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墨白:忽cue,聽曲.
季餘眠眼神頗為意外, “你怎麽來了?”
江楓笑不露齒,“湊巧啊,湊巧。”
黃衣女子好奇的看着江楓, “姬眠, 她是誰?”
她與季餘眠站的極近, 看的江楓眯起了眼。
季餘眠似乎終于緩過神來,淡然道,“子歸。”
“是那個什麽魔主?”
江楓臉色不自禁冷了下來,她淡淡的掃了眼黃衣女子。
心裏已經思考怎麽弄死她了。
衣衫非常華麗精細, 看起來沒什麽實力在身的樣子。
姬澄被一眼掃到, 居然升起微微的寒意。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才見面她就想殺自己了?
不至于吧?
姬眠的朋友怎麽都這麽兇啊?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感覺沒怎麽露富啊。
季餘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伸手将江楓拉到自己身邊,“這是姬澄,北平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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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臉色微變,大腦瞬間清醒。
上下打量了一下姬澄,女子秀麗絕倫的臉頰瞬間被替換成了身份。
江楓微微一笑, “素聞北平王世子聰睿愛民, 久仰久仰。”
姬澄心裏還記得她那個眼神, 嘴裏客氣道,“即使身在北州, 我也聽聞宣武侯的骁勇善戰, 聞名不如見面。”
兩個人本就不認識, 而且還互相看不順眼。
江楓理所當然的結束了客氣, 看向季餘眠, “你怎麽在這裏?”
季餘眠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江楓, 想了一會才道, “有事要勞煩世子幫忙。”
江楓卻已經沒看她了,她看着姬澄,突然笑了,“王世子何時來的南州?”
她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帝國有四大異姓王,南安北平西寧東靜。
東靜王早八百年就在禦龍山和帝國傾軋中被揚灰了。
西寧王下場也差不多。
南安王在南州,被帝國壓制的死死的,日益衰弱,一日不如一日。
唯有北平王最是特殊。
北州瀕臨外族,常年兵馬壓境,偏偏歷任北平王在北軍中都有不小的聲名,還有軍職在身。
這是狗皇帝的歷史遺留問題,好像到現在都沒法解決。
總而言之,只有北平王才是真正的王爵。
生殺予奪,有王者聲勢。
北平王世子,當然也與許琰許瑕那樣的王女不一樣了。
即使是江楓遇見,都要警惕三分。
她現在忌憚的是,姬澄是怎麽來的,她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且這裏不是蒼梧郡,是南安郡南安城。
即使把宣武軍帶走,這裏也是江楓的勢力腹地。
姬澄笑吟吟的道,“來的也不久。”
“怎麽來的?”
季餘眠有點頭疼,她本是準備找姬澄談事的,此時也沒法說了。
她道,“你先回去吧,我們明天再見。”
姬澄有些意外,看了江楓一會才笑着道,“聽姐姐的。”
江楓當即眼神就冷了不止一度。
姬澄就像沒看見一樣,笑吟吟的離開。
她靴子上綁着精致的小鈴铛,走起路來清清脆脆的,別有一番玲珑潇灑。
季餘眠牽着江楓回了客房。
這裏當然不是什麽窯子,只是河岸邊的一棟高檔客棧罷了。
只不過對面就是窯子……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那些東西被江楓趕到蒼梧去了,護城河兩岸并沒有這種地方。
就連鳳凰樓也只是唱歌跳舞吃飯的地方罷了。
季餘眠将她按在了床上,“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江楓反問道。
季餘眠:“……”
江楓:“她是誰?”
季餘眠:“北平王世子。”
“你跟北平王有合作?”
季餘眠沉默了一會,“不應該嗎?”
江楓點了點頭,略過了這個問題,“她為什麽喊你姬眠?”
姬是皇室的姓,狗皇帝叫姬祥,北平王則是由皇族賜姓,後來改為姬姓了。
那季餘眠呢?
江楓突然道,“我覺得我好像并不了解你。”
她連季餘眠的真名都不知道。
也完全不知道季餘眠的身世,更不知道她有什麽朋友。
季餘眠緘默。
江楓若有所思,“眠眠,我覺得對你的了解太少了。”
季餘眠沉默了一會才道,“這四年我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布置還是有一些的。”
“我本名的确叫姬眠。”她說。
江楓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就能腦補出大量的東西,但是她沒有開口。
“只不過我是私生女。”她語氣很平靜。
江楓卻驀然擡起頭,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也很平靜,與語氣并無不符,整個人都淡然平和,沒有絲毫怨氣。
看着她的眼睛,江楓安慰的話語又說不出來了。
她記憶裏的季餘眠是怎樣驕傲的人,她怎麽能忍受自己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季餘眠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臉,“我沒事,我早就知道了。”
“在認識你之前。”
江楓一怔。
她遇到季餘眠的時候,季餘眠已經十六歲了。
那時候,季餘眠的确有些淡漠陰郁,但當時她只以為我反派的必然性。
現在想想,作為私生女被錦衣玉食的寄養在別人的家裏,身邊無父無母……
她怎麽可能開心的起來。
她十六年是怎麽過的?
江楓想着,眼神漸漸明悟。
她突然想起季餘眠對她的無條件的好。
季餘眠沒有親人,又被養在深府,連朋友都沒有,身邊只有下人和心懷歹意的南安王,江楓的到來算是一個極大的意外。
這樣的話……
“我算不算是趁虛而入?”江楓表情古怪了起來。
在大反派最空虛寂寞的時候趁虛而入。
而且那時候季餘眠年紀還不大,甚至三觀和心智都沒有成熟。
唔也不對,小時候季餘眠就很早熟,特別聰明,倒也不算不成熟,最多只能算感情不成熟。
季餘眠:“什麽是趁虛而入?”
江楓不太好意思的按着她的肩膀,輕聲道,“就是趁着你小,沒什麽經驗的時候,天天找你玩,刷滿你的好感度什麽的。”
季餘眠大致弄懂了,她笑着摸了摸江楓的頭,“那應該是算的。”
江楓撇了撇嘴,“可我翻。牆真的是個意外。”
季餘眠捏了捏她的臉,低低的笑了起來,“我知道。”
江楓被她說得耳根一熱,有點點臉紅。
該死,季餘眠就不能低着嗓子說話。
有點點誘人了。
“我沒那麽笨,真心和假意我分得清。”季餘眠忽然将她抱住,由于身高的差距,江楓剛剛好能被她抱個滿懷,“就算小的時候不懂,現在還能不懂嗎?”
季餘眠身體就像火爐一樣,江楓不自覺就已經整個人陷入她的懷抱,熱呼呼的仿佛大腦都慢了幾分。
她呆了一瞬,便放松了下來。
多大點事,她們以前經常抱抱。
不過想想也對,季餘眠從小就是極聰明的人,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各種方面展現聰慧,讓尋常人挫敗,長大了自然更聰明了。
江楓不禁笑了兩聲,“你爹是哪個?禦龍山還是皇室?”
季餘眠看她自然不躲避的模樣,也跟着彎起了眼眸,“先帝,崇德。我母親被我打跑了,發誓我求她她都不回來。”
“哈哈哈……”江楓居然覺得她媽可愛,“你媽是上任龍座嗎?”
“嗯。”
“你居然能打得過她?”江楓非常驚奇,“你到底什麽天賦啊?”
禦龍者也太bug了吧?
想想自己苦逼練武,江楓就悲從心來。
季餘眠笑而不語,伸手捏了捏江楓的耳垂。
江楓終于反應了過來,啪的将她手打掉,“你怎麽回事,一會頭一會臉的,我摸你了嗎?”
季餘眠非常誠懇,“你可以摸。”
江楓嗤之以鼻,然後就不客氣的動手了。
雖然她自己生的也很不錯,但是看別人顯然比看自己香,季餘眠生的堪稱絕色。
細膩光滑的肌膚,摸起來就像摸在綢緞上一樣,手感十分的好。
江楓認真的摸了摸,又摸了摸,有點上瘾了,差點想貼過去試試,好在她還有自制力。
因為季餘眠臉上帶了面具的緣故,所以江楓主要摸的是脖子,時不時還揪揪她耳朵。
氣氛一時有些異樣。
等江楓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季餘眠脖子都被她摸紅了。
江楓瞬間清醒,不動聲色的收回手。
不好意思,她錯了。
她轉移話題道,“我是來找我的治國的,兩個都在南安郡,一個就在南安郊外。”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見姬澄嗎?”
季餘眠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嗯。”
江楓:“她來南州做什麽?是不是走了季胖子的渠道來的?”
“差不多。”
江楓覺得她現在好乖,沒忍住想摸她頭,“我們一起行動吧,先做你的,再做我的,好不好?”
季餘眠眼角微微上挑,十分自然的道,“好。”
“明天先給兩位發拜帖,對了你找她是想做什麽?”
“平陵縣的始末,”季餘眠道,“當時鎮東将軍是北平王的手下。”
江楓愣了一下,想了一會,“那個鬼蜮中的小縣?”
季餘眠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路過那裏會流血?”江楓又想起了這件事,手指握住她的手腕,“不許不說,不許騙我。”
季餘眠:“……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江楓嗓音上揚。
“真的不知道,”季餘眠道,“我自己其實也不清楚我的血。”
江楓看了她一會,表情舒緩了起來,“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們一起研究嘛。”
這一日,也許是在外面,季餘眠很乖巧的同意和江大魔主睡覺了,雖然她還是沒睡。
等江楓睡醒的時候,身邊的女子坐在床頭,腿伸在被子裏,拿着一本書安靜的看着。
江楓第一反應是将頭伸出被衾,蹭她褲腿,“眠眠……我醒了……”
仿佛是接受到江楓的無意識撒嬌,季餘眠眼神柔和的很。
“醒了就起床,你不是還要給兩位先生送拜帖嗎?”
“啊,是啊……”江楓賴在床上,“但是不想動。”
“什麽時候弄死狗皇帝,我就解甲歸田,天天跟你睡大覺。”
季餘眠聽的眼睛一眯,“這可是你說的。”
“啊?”
半日後,江楓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
“先生不在家,出門了,”她道,“另一位也是,你說她們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
季餘眠想了想,“應該不是,你都在南州呆幾年了,她們對于你的作風應該已經熟知了,要跑早跑了。”
江楓果然心情好了,“太不巧了吧,她們居然這個時候出門。”
“春天是适合訪友的季節。”
“嘿嘿,那我跟你走,我們現在去哪?”江楓接過她遞來的豆漿,吸溜了起來。
“去平陵。”
江楓笑容一僵,“啥?”
“我有些消息了,但是還是需要去現場看看。”
江楓:“……老季,性命重要啊!”
季餘眠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我現在還不想死,別多想。”
江楓:“……”
季餘眠要決定去,江楓思前想後也沒阻止成功。
姬澄當然不會跟着,她是北平王世子,貴重着呢。
主要是本人是弱雞,什麽都不會。
“只有我們倆會不會太危險了?”江楓道,“如果你到時候再流血我萬一保護不了你怎麽辦?”
季餘眠笑了,“我準備了些東西,足以保護自己。”
“而且我們還有嗷嗷和小白銀。”
江楓一拍手,“對啊,我怎麽沒想起來?把墨白叫上吧,她沒用至少大白龍有用。”
季餘眠笑容微僵,“她還在魔土吧?”
江楓用奇異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了解你的手下嗎?”
季餘眠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在哪?”
江楓用手指着隔壁樓,“鳳凰樓聽小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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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