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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您依了他就是,這天也熱了,最多再過一月,皇上也要移駕的!”
“不必。”景娴搖頭,擦了擦眼淚,再擡起頭來,臉上那絲脆弱掩藏的幹幹淨淨,只餘下那個清冷高貴的皇後:“容嬷嬷,都準備好了,這就起程吧!”
“可是,娘娘,皇上沒有同意啊!”容嬷嬷大驚,娘娘居然這就要走?
“他同意了!”景娴眨了眨眼,眼角上挑,他剛才不是說‘好’的嗎:“容嬷嬷,翠環跟着本宮就好了,你留下照顧永璂和蘭馨他們吧。”
“可是……”容嬷嬷還想再勸,景娴擺了擺手制止了她:“蘭馨畢竟年輕,宮裏需要你幫着,我給你留下的那些泉水,記得給永璂他們服用。”
泉水就是生命精華,昨天她将那粒火炆丹留給了永璂,又給了蘭馨一粒養元丹,以備不時之需,蘭馨懂事了,丹藥自然不會讓其他人知道,至于永璂倒是無所謂,反正火炆丹本來就是皇上給的。
容嬷嬷見皇後這樣不容分說打定主意的樣子,只能暗暗着急,皇後倔起來,那是誰也勸不了的,已經可以預料當皇上再次來到坤寧宮,會是怎樣的大發雷霆。
景娴着急提前搬去園林,自然是為了修煉的事,這兩日她壓根沒法靜下心來,請安時一雙雙幽怨凄楚的眼睛,或谄媚讨好的笑臉,讓她煩不勝煩,偏偏還不能取消;而每天當她打發人在門外守着想專心修煉,總有這、那的事情來煩她,特別還有幾次差點被皇上撞見,差點岔了氣,晚上更是不用說了,乾隆總纏着她,連精神力都無法修煉。
阿嬌正經端坐在晃動的馬車上,餘光卻一直留意常服簡妝的皇後,昨天就被通知說要去園林,沒想到會這麽快,她在這宮裏身份尴尬,皇後不在的話住在坤寧宮更是不妥,對于去園林自然高興。
只是想到剛才來往宮女嬷嬷們的臉色,再比對皇後冷若冰霜的臉,她進宮這麽些時日,還從沒見過皇後這樣呢,倒是像宮裏有些人描述得冷硬威嚴的樣子,這是出什麽事了?
“站住!”馬車緩緩停下,阿嬌回神,隔着紗簾,原來到了神武門了,前面有四個侍衛橫槍攔住去路。
有太監上前說明皇後要出宮,侍衛似乎有些遲疑,要求出宮憑證。
景娴纖手伸出車窗,将手中一枚玉佩晃了晃示意了下又收了回來,聲音清冽如水:“本宮奉皇上口谕出宮,快讓開!”
“嗻!”守門侍衛一見那塊盤龍玉佩,忙乖乖讓開通道,甚至不敢追問去向。
神武門很快被遠遠甩在身後,阿嬌心下詫異回過頭,盯着皇後手裏摩挲的那塊玉佩,皇後出宮,怎麽竟是自己宣讀皇上的口谕,這好像太不合理了,皇後又不是去辦理什麽機密要事!
今天坤寧宮氣氛不對,她帶進宮的貼身婢女也說,好像皇上是怒氣沖沖去早朝的,不會是帝後吵架,皇後鬧出走吧?永璋說過,皇後脾氣耿直,甚至還曾和皇帝當面沖突,可她入宮後,皇帝對皇後寵得跟什麽似的,吃住都在一起,甚至一直還是專寵!今兒這是鬧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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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嬌臉色變幻不定,景娴看得好笑,心頭不禁一松,淡淡的傷感也消散了,挑眉打趣道:“放心吧,本宮确實得了皇上允許出宮的!”
阿嬌總給人游離塵世的感覺,好像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就算她對蘭馨表現親近,也并沒有完全融入,她知道她的來歷奇特,也沒有拿阿哥福晉來要求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她臉上這麽多表情!這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姑娘,經歷了什麽硬生生的壓抑了天性,變得冷漠寡言呢?
阿嬌見心裏想的都被猜透了,不由臊紅了臉,而後有些遲疑道:“娘娘,您不在宮裏,不擔心十二阿哥麽?還有蘭馨公主?”
景娴聞言,凝視阿嬌冷清的眉眼中淡淡的關心,想到永璂他們,眼神恍惚變得空茫,輕聲解釋,說給阿嬌聽,也是勸慰自己:“永璂還在尚書房學習,不能耽誤他。蘭馨有事忙對她比較好,她也可以照顧永璂。容嬷嬷也留下了,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只要一個月就可以,永璂那裏安排妥當應該無事,而她現在毫無自保的能力,危機卻随時可能逼近,修煉一事刻不容緩,再說,她離開宮裏,就算梅君塵也不能立刻找到她,她也能多些準備。
阿嬌其實想問,皇後和皇帝鬧矛盾出走,永璂他們會不會受影響,皇後的回答,好像根本不在乎失了帝寵會怎麽樣?還是其實是自己猜錯了,兩人并沒有沖突,皇後不在宮裏,皇上自然會看顧些他們的孩子。
景娴注意到了阿嬌眼底的擔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不能将未來寄希望于皇上永恒的*情或是仁慈,只是暫時犧牲一些和永璂他們的相處時光,換來她能夠自保甚至他們光明的未來還是值得的,而且,憑着對皇上的了解,在她為他擋了刀不到一個月的情況下,他再大的怒火也不會對着永璂他們,她現在暫時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53盛怒之下倒V
吳書來手抱拂塵、滿臉嚴肅站在養心殿門外,狀若沉思的模樣。一旁時不時有小太監或宮女探頭朝他看來,可是見他一副高深莫測、閑人勿擾的樣子,有些猶豫,這裏到底是養心殿,不敢放肆,可想到主子還在等消息,想了想,還是壯着膽子輕聲呼喚着,希望引起吳書來的注意,誰知他還是動都沒動一下,彷佛入定了一般,最後只得悻悻離開。
吳書來伺候慣了皇帝,不說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聽覺、視覺确實也非一般人可比,這些人的小動作怎麽可能沒有看到?可他這會正惶惶然發愁呢,早上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沖突他可是從頭到尾聽了個清楚。
他對今日朝堂上被皇帝罵得狗血淋頭、戰戰兢兢反省的大臣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不過心裏還是松了口氣的,至少皇上把氣出了,坤寧宮裏容嬷嬷也會勸着皇後娘娘,這樣想必等到下朝,兩邊都消了火,皇上再去坤寧宮說不定就雨過天晴了,只看皇上對皇後娘娘這段時日的表現,那都是千依百順,對誰也沒這樣上心過,想必也不可能對皇後真的生氣的!
就算皇上下了朝沒有直接去坤寧宮,反而回了養心殿,他也沒太過擔心,可他現在不這麽想了,表面看着雖然還是一樣的沉着,可他卻只想撞牆哀嚎,皇後娘娘這是鬧的哪一出啊,她竟然就這麽出宮了!!現在可怎麽辦啊如果這不是養心殿外,他都恨不得撓牆轉圈圈了。
乾隆沒有立刻去坤寧宮,也是為了不想和皇後鬧得太僵,朝堂之上消了不少火氣,回來後批閱完奏折,這會兒已經不如早上那樣暴怒,除了伺候茶水的,殿內其他人都趕到殿外。
他也沒有想到,只是皇後的不信任,就會大動肝火!他很清楚自己心底的感覺,對皇後而不止是夫人,不是出巡途中因為誤會而起的心動,或是探究謎一樣的女人帶來的疼惜,他喜歡她*她、舍不得她心疼她!
他是皇帝,他的感情她除了接受沒有第二種選擇,就算當初因為她的拒絕難堪心痛,可那只是心疼她受過的苦,并不意味着他會放手!今天皇後提出的要求直接觸碰了他那道敏感神經。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她不肯相信他其實也是正常的,畢竟有過那麽多年的冷遇還有近年來的斥責,而且這些日子不明緣由的不安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這樣想着,對皇後的心疼又占了上風,她是*着他的,可能真的太過心煩意亂才想要去園林散心,宮裏不省心的也多,可自己竟然大發雷霆,還說要臨幸後宮,明明知道她脾氣倔,還拿這個來氣她,怪不得她冷聲冷氣頂嘴,肯定是醋了。
乾隆想到這裏,心頭僅剩的一點火氣也都消了,揚聲喊道:“吳書來。”
“皇上,奴才在。”吳書來聞聲硬生生打了個冷戰,忙低頭推門進來,彎腰駝背不敢去看上頭,額頭冷汗直冒。
“什麽時辰了?”乾隆聲音溫和了不少。
“啓禀皇上,現在午時剛過。”吳書來已經可以想象皇上會是怎樣的動怒了,聲音都有些發顫。
“嗯,今天晚膳還擺在坤寧宮,你去吩咐一聲!”乾隆正示意一邊的小太監将批好的折子歸攏分發下去,沒發現吳書來不對勁,站起身來。
吳書來吓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皇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巳時出宮了!”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吳書來跪伏在地不敢動彈,身子繃得緊緊地。
乾隆走下禦座的動作停頓下來,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皇後出宮”,那是什麽意思?慢慢轉過頭來,一手扶着桌面,聲音帶着些不确定的問:“你、方才說什麽?皇後怎麽了?”
吳書來将身子伏得更低,硬着頭皮回話:“啓禀皇上,皇後娘娘巳時帶着韋小姐出了神武門,說奉旨出宮。”
“嘭”的一聲,乾隆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上面奏折茶盞筆架都跳了起來,有些滾落地面,一旁剛要抱起奏折的太監吓得噗通跪了下來,連聲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乾隆一腳将人踹開,跨前幾步一把揪起吳書來,咬牙切齒喝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奉旨出宮,誰下的聖旨?”
暴怒中的帝王渾身散發着濃重猶如實質的戾氣,令人窒息的威壓使得殿內噤若寒蟬,被乾隆一腳踢開撞在牆邊的小太監連呼痛都不敢,渾身戰栗,另外幾個也是跪在地方瑟瑟發抖。
直面皇帝的吳書來更是恐懼得睜大眼,也顧不得喉間的疼痛,顫聲回話:“皇、後娘娘說,是奉了您的口谕,奴才也是剛剛知道……”
乾隆雙目赤紅,臉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着,額頭青筋蹦出,看着十分駭人,丢開吳書來,随手一掌劈掉一旁擺着的精美瓷器,“嘩啦”一聲,瓷器碎裂聲伴着皇帝的狂怒嘶吼:“滾,都給朕滾出去!”
吳書來等幾個吓得連滾帶爬出了養心殿,也不敢離得太遠,只聽得裏面不斷有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不遠處侍衛也滿臉驚駭轉向這裏,面面相觑,卻誰也不敢上前。
養心殿內,乾隆站在一片狼藉中,砸光了所有能砸的,累得直喘氣,胸口狂暴的怒焰絲毫沒有減少,卻愈演愈烈,心口就像撕了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淋漓,他對皇後還不夠好麽?竟然真的就這麽毫無留戀的走了!
奉了他的口谕?那只是氣急之下的口不擇言,任誰都聽得出來,她竟然就敢這樣頂着他的怒火出宮,真真是恃寵而驕,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裏了!他何曾這樣掏心挖肺的遷就讨好一個人,承諾一輩子的相依相随,她居然這樣無視踐踏他的一片真心!
乾隆眼底怒焰燃燒着,面露扭曲顯得猙獰,不過一個女人,慣得她忘了他的身份,他倒要看看,沒了他的寵*,她在這後宮之中如何保留那份清冷高貴!
這一日,後宮之中蠢蠢欲動,皇上一早怒氣沖沖離開坤寧宮,緊接着就是皇後奉旨出宮,後宮頓時震動了,驚詫皇後這次得寵的時間之短,暗諷皇後那性子果然是留不住皇上,甚至還沒滿一個月呢?本來先前因為皇上上次那一通火氣,歇了的小心思又都活泛起來,皇後不在,皇上怎麽都要招幸吧,機會來了!
窒悶的晚膳過後,吳書來示意撤掉膳食,眼中閃過擔憂,皇上才少少吃了沒兩口就停筷了,可又不敢開口去勸,皇上這會還在氣頭上,別再惹火上身啊,要不想個什麽轉移開皇上的心思,吳書來正轉動着腦筋思量着,
一個太監托着一個大銀盤悄聲進來,走到乾隆面前跪下雙臂高高舉起呈上,上有十幾個綠頭牌,吳書來臉色一變,隐晦的看了眼這個敬事房的太監總管,自從皇上回宮後,就沒傳過綠頭牌,就算偶爾宿在養心殿,也未宣妃嫔伴架。現在皇後剛剛離宮,這個太監就送上來綠頭牌,想必是受人指使吧,說不得是好幾個人呢。
乾隆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幽深如不見底的深海,緊盯着那銀色托盤,想到自己先前竟然還想着:皇後往常好拈酸吃醋,以後就是不去後宮也沒什麽,只要她高興就好!哪裏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呢?真正是可笑、可悲又可憐!
乾隆眸光閃了閃,在吳書來久等不到回應,以為皇上沒有興致,剛想揮手讓那個太監下去時,突然伸手點過一張張綠頭牌,然後拈出一塊牌子,翻過來,背面朝上,又再放進盤裏,揮了揮手,
那太監臉上閃過一抹喜色,躬身後退了出去,吳書來只覺皇上身上寒氣加重,殿內溫度都降低了下來,令人窒息惶恐,稍遠些伺候着的太監們求助似的看了看吳書來,卻只看到他低垂着的腦袋,忙也乖乖往後挪了挪,恨不得将自己貼進牆壁柱子裏。
吳書來哪敢多嘴問什麽,正緊張着,卻聽皇上陰森森道:“吳書來,将這事告知坤寧宮,你知道該怎麽做!”
“嗻”吳書來暗暗叫苦,這都是什麽事啊,雖然皇上點了哪位妃嫔伴架,是應該讓坤寧宮知曉,可後面加的這一句,卻明晃晃警告他,務必讓宮外的皇後也知道這事。萬歲爺這到底想做什麽呀?難道皇後還會為此回宮或者做出什麽阻止的舉動不成!真這麽一來,老佛爺也不能饒了皇後,吳書來愁眉苦臉,卻只得按照吩咐去做事。
到了傍晚,坤寧宮也沒有只言片語傳來,乾隆臉色越發的陰沉恐怖,吳書來自然不敢催他,雖然忻妃幾次派人來詢問,皇上是宣她進養心殿伴駕還是會莅臨儲秀宮?他哪裏知道啊,現在去問暴躁中的皇帝,他有幾條命上去送死,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乾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着什麽,總覺得再等等就好,心底隐隐想着,說不得皇後會有個什麽反應呢,可是太陽西去,天都黑了,殿內已經掌燈,還有一點動靜都沒有,乾隆心裏空空的,也不知道想些什麽,良久站起身來:“擺駕儲秀宮!”
“嗻”“皇上擺駕儲秀宮!”吳書來大聲喊着,宮人連忙行動起來。
乾隆大步踏出養心殿,擡腳想踩在太監的背準備登上龍攆,卻幾次又将腳放下,這樣幾次過後,乾隆臉色更黑,忽然恨恨的一甩袖子,起步走回養心殿,邊吩咐道:“算了,朕還有折子要批,宣忻妃過來吧!”
“嗻”吳書來低頭,招收示意小路子快去安排,小步跟上乾隆伺候着。
乾隆坐在禦案前,好不容易才靜下心來,拿過手邊的折子批閱起來,誰也不敢上前打攪。
荒廢了一個下午時間,待處理的事物還很多,養心殿內只是磨墨、書寫的聲音,許久之後,乾隆端起茶盞喝了口,靠着椅子滿臉疲倦:“這都什麽時辰了?”
“回皇上,現在子時,忻妃娘娘在燕禧堂侯駕。”
乾隆微微一愣,随即想起白天的事,眸光又變得暗沉,站起身來:“那走吧。”
忻妃本來得知皇上翻的是她的牌子,別提多興奮喜悅了,早早沐浴完畢等候着,雖然一個下午也沒有進一步消息傳來,可到了晚上駝妃太監就到了。
以往侍寝大都是皇上到她宮裏的,這次她真有些不習慣,可是躺着寬大的龍床上,想到即将發生的火熱交纏,還是羞澀期待的,卻沒想到要這麽久……
乾隆進來就看到忻妃裸着白嫩香肩,聽得聲響轉過臉來,緋紅了雙頰,一雙俏生生的美眸含羞帶怯,薄被覆蓋下嬌柔起伏的弧度,再再顯示着惑人妩媚的身材,燈光下更是美人如玉,溢彩流光,勾人心魄。
緩步走向前來,忻妃的臉紅得愈發嬌豔,乾隆勾了勾嘴角,慢慢坐在床上,探手撫摸上光裸着白潔的肩膀,掌下輕顫的柔嫩嬌軀,乾隆眼神變得幽深晦暗,似要将人吞噬一般的無底深邃……
☆、54僵持不下倒V
景娴到了圓明園林,并沒有住進九州清晏,選了福海北岸西部的平湖秋月,這裏倚山面湖,竹樹蒙密,是個極為清靜之所,正适合修煉。
阿嬌沒有另選別處,也在這裏挑了一個房間,景娴也沒再勸,只說除了早膳一起,其他時間她都可以游園賞景,無需到她這邊一直陪着,倒是将在園林的一些瑣事交由她來處置,阿嬌有些困惑,好像皇後當真是找清閑的,不煩心任何事,雖然不明緣由卻也沒有推辭,坦然接受了。
景娴安排妥當,稍作歇息,就開始修煉了,雖然剛開始腦海中還不時晃出皇上氣急敗壞的樣子,但還是很快收斂心神,專注在了修煉之上。
簡略用過晚膳,又一頭撲在了修煉之上,她也沒有急切,只是穩紮穩打的一遍遍引靈氣入體,只一個下午的修煉,就超過先前加起來的效果。
等她再次走出內室,臉上的凝重消失,取代而之的是輕松的惬意慵懶,翠環見主子這樣,自然滿心歡喜,可想到宮裏傳來的消息,心又是一沉,臉上自然而然就帶了出來。
“怎麽,有事?”景娴走在回廊上,清風徐徐,渾身都覺得輕快舒适,翠環亦步亦趨跟着,愁眉緊鎖,不由好奇。
“是,娘娘!”翠環忙跪了下來,低頭輕聲禀告:“宮裏傳來消息,說皇上今日翻了忻妃娘娘的牌子。”
皇後娘娘今天才剛出宮,就傳來這樣的消息,皇上是真的動怒了!翠環屏息等待着,卻聽皇後似乎毫不在意的淡淡道:“起來吧,以後這樣的事,不必來報。”
翠環愕然擡頭,皇後已經款款向前走了,直至湖邊,扶着欄杆眺目遠望,從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娘娘的側臉,才知道皇後并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面頰上的惬意隐去,嘴角微微上揚,勾起的弧度似乎在笑,卻給人黯然的傷感,挺直的身影,在這波光潋滟的湖邊,是那樣驕傲的孤單。
景娴從沒奢望過皇上會有一心一意的*情,這些日子還常常猜想着皇上什麽時候會厭倦了圍着她打轉,剛剛聽到翠環的禀告,只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景娴嘴角笑意加深,這其實是件好事,再不用糾結于他們之間的情感糾纏,畢竟其實這些日子皇上對她的好,她都看着眼裏,帝王的呵護疼寵溫存纏綿,已經讓她動容,如果持續下去,她只怕會再次動心動情,無法自拔。
現在她可以放棄這種情感的拖累,事實上,除了心底一絲細微的疼痛,更多的卻是輕松了,她甚至感覺到了精神力有了隐隐突破的跡象,真的很好,不是麽?
自此,景娴開始安心修煉,每日裏,用完早膳,處理一些阿嬌拿不定主意的事,再聽翠環禀告宮裏永璂和蘭馨的一些情況,然後會下廚做一些糕點送進宮裏,接下來一整天都在修煉。
為了不引人懷疑,首先學會了簡單的幻術,白天就讓人在湖邊鋪上墊子,讓宮女遠遠守着,她就面對湖面修煉,到了晚上更是以冥想代替睡眠,景娴是火木雙系,且天生兩系平衡,這讓她修煉是速度甚至嫔美單靈根,修煉速度自是一日千裏……
相比較平湖秋月的閑适平靜,宮裏則是沉悶窒息,皇帝成天陰沉着臉,短短幾日或貶或革職了多位重臣,就連一向受寵的五阿哥都被訓斥不務正業、耽溺兒女私情,新上朝聽政的幾位阿哥更是被批得狗血淋頭,朝堂上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唯恐一個不對下一個就是自己。
後宮更甚,皇上先是每天都點忻妃伴駕,甚至每夜裏都留宿養心殿直至天亮,宮裏衆人摸不着頭腦,紛紛猜測是不是因那日八格格生病一事,皇上起了憐惜,發現了忻妃的好,甚至為此斥責皇後!雖然那事離皇後出宮也有幾天,可數來數去近期也沒什麽大事與皇後、忻妃都有關系啊。
一時之間,宮裏都有些紅眼,表現慈母之心誰不會,可她們沒有孩子呀,于是喪母的八阿哥、十一阿哥頓時成了香饽饽,成日裏有送吃的送穿的,就連還在守孝的四格咯和嘉也整日有宮妃探望示好。還在禁足抄寫女誡的令嫔也動了心,之前借女兒生病請不到皇上,現在忙一邊打發人查探皇後離宮的原因,一面時常吩咐奶嬷嬷抱着小七、小九多去禦花園走走。
禦花園幾波游玩的妃嫔遇到了一處,‘姐姐’‘妹妹’嬌聲打趣說話,心照不宣,眼光都四散游移着,當那抹明*出現時,一身淺粉色宮裝麗人好似根本沒看有人接近,因慎嫔取笑不依的扭着身子,腳下一踉跄,順勢摔到了身後俊朗男人的懷裏。
妃嫔大都氣得扭曲了臉,忙又調整好姿态嬌聲請安,吓白了俏臉的慶嫔掙紮着起身,發現摟住自己的是皇帝,頓時紅暈飄上,眉帶□,柔美羞怯,剛要說些什麽,只聽頭頂冷漠森寒的聲音道:“慶嫔禦前失儀,禁足三月,罰俸半年!”
本來還有懊惱失了先機、正準備上去搭話的妃嫔噤若寒蟬,不敢動彈,惶恐不安看着大步遠去的皇帝,慶嫔更是臉色灰敗,和乾隆一起來的忻妃微笑着對衆人颔首,轉身匆匆跟了上去。
背轉過身的忻妃滿眼苦澀,身後有如實質尖銳怨毒的目光她自然感受得到,苦笑着小跑幾步趕上前,姿态窈窕輕盈,心情卻格外沉重無奈。皇上這幾日将她宣到養心殿,甚至經常抽出時間陪她逛禦花園,她卻從未承寵啊,甚至皇上根本沒有睡在燕禧堂過。可這些又不能說出去,否則豈不淪為笑話,她如何在宮中立足!
養心殿,乾隆揮退了忻妃和其他伺候的宮人,捂着臉頹喪的坐在禦座上,美麗動人的女子玉體橫陳在他面前,沒有欲念是不可能的,只是剛一觸及柔滑的肌膚,耳邊就響起皇後那句‘你是皇上。’陳述的淡淡口吻,說着衆所周知的事實,也是訴說她的不信任。
眼前嬌羞無限的俏麗容顏,鼻端淡淡的脂粉香氣混着花瓣清香,占據他腦海是皇後清冷淡漠的眼眸,耳邊回蕩着那句‘你是皇上’就像緊箍咒一般,搖了搖頭,甩去那些心軟的繁雜情緒,起身覆上柔美的胴體,心底的不安擴大,慌亂得怎麽也無法進行下一步,如果做了,他和皇後就徹底完了!腦海裏有個聲音這樣吶喊着!
她是自己的皇後,不說身為她的男人,他還是這大清的皇帝,是她的主子,她又豈敢抗拒他,可是,只要想到她會将自己從心底徹底摒棄,就讓他心疼的喘不氣起來,她時刻牽動着他的思緒,這樣不受控制脆弱的情感,讓乾隆無措而憤怒。
“啓禀皇上,三阿哥求見。”
“宣。”乾隆面無表情直起身子,西藏土司已經進京,除了第一天賜了宮宴,一切都交給了永璋負責,想必是有什麽事情。
“你是說,巴勒奔要舉辦比武大會,和我大清的勇士較量?”乾隆深邃的黑眸看不出情緒,語氣上揚顯然有些不悅,西藏停戰,難不成這巴勒奔還不服氣!
“是,巴勒奔想與大清世代交好,聯姻是最好的選擇,這才帶來他最寵*的公主以表誠意。”永璋垂手恭敬回話:“據說賽娅公主推崇武功,因此想要挑選個勇士做驸馬。”
解決西藏問題,這倒也是個好辦法,乾隆便點頭應允了,轉念又想,宮裏難得有這樣的熱鬧事,倒是個機會,便下旨宮妃、公主格格也都可以參加,宮裏頓時一掃郁氣,歡欣鼓舞起來。
吳書來暗暗叫苦,這要通知到所有人,皇上明顯意有所指,也就是讓皇後娘娘也回來看,可是……
消息傳到圓明園林,皇後仍舊回信需要靜養、拒絕回宮,乾隆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皇後,給你臺階回宮你也不回,這是和他杠上了是吧?!
自己在宮裏坐立難安,夜不安寝,她可倒好,整日裏對着湖邊悠閑發呆,卻從來沒有詢問過他一句,每天倒是記得做好糕點,讓人快馬送回宮給永璂、蘭馨,還生怕路途遠了天熱糕點會壞掉,竟然奢侈的用寒玉制成玉盒保存!永璂、蘭馨放到了她心上,心肝寶貝的寵着,那他呢?
乾隆怒火愈熾無處發洩,一時竟是全然沒了辦法,要讓他低頭那是不可能的!他又沒做錯什麽,極力忽略心底湧上的那絲委屈,笑話,朕是皇帝!誰敢給朕委屈受!
“皇阿瑪,您不喜歡嗎?”永璂眨巴着眼睛,軟糯的輕聲喚着,皇阿瑪怎麽走神了呢?
乾隆低頭,對上那雙十足相似,水汪汪黑亮的大眼,裏面滿滿蘊含着不解和關心,哪有一絲淡漠冷清。
嘆了口氣,拉過永璂輕輕摟進懷裏,下巴蹭着他光亮的小腦袋,柔軟的小身體讓他的心也柔軟下來:“皇阿瑪當然喜歡,永璂真是好孩子!”
“嗯,那皇阿瑪快吃。”永璂笑嘻嘻的,聽得誇獎小臉煥發神采,捏起一塊小桃酥送進他皇阿瑪嘴邊。
乾隆嘴角含笑一口吃下,入口清涼,甜而不膩,怪不得永璂巴巴的前來獻寶,又就着他小手吃了塊芙蓉香蕉卷,再看永璂滿臉垂涎,不由好笑,這孩子只怕自己還沒吃呢。
手穿過他胳肢窩将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好,一塊塊喂他,看他歡喜的鼓着小臉小嘴不停蠕動,眼睛晶亮,心裏郁氣倒是消散了不少……
☆、55西藏驸馬倒V
比武大會很是熱鬧了一番,比武場上,旌旗飄揚人潮湧動,乾隆帶着舒妃等一衆妃嫔、大臣、阿哥格格們一起觀戰,小燕子和紫薇也都出席了,小燕子非常興奮,紫薇臉上也難得的露出笑來,永琪見到她們也十分歡喜,反倒不在注意場中的比武,一雙眼睛幾乎就粘在了小燕子身上。
賽娅活潑可*,又叫又跳給西藏的武士加油,漢話夾着西藏話,亂七八糟喊着,因為知道是為了這位公主選婿而舉行的比武大會,大清這邊上場的都不怎麽出力,短短幾局輸的慘不忍睹,巴勒奔哈哈大笑,賽娅得意洋洋,乾隆眼中閃過不虞,神情仍舊泰然,手指輕扣扶手;
小燕子滿臉不快,對賽娅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她到底比以前規矩了許多,知道這樣的場合她不能出頭做什麽,只在下面龇牙咧嘴,氣得要命。
永琪有心上場給小燕子出氣,可這是為了賽娅選婿,永璋一早就叮囑過大家,他也不敢動,暗暗懊惱若是爾康、爾泰在這裏,哪裏會輪得到西藏這邊這麽嚣張!
永璋其實早就安排好了人選,只是剛一開場,賽娅這般活潑跳脫,本來因為她生的鮮亮活潑而興致勃勃的衆人在紛紛打了退堂鼓,不管永璋怎麽暗示都是紋絲不動,正氣得無可奈何之際,有人飛躍入場,三兩下就打得那個西藏武士摔出場外,賽娅眼睛一亮,忙又指派這次帶來的最厲害的高手郎卡上場,可惜也只是糾纏時間稍長了點,還是很快被打倒在地。
乾隆眼睛微眯,突然發現身邊的蘭馨有些不對,轉頭問道:“怎麽了,蘭馨,這人你認識?”
蘭馨手中絲帕絞得像個麻花一樣,臉色也有些發白,今天因為皇後不在,皇阿瑪直接讓她越過妃嫔帶着永璂坐在他身邊,永璂正看得開心,聞言轉過頭來,小臉滿是困惑:“蘭姐姐你不高興啊?”
聽到兩人問話,蘭馨回過神來,安慰的撫摸了下永璂的小腦袋,側身回話:“皇阿瑪,那是碩親王府的庶子皓祥。”
乾隆點了點頭,視線轉回場內,此時賽娅已經抽出鞭子跳了上去,兩個你來我往,飛上飛下,一個一身紅衣嬌俏活潑,一個青色武士服沉穩俊秀,甚是好看。
當初密告碩親王府假貝勒的就是他,想到先前調查的碩親王府的情況,據說從小就不受重視是個纨绔,和多隆厮混,以往整日裏遛鳥鬥蛐蛐,倒也沒出過欺男霸女的惡習,多隆去年事後去了軍營,今年年初就去了回疆,而這個皓祥現在雖然是碩親王府唯一的子嗣了,卻仍舊處境堪憐,連下人都瞧不起他。
心裏很快打定主意,面對巴勒奔佩服的詢問,乾隆揚眉笑着回應,等散場之後,宣皓祥觐見,對他不卑不亢、冷靜沉穩倒起了一絲欣賞,又問他對西藏的了解,也講得頭頭是道,乾隆更是滿意。
永璋送皓祥出宮,忍不住問他為何出面,要知道一般滿人是不會喜歡這種太過鬧騰的女孩的,而皓祥原先名聲在外,也是只喜歡嬌弱美人。
“說出來也不怕三阿哥見笑。”皓祥笑得苦澀,坦誠道:“奴才從小就希望得到阿瑪贊許的目光,可阿瑪從來只看到皓祯一人,對我非打即罵,奴才想着大約奴才太過蠢笨不堪大用,阿瑪才這樣對我失望!”
“後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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