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別拿胖喵來哄我

第29章

徐老師說：“這樣吧。你們回去好好商量。如果不轉，陳錫就老老實實回來上課。如果要轉呢，原則上不允許轉藝術類專業，不過我可以去幫着申請，要填申請表，然後進行專業課考試。”

和徐老師道了再見，他們回到車裏。陳媽媽開始發脾氣，說這些年為了養大陳錫受了多少罪，而陳錫是如何如何的不聽話，辜負了她的良苦用心。從小時候不好好吃飯，說到前幾天把胖喵強行抱走，反而沒說到換專業的事情，反正一控訴起來，就自動帶入悲情的狀态，眼淚鼻涕都淌了下來。

陳錫默默地聽着，大部分是他聽過好幾百遍的老內容。媽媽在爸爸地裏受了氣，沒地方撒，只好沖他來，一邊罵他，一邊愛他，這種模式從他有記憶時起一直延續到現在。有很多時候，陳錫是在媽媽的眼淚中妥協了，尤其是他在歲數還小的時候。後來，陳錫慢慢發現，傾聽就是對媽媽最好的安慰，至于要怎麽做，還是要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像這一次，他決定要堅持下去。

陳媽媽終于說累了，倒在椅背上，感覺身體都跟被掏空了似的。

陳錫趕緊奉上紙巾，道：“媽媽，今天我帶胖喵去看你。”

陳媽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胖喵的主人同意嗎？”

陳錫面不改色，道：“他會同意。”

陳媽媽嘴角總算往上彎了彎，然後又一沉，把紙巾一扔，道：“你還是要改專業，是不是？別拿胖喵來哄我。”

陳錫說：“媽媽呀，學旅游和學美術都是我學，你別反應這麽大好吧。”

陳媽媽又扯了張紙，按了按眼角，說：“是你學沒錯，你為什麽不先和我商量，你長大了翅膀硬了……”

陳錫又聽了一遍控訴，然後說：“媽媽，是我不對。我怕時間來不及，反正老師要告訴你的嘛。”

陳媽媽發洩完了心裏堆積的情緒，坐在那裏想心事，陳錫的爸爸在外面做生意，留下她陪着陳錫讀書。早些年，她聽了牌友話，開始懷疑陳爸爸在外面有人。向陳爸爸求證時，遭到了斥責。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不知不覺生根發芽，雖然陳媽媽一直沒找到确鑿的證據。她想那一定是陳爸爸做得太隐秘了。

陳媽媽現在的想法，就是陳錫趕緊讀完大學，到那時，陳爸爸就沒有理由反對陳錫進入他的公司，她也能順理成章照顧兒子跟了過去。看緊陳爸爸，然後早點讓陳錫繼承家業，娶個賢良的老婆，生個大胖小子，到了那個時候，陳爸爸也花心不動了。一家人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這才是完美的人生。

她想了想，說：“老師說要考試的，如果你通不過，怎麽辦？”

陳錫笑着看她，道：“那不剛好如你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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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白他一眼。

陳錫摟了摟她肩膀，說：“媽媽我最愛你了。你給我爸爸打電話，我要忙着準備考試。”

陳媽媽說：“好吧。我一會去買魚罐頭。”

陳錫做默淚狀，以前都是給他買買買，現在換對象了。

陳錫去圖書館，校園裏芳草萋萋，空氣靜谧，格外靜美，他舉着手機拍了幾張，發給男神：晚上帶胖喵回去看我媽可以嗎？想你了，麽麽噠~

他當過助理，知道拍電影時，演員一般都會将手機交給助理，所以發完微信，他就把手機揣進了兜裏。

圖書館裏有關美術的書擺了好幾架，基礎的有素描、速寫、色彩，進階的有比例學透視學光影和色彩表達。陳錫小時候被媽媽送去學過素描和速寫，看到這些書格外親切，就連那些看不懂的，也面目可親。他拿了一本，找了張靠窗的位置，坐下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對面坐進了一位同學，陳錫擡頭一看，是萬姍姍。他忍不住張嘴問道：“你……你……這是怎麽了？”

說完話，他發現不妥，自己不是才拒絕了人家姑娘，還明知故問，簡直十惡不赦。

萬姍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剪了那頭長卷發，換了個張揚的刺猬頭，染了五顏六色化的是烈焰紅唇妝，笑了笑，說：“沒事兒。想換個形象，跟你無關。”

好吧，陳錫低頭看書，雖然對面女生存在感強烈，氣場迫人。

停了一會兒，萬姍姍又說：“陳錫，你說過我們還可以是朋友，說話算數嗎？就那種哥們兒一般的朋友。”

陳錫擡頭看看她，這個女孩兒其實不招他煩，尤其是不用那種熱烈的目光看他時，順眼多了，他也沒必要拒人千裏，他答道：“當然算。”

萬姍姍滿意地笑了笑，往前挪了挪凳子，說：“你有男朋友……嗯，應該是對象吧。你有了嗎？”

陳錫問她：“你問這個幹嘛？”

萬姍姍抿了抿嘴唇說：“純好奇來着，我會保密的，對誰都不說。”

陳錫想了想，男神的模樣浮現在他眼前，他忍不住嘴角上彎，說：“有的。”

萬姍姍“啊”了一聲，用手輕捂着嘴。

陳錫腦袋上挨書敲了一下，他最近對自己的頭發保護得很精心，個頭兒離男神還有一指的距離，全靠頭發來造勢，回頭怒目而視，原來是趙昙。

趙昙在陳錫和萬姍姍之間來回掃視，壓着興奮低聲說：“到處找不到你，原來在泡妹子。”

萬姍姍對他嫣然一笑，趙昙被電到頭暈。

陳錫感覺有些頭疼，他說：“有話就說，找我有什麽事？”

趙昙道：“假期那個論文，把你的給哥參考下。”

陳錫皺了皺眉，他這個假期，事兒幹了不少，論文只寫了個大概，不知道轉學能否成功，論文還得應付下。他說：“我也沒戲，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這茬。”說着合上了書本。

趙昙一看是美術書，立刻叫道：“原來你真的要抛棄我們。”

陳錫說：“大驚小怪什麽，我又不準備搬宿舍，再說還在一個球隊。”

趙昙聽不得球這個字，要拽陳錫去踢球，“反正下午沒課，姍姍也一起去吧。”

陳錫搖頭道：“我還有事，踢不了。”

趙昙推他肩膀，“又跑，你這重色輕友的貨！”邊說邊看了萬姍姍。

陳錫擡腳踹他道：“說什麽呢！我媽她老人家反對我轉系，我得回家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