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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掃過在場臉色蒼白的妃嫔們,知道他們再一次被震住了,臉色變得溫和,韓景逸淡聲開口,“皇上仁慈,雖然你們違抗皇命,但是念在你們是初犯,知錯的态度良好,所以也就罰了兩個月的月錢,不過你們也要好好記住,在這裏皇上的命令無人能夠違抗,否則下一次就是你們人頭落地的時候。”
畢竟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的性命,只是想要震懾而已,所以韓景逸只是做一下處罰,不過對于這些在後宮中本沒有其他謀路的妃子來說也是一個艱難的處罰。
衆妃都齊齊恭敬地開口,“是,臣妾領命。”看來這些人即使心裏不服韓景逸,但是也不敢再像這次一樣直接表露出來,也讓他們意識到在皇宮中得到皇上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即使所有人都傳司墨涵只是一個傀儡皇帝,但他們也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的韓景逸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好了,各宮主子都聽好本宮接下來的安排,明日便是皇上的弱冠之日,各宮的表演、服侍方面都先在本宮這裏登記,本宮好做安排,不知你們還有何事?”韓景逸冷峻的清眸往下掃去,嫔妃們都無異議,韓景逸滿意地點頭,如果沒有這道司墨涵專門交代的聖旨和特地安排的暗衛,恐怕今天之事就無法進行了。想到司墨涵的細心,韓景逸心裏流過一道暖流。
回到珍月閣後,龔珍怡氣得直接把梳妝臺上的物件全部掃下,緊握着拳頭,“好你個韓景逸,小小男妃竟敢爬在本宮頭上。哼,本宮一定會得到皇上的寵愛,把他踩在腳下!”
門外傳來敲門聲,龔珍怡吩咐一旁的冬梅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後嬌聲一喝,“是誰?!”這個時候還有誰過來。
門外傳來壓低的陰柔聲音,“是我,小順子。”這小順子可是高鶴軒的貼身太監,這個時候找她幹嘛?
皺着柳眉,龔珍怡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冬梅趕緊上前開門。
小順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下跪行禮,“奴才見過龔修容。”
龔珍怡臉上帶着不耐煩,揮了揮手,“行了。你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小順子看到龔珍怡不耐煩的态度有些不滿,少爺為了她不顧自己的身份委身入宮,可是她卻從未關心過少爺的死活,只是少爺被她迷了心神,一心撲在她身上,作為下人的他也是沒有辦法。
斂下心神,小順子垂首回道,“今日少爺被打了四十大板,傷勢慘重,而且如今皇宮戒備森嚴,鶴揚閣被皇上的人盯得很緊,相爺無法将膏藥帶進宮中,想來龔修容平日比較注重帶些膏藥在身,所以特地為少爺向龔修容讨些。”
聽到小順子如此說來,龔珍怡才想起被打成了重傷的高鶴軒,雖然有點反感高鶴軒的做事不經大腦,但是少女情懷仍未完全消失,加之他的父親又是堂堂左相,故此雖然有些心疼自己專門帶來的膏藥,也就當下直接把膏藥拿給小順子,未料小順子仍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龔珍怡滿臉不悅,“你又有何事?”難不成是嫌棄給的膏藥不夠,還想再拿?
小順子連忙躬身,“是少爺想要見龔修容,還請龔修容到鶴揚閣見一見少爺。”
這高鶴軒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麽?平日裏都是風花雪月,也不腦子想想,現在是什麽時段,正是皇上監視着他的時候,這個時候還叫她過去?
龔珍怡很想拂袖而去,但是想了想還是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如果只是以兩家交情去探望,還是能夠說得過去,所以想了許久,龔珍怡還是跟了過去,只是她不知這一切都是在司墨涵的眼皮子地下進行的。
放下手中的書冊,司墨涵勾起了唇角“看來他們都以為朕的腦袋裏只長草了,居然明張目膽地在朕的後宮中私會!”冷哼一聲,司墨涵對着底下的邢天昊吩咐,“這陣子你到宮外找些流浪孤兒,給他們進行專門培養,順便到宮外尋些能人作為他們的師傅,暗衛裏也派些人過去,記住,各個方面的人才都找來,不管是商人、江湖中人、掌櫃,就連青樓之人都可尋來,全部對這些孤兒一一教導,如果人手不夠也不必着急,日後再繼續找,總之朕要這些人都日益壯大,各行各業的人才都有,明白嗎?”
雖然不清楚司墨涵要這些人做什麽,但是如今的司墨涵威嚴越深,本就服從于皇命的邢天昊恭敬地領命而去。
眯着鳳眸看着邢天昊離去的身影,深知邢天昊還是沒有完全服從于自己,不過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而且自己的內功越來越深,在邢天昊忌憚她身為皇上的身份上也能勉強打成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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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之禮到來。
司墨涵一步一步地踏上祭天臺。這祭天臺是皇宮大事才會用到,比如皇宮祭祀、新皇登基、皇上皇後成婚、皇上弱冠禮和成人禮這些重大事件都要在祭天臺上完成。
站在祭天臺上,臺下所有人都恭敬地跪拜行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墨涵的墨發在空中飄揚,身上衣袍上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周身的氣息變得更加冷冽,雙眸冷若冰霜,擡手沉聲說道,“平身!”
“謝皇上!”聲勢浩大,似乎都有了回聲。不過還不夠,等到她将司盛皇朝的所有皇權都收回,四海朝服,百姓敬畏,朝臣服從,那才是真正的浩大、振奮人心。
韓景逸在宮人的陪同上踏上高臺,看着那日益威嚴的身影,皇者之氣日深的司墨涵,恭敬地躬身行禮,拿過宮人盤中的玉疏走上前輕輕地為她疏了起來。這是司墨涵專門要求他親自為她束發,這是莫大的殊榮,所以在場的其他妃嫔都神色各異,雖然早已經清楚司墨涵寵愛韓景逸,沒想到這弱冠之日居然也讓韓景逸親自為她束發。
柔順地發絲從手中拂過,韓景逸拿着玉梳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他在害怕,害怕自己陷入了司墨涵布下的情網之中才也無法翻身,也許此時的他已經無法翻身了。
朦胧着雙眼看着眼前并不寬厚但是卻溫暖可靠的背影,韓景逸不由得笑了笑,無法翻身便不要再逃了吧,這樣也很好,不是嗎?束好發,韓景逸對着司墨涵屈膝行禮,離開之際,司墨涵伸手将他拉至跟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在他的唇角處一吻,這才放開了他。
臺下的韓彥昌攏在袖袍裏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他沒有料到早已被自己放棄的兒子有朝一日會如此受寵,手中的權勢越來越大,如果只是得到往日昏庸無能的帝皇的寵愛,那沒什麽,但是這陣子的相處,司墨涵展現出來的果斷、強勢以及對朝政上的獨特見解,都在表明這個年幼的帝皇正在向世人告之她真正的皇者身份,她不容侵犯,不容藐視,她是至高無上的天子。
束發之後就是加冠了,加冠一向都是由家中長輩執行,而這次司墨涵的加冠就由九王爺司無涯加冠。
拿過金冠置于司墨涵的發上穩住,看着這算是自己看着長大的皇侄,司無涯作為長輩有着感慨,感慨着時光易逝,感慨着司墨涵的轉變之大,更感慨着自己居然被這樣一個小了自己整整十歲的孩子挑動心緒,讓自己猶如剛開竅的羞澀少年般忐忑不安。自己怎麽會對自己的皇侄動情?他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是都沒有得到答案。
不僅是年齡相差太大,還有着身份的鴻溝,還有着性別的跨越,這些跨度實在太大,大得連已經二十有六的司無涯都幾乎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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