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封亦澤如玉的臉上布滿慌張，使勁推開身上的司墨涵站了起來，不料因為腰間的系帶被司墨涵拉開而導致衣衫大敞，裏面的肌膚暴*在 空氣當中，封亦澤手忙腳亂地開始整理着自己的着裝。

司墨涵微眯着鳳目，紅唇輕吐，“怎麽？澤兒不是說任由朕處置嗎？那現在是什麽意思？看來澤兒是不想要曲譜了。”難道還想逃開她的手掌心？這她可不允許。

封亦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再次向司墨涵請教，難道又要前功盡棄？想起這些天自己茶飯不思，就是為了這首曲子，如果放棄了這次機會，自己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了。

“草民，草民……”封亦澤無瑕的臉上帶着為難，剛才的事情已經令自己如此慌亂，想必接下來的舉動會讓自己無地自容，自己如何有這個勇氣再次承受？而且委身于一個男人身下實在是有辱門風，有辱斯文。

“嗯？”司墨涵的語氣變得淩厲，看着封亦澤的視線變得森寒，封亦澤只絕猶如冬天的凜冽寒風刮過，瑟瑟發抖。

“澤兒這是想要反悔？朕可不答應，惹怒的朕的後果，澤兒還是好好想清楚！”司墨涵寒着俊秀的臉龐，陰寒的視線再次射向心裏慌張的封亦澤。

自己這次真的是送羊入虎口了，這下子看來是不想答應也得答應，否則自己又要受苦了，如果只是皮肉之苦還好，可是司墨涵的手段太過不堪，讓自己身體受傷的同時，心裏的傷口卻久久難以平複。

壓下心中的無奈，也罷，誰讓自己自讨苦吃，把這尊殺神迎了進來，現在也只能自食其果了。

封亦澤卑躬屈膝行禮，“草民并無此意。草民答應皇上的條件，也請過後皇上能夠履行承諾。”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了得到曲譜也是值得了。自己被困這深宮之中，豪言壯志早已消磨，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些琴棋書畫聊以慰藉。這具身體早已破碎不堪，拿去又何妨。

看到封亦澤滿臉不甘願，司墨涵心裏不悅。只是一些男女情事，何必弄得如承受酷刑一般痛苦難耐？好似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蹙着柳眉，司墨涵的雙眸冷若冰霜，冷聲一喝，“朕自會履行承諾。既然如此，那請澤侍妃親自爬到朕的面前！”不是文人傲骨嗎？那就讓她親手把它折斷！

封亦澤瞪大了雙眼，随即雙眸黯淡了下來，趴伏在地上的身子顫抖了許久，然後咬着雙唇一步一步地向靠卧在毛毯之上的司墨涵緩慢地爬了過來。

雖然只是十幾步的距離，但是卻讓封亦澤感覺如千裏之外的深淵。額頭的汗水因為封亦澤的隐忍不斷地滑落，封亦澤臉色蒼白，哀嘆自己的卑微。

只是剛爬了幾步，突然一股力道架起了自己的身體。司墨涵右手一揮，封亦澤在半空中轉了一下然後落入了司墨涵的懷抱。

司墨涵冰涼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滑動，手指一勾，把他臉上的冷汗輕柔拭去，語氣裏帶着無奈，“你如此戲弄朕，朕只是罰你爬了幾步，就如此痛苦，若是真如你心中所想的鞭笞你的軀體豈不是要暈死過去？”

懷中的封亦澤默不作聲，如果司墨涵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殘暴，他還不覺有什麽，但是聽到司墨涵帶着憐惜的語氣時，他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低垂着腦袋不說話。

司墨涵伸手擡起他的下颚，看着他幽怨的神色有點怔然，這樣的表情實在不适合出現在如此清冷高雅的封亦澤臉上，但是卻也說明他心裏實在委屈。

司墨涵眼中放柔，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尖，安慰，“好了好了，朕不罰你了，朕直接教你，這可以了吧？看你這個委屈的樣子，總感覺朕好像做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聽到司墨涵這麽寵溺的語氣，封亦澤有點不自在，但是也高興自己終于能夠把一直渴望的曲子學會，眼裏熠熠生輝，晶亮的眸子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司墨涵。

司墨涵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抱起了他坐到琴旁，雙手握着他的手置于琴弦，腦袋靠在他的肩上開始了彈奏。

兩人都沉浸在這首激昂的曲子當中，司墨涵收回手放置封亦澤的腰間，清醒過來的封亦澤感受到手中的溫暖離去，居然有一絲失落，随即又對自己感到懊惱，自己怎可對一個男子産生留戀之情？

司墨涵的手在封亦澤的腰際撫弄，清冷的聲音在封亦澤的耳邊響起，“這首曲子叫《江湖笑》，蘊意笑傲江湖的意思，如果有朝一日朕一統司盛皇朝，不再讓司盛皇朝的皇權流落他人手中，驅逐外敵，屆時朕帶你到江湖游玩一番。”

封亦澤心中震驚，一統司盛皇朝？收回皇權？司墨涵何時有了如此雄心壯志？這麽自信強勢的司墨涵真的還是以前昏庸無道、*美色的司盛皇帝？

掩下眼中的驚詫，封亦澤默不作聲地任由司墨涵抱着他，他突然覺得身後的懷抱甚是溫暖，甚是安全。

兩人随後又再次彈奏了一次，直至封亦澤幾乎完全掌握。聽到音律終于在自己的彈奏下變得流暢，封亦澤幾乎壓抑不住臉上的驚喜激動地抱住身後的司墨涵，“我終于學會了，我終于把它完全彈奏出來了！”

司墨涵冷淡的臉上也逸出一絲笑意，“嗯，澤兒很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

這時封亦澤才反應過來與自己分享喜悅的居然是自己一向非常厭惡的司墨涵，心裏一陣不自在，自己何時如此心無芥蒂地在她的面前展露自己的喜怒哀樂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司墨涵把他的神色都盡收眼底，但是假裝沒有發現，反而再次握起他的雙手輕輕彈奏了起來，這首曲子沒有之前的激昂，倒是多了一絲哀怨，因為司墨涵給他彈的是《菊花臺》。

如果說第一首曲子是意外，那麽等到司墨涵握着他的手彈完《菊花臺》之後，封亦澤不得不相信司墨涵的确才華橫溢，琴藝高超，難道以前的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可是為何自己總覺得以前的她也是真實的司墨涵，現在的她仍然是真實的司墨涵，兩者都是真實的。所以自己對于司墨涵前後不同的表現更是疑惑不解。

不過不管怎麽說，雖然現在的司墨涵仍然是喜好男色，但是卻與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僅能力變得更加出衆，也沒有了以往的暴虐，起碼這陣子以來沒有哪一座宮殿裏再傳出哪位主子血淋淋地被擡出來。

——————————————————————————————

選秀之期在即，整座皇宮都變得非常忙碌。而作為這次選秀的主持之人的韓景逸更是經常出入禦書房向司墨涵彙報秀女的選秀的情況。

韓景逸邁着步子在花月影不明的神色下再次踏入了禦書房。書案上的司墨涵皺緊了眉頭，似乎有什麽苦惱之事。

韓景逸抱着手中的書冊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輕輕一瞥看到又是北部雪災的事情。這陣子司墨涵正是煩惱北部災情的事情，霍太尉仍在趕回京中的路上，因此赈災的官銀和衣物、糧食無法抵達北部，但是北部災情的損傷越來越嚴重，如果再拖下去，就會變得民不聊生，怨氣沖天，屆時北部很容易發生動亂。

韓景逸放下手中的卷宗，從身後為司墨涵按摩着頭部，為她放松一下疲憊的身體。

司墨涵放下手中的奏章，從身後一撈，将韓景逸輕易地抱在自己的懷中，如今的她因為修習到焰冥法訣的第三重，不同于一開始柔弱的身軀，所以可以毫無負擔地就抱起了韓景逸。

韓景逸也從一開始的詫異到現在的習以為然。側靠在她的懷中，韓景逸仍然伸手為她按摩着頭部，溫和地問道，“皇上又在煩惱北部雪災的事情了？”

“嗯。如果繼續拖延，就會有民怨，屆時發生暴亂就麻煩了。現在只能期待這霍太尉能夠盡快趕回來。”司墨涵閉着雙眼靠在了韓景逸的頸項當中。這朝堂之事不像後宮那麽簡單，處理起來甚是麻煩。後宮之人不聽話，直接以暴力鎮壓即可，但是朝廷之事還不由她掌控，只能徐徐圖之。

此時的韓景逸已經習慣了司墨涵總是為政務之事煩惱的情況。一開始真的非常震驚，什麽時候不理朝政的司墨涵也這麽勤政愛民了？他沒有得到答案，但是也習慣了她忙于朝政的樣子。現在司墨涵的确與之前的司墨涵不同，不同到自己都不再害怕這個仍然是那麽冷漠的司墨涵。

“霍太尉大概還有幾日就到，所以皇上不必如此憂心。對了，秀女方面都已經挑選好了，就等皇上進行冊封了，皇上需要過目一下嗎？”說起霍太尉時韓景逸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随後又恢複了平靜，将一旁的卷宗遞給司墨涵。

司墨涵一手抱着他一手翻看卷宗，看到這些尚書宰相的女兒兒子都在裏面，眼裏閃過一絲滿意，看來韓景逸的心思和她一樣，這麽懂自己心思的人如果不把他收服的确非常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