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39逝者已矣

☆、39 逝者已矣

因為工作的時間不長,梁若白桌子上并沒有擺放多少私人物品,很快地,她就收拾好了。

事已至此,她一個人灰溜溜地從辦公室裏提着整理袋出來。

今天的陽光很好,陽光透過白桦樹的罅隙落了下來,留下斑駁的光影交錯。梁若白逆着光沒有看到梅容澤的身影,心想他去哪裏了,她提着袋子,手上感到很沉,一直

“池霖,你來了。”梅容澤并沒有發現梁若白,他朝池霖微微一笑。

池霖略一沉吟,猶豫了一下,遞給梅容澤一個文件夾,朝梅容澤說道:“這是所有的資料。”

“你把大概情況先和我說說。”

“二少,梁若白的生母名字叫作李姝茉,如果資料沒有出問題的話,她的母親在上個月的一場大火中意外身亡了。”

“什麽?”梅容澤本來認為查到梁若白母親的下落後,她們母女可以團聚,沒想到的是梁若白的母親已經去世了,而且是上個月去世的,如果他沒有拖這麽久,而是早點帶梁若白去見她的母親的話,這樁意外可能不會發生,他真是不知道如何給梁若白一個交待了。她知道這個消息後又會如何傷痛呢?他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可信度多少?”

“李姝茉的過去很複雜,根據調查出來的資料顯示,基本可以肯定她就是梁若白的生母。”池霖應道。

梁若白隔得不遠,将池霖的字字句句都聽到了耳中,登時覺得胸口血氣翻湧。她手一松,袋子落在了地上。袋子裏的紙張雜物散了一地,梁若白只覺得胸口疼得厲害,想要流出眼淚卻又流不出來,仿佛所有的痛苦都卡在了胸臆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想一個人呆着。

袋子落在地上重重的一聲,梅容澤這才察覺到了有人。

他轉過身,看到梁若白的身影在大樹後露出了衣角。她人本來就不胖,此時躲在樹後面,他竟然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他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倉皇出聲:“若白,你怎麽這麽快?”

梁若白的眼淚這才落了下來,大顆大顆地落在地上,她沒有撿起袋子,而是轉身攔了一輛恰好經過的出租車,離開。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眼淚依然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本以為能得到好消息,可是得到的卻是噩耗,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從今往後她就沒有母親了,她怔怔地望着路前方。

口袋裏的電話頑固地響了起來,她知道是梅容澤,他一路上已經給她打過無數個電話了。她取出手機,打算徹底關機,卻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蘇滿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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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住眼淚,梁若白接通了電話。

只聽到對面一個慌亂的哭聲:“若白,你快來救我。”

“發生什麽事情了?”梁若白吓了一跳,難道蘇滿夕被綁架了,可是蘇滿夕身在S市,就算被綁架也不會打電話給她。

“我被起訴了,你過來我再告訴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那邊的蘇滿夕聲音無比憔悴而慌亂。

梁若白正要答話,出租車司機已經将她送到了她剛才随口報出的地點。

梁若白下了車,正要繼續和蘇滿夕說下去。

突然感到背後有一輛車追了過來,她回過頭去,看到梅容澤已經追了過來。如果不是身上沒有什麽首飾的話,她真的要懷疑他在她身上裝了GPRS跟蹤儀器。

“滿夕,我現在有點事情,我馬上買飛機票過來找你,”梁若白有些無奈地挂斷了電話。

男人已經在路邊停了車,朝她走了過來。

“離我遠一點。”梁若白往後倒退了幾步,“我都聽到了,我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關系了吧。”

梅容澤站在梁若白幾米外,他看到梁若白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往常,平常冷淡的眸子充溢着絕望的悲傷,那種悲傷籠罩着她,讓她看起來決然而無助。

“若白,跟我回去。”他看出她此時情緒激動,并沒有往前走,而是遙遙地站在她面前。

街上路過的行人有些詫異地望着對峙中的二人。臨近初冬,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給人的感覺異常冷涼。

青灰而銳利的風掠過,涼飕飕的直達心髒,仿佛冬日所有的寒意都凝聚在這一刻。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你高興了吧,你還要我去幹什麽?”她工作丢了,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兒,這還不夠嗎?他還要怎麽折磨她?一直勸自己不要為自己的出身難過,可是如果不是她的出身,她怎麽會受到人生這麽多的折磨。知道生母的去世,更是讓她變得懦弱。

梅容澤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此時的梁若白,她的語氣是冷冰冰的,眼神卻是錯亂而悲傷的,他忍不住要向她走去,想要抱住她。他不忍心看她在這冬日裏獨自舔舐傷口,突然之間很像保護她,不管她過去怎麽樣,不管他們之間過去怎麽樣,至少此刻他想要牢牢地抱住她。

梁若白沒有閑暇去了解他此時的心意,她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當中,看着他走過來,她驚慌而抗拒:“你別過來。”

下一刻,他的腳步還沒有停止,梁若白的視線已經被自己的眼淚迷糊,她本能地想要躲開他,無力的身軀支撐着前進的步伐,而忽略了路上行駛的車輛。

她跑下了人行道,而後在梅容澤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已經被一輛行駛中的車子撞上——

梁若白迷迷糊糊中,頭痛欲裂,口幹舌燥,拼了命地想睜開眼睛,卻發覺除了意識可以由她支配之外,她根本指揮不動身上任意一個部件。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痛,皮肉和骨髓全都在痛,不待她想得太多,一陣倦意湧入她腦中,她昏睡了過去。

梁若白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梅容澤,略一打量就發現自己是躺在醫院裏,躲來躲去還是沒能躲掉,反而變得更加狼狽。

他看到她醒來,眼中欣喜的情緒一閃而過。

當梁若白擡起眼來打量四周才發現趙紫欣也來了:“若白,你已經躺了一天一夜了。”

“你怎麽來了?”梁若白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紫欣明明在杭州的,此刻竟然出現在她的病房裏,想來是梅容澤通知的了。

趙紫欣望了一眼梅容澤,将床頭的水端了起來,喂梁若白喝:“先喝點水吧,我自然是被人專機請來的。”

梁若白淺淺地“噢”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她感到自己腿上被纏了厚厚的紗布,頭部也很疼痛,短期內恐怕是不能行動了。想到車禍前接到的蘇滿夕的電話,梁若白不禁有些擔心,不明白什麽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了。

梁若白垂下視線不知道說些什麽,這個時候,梅容澤突然示意趙紫欣出去一下,他有話單獨對梁若白說。

等到趙紫欣出去後,梁若白就更加覺得尴尬了。

“我一直留在這裏等你醒來,我馬上就要去部隊裏了。”梅容澤一直在等梁若白醒來,部隊那邊也催得緊。想來想去,他只知道梁若白有趙紫欣這麽一號朋友,便把她請了過來,代為照顧梁若白。

“你去吧。”梁若白将臉轉了過去,不看他。

“我不在的時候,你乖乖地卧床休息,不要再生別的什麽想法了。”梅容澤這回算是領教了梁若白的固執,一股子犟勁,寧願被車撞,也不願意跟他走。

“嗯。”梁若白卷卷的睫毛眨動了兩下。

“別動不動讓人擔心。”梅容澤看着她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心裏恨恨的,但因為她受了傷,也不能發狠話罵她,“真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他會擔心她?梁若白倒是深感意外了。

“關于你母親的後事,應該是有人幫着料理了,你不用擔心。”本來他是有機會讓梁若白見到她的母親的,對此他也很愧疚。

透明的眼淚順着眼角落了下來,梁若白感到一陣無能為力的心痛,也許只能等來生了。

“我的事情與你沒有什麽關系。”良久,梁若白輕聲說道。他不曾給她任何承諾,也不可能給她昂貴的感情。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他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他的掌心,可是他仍然沒有松開手。

愛在哪裏似乎與她無關,她也沒有力氣去找尋。如果他不肯松手,那麽就這樣吧,終有一天他會厭倦的。

“讓紫欣進來吧,外面冷。”她主動結束了與他的談話。

作者有話要說:十幾天沒有更新,夢游回來了,發現掉了一半的收藏~而且還有小黑屋在等着我……對不起看文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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