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掉馬(一)

最後他們還是放棄了69這個姿勢,實在是太羞恥了做不來。

凡渡先把謝故剃幹淨了,動作幹脆利落就如同剃豬毛一樣。

在謝故的強烈要求之下,剃毛的時候,凡渡全程閉着眼睛。

這簡直就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生理上你明明确确的知道,你最喜歡的人正在看着你的下/體,甚至還用手扶着,但是你偏偏不能硬。

而心理上,你最喜歡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寒光熠熠的刀片,正對着你的下半身。

凡渡不知道有沒有文學大師可以形容一下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太他媽複雜了。

“好了!”謝故終于完活了,“你看一眼吧!”

凡渡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你他媽不會給我全剃了吧?”

謝故搖搖頭,“全剃怎麽能顯示出我的水平呢?我可是要做紋身師的男人!”

凡渡也顧不上禮義廉恥,就這麽大張着腿,低頭看向了自己的下半身,視線正好和一張熟悉無比的豬臉對上了,“……”

下一秒鐘,他就如同猛虎一樣暴起,拔腿狂追謝故,“謝故——!他媽的我讓你給我剃毛!誰他媽的讓你給我剃小豬佩奇!!!”

謝故撒丫子就跑,甚至還在放肆地大笑着,“小豬佩奇多配你啊——!”

他們一陣風一樣沖向了走廊,醫院的病人紛紛側目,就看兩個光着腚的追風少年一前一後在走廊裏狂奔,把醫院每一個科室都給跑遍了,甚至都沖進了婦産科。

所有病人紛紛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對着兩個屁股咔嚓一聲:“……”

聽到動靜的老禿,走出病房門一看,“……”

他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覺得我的執教生涯可以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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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兔崽子最終被聞訊而來的護士長給捉住,被罰站在走廊裏,為了禮義廉恥沒讓他們光着腚,好歹給了衣服。

凡渡憤恨地瞪着謝故,視線就如同激光一樣,幾乎能在他身上刻字了。

“我……”謝故還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我覺得我手藝不錯。”

“謝故。”凡渡狠狠指着他,“這輩子老子都跟你沒完。”

謝故看着天花板,吹起了不關己事的口哨聲。

第二天,凡渡就這麽帶着小豬佩奇,一起躺在了手術臺上,“……”

醫生護士看一眼笑一聲,整個手術室內撲哧撲哧的,就仿佛放屁一樣,此起彼伏。

凡渡咬牙切齒,又在心裏給謝故狠狠記上了一筆。

割包/皮非常快,打麻藥,用環切器切掉多餘包/皮,然後縫合,不到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凡渡和謝故扶着牆,從兩間相鄰的手術室裏走出來,互相看了一眼,“……”

謝故夾着自己的腿,“我……有點痛……”

凡渡強忍着,“我……還行……”

謝故伸手扶着他的肩膀,“不行不行,你扶我一把,我有點邁不開腿……”

凡渡扶着他上樓,謝故趴在他耳邊說話,“我手術完的時候,醫生非得給我看看割下來的包/皮是什麽樣子的,卧槽真他媽……難以形容,據說非洲還有習俗,割下來的包/皮,要被吃掉,這太他娘的……”

凡渡無語地看向他,“有沒有什麽買一送一,割嘴皮的活動?”

謝故愣了一下,“啊?”

凡渡指着他的嘴,“把你的嘴給縫上!”

“操……”謝故不樂意了,“想聽老子說話的人多了去了,就你還不知道珍惜。”

凡渡忽然碰了碰他的肩膀,“哎,你生日什麽時候?”

謝故看向他,“要給我過?你怎麽不再晚一點問呢?那樣你就得再等一年。”

“操。”凡渡罵了一聲,“別廢話,什麽時候,陽歷的陰歷的都要。”

“元旦。”謝故笑了笑,“我生的特別是時候。”

凡渡倒吸了一口氣,“跟我……前男友是一天。”

謝故登時就不樂意了,“操,我生日/你提什麽你前男友,老子就是元旦生的,這個世界上元旦就出生了老子一個人!元旦這一天要是有名有姓那就是——謝故!!!”

他伸腿踹了凡渡一腳,動作太大,拉扯到了自己傷處,又捂着褲裆夾起腿來了,“卧槽……”

“我不是這意思……”凡渡想要解釋一下,“我就是感慨一下,沒有故意提前男友。”

謝故又吃醋了,“你還提!!!”

“我不說了。”凡渡不提了,“元旦我留出來,陪你過生日。”

“三天。”謝故得寸進尺,“元旦三天假,都得是我的。”

凡渡也就在謝故身上有花不完的耐心了,“好。”

做完包/皮手術實在是沒有什麽活動的餘地,他們兩個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抱着手機。

謝故時不時就要哼哼兩聲,“同桌,我好痛。”

凡渡應了一聲,“憋着。”

三分鐘後,謝故又說,“同桌,我好痛。”

這已經數不清是多少聲了,凡渡放下手機無奈地看着他,“我做什麽你能不痛?給你口麽?”

下一秒鐘,謝故就捂着褲裆滾在床上了,“卧槽!”

凡渡驚呆了,“你他媽還是聲控的啊!”

他皺起眉,“到底是哪個字讓你這樣……口?”

謝故又是“卧槽”一聲,“別說……”

“哎為什麽啊?”凡渡納悶了,“口這個字怎麽就……”

謝故一連“卧槽”了好幾聲,痛苦至極地喊出來,“因為他娘的我硬了!!!”

凡渡徹底沒聲音了。

剛剛割完包/皮就勃/起,那個滋味懂的人都懂,謝故已經痛到眼淚都出來了,“卧槽卧槽……”

凡渡完全忘了上前去安慰他,沉浸在,謝故因為自己只說了一個口字就勃/起的震驚中。

他臉上出現了可恥的羞紅,耳朵仿佛能滴出血來,“……”

謝故是不是……喜歡自己。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就将他智商二百的大腦炸成了渣渣,整個人就仿佛是竄天猴一樣能夠發射升空了。

凡渡偷偷看一眼痛到滿床打滾的謝故,竟然覺得此時此刻他痛苦流淚的樣子楚楚動人。

這一刻,他的心髒在以無比堅定的語氣告訴他自己。

我喜歡他。

哪怕在剛見面的時候他咬了我一口,給我的餅幹餡兒換成了辣椒醬,在我的臉上貼小豬佩奇,在我升旗演講的時候放威風堂堂,害得我軍訓跑了四十圈,讓我當着校長的面寫檢讨……甚至于不久前,脫下了我的褲子害得我出醜,拉着我一起去割包/皮……

但是我就是喜歡他。

我的血液奔騰着喜歡他的因子,我的肋骨镌刻下了他的名字,我的心髒長出了蓬勃愛意。

凡渡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謝故打滾兒的這會功夫裏腦部出來這麽多東西,工程之浩瀚不亞于當年秦始皇修建萬裏長城。

“哎。”凡渡忽然叫了一聲謝故,“我帶你去見個朋友好不好?”

謝故滿臉淚花地看他一眼,“什麽?”

“我就只有兩個朋友。”凡渡有點緊張的看着他,“我想帶你去見見另一個。”

“我……”謝故震驚了一下,“為什麽?”

“我想……”凡渡語塞了一瞬,他想當着U235的面,給他介紹,這是自己喜歡的人。

他找到那個攜手一生的伴侶了。

“其實……”謝故說話也有點吞吐,“我也有個朋友想要你見一見。”

緊接着他們兩個就警覺起來,脫口而出,“不會是你前男友吧!!!”

下一秒鐘,他們又異口同聲,“不是——!”

謝故撒謊了有點心虛,“就……玩兒挺好的。”

凡渡的心也虛,“那我們明天……一起約個地方見面?”

他們幾乎是同時拿出手機,“我問問他!”

U235&U238:你明天有時間麽!

U235:“我想帶我喜歡的人給你見一見。”

U238:“好巧,我也想帶我喜歡的人見見你。”

U235:“你能來麽?”

U238:“好啊。”

U235:“七中門口的咖啡店知道麽”

U238:“沒去過,一會兒我問問我對象吧。”

U235:“喲,表白了麽,就叫上對象了。”

U238:“他就是老子的O。”

凡渡擡起頭,看向謝故,“哎,咱學校門口有個咖啡店?”

謝故愣了一下,“有啊。”

凡渡看着他,“我朋友說約在那見面。”

謝故一下子就笑起來,“這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U238:“那就咖啡店吧。”

U235:“說好了。”

U238:“別爽約。”

U235:“你大爺才是,別他娘的又放老子鴿子!再放鴿子就絕交!”

學校給他們兩個批了一周假期,住院了四天還剩下兩天,第二天謝故和凡渡辦理了出院,先分開,各自回家換了套衣服。

送謝故上樓的時候,凡渡遞給他一盒東西,“這個拿着。”

謝故看一眼,差點就脫手了,臉都紅透了,“操/你大爺的凡渡!你給老子安全套幹什麽!”

凡渡跟他對吼着,“把你受傷的小弟弟套上,防水!好他娘的洗澡!!!”

謝故宛若接受了再教育,呆呆的“哦”了一聲。

“上去吧。”凡渡把安全套給他塞進包裏,“倆小時後我來你家樓下等你。”

“哎等等……”謝故忽然拉住他,“你給老子買的安全套是不是大號……我怕我戴不上……”

“就你?”凡渡哼笑了一聲,掃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還大號?”

謝故臉紅脖子粗,“你什麽意思!”

凡渡嘲諷着他,“你不配。”

謝故沖上去就要追殺他,但因為實在是有傷在身,心有餘而力不足,夾着腿捂着裆,狠狠警告凡渡,“你等老子好了的!!!”

兩個小時後,他們在樓下回合,一起前往了咖啡店。

路上遇到了花店,謝故還給凡渡的“朋友”買了一束太陽花。

“你知道送這個是什麽意思麽?”凡渡無語地看着他,“傻/逼。”

謝故傻呆呆的,“什麽意思?”

凡渡動了動嘴唇,吐出來倆字,“找日。”

“操……”謝故登時就想把太陽花扔了,“媽的老子不知道……”

“算了買都買了。”凡渡拎着他的衛衣帽子,拽着他向前走,“快點走,小短腿,磨磨蹭蹭。”

他們兩個來到了七中門口的咖啡店,整個咖啡店就他們一桌客人,坐在最外面找了一個顯眼的位置。

他們兩個紛紛掏手機給U235和U238發去了消息。

然後對着這個天,對着這個地,對着一束燦爛的太陽花,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北風那個吹,謝故和凡渡面面相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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