無法接受和你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
霍世宛撩撩頭發,一個動作展露無限風姿:“是嗎,那你能以平平姿色尚活到現在,真是一種頑強到值得誇贊的生物。”
劉惜氣得臉紅:“你才頑強!”
“謝謝。”霍世宛坦然接受,清風一笑,款款生姿。
你……劉惜頓時就敗了,她早已知道,小三小姐的無節操三觀,早已強大到百毒不侵,而且還會一次又一次的侵害別人。
“二位小姐,可以拿走了。”
霍世宛從老板手裏把小袋子接過來,滿意的提着走掉了。錢還沒付呢,劉惜默默的回到臺前去交接。等她離開店門,霍世宛走在前面好遠也不等着,劉惜落後她一段,不禁又有了小情緒。
真是的,忘了她是一個孕婦嘛?
劉惜加快幾步趕到霍世宛旁邊,結果霍世宛還不主動招呼她,劉惜有點來氣,反而擠出一抹燦爛笑容,盈盈的側眸望着霍世宛:“霍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
突如其來的問題,成功引起霍世宛的注意,轉頭發現劉惜笑得像花朵一般,下意識的反問:“什麽怎麽死的?”
果然還是和正常人類一樣,會好奇的!劉惜抿着得意一笑:“霍小姐小時候吃奶粉吧?”
霍世宛沒有跟上節奏:“嗯?”
“啊哈!”劉惜猛地笑開,而且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向深處擴散:“你一定是吃三鹿奶粉長大,撐死的~~!”
對呀!網上說得太好了,霍世宛這種奇葩的生物類型,必須是吃多了三聚氰胺,大腦系統非正常發育!
笑點在哪裏?霍世宛漠然的看着劉惜越笑越歡樂,恨不得撐着腰仰天大笑的蠢樣。她淡淡的挑挑眉:“那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麽死的?”
“啊?”
劉惜臉上的笑意和好奇結合起來,達到一種囧萌的狀态:“怎麽嘛?”
“我想,你和熊一樣的死法。”
啥?剛才笑得太興奮,還未徹底反應過來,劉惜誠實的自言自語:“黑熊怎麽死的來着?”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霍世宛驀然地劉惜湊了一步,将臉與她貼近,眼對着眼好心解釋:“連這個都不知道,當然是——笨死的。”
神馬?啊啊啊!你才是笨死的!
真是龍戲河蝦反被戲,那種像瘋女人一樣想要拽頭發的沖動湧上來,猛不防劉惜撲到霍小姐身上去,祭出手刀在她背上嗖嗖嗖砍了三下,再做一個起落式,呼呼,心平氣和了。
“劉惜!”霍世宛快速拽住劉惜作惡的爪子,怒責道:“你一再殘害我的身體。”
比起殘害心靈,殘害身體真的不算什麽嘛。劉惜相當木有愧疚感,仰脖子表示:“不是的,早上我是攤大餅,剛才是在擀面皮。”
所以,她就是想把她狠狠的捶打揉捏,來來去去……
霍世宛又開始無奈了,這種情緒在遇到兔子怪之前,她只有過一次,那就是他們注定的叔侄關系……現在才發覺,無奈這種情緒,只要倒黴的遇到了那個人,任何時候都會出現。
被雙絨毛手套砸幾下,怎麽會疼。霍世宛拉下劉惜的手,嘆道:“你小心點孩子。”
做為一個媽媽,她當然會小心寶寶的。
“我…知道。”
“那就小心點走,不要跳來跳去。”
劉惜再次被霍世宛成功制服,乖乖點頭,任她牽着走。
近幾年國家迅速發展,人民的生活越來越小康。好多長住鄉間的村民在縣城中買了房舉家搬遷進來。身旁往來的人,比幾年前離家上學時多五倍不止。氣氛熱鬧得就像每天都在過節一樣。
人流密度膨大,車輛激增,不夠寬敞的街道中間隔起了護欄。
想到以往從街道這頭到那頭,直接走過去就好了,現在卻要瞪着阻路的鐵欄,防着一輛輛呼嘯而過的大小車,仍然無法行動。似乎街道已不似街道,而是隔岸相對,無法橫渡的河流了。
劉惜有點懷戀從前只要是路就可以随意走的寬敞自在,感嘆眼下要安全過到對面,實在不易。她問一旁的霍世宛:“霍小…宛,你還想逛不?今天街上人好多呀,感覺也沒什麽有意思的。”
霍世宛正嫌棄這種行走時需要刻意避忌與人接觸到的坑爹狀态,因此很配合:“回去吧,你長年不在家,回來了應該多陪父母。”
這話從小三小姐嘴裏說出來?劉惜有點吃驚:“哇!你居然會有這麽孝順的想法?”難道最近真的被個好心鬼魂穿越了?
人品深受懷疑的霍世宛粉面一黑,戳戳劉惜鼓起的臉,嗤道:“難道我說得不對?”
“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兔子怪無意中氣她吐的血,早就不能用一升兩升來計量,只好不計較。不過将來,兔子怪肚子裏這只,她一定讓她/他乖乖的,只聽她的話。
哈!哈哈!哈哈哈!
臉戳破了有窟窿呢,劉惜默默的讓開臉,挑了個岔口打道回府。擁有自由的時間,想回家就回家的感覺真好。
當然聽不見,那陣張狂的笑聲;瞧不見,那顆計謀着直接收歸她與她寶貝兩人長期撫養權的邪惡壞心。
霍小姐畢竟是一個客人,劉惜決定表現表現地主家的誠意:“如果你今天沒有別的出行計劃,晚上我們就到舊街去吃各種小吃~”
吃貨。霍世宛贊同:“好。”
家中,正是意料之外的熱鬧。踩着年關的時線,走親訪鄰居十分頻繁。劉惜和霍世宛剛一出門,就有三姑四嬸外加叔叔舅舅們集體來竄門,得知小惜侄女兒回來了,更是嚷嚷要等着她好好見見,這都幾年沒看到了。
“喲,小惜回來啦!”
舅媽洗手路過,恰好看見劉惜她們開門進屋,高興的叫喚一聲。再發現劉惜後面還跟着個異常漂亮的小姐,好奇的瞅了許多眼,問道:“哎呀,是混血人兒吧?”
“舅媽,好久不見。”劉惜剛剛甜甜的打過招呼,聽到舅媽的驚叫,連忙擺出無敵笑容:“嗯,舅媽,她叫霍世宛,是我朋友。”
“難怪,長得這麽漂亮!”
舅媽的語氣充滿了贊賞,完全沒有惡意。劉惜松了口氣,她一直覺得霍世宛這女人內心陰沉得很,害怕親戚們不小心得罪了她,無端拉來仇恨。
誇她漂亮,那是絕對沒有錯的吧。劉惜打算犧牲一點順着舅媽再誇幾句,霍世宛卻調整到面對爸媽時的大氣淑女模式,微微點頭,一笑:“舅媽,你好。”
“哦,好好好,你們快進來坐啊!”
舅媽本來就是個開朗的人,現在更加笑得合不攏嘴,反而像主人家一樣招呼起她們兩個來。劉惜在後撇霍世宛一眼,小聲磨牙:“喂,你幹嘛管我舅媽叫舅媽?”
霍世宛這樣子回答:“我跟你叫的。”
劉惜想到一種可能,瞪眼:“難道你還要跟我一樣,叫我老爸老媽?”
霍世宛挑挑唇角:“如果你願意,我OK。”
撲地!面對這種态度的小三小姐,已經木有任何勝算了!
回到親戚團中,乖巧的一一問好。讓劉惜再次郁悶的是,本來她這個大家心目中的好菇涼回來,應該受到很多關懷,可是她又被霍世宛搶走了注意!
即使她多麽低調,這個忽視程度也太傷人了嘛!
“呵,霍小姐是爸媽是哪國人?多大了,和小惜是同學嗎?同事?英文名叫啥,安妮還是安娜?穿這麽別冷着了。假期多長?明天和小惜來三姨家做客……”
劉惜默默的陪坐,圍觀着像公主一樣被人噓寒問暖的霍世宛,心中無語連綿不絕。顏控的大軍,人類已經無法阻擋。
“今天晚上吃火鍋,難得我們幾家人一起聚聚,你們都要來啊。我還請了老李家,他還說把他那兩個留學歸國的兒子捎帶上,給我們敬酒。我們幾個老東西和這些年輕人,一起熱鬧熱鬧。”
說這話的是三舅,平時最愛聚人吃飯了。看到這麽多優秀的小後輩都回來了,怎能不拉攏來吃個喝個。
“你才是老東西!”三舅媽笑嗔道。
“唉,比起他們小年輕的,我們是老了,不服也不行啊!”大伯笑呵呵的感嘆,活到這把年紀,雖然失去很多,但也經歷很多,值得啦!他們看得開。
老爸加入進來:“老了好,清閑。三哥的主意也好,但今天是你們來做客,所以我家出錢,你們出力,敞開吃。”
“那敢情好!”
三舅也不磨蹭,幾家人就開始商量起晚上去哪家吃喝的問題了。這段時間餐飲火爆,臨時找座相當不容易,大家做出決定了,就立即打電話訂桌。
劉惜甜笑着站起來,禮貌的笑道:“各位先商量着,我回屋去換下衣服哈~”
“好,小惜想做啥随意,不用管我們。”
已經被晚餐掃蕩到一邊的劉惜和霍世宛回到房間,關上門,霍世宛發現劉惜表情悶悶的,突然抱住她低頭就親。吓得劉惜緊閉嘴,從牙齒裏擠出:“你幹嘛?”
霍世宛不讓劉惜溜開,溫和的模樣消失無影,對她皺眉:“我為了你,不得不跟這些無關的陌生人假裝應對。”
什麽話呀!劉惜掙紮着推攘:“我又沒叫你這樣做!而且你什麽語氣,嫌棄我家親戚?”
“說實話,我很少和這類人接觸。比起我家那些親戚,你家親戚層次較低。”
“你什麽意思!”
正常人哪能容許別人說自家親人不好,劉惜頓時就怒了!腳底用力,狠狠踩下去,霍世宛吃痛得放開了她。
劉惜呼呼吐着熱氣:這女人真心太欠教訓了。
“我說的是實話,這就生氣,說明你沒有虛心接受事實的胸襟。”
她還不夠有胸襟嗎,她明明胸襟廣大到正讓害得她孤身一人的小三小姐在她的世界裏走來走去了啊!
壞蛋!大壞蛋!!
肥碩的大企鵝以抛物線姿勢飛身出去,成功砸中霍世宛腦袋,不偏不倚。
唉!其實她原想說,雖然她家親戚社會層次偏低,但比起那些虛僞的上流人物,別具一面真實可愛。
沒想到劉惜真的因此氣呼呼的,而且一直傲嬌的撇開腦袋不理會人,揪起瞪眼賣萌的碩大企鵝,發現它的神情跟某只生物好有共同點呢。
“小惜?”
“哼!”
碰了一顆釘子。
霍世宛理解不了小市民的護親心理,輕颦黛眉向坐在床邊的劉惜走過去,伸手想拍拍她,卻遭遇扭頭躲避。
又碰一顆釘子。
“猛不防笑容,奇妙的牽着心湖跳動,不知何時起,在我的單色世界裏,倒影個嬌俏的你,忽近忽遠若即若離……”
算了,先接忽然唱響的電話。
“嗯,是我,kevin。”
62六十一章
凱文叔叔睡了一個長長的好覺,第二天醒來訂好午餐,卻發現霍大侄女沒有蹤影了。而且之前一直都不接電話!
這種情況絕對不在正常。憂心的等了半個多小時,現在終于接通,凱文內心情緒複雜,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小宛,出門沒帶手機嗎?”
“嗯,剛才和朋友出去散步了。”
面對陪伴她長大的凱文叔叔,霍世宛難免露出與衆不同的乖巧,貌似連神情也變得“年輕化”很多?
因為她的朋友他都認識,所以忍不住反問:“朋友?”
“是啊,我正在她家,至于她是誰,等我回去告訴你。”
kevin依然像個好爸爸一般善解人意:“那好,代我向你的朋友問好,祝你們愉快。”
對話內容簡單,很快結束。霍世宛挂了電話回頭去尋找她的“朋友”,兔子怪菇涼已然悄無聲息的換好衣服,摸到外面去了。霍世宛無言的揉揉眉,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錯了,而且越錯越離譜,想要收養兔子怪和小怪。再遇上小怪獸還欠虐,不對她用高壓政策,就不肯乖乖待到大BOSS身邊去,真是冤孽。
陪着親戚們聊了一陣,房間裏一直木有動靜,劉惜又找了個理由回房瞧看。
這不看還好,看明了情況,她簡直要跳起來。
只見霍小姐正坐在她的小沙發上安安靜靜的看書,看書的模樣充滿了靜美之感——可她看的是她的日記本啊!日記本!
“霍世宛!”
劉惜失口,直接朝霍世宛撲了過去,臉頰脹得通紅,足見其心中驚怒。霍世宛正看到“那個愛穿白T恤的男生真的好帥呀好帥呀,~~(>_<)~~可惜不認識。對了,可以偷偷的去拍他照片,就打籃球時候的樣子好啦~~~”
那顆砰砰跳動的少女心,通過文字可以清晰感受到。
親眼圍觀劉惜描繪她學生時代的小小情感,有點新奇,也有點想冷笑。這個奇特的表情沒及做出,劉惜逼近了霍世宛,霍世宛帶起本子本能地一讓,劉惜撲到她肩畔,由于沙發的大小局限,轉個彎兒滾到了她懷裏。
“你怎麽能偷看我的東西!”
劉惜羞憤至極,按着霍世宛的腿撐起來身子,用力去奪回她的私人財寶。小怪獸投懷送抱好嬌俏,大BOSS軟玉溫香滿面笑。霍世宛從脅下穿過去穩抱劉惜,語氣無比正經:“孕婦不宜動作猛烈,你的情緒起伏也太大。還有,你多久沒去做過産檢了?”
“你管我——別岔開話題,把筆記本還給我!”
沒被輕易轉移掉注意力的劉惜怒火熊熊的瞪着霍世宛。霍世宛瞧着她淡然反問:“如果你的筆記本裏沒有秘密,我為什麽不能看?”
“就是不能,還給我!”
劉惜眼神異常堅決,不管有沒有秘密,那上面滿滿的少女心思啊!初中到高中六年,但凡值得記錄東西,全在裏面了。稱為她的人生回放器也不為過,怎能被可惡的小三小姐看到了?!
“別急,我們再看看,陪你回顧一下人生也不錯。”
霍世宛神情自然得就像邀劉惜一起看本閑書,還可以在有趣的地方共同讨論一樣。惹得劉惜一把打過去,拍響了她的手臂:“誰要跟你回顧人生,而且幹嘛不是回顧你的人生?筆記本還我!”
真的太過分了!憑什麽可以毫無顧忌的跟她說話,毫無顧忌的了解她的一切!
過猛的力道打得人一疼,可見打的人用了勁,劉惜的怒火不是鬧着玩兒的。之前的事件餘怒未消,此刻又添新火,她現在看着霍世宛,眼裏露出了仇恨光芒。
“劉惜。”霍世宛蹙眉,低低斥喚一聲,将筆記本擱在一旁:“不過是些幼稚的小女孩行徑,看了也是浪費時間,你自己收好吧!”
這怒氣和諷刺,刺激得劉惜兔子紅眼,心中的火勢以爆表的速度增長,她心口起伏,直想跟霍小三用盡生命來吵架!
“好,好,霍小姐,我們家民宅簡陋,招待不起你這位貴客,請你早點回家吧!”
霍世宛頓時冷臉,不可置信的反問:“劉惜,你在趕我?”
劉惜站起身冷冷的開口:“是,請你盡快離開,不要耽誤我們小人物過年!”
聚集了所有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像個潑婦一樣跳腳大罵,即使她可以不假思索的對那個壞女人數出百條罪狀。
吵鬧反生糾纏,走到今天的局面,或許讓她離開,才是最狠的淡漠,最好的選擇。
“還有,不要再見了。”
劉惜深深看了霍世宛一眼,決絕留言,轉過身關門離去。
房內恢複寂靜,剛才的破裂仿似鏡花水月,忽然而來,忽然而往。然而痕跡雖淺,卻重重劃傷了霍世宛心間。
她們的關系一直便是如此危險,因為一個小小的理由——甚至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就會裂成碎片。斑駁淩亂,拼不出對方的臉。
只要她願意那樣,就可以徹底結束這種的奇妙感情。畢竟,放下了才會幸福。
寂靜中,霍世宛維持之前的姿勢坐着,長久的沉默。
或許确實過了很久,屋外的客人們早就散了,連同劉惜也不見蹤影,只有劉爸爸在那兒自己與自己下一盤象棋,看見霍世宛出來,慈祥一笑:“小宛休息好了啊,小惜和她媽去我們一個老朋友家請客了,你要是不介意,就自在玩會兒啊。哦!對了,小惜說你要忙着回去處理工作,如果實在着急就直說,叔叔送你去機場。”
這個兔子怪,不僅自己避出去了,還借她爸爸的口來暗示她早點離開!
霍世宛壓下心中惱火,對劉爸爸笑笑:“謝謝叔叔了,其實也沒那麽忙,我明天回去也不會晚的。”
“呵,就是,大過年的還讓你去趕工作,你們領導該受教育!你少于來到我們這些地方,多玩幾天才好嘛。現在來不及,今晚又要聚餐,明天早上吧,叔叔親手給你燒桌菜,讓你嘗嘗我們的地方口味。”
劉爸爸臉上的笑容發自真心,有些感動了霍世宛,兔子怪有這麽個愛護後輩的爸爸,幼年肯定很快樂,果然是被福氣籠罩的家夥。難怪那麽傲嬌的。
霍世宛點頭:“真的謝謝叔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爽快!”
這一老少一人沒有領會劉惜的真意,領會到了的人又故作無視,待得劉惜她和老媽在王叔家蹭了午飯,打電話回來試探,這一老一少正在吃着餃子湯圓湊合一餐。
“什麽?她還沒走……那我不回來了。”
劉惜探得霍世宛沒有即刻動身走人的趨勢,交代了下午和媽媽繼續走親訪友不回家,就此挂了電話。
劉爸爸不好意思的看着一旁的霍世宛,數落道:“這丫頭怎麽回事,還跟我氣呼呼的呢。你從那麽遠的地方來看她,她該先陪你走走,去親戚家什麽時候都可以嘛。”
霍世宛充分表現着她的體貼大方:“沒關系的,我跟小惜本來就很熟悉了,她不用特意陪着我,我來這裏是想看看她生活的地方,而且,自己一個人旅行也很有意思。”
“唉,小惜能少犯些擰,像你這樣懂事就好了。”
“嗯…”霍世宛不知怎麽接話。
劉爸爸果然也只是個平常父母,忍不住拿自家女兒跟別家孩子做比較,不過霍世宛卻真覺好笑,想象着劉惜聽到這句話跳起來大聲反駁的模樣。而且,她大概不是一個懂事的好女兒。
簡單的午餐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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