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男扮女裝

第二十七章 男扮女裝

每一起看起來錯綜複雜的案件，只要發現線索，找到兇手，真相往往都很簡單。

第二天，當許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舒悅早就出去上班了。

許琅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眉心，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昨晚被舒悅催眠之後，發生的事情，許琅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似乎是夢到了姐姐還有爸爸媽媽，更多的，許琅也記不清楚了。

靠在床頭，使勁的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起床之後，去了一樓洗手間洗漱了一番，出來之後，許琅在客廳的餐桌上看到了舒悅早就準備好的早餐，還有一張便條和鑰匙，旁邊還有幾瓶藥。

許琅拿起便條一看，大意是，舒悅已經去上班了，早餐準備好了，給他留了一把家裏的備用鑰匙，最後囑咐他定時吃藥。

許琅在看過之後，把便條随手放下，拿起藥瓶看了看，又去倒了一杯水，從藥瓶裏倒出幾片藥片就這麽直接咽了下去。

吃過已經微涼的早餐之後，許琅就離開了這裏，當他出了門鎖好門之後，許琅轉過身看了看對面的房門，房門緊閉，裏面沒有一點聲音，許琅沒有在聞到那股淡淡的腐臭的味道，不知道是昨晚他神經過敏，聞錯了還是因為房門緊閉的原因。

許琅搖搖頭，不再去多想這些，轉身下樓去了，在經過三樓的時候，許琅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302的房門，發現裏面也十分的安靜，許琅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昨晚看到的那雙眼睛，是不是自己産生了幻覺，還是怎麽了。

“叮鈴鈴”

就在這時，許琅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許琅連忙掏出手機一看，是趙華打來的，許琅接通之後，問道：“怎麽了？”

“琅哥，你趕緊來一趟刑偵二隊吧。”

趙華焦急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出什麽事了嗎？”

聽到一向沉穩的趙華突然變得如此焦急，這讓許琅很是疑惑，心裏一沉，難道刑偵二隊裏邊出了什麽事嘛？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來了就知道了。”

說完，趙華就挂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之後，許琅緊皺着眉頭，就在這時，許琅突然發現三樓樓梯間的感應燈不知道什麽時候亮了，這是白天，按理說感應燈不應該這個時候亮起才對啊，真是怪事，許琅搖搖頭，沒有在意這些，轉身下樓去了。

就在許琅下樓的腳步漸漸運去，緊閉的302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一雙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從門縫裏露了出來，那雙眼睛看了看許琅離開的方向，嘴裏發出了一陣滲人的笑聲，随即，302的房門嘭的一聲，又重新關上了。

在502趙老太太居住的房間，老太太一個人坐在陽臺上，聽着樓下傳來的關門聲，趙老太太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搖搖頭，閉上眼睛，緩緩地睡了過去。

當許琅打車來到刑偵二隊的時候，發現除了趙華和呂星在，其它人都不在刑偵二隊，許琅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麽着急叫我過來幹什麽？其它人呢？”

正在和呂星一起看監控視頻的趙華，聽到許琅的聲音之後，連忙站起身，對許琅說道：“你可來了。”

許琅一臉不解的看着趙華，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趙華一把拉住許琅的手，把許琅拉到呂星身邊坐下，對呂星說道：“把你發現的東西找出來。”

許琅看了看趙華，又看了看呂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要搞什麽。

呂星也沒有廢話，直接在把監控視頻關掉，然後點開了桌面上的十幾張監控畫面的截圖，第一張照片十分的模糊不清，但是許琅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正是他昨天讓呂星放大的，接着第二張就是在廠西路路口發現嫌疑人的照片，随後第三張，就是在廠東路路口的照片，上面也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是程曦遇害當晚，看到的那個嫌疑人，然後接下來的十幾張照片都是每個受害者遇害當晚監控拍到的畫面。

許琅在看完這些照片之後，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特征，雖然這些畫面都沒有拍到嫌疑人的正臉，但是他們的穿者打扮都和受害者描述的很像，而記不清嫌疑人長相的李馨兒，她遇害當晚，監控拍到的畫面，出現的那個男子，正是蔡芬芬案件出現的那個男人，衣服穿着都沒有改變，那麽侵害李馨兒的歹徒可以和侵害蔡芬芬的歹徒應該是同一個人。

“你這麽火急火燎的叫我過來，就是讓我看這個？”

許琅在看完之後，轉過頭，看向呂星和趙華。

趙華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呂星的肩膀。

呂星把所有照片都打開，依次排開，然後看着許琅，問道：“琅哥，你發現什麽沒有？”

許琅剛想搖頭，然後許琅在看着這些小圖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這些出現在畫面中的人，廠西路的人穿者打扮都一樣，廠東路的人又是另一幅打扮，泥窪路也是如此，但是無論是哪天發生的案件，在這些路段發生案件的當晚，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一樣，而且他們都有一個十分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所穿的鞋子，都是帆布鞋，雖然監控上看的不是很清楚，可許琅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腳上穿的都是帆布鞋，還有一點就是，這些人的身高都體型都十分的相似，雖然有些差別，但是怎麽看，都有點像是一個人。

發現這一點之後，許琅揉着下巴說道：“難道這些人都是一個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

趙華在一旁說着，然後又讓呂星打開了一小段截取下來的視頻，截取的視頻時間都不長，每一段視頻都只有十來秒，趙華在播放第三個視頻的時候，突然按下了暫停鍵，指着畫面上嫌疑人走路的腳，說道：“琅哥，你發現沒有，這幾個出現在三個不同路段的兇手，走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後腳掌先着地，而且他們走路都有點外八字。”

其實趙華不說，許琅也看到了，怎麽看都感覺這幾個嫌疑人都像是同一個人，可是有一點，許琅實在想不通，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在三個路段遭到侵害的受害者，為什麽對他們的描述都不一樣，難道這個人真的可以變臉？

想到這，許琅搖搖頭，覺得不可能，變臉那是川劇中才會出現的，而且所謂的變臉，都是戴着面具才能變臉的，一個人想要徹底的改變容貌還不被人看出來，好像除了整容沒有別的辦法，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出來。

等等，變臉，面具。

許琅的腦海裏出現了這兩個詞，許琅突然擡起頭，看着趙華，問道：“你說，假如三個案發路段的兇手是同一個人，那麽他們有沒有可能是戴着面具的？”

“哪有這麽逼真的面具？而且根據受害者的會議，她們看的都是正臉，還看到臉上的胡子呢。”

趙華搖搖頭，他在許琅來之前，就看過受害者的詢問筆錄。

聽到趙華這麽說，許琅也覺得不可能，之前五名受害者的詢問筆錄，是他跟寧嫣然一起去做的，如果兇手是戴着面具作案，受害者應該能夠看得出來，但是五名受害者都沒有提到過這一點，想起詢問筆錄，許琅就想起了寧嫣然，問道：“你們隊長呢？”

趙華撓了撓頭說道：“她去泥窪路派出所了，和派出所的警察一起去查處泥窪路的賣、淫窩點了。”

聽到這個消息，許琅有些無語，現在系列強奸案的案子還沒破，她跑去查什麽賣、淫的案子，真是的。

“李磊他們呢？”

“他們還在案發附近進行走訪調查在。”趙華說道。

“最近有沒有在發生類似的案件？”許琅又問道。

趙華搖搖頭，說道：“兇手可能知道我們在調查這起案件，沒有在出來作案了。”

“如果兇手不出來作案，進入潛伏期的話，那我們根據現在的線索，很難抓到他啊。”呂星在一旁說道。

“那就想辦法，引誘兇手出來作案。”許琅漫不經心的說道。

“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說不定能把兇手引出來。”

趙華突然一拍呂星的肩膀說道，呂星被趙華這一巴掌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一邊揉着肩膀，一邊拍掉趙華的手，抱怨道：“你說話就說話，拍我幹什麽？”

趙華連忙說道：“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有點激動了。”

許琅沒有理會在一旁龇牙咧嘴的呂星，而是看着趙華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我們可以讓一個女民警晚上去案發的幾個地方走走啊，說不定就可以把兇手引出來。”

聽完趙華提出的這個想法，許琅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随即許琅就皺着眉，搖搖頭，說道：“讓女民警去，太危險了，兇手作案手段十分的老練，萬一真的把他引出來了，女民警在歹徒的襲擊下，昏迷或者來不及呼救的話，會真的出事的。”

趙華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頓時有點洩氣的說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許琅看着趙華沒有說話，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這把趙華看的毛骨悚然，随即趙華就明白許琅的意思了，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就看向了坐在電腦桌前，還在揉着肩膀的呂星。

呂星被趙華那一巴掌拍的肩膀火辣辣的疼，心裏還有些怨氣呢，看到許琅和趙華都拿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他，呂星頓時覺得心裏如同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呂星看着兩個人，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們...你們想幹嘛？我...我是個...我是個男的。”

“嘿嘿”

許琅和趙華對視一眼，嘴裏都發出嘿嘿的笑聲，呂星聽完之後，更加害怕了，下意識的朝後縮了縮身體，随即，呂星就明白許琅他們想幹什麽了，連忙搖頭拒絕道：“不行，不行，打死我都不幹。”

“旅游，呂星，小星星，四眼...”

許琅看着呂星一遍遍的喊着呂星的名字和外號，臉上露出不好好意的笑容，那表情就像是鬼子看到花姑娘的表情一般，要有多邪惡就有多邪惡，要有多淫、蕩就有多淫、蕩。

呂星感覺後脊背發涼，每次許琅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肯定都沒什麽好事情，自己看到要倒黴，于是，呂星就想站起來逃跑，可是，他剛一站起來，就被站在一旁的趙華按在了椅子上。

許琅看着一臉痛苦的呂星，諄諄善誘道：“呂星啊，你是一名警察對吧？”

呂星點點頭。

“你還是一名刑警對吧？”

呂星再次點點頭。

“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保護每一個公民的生命和財産安全，是你的責任對吧？”

呂星又一次點點頭。

“現在發生了一系列的強奸案，你不想在看到還有其他女孩遭到侵害對吧？”

呂星還是點頭。

“那你身為一個人名警察還是一個刑警，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

呂星無言以對。

“那讓你男扮女裝去引誘兇手出來，沒問題吧？”

呂星點了點頭，随即又瘋狂的搖頭，呂星一邊搖頭，一邊說道：“琅哥，我也想早點抓到兇手，也不想看到還有女孩子遇害，可是，你讓別人去做這件事行不行啊？你看趙華就不錯啊，身手好，而且還很帥對吧，他去最合适了。”

趙華聽完之後，一句話就把呂星怼的無言以對。

“我就算穿上裙子也不像個女人，而且你看我這身材，穿上裙子走到大街上，別說引誘兇手了，說不定還沒走完一條街，就被人打死了。”

“啪”

許琅一拍桌子，暴喝一聲道：“呂星。”

“到”

聽到許琅的聲音，呂星立即就站了起來，随即，呂星就把臉垮了下來，一臉幽怨的看着許琅，說道：“琅哥，你別這樣。”

許琅沒有理會呂星，朝趙華使了個眼色，趙華立即心領神會，一只手搭在呂星的肩膀上，架着呂星就出去了。

在刑偵二隊裏面，趙華和李磊屬于那種肌肉男類型的，別看李磊只是一名現場勘查人員，他可是從武警轉到刑偵隊的，趙華雖然不是武警，卻是當年他們那批警校裏面格鬥擒拿最好的學員之一了，而張雷，雖然也很适合男扮女裝，但是就他那身材，實在不敢想象他穿上女裝會是什麽樣子的，只有呂星最合适了，當然寧嫣然是最合适的人，但是不管是許琅也好，還是趙華也好，都沒有提起寧嫣然，他們都對寧嫣然不了解，而且寧嫣然還是刑偵二隊的隊長，是從省廳直接調過來的，萬一她出了什麽事，誰都付不起這個責任。

兩個小時之後，李磊和張雷陸陸續續回來了，寧嫣然也在他們回來之後的半個小時也回來了，他們看到刑偵二隊只有我一個人，沒有看到趙華和呂星，都覺得十分的奇怪，趙華沒有回來很正常，一直坐鎮在刑偵二隊的呂星也不見了，這就有點不對勁了。

“許琅，呂星呢？”

寧嫣然臉色不是很好的看着許琅，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就在許琅準備說話的時候，趙華走了進來，看到寧嫣然他們都在，就說道：“你們回來了？”

寧嫣然沒有說話，看着趙華問道：“呂星呢？他去哪了？怎麽不在刑偵二隊？”

趙華看了看寧嫣然，又看了看許琅，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趙華的反應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個‘女人’低着頭走了進來。

黑色低胸套裙，高跟鞋，長腿絲襪，一頭大波浪卷，兩只手背在身後，低着頭，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面。

寧嫣然他們看到這一幕，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看了看這個‘女人’，又看了看許琅，見許琅老神在在的喝着水，于是他們又看向趙華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寧嫣然看了看這個‘女人’，感覺她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就看着趙華，問道：“我問你呂星去哪了？你讓一個女人進來幹什麽？”

說完，寧嫣然看着那個‘女人’說道：“請問你有什麽事嘛？這裏是刑偵二隊，如果沒什麽事，麻煩你出去。”

趙華終于忍不住了，對寧嫣然說道：“她就是呂星。”

“啊？！”

寧嫣然他們聽完頓時呆滞當場，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歐，我的天啊，這是呂星？這分明是個女的好吧。”張雷一臉不信的說道。

不但張雷不信，李磊和寧嫣然也不信，因為面前這個‘女人’，怎麽看都是一個女人，大波浪卷的頭發，大長腿，高絲襪，高跟鞋，怎麽可能是呂星。

就在這時，‘女人’終于擡起頭，一臉委屈的看着寧嫣然，喊道：“隊長，我是呂星。”

“我艹。”

“我勒個去。”

“咳咳，我的小心髒啊。”

三個人在看到呂星的臉的時候，同時發出了三聲驚呼，然後張雷就十分誇張的說道：“那個，呂星，你能不能先把臉轉過去，我怕我忍不住。”

寧嫣然看到之後，也是嘴角抽搐，一手扶額，滿臉黑線。

呂星臉上的妝不知道是誰化的，黑黑的眼線，臉色紅撲撲的腮紅，還有那紅彤彤的大嘴唇，尤其是呂星開口說話的時候，牙齒上還沾着紅色的唇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牙龈出血了呢。

許琅看了一眼之後，差點把嘴裏的水給噴出來，許琅艱難的咽下這口水，然後看着趙華問道：“他臉上的妝誰化的？”

趙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說道：“那個...那個，我化的。”

許琅看着趙華，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趙華更加不好意思了，又撓了撓頭，說道：“還沒有，琅哥，你是打算給我介紹一個嗎？”

“介紹你妹啊，就你這化妝技術，活該沒有女朋友。”許琅看着趙華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寧嫣然經過剛才的震撼，好不容易平複下激動的心情，看着許琅和趙華問道。

趙華低着頭，假裝沒聽見，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挨罵，他又不傻。

寧嫣然就轉過頭看向許琅，其它人也看向許琅，許琅摸了摸鼻子，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許琅就把打算說了一遍，衆人聽完之後，都覺得不錯，只是當他們擡起頭，看着面前這個‘女人’的時候，都只是看了一眼，就轉過頭，不想再看了，雖然他們都知道這是呂星假扮的，可是這視覺沖擊力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呂星則一臉委屈的看着寧嫣然，說道：“隊長，我是不是可以換下來了，穿着好別扭啊。”

“咳咳”

寧嫣然重重的咳嗽一聲，看了一眼呂星的臉，就收回了視線，假裝低頭看文件，說道：“我覺得許琅這個建議不錯，你就先穿着吧，晚上你去廠西路廠東路還有泥窪路那邊轉轉，說不定真的能把兇手引誘出來。”

“隊長”

呂星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如果不是臉上的妝太吓人了，這一刻的呂星還真的很像一個女人。

寧嫣然擺擺手，說道：“那個，那個趙華，你去法醫室找葉雪菲，讓她來幫呂星重新化個妝，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實在是...”

寧嫣然說到這，實在說不下去了，最後說道：“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哈哈”

衆人聞言哄堂大笑，呂星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表情，既然寧嫣然都這麽說了，呂星男扮女裝的事情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想跑是跑不了的，只好認命了。

在嬉笑一番只好，趙華就帶着呂星出去找葉雪菲了，然後沒多久，許琅他們就在隔壁聽到了葉雪菲的驚呼聲。

“我勒個去，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啊？”

顯然葉雪菲也被呂星的打扮給吓得不輕，許琅他們聽到之後，都相視一笑，繼續忙着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