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江先生,我舍不得(一更)

第44章 江先生,我舍不得(一更)

前兩天答應去川哥的游艇派對,周末醒來江先生還在睡,明揚窩着默默發了會兒呆,心血來潮看時間,打開手機翻日歷,驚覺發現竟然就是明天!

好巧不巧,辛時川沒過幾分鐘就給明揚發了個消息,提醒他明天別忘了來。

明揚把手機放床頭櫃,縮手回被窩,握着腰上的手,江崇年察覺後收緊手臂攏他入懷。

“想和辛時川去玩?”男人似乎剛醒,聲音低低沉沉不精神。

明揚想起那天的情景,害怕江先生不開心,違心道:“我不想。”

江崇年怎麽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在明揚背後笑了聲,“你去也可以,不過…”他故意沒說下去。

明揚轉過身抱着他,滿眼放光期待問:“不過什麽?”

“叫老公。”

這對明揚來說不算難事,他湊近江崇年叫了兩聲老公,聲音軟軟的,帶點小興奮和迫不及待。算得上撩撥,江崇年被他惹得有了想法,握着明揚的手,讓他感受自己。

觸着發硬的物什,明揚學着江崇年以前對他的手法一點點動作,挨近了期待問:“江先生,你會讓我去的吧?”

江崇年不答反問,“崽崽,我們幾天沒做了?”

明揚注意力轉得快,手上動作沒停,皺着眉仔細算了算。初雪那天後就再沒做過了,大概八九天,明揚如實回答。

“所以,”江崇年按着他的手,翻身壓着他,“要做嗎?”

“江先生…”明揚為難抵着他的胸口,“我今天還得幫米娅追星,我們能不能改天。”雖然明揚也有一點點想,但江先生在床上真的很兇…

“我知道,晚上六點,miraitowa餐廳。”江崇年在親吻的他間隙哄道:“時間還早,我只要一次,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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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上午十點不到,距離約會還有九個來小時,明揚衡量一番,半信半疑妥協了,進去前認真提醒道:“江先生一定要說話算話。”

“好。”

後來,明揚怎麽也想不通,江先生的一次為什麽這麽久…

進去難,出來也難。

明揚很想知道,江先生是不是只這樣欺負他,還是對別人都這樣,直接問:“江先生以前和別人怎麽做的?”

“什麽?”

明揚重複一遍,江崇年閉閉眼,無奈嘆了口氣。覺得不甘心,在少年唇上輕咬一口。

“果然只會欺負我…”明揚低頭小聲控訴。

“崽崽想聽真話?”江崇年捧起他的臉,面上含着笑。

“想。”

“嗯…我有輕微的感情潔癖。”

明揚不明白,“感情潔癖?”

江崇年點頭,“精神上,肉.體上都有點。這方面的占有欲比較強,嗯…可以算得上自私。這些年我大概談過三個,無疾而終也有這方面原因吧,不是靈魂上的契合我很難接受更親密的接觸,是身心上的拒絕與排斥,不受控制的。所以,即便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真的只和崽崽這樣做過。”

“江先生和我靈魂契合了?”明揚聽得認真,忘卻了身下的痛,擡腿搭在他腰上,聽故事一般,眸中泛着好奇的光。

江崇年揉着腰上光滑的大腿,忍着笑回答道:“沒有。”

“啊…”明揚不知是失落還是難過,低下頭想收回腿,奈何被對方掐着縮不回來。

“我有點不開心。江先生說話有矛盾,既然靈魂不契合,又為什麽親我抱我還要和我做愛…是騙子…”

江崇年擡手揉揉他的耳垂,“我也納悶啊,在決定追崽崽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要怎麽和你形容當時的感受,嗯…對你大概是光想着名字就會溢出來的喜歡。是你站在那裏,不動不說話就這麽看着我,也讓我控制不住心動。比靈魂契合更高層次…我稱之為意識契合。”

江崇年不讓明揚插嘴,拇指按着他的唇,親一口唇角,接着說:“崽崽還記得在T國,我們在浴室的第一次嗎?那次完全不可預料,是我的意識想要你,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如果互換意識,我真想讓你看看,我眼中的你多令人着迷。”

明揚的耳垂不知是被對方揉紅的還是讓江崇年的話逗紅的,情緒能掩蓋,但心跳不能藏,明揚自己都能聽到急促的撲通聲紮耳。

“崽崽,框架是給不愛的人設的,雖然我有感情潔癖,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可以都不介意。”

明揚急道:“我也只有江先生一個!”

“我知道。”江崇年在他耳邊笑道:“崽崽生澀的模樣我永遠記得。”

這話聽的明揚屁.股隐隐作痛…

吃完午飯明揚痛痛快快睡了三個小時午覺,醒來去書房找江崇年,在他懷裏賴了半小時,之後拿着把剪紙用的剪刀,奔去花園修剪他的藤冰山。

太陽西斜,金光撒在藤冰山潔白的花瓣兒上,整一片像幅會發光的油畫。

女園藝師一身淺灰色工裝,她提個翠綠色的水壺,老遠看明揚愣在花叢前,樣子像想做什麽又不敢。

她放下水壺從對面跑過來,“明先生,請問您是想……”孫穎停在他右側一米遠。

“想修一修,它有些葉子黃了。”

孫穎看一眼他手中的塑料剪刀,顯然頓了頓,仍耐心指導道:“它正在生長期,明先生想修剪的話可以試着進行剪梢、摘心、打頂,促進分枝生長,這樣可以達到多開花的目的。”

明揚迷茫搖頭,“我有點聽不懂。”

“明先生稍等。”孫穎轉身小跑去工具包裏拿修枝剪。花了一個多小時邊示範邊教,終于教會明揚怎麽正确修枝。

“用這個剪,”孫穎把修枝剪遞給他,“你那個塑料的剪不下來,而且容易剪壞。”

……

江崇年忙完來花園找的時候,少年不知在花叢前蹲了多久,張望着遲遲沒下剪刀。

孫穎能眼睛不眨剪下一連串帶花的藤冰山,明揚不能,他一朵都舍不得。

“是在數螞蟻嗎?”江崇年蹲在他身側,扶着他的背,“崽崽數到第幾只了?”

“啊?”明揚當真低頭在草地裏找螞蟻,短時間內一只也沒找到。江崇年專門拿手帕幫他擦汗,邊提醒說:“還有半小時,崽崽回去收拾下,我送你去餐廳赴約。”

“江先生,我舍不得。”明揚用剪刀指着擁擁簇簇的花朵,邊說:“為什麽要把花枝剪掉,明明開得很好。”

“有舍才有得啊,”江崇年帶他起來,“不過,如果舍不得咱們就不剪,開心就好了。”

明揚最後決定,不剪。他真的一朵也下不去手。就連孫穎剛剛剪下來的,他也一束束整理好,拿回去插在花瓶裏。

客廳,書房,卧室,連廚房都放了幾束。江崇年拿他沒辦法,索性幫着遞花瓶。

忙完這些,明揚沒時間再換衣服,穿上外套裹着圍巾直接出門。江崇年把明揚送到餐廳門口,沒有進去。明揚緊緊握着他左手食指,不理解道:“江先生為什麽不一起吃飯,我想你陪我一起。”

“米娅是不是和她的姐妹們一起來的?”江崇年耐心解釋,“我在的話她們吃飯難免拘謹,不自在。你和程最一起,吃完打電話,我就在附近,很快就過來接你。”

明揚怎麽都不願意,最後一人退一步,江崇年送他進餐廳,見到程最才肯放江先生出來。

何深回國後約過江崇年幾回,總找不到對的時機,江崇年也覺得抱歉,借着這次機會,他定了隔壁餐廳等何深來。

距上次見相隔一年多,十多分鐘後再見何深,江崇年只覺得他不僅瘦了,還說不出的滄桑。

據何深說,他回國一個來月,醒着喝,醉了睡,醒了接着喝,沒怎麽出過門。江崇年大概猜到一些,只是奇怪,以何深以前無所謂的性子,竟然真會栽在明忱手上。

點完餐,何深先問道:“小明揚呢?”

“在附近和同事吃飯。”江崇年捏着茶杯喝了一口,切入真題:“你和明忱真結束了?”

何深失意一瞬,澀然道:“大概吧。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固執,要強,容不得沙,就連我有時候也不懂他。”

“明忱不像會無理取鬧的人,除非你真惹毛他。”江崇年好奇問:“所以,你觸到他哪根逆鱗了?”

“我朋友來X國,吃飯的時候說漏嘴,明忱知道跑車的事兒了…”

“跑車?”江崇年不明實情。

何深猶豫一瞬,解釋說:“喝醉了和幾個朋友打賭下的賭注…誰有本事睡到明忱,跑車歸誰…你知道的,男人的勝負欲多強,特別是酒後的男人…”

江崇年皺眉,對于何深這種做法不僅不贊同,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氣憤,“我能理解明忱。”

“年哥,你也覺得我錯了…”何深恹恹趴在桌上,指尖敲着玻璃杯,“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明忱心狠,說不愛就不愛,我做不到。”

何深苦惱抓了把頭,“一件能解釋清楚的小事,他否定了我所有的好,換誰都不好受吧。人怎麽可能不犯錯,總要給個改錯的機會吧…高考失敗還能複讀,生意失敗還能再試,他倒好,直接趕我走…”

“小深,在我看來你的做法不夠成熟,甚至幼稚。我不能理解你愛着他卻仍然騙他這種做法。如果一開始你只是想玩玩,那沒問題,你情我願的事。但你在察覺自己的心意後不想着及時損止,而是選擇繼續隐瞞,非常不明智。你親口坦白和他聽別人說完全兩碼事。後者來說,他越愛你,受到的傷害越大。他可能會覺得一腔熱情撲了空,忽然認不清你了。不論你是真情還是假意,對他而言沒什麽兩樣,都是你為達到目的的不擇手段。”

“我就是怕才沒說的,怕他難過,一個不高興再踹開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菜上了,何深一動不動,視線始終落在玻璃杯上。感情的事,別人不好插手,江崇年默了會兒說:“給明忱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情侶之間沒有絕對的對錯,雙方冷靜一段時間再坐下來好好聊一聊,絕對比你現在自暴自棄強。”

吃過飯,江崇年陪他坐了會兒,明揚那邊先結束,程最帶着搖搖晃晃的明揚直接過來。

見到何深,程最首先意外,又表示理解,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這不是京城何大少爺嘛,這就回國了?”

“爺高興,想回就回,”何深斜他一眼點了支煙,視線落到對面明揚的身上。

明揚只在視頻裏見過何深,現在見着真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懶懶靠着江崇年,臉頰微微發紅,江崇年邊松開他的圍巾邊問:“吃飯的時候崽崽沒摘圍巾嗎,勒不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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