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中也低着頭很認真地給琴酒處理傷口, 手持着夾子戳進了傷口裏,鮮血瞬間從傷口裏湧了出來。有一部分不可避免地沾污了中也拿着鉗子的手。

當中也将嵌在肌肉裏的子彈取出時,他的手上已經被琴酒的血液沾滿了。

沒有幹淨的毛巾, 放下鉗子, 中也只是随意地甩了甩手, 血液順着他的手指,流淌在指尖, 最後彙成一點滴落在地板上。

看着自己的血液在中也的手上流淌、滴落, 琴酒的眼色暗了幾分, 喉結也上下滾動了幾下。明明是有些血腥的場面,卻顯得格外色.情。

琴酒甚至有些遺憾污染的只是手掌, 只是血液了。他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疼痛也在不自覺中減輕了不少。

琴酒一直沒出聲, 中也也就當他不疼,将傷藥撒在傷口上, 再纏上紗布。

初步的簡單處理就完成了。

“等下再去醫療部處理一下吧。”中原中也直起腰板, 看着手上的黏膩蹙了下眉頭,轉身就想去水龍頭底下洗洗手。

剛轉身, 中也就被拉住了胳膊。

“還有事嗎?”中也不解地眨了下眼。

“傷口。”琴酒看着中也被劃破的衣服。

“我沒傷到。”中原中也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說道, “只是衣服被劃破了而已。”

琴酒還是沒松開,說道:“擦到也會有擦傷。”

中也沒發覺自己有受傷, 不過看琴酒堅持, 中也也就坐了下來, 拉起左手的衣袖。

把袖子拉起來, 中也低頭看了看還真發現一道擦傷, 不過太小了, 要是再不發現估計就愈合了。

剛想把袖子放下, 琴酒就抓住了他的手腕,說道:“可能會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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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看了看琴酒冷靜沉着的臉色,好吧,就當會吧。

原本用來處理琴酒傷口的藥膏也被琴酒拿在了手上,指尖沾了點藥膏塗在了中也的傷口上。

冰涼的觸感讓中也忍不住收了下手,剛想開口琴酒的手已經收了回去。

這麽小的傷口連創口貼都不用貼,中也放下袖子,不經意地擡頭看了眼琴酒的眼神,眼中宛如暴風雨般的厚重情緒讓中也立馬撇開了眼。

他雖然知道琴酒喜歡自己的事情,但時不時就會忘記。太宰也一樣,他也總是會忘記太宰喜歡自己這件事。畢竟,除了不經意間的眼神,他們都沒有流露出這方面的情緒。

而他也不是一個會心思細膩到會去反複思考這種事的人。他沒有談過朋友,喜歡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十分陌生。

氣氛不自覺地有些尴尬起來,琴酒沒說話,只是靠在沙發上,似乎在休息。

不過中也知道琴酒正在看他,他能夠感覺到琴酒的眼神時不時地掃過自己。

為了擺脫這有些微妙的氛圍,中也站起身準備去洗個手,同時問道:“基爾你怎麽處理的?”

“怕打草驚蛇還沒處理,不過已經監視起來了。”說起這事,琴酒就坐不住了,當即要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通知下屬抓人。

他們被發現了,如果聯系是雙向的,基爾可能已經收到消息準備逃逸了。

“不差這點時間。”中也看了眼琴酒手臂上還沒洗幹淨的血說道。

說完,中也也沒再管琴酒,走進洗手間洗掉了手上的血污,擦幹手後雙手插進了外套的兜裏,點亮手機屏幕,按下了幾個鍵。

另一邊救下朱蒂的赤井秀一看見兩人走後舒了一口氣,他收起狙擊槍,卸掉易容,背着琴盒走到昏倒的兩人面前,把他們搖醒。

朱蒂剛睜眼,迷迷糊糊間看見赤井秀一,當即激動地坐起身環住了赤井,激動地說道:“秀一,你果然沒死!”

“太好了,你沒死!”卡梅隆也是一臉激動。

“你沒死,為什麽不來找我們?”朱蒂收回手站起身問道。

“要騙過他們就要騙過自己人。”赤井秀一勾了下嘴角很快就皺起了眉頭:“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我們安插在組織裏的同盟已經暴露了。”

想到水無憐奈的處境,赤井秀一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現在他們在組織裏的卧底又少了一個。想起本堂瑛佑,赤井秀一不禁嘆了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救水無憐奈的。

來不及跟同事敘舊,赤井秀一簡單吩咐了幾句後就匆匆趕去找工藤新一。

他不知道中也那邊還會不會給他傳消息,但這件事必須告訴工藤新一,他們的計劃失敗了。

正在帝丹小學乖乖上課的工藤新一收到赤井秀一打開的電話時臉色瞬間就變了,如果沒出事他肯定不會這個時候打過來。

“老師,我肚子疼!我要是廁所!”

柯南當即捂着肚子舉起手,老師還沒有回話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坂口安吾若有所思地看着跑出去的柯南,當即也舉起手找借口跑出了教室。

灰原哀看着兩人的背影臉色白了白,最終低下頭什麽也沒說。

柯南急着跟赤井秀一打電話也沒注意到安吾跟在他的身後。

聽見柯南講話的聲音,坂口安吾不禁推了推眼鏡,思考半晌給太宰治發了條短信。

事态緊急,在電話裏也講不清楚,柯南準備翻牆離開學校。柯南挂斷電話後,一出廁所門突然看見站在門口的安吾,冷汗都流下來了。

“哈哈坂口同學也肚子疼要上廁所啊。”柯南笑哈哈地摸了摸後腦勺。

“一起嗎?”坂口安吾直截了當地說道。

顯然安吾聽見了他剛才的電話,柯南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甩開他了,那就一起去吧。

赤井秀一看見和柯南一起過來的安吾驚了一下,但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三人剛聚在一起,中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接通電話後,對面并沒有說話,赤井秀一意識到什麽,也閉上了嘴。

中原中也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琴酒也已經處理好了身上的髒污,正在給下屬打電話。

“控制起來。”

“先關在A1,我馬上過去,不要讓她跑了。”琴酒的語氣冷了下來,“她要是跑了,你就代替她吧。”

等着琴酒挂斷電話,中也開口問道:“抓到了?”

“基爾沒反應,看來是單線聯系。”琴酒沉思着說道,“不過用她來釣赤井是不可能了。”

“A1是哪裏?”中原中也問道。

聽電話的赤井秀一和柯南心髒都猛烈跳動了一下,這問的有點太直接了吧!

琴酒并沒有回答,只是轉而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管那地方在哪裏,顯然琴酒現在過去,赤井他們肯定沒有救人的時間。

中原中也沉吟了半晌沒有說話,他在想應該用什麽理由拖住琴酒。

“你有安排?”琴酒的語氣微冷。

“剛剛太宰說有事找我。”中原中也含糊其辭地說道。

短時間內想不出辦法,本想拖延一下,沒想到琴酒說道:“那就先見見他吧。”

太宰治?

上一次和他見面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琴酒還記得他。

記得自己放在病房裏的竊聽器是怎麽在下一秒被找出來的,記得他的嘲諷。

“下次要放竊聽器找個不那麽容易被找到的地方吧。對了,你之前問我為什麽把安吾給中也養的問題。當然是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啦。”

當時他就想過直接把太宰治殺了。琴酒深深地看了中也一眼,但是那位大人肯定不希望因為這點小事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友好關系。

此地無銀三百兩,中原中也當即同意了,至于被他牽扯進來的太宰的想法,那不重要。

“你跟他一直有聯系?”琴酒問道。

中原中也點了下腦袋,考慮了一下才說道:“畢竟和他保持友好關系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腦袋突然被一只手掌覆蓋住,五指插入橘色的發梢間隙,大拇指更是輕柔地掃了下耳後的發際,暧.昧又有些強勢。

還在想事情的中也當即回過神來,吓得後退兩步,将琴酒的手打掉:“你幹嘛!”

偷聽電話的三人的心當即揪了起來,難道被發現了嗎!

“你應該沒有上過床吧?”琴酒非常自然地收回手,仿佛剛剛的人不是他。

這是什麽問題?中也當即警惕了起來,用嚣張掩蓋氣勢上的弱勢:“跟你有什麽關系!那是我的私事。”

觀察着中也的神情,琴酒突然笑了,笑着說道:“你果然知道啊,我有點喜歡你。”

他确信自己在這之前并沒有出格的地方,中也也不是對感情非常敏感的人,他有些好奇中也是怎麽知道的,不過現在不重要了。

琴酒的嗓音很低,因為帶着笑意原本自帶的冷意也全部消散了。他似乎用低沉的聲音輕輕撓了一下中也的耳朵,讓人忍不住升起癢意。

這是他能聽的嗎??純情男高中生工藤新一整個人都愣了住,冷酷而高大的琴酒形象突然在心中崩塌了。

明明還有正事要做,為什麽就往戀愛話題上轉了!你還是不是愛崗敬業的勞模琴酒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完全沒有被表白的心理準備的中也說話都不禁有些卡殼。

他說着就打算往外走,一副要去做正事的神情。

琴酒當即拉住了中也,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成功讓中也的耳朵瞬間紅了起來。

因為降低了一些音量,偷聽的三人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勉強還是能聽到“第一次”“床”這樣的詞彙。

一腦補,純情男高中生工藤新一的臉瞬間就紅了。

坂口安吾低頭看了眼中途接通的太宰治電話不知道在想什麽,電話對面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聲音了。

之前聽到中也把太宰拉出來當借口,為了幫中也,安吾就給太宰打了個電話,讓他提前知道計劃,沒想到聽到了一耳朵八卦。

安吾捂着話筒,小聲對太宰說道:“中也不可能答應的,你冷靜點。”

“中也連別人的小手都沒拉過,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事。”太宰治冷哼了一聲,完全能夠想象到情感一片空白的中也聽到琴酒的話完全宕機的樣子。

這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應付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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