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他是嘎哈的他爸是嘎哈的他爺是嘎哈的（三）

話說回來，江海是江老爺子的一個驕傲，

自己的種，還是得自己了解，不管別人說些什麽，江老爺子知道，江海是個有抱負的孩子。可以為了自己的前路拼盡一切。

又還始終的保持一絲不屬于商人該有的純真，不過這在江老爺子看來并不是什麽壞事。

餅大，大家就分着吃，有一天你也餓了肚子，別人就算不分給你一半兒，也會遞給你一小塊兒。這是江老爺子的高論，并貫徹一生，很是為之受用。

路徑窄處留一步，與人行，滋味濃得減三分，讓人食。這是江海的人生論談，比他家老爺子更精進一步，為此他很是得意。

當江老爺子他兒子拉個大肚婆對自己說這是自己兒媳婦兒，挺個大肚子來到他面前，據說裏面是他還未謀面的孫子，橫行了大半輩子的老辣，突然想放手了。

江老爺子七十二大壽這一年，老爺子似鐵了心的不接受兒子為自己辦的壽宴。

沒有過壽辰。

當天晚上，九歲的小江猛發現爺爺很安詳的躺在床上，兩只滿是厚繭的大手輕輕發在被子外，卻緊緊的捏着奶奶的照片。明明是和平日相差無幾的睡容，小小的江猛卻想用上前幾天剛學到的一個詞組，祥和，爺爺一臉祥和。

江猛嘚嘚嘚跑進爺爺跟前兒，還是圓滾的，胖手拉扯着江老爺子，拼命的眨巴小眼兒的扯，

“爺爺，爺爺”

“爺爺……”

小江猛不見江老爺子有要醒過來的意思，趿拉着拖鞋就在床前轉過來繞回去，

一會，他似乎想起來了些什麽，便又七手八腳的爬上爺爺的床，扭來扭曲的小屁股，死命要壓過江老爺子滾到那邊去……

小江猛鑽進被子，兩條胳膊立刻用力的勾住爺爺的脖子。

這一夜沒有光。沒有雲。七月份的季節奇怪的聽不到一聲蟬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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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猛就這麽抱住江老爺子，一顆淚珠子脫離眼圈往下掉，滑下江猛的臉頰，掉進江老爺子濃密花白的頭發，只消片刻，就再也不見了蹤影，就這麽一顆。

第二日清晨，江海在小卧室撲了個空，床鋪都還是涼的，江海無奈的笑笑，

“一定又去擾爺爺休息了。”

江海推開主卧的門，小江猛還是睜開着眼睛的，死命的勾着江老爺子的脖子，江海仔細一看，猛地驚覺老爺子臉色不對，——江老爺子已經僵硬了。

江海想抱兒子下來，江猛還是這樣死命勾着爺爺的脖子，盯着江海的眼神卻寫滿是“別碰我。”

看着已經因悲傷而暈厥過去的母親，半扶母親又強忍淚水的父親。

小江猛波瀾不驚的掀開被子，再拉起被子給爺爺蓋好，然後慢慢的從床上滑下來。穿上爺爺的大拖鞋。

一切就像昨晚他剛進來時一樣。

整理整理身上的睡衣，小江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是那麽平靜。

擡頭注視父親，一字一句，口齒清晰：“

“爺爺是自己想走的，爺爺是去找奶奶了，你們不應該難過，爺爺是高興的。”

江海有些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兒子，明明昨天還是胖乎乎的小樣子，今天，

似乎一夜就清減了，不是，是不一樣了，又不像成熟，江海說不出來。

而昨晚江老爺子與自己的孫子待在書房那幾個小時裏，聊些什麽，這一輩子，可能也只有江猛自己知道。

江老爺子喪後，黑道勢力一片動蕩。江老爺子撤走了一杆保持平衡的天平。但他留下的威嚴，卻是二十年後也不見片刻消逝。他不是混到最高的，但是又好像沒有人可以比他再高。江老爺子風風雨雨一輩子，剩下的故事就留給他的子孫去親身經歷吧……。

————

之後的江猛，還是穿着板板整整的小制服，每天的上學下課，回家吃飯，繼續一直該是他的生活。

剛進入伊甸的江猛就成為了這所學府的風雲人物，毫不誇張。

上至學姐下至同年——，無一例外不被他所征服。江猛他不是這所學府最優秀的，同樣，他也不是最最好看的。但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高大，威猛。

就像高三的那個師哥，不見得矮在江猛哪裏，模樣更是俊秀的出奇，寫得一手好書法，畫得一手好國畫，就是這樣一位紅了三年的小生，跟江猛走在一起，似乎，就有些欠缺了味道……

師哥的五官若是一筆一劃精心的素描，那江猛就是幾筆揮灑下的大氣毛筆畫。處處透着狂野，十六的年歲，一米八幾的個頭兒，性感。

一個性感的大男孩，本就精致的校服穿在那位師哥身上，翩翩的風度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套在江猛身上就不見一點兒空隙，寬肩撐得很有力量，尤其打完一場酣暢淋漓的籃球賽，那就是跟公牛大打三百回合後的西部牛仔，他們各有其長，若說誰更勝一籌？你們決定。

陽光正好，江猛周身散發的正能量。本該是青春熱血的年頭 .卻又兼備成年人所持有的理性。對新鮮事物從不畏懼，又存在任何不入眼的矛盾。青春正年少的小孩兒那時都會迷戀神秘的東西，類似男人怎麽讓女人生孩子之類的……

無奈改革開放，科技越來越發達的好處對立陰暗面下，還存在着弊端，在這些官商小姐們本該是知禮淑麗的捧着張愛玲，看得感慨萬千，并強烈幻想的同時又被當代翻番複雜的網絡資源迷的七葷八素，

從而快速的進化出一位又一位的悲天憫文，傷秋渡人的資深腐女八。

同時就如江猛周身的氣場一樣，八兒們也是矛盾的，用她們自己的話來講：“

：”江猛，我愛你，愛你愛到心坎兒裏，

只恨蒼天無眼，你是那與茱麗葉一體的羅密歐，

而我也只不過是那與梁山伯成對兒的祝英臺。

噢……蒼天！！

你一定是那折翼的白天使，

而我，而我只不過是一對兒奧爾良烤雞翅。

噢……蒼天！！

我是那麽的愛你，我不敢，不敢，

不敢與你并肩而站，只怕我一身的泥濘會濺到你純白無暇的身。

我不敢，不敢追尋你的腳步，只怕弄花了你留下來的美麗印痕。

看你大步的離去，我的心，脆了，不要回頭，

因為你回頭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你就會發現……

無論過去多久，注視着你的我，都是飽含的深意，

我臉上的淚水，不是懦弱，是不舍，不舍我這麽愛的你。”

瞧瞧，說的好聽不？這是學府小報兒主編，兼職八兒領軍人物之一，再來聽聽這位的潛臺詞：“

：“敬愛的密歐哥，在我們八兒們的心目中，您是多麽不食人間煙火的主兒，請不要推脫，不要客氣，我們會認為您是過于謙虛。我們将視您為米迦勒大人，堅決不許任何人的亵渎，您太禍國殃民，俺們自認是配不上您 ，你罩子也給老娘們放亮着點兒，老實兒消停的，別想起那歪心眼子霍霍花姑娘，小子你要不知個好歹學人操沒把兒的妞兒，讓姐兒幾個知道了，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那小野姘頭的腐爛日。不知你聽沒聽說過女人似狼？狼群吃不着一口？管你是虎是豹？咱大家一起玩兒完。所以，親愛的米迦勒大人，請相信你忠實的八兒們，我們會将路西法大人送到您不遠的前方，等待您的臨幸。”

窦角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太明白，皺着小臉兒，手拿一袋兒白花花的東西，“嘎嘣嘎嘣，嘎嘣嘣……。”

早晨醒過來窦角揪心了，自己一夜都沒有換衣裳，要命的是身上還沾着自己睡着後壓扁的奶豆渣滓……

小臉兒越來越皺，越來越皺……

嗚……這樣怎麽上學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