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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半夏小說首發

這天清晨, 佟婉君和胤礽、胤祁一起吃早餐。

早餐有牛奶、饅頭，雞絲瘦肉粥，一盤青菜, 并不奢侈，但是卻有足夠的營養。

從前, 胤礽是看不上這樣的早餐的, 但是跟着佟婉君一段時間後，發現這樣吃也挺好的, 而且承乾宮裏的冬雉手藝是真的好。

吃慣了清淡的，再吃回大魚大肉，就有些不适應了。

“佟母妃，今天下午放學您來接兒臣好不好啊？”胤祁吃完早餐，朝着佟婉君撒嬌。

佟婉君看向胤祁，有些疑惑：“之前你不是說你長大了嗎？不用佟母妃接了嗎？”

“嘿嘿。”胤祁怎麽好意思說, 原來自己是為了能夠放學的時候去游樂園那裏玩一下才回來的嗎？

現在他玩膩了, 就不想去了。

而且長生哥哥現在也不跟他玩了,BBZL?? 他現在每天都早早回去陪他弟弟。

長生哥哥現在也有大名了, 叫胤祥。

胤礽撇了他一眼, 這個胤祁鬼精鬼精的, 前段時間說是去游樂園, 其實就是拐到永壽宮去玩永壽宮的那個弟弟了。

至于慈寧宮裏的那位弟弟，胤祁因為有點怵太皇太後, 就沒有去找他玩。

這兩個弟弟都那麽小，有什麽好玩的？輕了重了都不行, 忒麻煩了。

佟婉君掃了一眼胤祁, 就看向了胤礽, 忽然眉頭就皺了起來。

“保成, 你過來一點。”

胤礽有些不解，但仍是乖乖地走過去：“怎麽了？”。

佟婉君低頭，湊近他的脖子那裏仔細看了過去。

溫熱的呼吸撒在脖頸上，有些癢癢的，胤礽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往後退一步。

“別動。”佟婉君非常嚴肅地抓住了他的臉，目光非常嚴肅。

胤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緊張了起來，心跳得很快。

“佟母妃，二哥哥怎麽了？”胤祁歪着頭疑惑地問道。

佟婉君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指着胤礽脖子處冒出來的紅點：“這裏什麽時候有的紅點？癢不癢？今天身體有沒有哪裏難受？”

佟婉君剛剛看到胤礽脖子處的紅點，心裏一個咯噔，忽然想起了，歷史上的胤礽好像出過天花。

只是一直以來，胤礽都很健康，也沒有出現過什麽奇怪的紅疹，她也就忘了還有這回事。

不過，胤礽出天花的時間好像有些延遲了。

但是無論是提早了，還是延遲了，都必須嚴肅對待。

“春芷，吩咐下去，今日開始不要讓任何人出了承乾宮，另外，你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去把太醫找過來。夏栀，帶着宮女，趕制一批口罩出來分發下去，每天必須嚴格帶好口罩，凡是接觸太子的東西，一應器具，全部要高溫煮沸過。另外，去把庫房裏的酒搬出來，一半水一半酒兌開，将整個承乾宮裏裏外外都噴灑一遍，早晚各一次。”

萬一真的是天花，一不小心傳染出去，死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現在還沒有完全推廣牛痘，天花仍然是致死率非常高的病。

春芷、夏栀全部嚴肅了起來，看佟婉君嚴謹的吩咐，心裏不由一凜，心知這件事非常嚴重。

胤礽非常不解，怎麽突然這麽嚴肅了？

空氣彌漫着凝重的氣氛，就連機靈的胤祁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佟母妃，到底發生了什麽？”胤礽身體有些僵硬，佟母妃剛剛吩咐下去的話仿佛重錘一樣敲擊在他的心裏，心底隐隐約約有個不好的猜測。

佟婉君認真地看向胤礽，目光中含着濃濃的擔憂，雖然不忍這麽小的他就經歷這樣的事情，但是佟婉君還是告訴了他，胤礽有權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胤礽，知道天花嗎？”佟婉君的面色非常凝重：“天花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傳染疾病，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藥能夠治療它，完全靠自身的抵抗力來對待。如果不是BBZL??天花，那就只是虛驚一場。但如果是真的天花，所有跟你接觸的人都有可能被感染上。

從今天開始，你和胤祁就分開睡，你們也不要去上書房了。佟母妃會讓人通知你阿瑪。此外，為了以防萬一，承乾宮裏的所有人，全部都要接種牛痘。”

也不知道現在接種牛痘還來不來得及，但是什麽都不做，無疑是在送命。

太醫院的太醫很快就過來了，見到胤礽的時候，頓時大吃一驚，這症狀真的和天花非常像。

等到診斷後，太醫的面色就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娘娘，的确是天花。”

雖然心裏早有預測，但是聽到這個答案，心裏還是驀地痛了一下。

歷史上的胤礽熬了過去，但是佟婉君也不知道現在胤礽還能不能熬過去。

胤礽坐在床頭上，胤祁已經被安排在另外一個房間去了。

而宮裏的所有人，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全部嚴陣以待，都戴上了夏栀帶人趕制出來的第一批口罩。

佟婉君和胤礽也都戴上了口罩，而太醫在進來的時候，就被要求戴上了口罩。

現在夏栀帶着宮女，還在不停地制作口罩出來，娘娘說過，這個口罩能夠隔絕那什麽天花病毒的傳播。

夏栀雖然不懂，但是娘娘的話總歸沒有錯的。

太醫摸了摸戴着的口罩，感覺這個東西很新奇，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佟婉君給太醫安排了一個房間，現在是進了承乾宮，就不能出去了。

太醫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對此也沒有什麽異議。

康熙下完朝回來，就被承乾宮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吓得魂都飛了。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天花的可怕了，小時候，他因為躲避天花而出宮避禍，但是就算是這樣，仍然沒有逃過天花。

索性他福大命大，幸運地熬了過來了。

但是他的兄弟，他的叔伯，有很多都是死于天花。

康熙顧及不了太多，直接飛奔去了承乾宮。

此時的承乾宮的大門已經緊閉了，周圍還圍滿了森嚴的侍衛。

康熙抿着唇，讓人打開了大門。

往日歡聲笑語的承乾宮，此時氣氛非常凝重。

承乾宮裏，宮女太監神色都非常嚴肅，不少宮女太監，臉上戴着奇怪的布塊，包住鼻子嘴巴，手上拿着一個噴水壺，到處噴灑着奇怪的帶着酒味的液體。

康熙來不及想太多，大步流星就進了正殿。

正殿裏也沒有多少個人，只有幾個宮女太監在到處噴灑液體。

康熙仿佛知道佟婉君在何處，直接就進了暖閣。

暖閣裏，胤礽坐在床頭，臉上，脖子都能看到一些紅色小點。

長過天花的康熙神色越發凝重了，心裏的那點僥幸也褪去了。

胤礽有些不開心地靠在床頭，但是并沒有鬧什麽脾氣，而是乖巧地坐在床上，玩着七巧板。

佟婉君坐在一邊陪着他，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也并沒有康熙所想的那麽悲哀。

佟婉君和胤礽的臉上都戴着奇怪的布塊，聽到腳步BBZL??聲的時候，兩人都同時擡起了頭。

佟婉君眼底閃過了然，歷史上，胤礽得天花的時候，康熙的确是過來陪着他的。

康熙是真的在乎這個兒子。

胤礽就有些詫異了，阿瑪現在雖然對自己還很好，但是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強烈的控制欲了。

佟母妃就是阿瑪的克星，胤礽無比清晰地清楚。

詫異只是一會兒就消下去了，胤礽很快就想明白了，阿瑪應該是擔心佟母妃才會過來的。

“陛下，您來了？”佟婉君放下手中的書本，美目看向康熙。

康熙也不在意她的不行禮，兩人的關系已經非常親近了，康熙也不在意這些虛禮。

只有在外人在的時候，佟婉君才會行禮。

康熙點頭，坐在佟婉君的身側，目光掃向玩着七巧板的胤礽：“保成怎麽樣？太醫确定了嗎？”

佟婉君面色沉重地點頭：“已經确定了。現在臣妾已經讓人封鎖了整個承乾宮，接下來，就是讓所有人都接種牛痘以防萬一。”

“嗯，你做得很對。今天開始，朕也不出承乾宮了，在這裏陪着你們。朕從前得過天花，不會再度感染了。保成由朕照顧就行，你也不要太接近保成，萬一感染上了怎麽辦？”

康熙看着佟婉君的目光帶着濃濃的擔憂：“朕擔心你。”

佟婉君怔了征，美目中溢出點點笑意：“放心，臣妾會做好防護的。”

指着自己戴着的口罩：“這個是防止傳染的，另外，臣妾每天都會安排人在承乾宮裏進行兩次消毒，保成用過的東西，能燒了就燒了，不能燒的，就用開水煮沸過，最大程度防止感染。”

康熙的目光落在佟婉君戴着的布塊上，上手想要去拔下佟婉君戴着的口罩：“剛剛朕就想問了，這是什麽？怎麽承乾宮上上下下都戴着？”

佟婉君抓住了他的手，像是看一個調皮的孩子：“別鬧，這個東西不要摘下來。這東西是口罩，用來隔絕病毒的，這塊布，能夠阻礙部分的病毒被呼吸進去。”

“病毒？”康熙就更加不解了。

佟婉君嘆了口氣，這東西真不好解釋，不過如果能讓康熙重視起來的話，說不定能減少不少傳染病。

“陛下，你知道空氣裏都有什麽嗎？有我們看不見的各種東西，傳染病為什麽能傳染？是因為它能夠在空氣傳播，要想不生病，最好的辦法就是預防。要怎麽預防，并不是只有靠藥的，還可以阻止病的傳播途徑。我們呼吸的氣體，可以進行過濾，防止吸入有毒的氣體，那就需要想辦法了......”

康熙從來沒有聽過這番話，此刻聽得很認真，右手的食指有節奏地敲擊着自己的膝蓋。

佟婉君的話雖然大膽，但是卻并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真如她所說，那麽預防各種傳染疾病，就有了行之有效的手段。

“不過，有些傳染的途徑更加詭秘，比如通過血液，有的是呼吸，有的是BBZL??接觸，有的是通過水，總之，這些病毒都非常狡猾。”

佟婉君徐徐說道，杏眸非常認真。

康熙聽得也很認真，鳳眸綻放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